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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泥胎藏屍

    季雅雲等人都覺驚奇,問我桑嵐的臉變成那樣,難道和這燈火有關。
    我沒回應,湊到熄滅的燈台上提鼻子一聞,心說果然是這樣。
    沒等回頭說話,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眾人都已是驚弓之鳥,急著往外一看,來的卻是史胖子。
    史胖子踉踉蹌蹌跑進來,抹著冷汗說:
    “我他娘的一定是看花眼了,那人連腦袋都沒了,怎麼還提著刀子滿村轉悠!”
    這貨心也是大,驚魂未定,就問:“們誰還有吃的沒?趕緊拿出來,老子快特麼餓死了。”
    我冷冷道:“有,村口還有顆剛砍下來的人頭,吃不吃?”
    胖子瞪眼:“姓徐的,我和有仇不假,可我也不是沒幫過,這個節骨眼上,至於還擠兌我嗎?”
    “至於!”我冷眼看著他,“我就問一遍,是不是鄭月柔讓來的?她讓來這兒幹嘛?”
    胖子雖然和我不對付,但困了這些日子,剛才又受了那場驚嚇,也知道有些話不說是不行了,一咬牙道:
    “是她讓我來的,別的別問,問了我也回答不上來。她就讓我到這裡來找家族的一個長輩,說找到那人,他自會告訴我該怎麼做。”
    我之前說有法子離開,多半是為了安撫眾人情緒,不過倒也真是想到些端倪。
    聽胖子如是說,忍不住乾笑兩聲:“她要找的人,一定沒找到,絕對也是找不到了。”
    胖子臉色陰沉下來,“知道我要找誰?難不成把他給弄死了?”
    “想多了,他應該早就死了,可那與我無關。”
    我沒再理他,轉身走到林彤面前,輕聲道:“醒了?”
    林彤身子一顫,眼神不能聚焦,卻是面向我點了點頭。
    只看她面色,我就知道所猜沒錯。從在村口說出那番語無倫次的怪話開始,林彤便不再是我老師的女兒,而是已經由魘婆成為主宰了。
    果然,林彤主動開口道:“徐老闆,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就只覺得,自打到了這村子,我就變得好像不是自己了,感覺意識飄忽游離,就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    剛才我是一下子收集到太多的死亡意識,才會清醒過來。但是現在……我感應的能力還是有限,我想我幫不了什麼。”
    我說:“感應能力有限,但還是有的對不對?別去管外面,就仔細感覺一下,這間屋子裡,總共有幾個人。”
    林彤點了點頭,雖然是睜眼瞎,可還是閉上了眼睛,像是在用意念搜索找尋著什麼。
    過了一會兒,仍未睜眼,卻是抬起一隻手,指向史胖子:“他是最先到這裡的,是第一個。”
    跟著指向桑嵐和潘穎,“第二個、第三個……”
    手指挪到我鼻端,突然面露疑惑,“我們一同來的,算上我自己,總共有六個……為什麼,現在少了一個?怎麼又還多出一個?”
    胖子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瞪著她,嘀咕道:“這娘們兒沒上過學吧?怎麼連人頭都數不清?什麼少一個多一個的?”
    我狠瞪了他一眼,回過頭對林彤說:“先別管少的那個,仔細感覺一下,多出的那個在哪兒!”
    林彤點點頭,這次只沉寂了不到半分鐘,就猛然抬手指著一處,“她在那兒!”
    我早有準備,不等她話落,人已經朝那個位置衝了過去,一蹬供桌,飛身跳上神台的同時,已然咬破舌尖,“噗”的一口鮮血朝著右側的泥塑噴了過去。
    那泥塑正是玉女的形象,曾化身為古裝女子,出現在我夢中。
    泥胎本就是死物,被舌尖血噴淋,竟發出一聲女子慘叫。
    慘叫過後,竟發出人言,厲聲道:“我和無冤無仇,為什麼要害我?!”
    “哪那麼多廢話!”
    我舌尖生疼,只含糊說了一句,就掏出先前收納的輪胎扳手,掄圓砸了下去。
    “嘩啦”一聲,泥胎上半截被砸的粉碎,神台下方,卻是同時傳來數聲驚呼。
    那是因為,泥胎破碎,其中竟露出半截孩童的身軀!
    那是一個女童模樣,約莫七八歲,渾身不著寸縷,週身的皮膚卻是翠綠色的。
    我摒著氣,抓住女童兩條胳膊,想把她提起來,使了力氣,但卻紋絲不動。
    這會兒胖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,走過來,先是抬頭瞪了我一眼,跟著頭也不回的大聲道:“女的全都轉過頭去!”
    說完,竟是拉開褲鏈,朝著神台下方撒了泡尿。
    我起初沒反應過來,等到看他最後抖楞那兩下,驀地醒悟:“居然還是個……”
    “徐禍!敢說出來,老子現在就跟拚命!”史胖子拉鏈都顧不上拉,一蹦三尺高衝我吼。
    我一陣無語,再去搬那女童,竟輕易就抬了起來。
    我讓胖子搭把手,把女童接下去。轉眼看看另外兩座泥塑,想了想,還是決定先不去動它們。
    季雅雲等人膽小,見泥胎中竟然藏了人,女童的形象又那般詭異,都不敢上前。
    竇大寶倒是湊了過來,邊查看那被放倒在地的女童,邊自言自語:“難不成那些怪事,都是這小女孩兒搞的鬼?”
    史胖子臉黑的像就快下暴雨似的,聲音也是陰沉沉的:
    “這女娃至少死了幾十年了,她已經夠可憐了,們就別往她身上‘潑髒水’了!”
    竇大寶一早就和他不對付,聞言皺眉道:“別有嘴就說,搬她下來的時候,手指頭都嵌到她胳膊裡了,她皮膚都還有彈性,怎麼可能死了幾十年?對了,禍禍是法醫,他最有發言權,讓他說,這孩子到底死多久了?”
    我因為舌頭疼,一直就沒再多說,但等跳下神台,走到一旁,那原本兩眼緊閉的女童屍身,竟猛然睜開雙眼,斜向一側惡毒的瞪著我。
    我雖然不願開口,但見她這幅模樣,也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:
    “能夠存在,也算是天意。但是,以的靈性,應該能想到這孩子的遭遇如何淒慘。為一己之私,還要讓她死後不得安寧……說,我能容存留在這世上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