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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尋找管妙玲

    林教授在電話裡說:看來我們昨天的工夫都白費了,今天還得再走一趟。
    我說先別急,可以的話,讓軒生本人聽電話。
    軒生果然就像林彤說的那樣,本人甦醒了過來,一接起電話,便說:
    “你是徐禍,我記得你……”
    我打斷他:“先別說廢話,告訴我,那個管妙玲是幹什麼工作的?”
    軒生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,頓了頓說:“她是我一個高中同學的愛人,我也是年前不久才認識她的。她好像是在一家房產中介公司做銷售,那家公司的名字我聽她說過,好像是叫……”
    我摀住話筒,問桑嵐的父親:“你在本地開的公司名稱是什麼?”
    “亞嵐。”桑嵐的父親道,“取了亞茹名字中一個字,也用了嵐嵐的名字,‘亞’又和雅雲的‘雅’同音……”
    不等他絮叨下去,我就對著話筒道:“是不是亞嵐房產?”
    “對對對,就是亞嵐……”
    話沒說完,聽筒裡突然傳來“啪”一聲響,像是電話掉在了地上,跟著電話就斷了。
    見我拿著手機發怔,季雅雲小聲問我怎麼了?
    我收起電話,乾笑說,這個世界真的很小。
    因為桑嵐在本市上學期間,先後出了那些狀況,他父親愛女心切,索性在林寒生那件事後,在本市註冊了公司,開始將工作重心向這邊轉移。
    若不是這個電話,打死我都不會想到,我們一直在找的關妙,真名叫做管妙玲,就在桑嵐家的公司任職……
    趕到林教授家的時候,見到了老教授、老古,還有林彤在一旁擺弄手機。
    “軒生呢?”我問。
    林彤抬眼看著我道:“又變回去了,還把我手機給摔了。這不,我得把一些東西再導回備用機裡,先湊合著用不是。”
    老古說:“童小秋這次醒來後,反應更強烈,我只能是又給她打了藥。她現在,在師哥的書房裡睡覺呢。”
    季雅雲在跟來的路上,已經聽我說了個大概,這時突然向林彤發問道:
    “你說,你把童小秋催眠了?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    她和林彤等人並不熟悉,所以我為雙方又做了介紹。
    之後林彤才指指我,回答她道:
    “他知道的,就和電影裡演的一樣,我把懷表在童小秋……在軒生面前晃啊晃,童小秋慢慢就不在了。”
    我搖頭,“那應該不是童小秋被催眠,昨天你也試過了,童小秋是睜眼瞎……”
    “那懷表呢?拿給我看看。”季雅雲很少會打斷別人說話,這次卻是打斷了我這個老闆的話頭。
    或許是同為女人,又或者季雅雲的外表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,所以林彤當即毫不猶豫的把那塊懷表交給了她,而且還說,這表是丈夫留給自己的遺物,是真正的古董表。
    聽她提到‘丈夫’,林教授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。
    老古卻是道:“這表我看過,還真是琺琅彩的老物件,看工藝,應該是咸豐年間流入中國的。”
    季雅雲對老古的話充耳不聞,只盯著那懷表看了一陣,轉向我問:
    “老闆……徐禍,你覺得,要查清楚這件事,是讓軒生跟著我們去,還是童小秋跟著我們一起進行比較好?”
    “什麼意思?”我是真沒聽懂她想表達的中心。
    季雅雲嗔了我一眼,說:“你前面說的,我都大致瞭解了。我的意思是,有了這塊表,我應該能隨時隨地,讓軒生又或是童小秋出現,而且我有自信能安撫童小秋的情緒。”
    “你在開玩笑?”
    “你也是心理學畢業?”
    “雅雲,你……”
    我、林彤、桑嵐父親幾乎是同時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季雅雲。
    然而,季雅雲卻只是和我對視道:
    “你相不相信我?”
    “信。”我毫不猶豫道。
    有些事就是這樣,對於事情本身,或許存在太多的疑慮,但對於一個人的問題,給出的答案卻要簡單的多。
    再次和季雅雲對視一眼後,我轉向老古問:“您這次給軒生注射XXXX的劑量是多少?”
    昨天我就已經想到,老古給軒生注射的,是一種相對副作用略小,但鎮定效果很強的藥物。
    老古道:“昨天我一著急,給他打多了,今天哪還敢多打?劑量……也就夠他睡倆鐘頭吧。”
    我當即道:“那就帶他一起去找管妙玲!”
    這次的行動,可謂十分的‘龐大’,旁的不說,單是隨行的,就有兩位在醫學領域地位深重的老人家。
    行動指向很明確,就是去找先前被誤認為是關妙的管妙玲。
    行動方向更簡單,因為桑嵐的父親已經給自己的屬下職員打了電話,讓管妙玲回家等著我們。
    一共開兩輛車,我、季雅雲、桑嵐的父親、林彤,還有處於昏睡中的軒生都在我車上。
    另一輛車是林彤的,開車的是老古,乘客就只有林教授。
    對此,林彤一句話就解釋的很透徹。
   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:“我從來沒這麼煩過我爹,我特麼太煩這倆老頭兒了。”
    路上,桑嵐的父親突然對我說:“這個管妙玲,有點不大一樣。”
    “有什麼不一樣?”我奇道。
    他撇撇嘴:“這女人年紀不算小了,平時做事也算是相當沉穩。不過,她心術不正。”
    “什麼意思?”我問。
    桑嵐父親道:“今天早上她打給我的時候,才不到八點。就是再熱衷工作,至於這樣嗎?還有,平常我很少進公司,畢竟是新公司嘛。可每次去,她都對我過分熱情。”
    說到這裡,他衝我遞了個男人之間才懂的眼神。
    “你就直說她想勾引你唄。”林彤不客氣道。
    桑嵐父親衝她笑笑,仍是對我說道:
    “說是勾引也不為過,作為老闆,為了和職工更親密無間,有時候,我的行程並不是秘密。有那麼幾次,所有人都知道,我那個時間段,應該是在和我愛人一起,但劉曼文,不,是管妙玲還是打電話給我。而且,在電話裡用的都是不怎麼和時宜的腔調。聲音不大不小,但如果有人在我身邊,就一定能聽出她語調裡那種曖`昧。”
    林彤道:“我明白你說的意思,我老公活著的時候,沒少接過這種電話。”
    我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季雅雲。
    桑嵐的父親拍了拍我肩膀,笑道:“我和雅雲的姐姐、我的前妻,算是青梅竹馬,和雅雲之間就和親兄妹一樣。早上我接到電話,去陽台,是怕亞茹誤會。我雖然問心無愧,但絕不會在能力控制範圍內,給我愛的人添堵。
    你一定在想,我要真是像自我標榜的這種好男人,為什麼不乾脆把管妙玲辭退?事實是,你還年輕,也不是生意場上的人。
    一句話,為了生存和達到目的,不擇手段的人太多了。換做你是我,會是選擇直截了當的斬斷一些牽扯利益的關係;還是會在能力範圍內,照顧兩全,利用人性的弱點去為自己、為家人謀求更好的生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