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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尋物

    得知童小秋的身份,和在聽兩位老教授講述當年的經歷後,我已經想到,軒生出狀況,很可能和童小秋的床有關。
    但我怎麼都沒想到,會是在這種情況下,見到真正的千工拔步床,而且,這價值高昂的老床,還被毀壞成這樣……
    我還想靠近點,仔細看看那床,但此刻我仍然只是個‘旁觀者’。
    就像靜海說的,誰都不是神仙。
    軒生是普通人,而且是個正值壯年的正常男人。
    他絕不是傻子,也不是書獃子。雖然管妙玲抱怨說,自己的愛人工作不咋地,錢賺的少,假期也比別人短,所以她才不得不找軒生幫忙。
    可這種場合,就這麼兩個人,要不發生點什麼,那才叫出鬼了呢。
    “別愣著了,快來啊!”
    管妙玲嘴裡說著,人已經到了床邊,彎下腰,像是在察看床板表面。
    就是這樣一個動作,別說軒生了,我都一下子把拔步床丟到爪窪國去了。
    那句‘別愣著,快來啊’,在男人聽來,更像是發出另一種特別的邀請。
    我到底還留有幾分理智,但此情此景,卻也不知所措。
    感覺‘自己’口乾舌燥,蠢蠢欲動,我說不出是該噁心,還是該期盼以這種奇詭的方式和女人發生點什麼。
    然而,就在‘我’向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,突然感覺一隻手被人拉住。
    也就是被這麼一拉,我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了面前。
    我愕然轉過臉,詫異的發現,拉住我的,居然是林彤!
    四周仍是老房子的景象,我並沒有脫離靈覺,林彤怎麼來了呢?
    而且,隨著她的到來,我竟被拉的從軒生‘身體’裡分離了出來。
    林彤表情也是十分的詫異,但根本等不及我們向對方發問,就已經雙雙開始尷尬了。
    因為這時,軒生已經走到床前,走到管妙玲身後,環抱住了她的腰肢……
    看著他那麼賣力的幫忙‘搬床’,我心裡那種感覺就甭提了。
    打破這種尷尬的,卻是林彤。
    “呼……和男人一起看毛`片,我還真是頭一次。小師弟,感覺如何?”
    只能說,林彤絕對是個聰明的女人。
    僅僅這一句話,既化解了尷尬,也不至於讓我沒了說話的餘地。
    我咧咧嘴,“這個管妙玲,真不是個省油的燈,說她在這方面是不是有點病態啊?”
    林彤撇撇嘴,“這不叫病態,叫發S。話說回來,軒生雖然只是個法醫官,但外表也算高大英俊,法醫獨有的氣質,可能是吸引管妙玲的原因之一吧。
    就像帶來的那位桑先生,儀表堂堂,身家不菲,這樣的成熟男人,可是比自詡帥哥的毛頭小子對女人更具吸引力。”
    “當初就是這麼被朱飛鵬吸引的?”話一出口,我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。
    林彤卻神色如常,只白了我一眼,“知道有口無心,呵,類似的話,明裡暗裡說的人多了,我只要自己知道,心裡想的是什麼就行了。嘴長在別人身上,說什麼是他們的自由,關我屁事。”
    她突然笑了。
    我問她笑什麼。
    她笑得更歡,甚至還帶著幾分惡作劇的意味:
    “真該讓古叔叔和我老子看看這場精彩演出,是不知道,從年前古叔叔來咱這兒,倆老頭就憋著把我和軒生湊一對兒呢。”
    我不禁失笑,但還是說道:
    “我倒是覺得,軒生其實也沒什麼。說實話,這要換做是我,被管妙玲這樣有心機的女人這麼勾搭,我鐵定也把持不住。”
    “喲,這麼說,我來這兒還是打擾的好事了?”林彤側目斜視我,“對了,我正想問,這是什麼地方,咱們怎麼就一下子來這兒了呢?”
    我正想開口,前方‘戰事’已經結束了。
    林彤誇張道:“還不到五分鐘,這麼快就完事了?”
    要照我的性格,平常一定會不著調的和她一起評頭論足一番,但是,這時我卻看到了怪異的一幕。
    軒生和管妙玲兩人雖不至於完赤身露體,但事後也還是緊緊抱在一起。
    然而這時,我看到管妙玲居然滿臉哀傷,居然痛哭流涕。
    “她怎麼哭了?”林彤也留意到了這一點。
    就在林彤發問的時候,我就聽管妙玲哽咽著說了一句:
    “風哥,終於回來了,我等等的好苦……”
    ……
    “徐禍!”
    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,我身子驟然一震,眼前的景像一下子消失了。
    看到桑嵐父親和管妙玲,再看看趕來的老虎,和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個子中年人,我頓時醒悟,這是脫離了靈覺,回到現實了。
    見桑嵐的父親微微皺眉,再看老虎的臉色也稍顯古怪,順著兩人的眼神一看,才發現林彤還拉著我的手,而我的手裡,則攥著那個小元寶。
    “我們回來了?”林彤如夢初醒。
    我只能是點點頭。
    老虎指了指跟他來的中年人,“他叫卓廣明,是所裡外聘的,負責收繳和看守犯人的私人物品。”
    我本來應該挺恨卓廣明的,因為他雖然算是‘江湖傳言’的‘臨時工’,卻是監守自盜,是個賊。
    可在目睹了一些事以後,我只覺得他有點可憐。他的頭髮算是又黑又密,但在我看來,他腦門子可是比青頭鬼綠龍還要綠。
    老虎運了口氣,沉聲對我說:“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,被扣留的東西,就是卓廣明拿的。但是,在物品清單方面,卻有些出入。”
    他看了卓廣明一眼,轉向管妙玲亮出證件:“年過完了,我對我招來的同事,算是仁至義盡了。現在,請配合我,出示的身份證。”
    管妙玲是認得老虎的,見他這架勢,也知道事情鬧大了,抽抽搭搭的翻出身份證遞了過去。
   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,然而只這一眼,瞳孔就不自禁的驟然一收。
    我拿起手機,翻開萬年曆,快速的查了一下,頓時有種天旋地轉的迷幻感覺。
    “怎麼了?”林彤小聲問我。
    好半天,我才無意識的擺了擺手,“先不說別的,一碼事歸一碼事……”
    話音剛落,手機震動起來。
    見是季雅雲打來的,我急忙接起。
    “石軒生醒了。”季雅雲在電話裡說:“是他本人,他說初四那天他並沒有來過這裡。”
    “知道了。我們馬上下來。”
    掛了電話,我問卓廣明:“其餘的東西在哪兒?”
    卓廣明看了管妙玲一眼,低聲道:“其餘的,我都藏在妙玲她表叔的老房子裡。”
    他忽然轉向老虎道:“胡哥,我說了,這件事和妙玲沒關係,是我見財起意監守自盜,她完不知情。”
    “現在沒有發言權。”老虎陰沉著臉道,“先帶我去把其餘贓物找出來,然後們夫妻倆一起跟我回局裡接受調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