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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愛恨情仇

    「把人放到床上,大家都出去等!」進了王匡林的臥室,我指揮著眾人將床鋪挪到屋子的正中央,然後順著床鋪的四周擺放起了八根蠟燭八支香。擺放齊整之後,我對眾人說道。
    「出去吧,既然人都出院回來了,你們能信的就只剩下姜先生了!」王胖子見人還有些猶豫,急忙上前將他們往門外趕著。
    等眾人被趕出去,我將房門反鎖。啪一聲打開折扇,抽出一根扇骨挑起一張符紙,用手沾了硃砂就在符上寫了個開。手一抖,符紙無火自燃。將燃燒的符紙從眼前掠過,我的雙眼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壓在王匡林身上的那塊石碑了。
    「蹬!」符紙燃盡成灰,我一跺腳將地板跺得一聲響。手中扇骨挑起一張符紙,沾了硃砂在上邊寫了一個冀!
    「一拜冀州第一坎!」隨著咒聲唱響,我手中的符紙騰一聲竄起一道火苗。手一抖,火苗射在正北位置上的蠟燭上將其點燃。邁步上前,拈香點燃,我朝著北方拜了一拜。
    「二拜九離到南陽!」如法炮製,將南方那支燭點上,我又上前點香參拜。
    「三拜卯上震青州!」
    「四拜酉兌過西涼!」
    「五拜亥乾雍州地!」
    「六拜巳巽徐州城!」
    「七拜申坤荊州界!」
    「八拜寅艮兗州行!」
    「行壇弟子在中宮,開壇,起咒,破法!」八卦盡拜,我拔出八枚扇骨一抖手投擲向了八方。奪奪奪,扇骨崁入地板,微微顫動不已。我口含一支扇骨,手托雷印開始繞著王匡林遊走起來。隨著我的步伐越來越快,那八方所燃的燭火呼一聲齊齊拔高了一尺。香火也隨之呈一條直線筆直而上。
    「鏜啷啷!」王匡林身上的鎖鏈一陣擺動,那塊血紅的石碑,也開始如同有了呼吸一般伸縮起來。
    「嗯...」王胖子等人坐在一樓客廳等著我的消息,忽然間女助理鼻腔裡滴落下幾滴血珠,整個人悶哼一聲就要往地上躺。
    「你怎麼了?」王家的人急忙上前問起她來。只有王胖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二樓,又看了看那個女助理。
    女助理一甩手,將圍上來的幾個人推到一邊。然後起身噗地吐了一口血,伸手將血沫子接住,她一咬牙將朝自己的臉上抹去。鮮血塗抹在臉頰上,當時她的臉上就是一陣青筋暴起。血管蠕動之間,顯得甚是駭人。
    「噠噠噠!」地板上插著的八支扇骨齊齊抖動起來。隨著它們的抖動,床上的王匡林也開始抖動。我瞇了瞇眼,抬手托舉起手中的雷印,八方俱拜之後雙手持印對準了那塊室內就蓋了下去。雷印蓋在石碑上,發出轟地一聲響。我腳下連退幾步,一陣煙塵過後,那塊石碑儼然多了幾道裂紋。石碑一裂,王匡林兀地睜開了雙眼。
    「別動!」我口中朝他招呼一聲,舉印又朝著他的身體蓋了下去。
    「有勞先生,我這是自己做的孽,終於是要還了!」王匡林長歎了一聲,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    「辟啪!」一印蓋下,一道電光繚繞。捆綁在王匡林身上的那兩條鐵鏈,急速朝著石碑裡退縮進去。我伸手取下含在口中的扇骨,在舌尖上劃出一道血痕,沾著血就朝那鎖鏈劃去。扇骨劃過鎖鏈,帶起了一道青煙。青煙入鼻,聞之欲嘔。我手中加一把力,將扇骨使勁往下一切,噹啷一聲鎖鏈被我切了個對斷。
    「啪啪啪!」一樓客廳,女助理的臉上血管炸開,一團血舞瀰漫在廳內隨之朝著二樓湧去。王胖子見狀,一個縱身將那助理撲倒在地,然後高喊了一聲:幫忙!眾人這才反應過來,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就將那女助理死死按在身下。
    「王匡林!」女助理掙扎著,滿臉是血的朝二樓高喊一聲。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恨,讓人聞之不寒而慄。
    一聲高喊傳入房間,床上的王匡林開口對我說「放了她吧,讓她走!」
    「砰!」話音未落,房門被撞開,一團血舞對著床上的王匡林就籠罩了過去。
    「以自身之血為引,耗費自己的生命也要殺人麼?」我緊皺著眉頭,運勁於掌中,抬掌就對那團血舞拍出一記五雷正法。辟啪一聲血舞炸開,我朝後摔出去幾米撞在牆上。血舞卻也被五雷正法給打得四散墜地,地上一片血紅,隨後蒸發不見。王匡林身上的鎖鏈斷了,石碑也被我打碎。他一起身,赤腳走出門外。
    「放開她!」站在二樓護欄邊上,王匡林朝著下邊正在廝打的眾人怒吼一聲。眾人聞言齊齊一楞,雖然不情願,可是卻沒有人敢忤逆王匡林的意思。
    「王匡林,你又來假仁假義做什麼?今日你不殺我,我總有一天會來殺了你!你答應我的,都要兌現!」女助理踉蹌著起身,抬頭看著王匡林血淚橫流的嘶喊著。
    「我答應你的,都會兌現。」說話間,王匡林翻身就要往下跳。我眼疾手快,一把將他從護欄上拉拽了回來。
    「為了會長的虛名,為了我自己的虛名,我辜負了她,也辜負了自己。這輩子,我唯獨沒有辜負你們。」王匡林掙扎著起身,一抬手指向了樓下的親屬呵斥道。
    「從此以後,王匡林就是王匡林,再不是那個你們可以利用的會長。」王匡林癱坐在地上,雙眼看著樓下的女助理說道。
    「她二十歲給我做助理,一晃十年,我最怕的就是她問我,什麼時候可以娶她。我曾經以為到了這個歲數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可是我錯了,我低估了你們的自私。我要是娶了她,你們便多了一個分財產的對手。我要是娶了她,省裡也不會再跟我親近。因為年老娶幼妻,是他們的一大忌諱。從此你們就少了一個靠山!」王匡林手扶著欄杆,朝客廳走去。走到了女助理跟前,他一把將對方抱住說道。
    「我也有過山盟海誓,我對她說,我一定不會辜負她。不然,就讓我巨石壓身,不得好死。我倒是希望她能成功,那樣的話,我就不用再辜負任何人。也不用繼續做你們手裡牟利的擋箭牌!」王匡林伸手擦抹著助理臉上的血,對身前那些親屬們怒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