第144章 順籐摸瓜

    山路難行，也可以說這座山壓根就沒有一條像樣的路。師父在前健步如飛，我跟在後頭則是氣喘如牛。能夠跟著他的背影，我已經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。別忘了，我體內可還有一道鎮魂咒。有它在，我每前進一步，都要付出比正常人更多的力氣。
    「你就在這裡守著，但凡看見有人逃竄，盡力把他給留下來！」見我實在難以跟上，師父一回頭衝我說道。聞言我連忙點頭，拄著劍就坐到了一塊岩石上。不是我不想跟著師父前去，而是此時我的體力已經耗費乾淨。加上昨夜一宿沒休息，那股子疲勞的感覺來得愈發的強烈。
    師父手裡拿著斷臂，幾步之間就消失在山中。一陣山風吹來，讓我稍稍打了個冷顫。爬山的過程中出了一身汗，一直在運動就不覺得冷。此時一坐下來，那些熱汗也就變成了冷汗。經那山風一吹，當時就冰寒刺骨。
    「叮！」坐在岩石上點了一支煙，我將劍靠在一旁休息起來。等了約莫一個鐘頭，就看見師父從遠處朝著我這邊走來。我急忙提劍迎了上去，走了幾步我開口問他：師父，都解決了？
    「嗯！」師父低聲應了一聲，隨後朝我面前走來。
    「嗆！」等他走到我身前三米之處，我兀地拔劍對準了他的咽喉就刺了過去。師父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發難，一個躲閃不及，當時就被劍身穿透了喉嚨。
    「咯...」我沒有將劍拔出來，而是接著一掌拍中了他的胸膛。師父的身體倒飛出去，劍身離體，一道黑血噴射而出。他摔落在岩石堆裡，抬手指著我，喉嚨上的傷口不停往外冒著血沫子。
    「我師父斷的是左臂，下一回想要冒充別人，記得注意細節！」隨著我這句話出口，那個西貝貨隨之抽搐了兩下，躺在那裡動也不動。喉嚨裡冒出的黑血，很快就將他身下的岩石染變了色，一股子腥臭味隨之飄蕩在空氣裡邊。我用劍挑開他臉上的面具，不出預料，面具下掩藏著的是一張沒了人皮的臉。
    「多謝前輩出手相助，還請回去之後跟梵家說一聲。人可別弄死了，留一口氣我們皇城司也好有個交代！」正當我準備蹲身查探一番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頭傳了過來。我抬頭一看，卻見師父正跟著幾個人從山裡出來。在他的手裡，還提著一個身形佝僂的駝背男人。而一旁那幾位身前，則是押著幾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女。說話那人，卻正是老橋。我的身影同時也引起了他的注意，一眼看過來，老橋臉色微微變動一下。隨後他跟身邊的同行打了個招呼，借口點煙將步子遲緩了下來！
    老橋點著了煙，瞇了瞇眼不露聲色的衝我微微點了點頭。隨後趁著放回打火機的時候，從兜裡摸出一張名片扔在了腳下。抽了幾口，老橋才跟著同行們的身後朝著山下走去。而我，則等他們離開之後，才去石頭縫裡把那張名片給撿了起來。上頭寫著一個陌生的號碼，我想老橋這應該是在告訴我，以後通過這個號碼跟他聯繫。
    「你認識那人？」師父押解著那個佝僂的男人，一聲不響的看著我做完這一切，然後才低聲問道。
    「嗯，以前要不是他們幫忙，我恐怕早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。他給了我一個新號碼，我想他估計也被人監視了。」我沒有隱瞞師父，跟在他身邊將老橋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。
    「他沒有跟你相認，必定有著什麼難言之隱。既然是這樣，你暫時就不要去跟他聯繫。」師父點點頭叮囑了我一句。
    「你放了我，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怎麼樣？」被師父提在手裡的那個人這個時候扭頭對我們說道。
    「多少？」師父示意我抓住他，然後鬆手點了一鍋煙問道。
    「不少於五千萬，夠你快活了。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仇，你拿錢走人，我花錢消災，各取所需！」那人見狀，以為師父意動，急忙對他說道。
    「五千萬？你信不信我把你交給他，我問他要一個億他都肯給！？」師父抽了一口神仙草，面色露出一絲陶醉來說道。
    「做人別太絕了...」那人見師父如此一說，隨後咬牙說道。師父聞言也不多話，一煙鍋子敲在他的嘴上，當時就將他的牙敲掉了幾顆。
    「成了階下囚，就應該有階下囚的覺悟。」隨後師父吧嗒兩口煙，打頭裡朝山下走去。而我則是押解著那個佝僂的男人，緊跟在他的身後。
    朝前走了幾步，忽然覺得自己的褲腿被人扯了幾下，低頭一看卻看見那只指路的斷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，此時正用手指拉扯著我。斷臂調轉了個個兒，張開五指對我做了個聳肩無奈的動作。
    「給你接好了骨頭，就趕緊滾蛋吧。再跟著，信不信我把你煮了餵狗？」師父一回頭，看著那只斷臂說道。斷臂騰一下調轉身形，五指快速移動著就朝山裡跑去。
    「吃裡扒外的東西！」我抓著的那個佝僂男人朝著斷臂跑開的方向啐了一口。一口血沫子吐在地上，師父沒等他再開口，已經是揚起了手裡的煙袋鍋子。見狀，那人不敢再多嘴。
    「你說了，我就放你走，而且也不會把你交給皇城司。你要是不說，我保管你生不如死。」回到了梵家，將人交給了梵叔，他陰沉著臉端坐在廳內對那個佝僂男說道。
    「說什麼？」佝僂男嚥了口口水，然後在那裡裝起了糊塗。
    「這就是個賤人，你好好兒跟他說，他是不會招的！」師父坐在一旁，對梵叔說道。
    「那好辦，來人，幫他把羅鍋兒給擀直了！」梵叔笑了笑，對身後的無雙無絕吩咐道。無雙無絕相對一笑，搬來了一條長凳，三兩下將那羅鍋男捆在上邊，隨後拿來一根粗大的槓子在他身上來回擀動起來。羅鍋男的體內不時發出一陣骨骼炸響的聲音，他大張著嘴巴，雙眼開始朝外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