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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六章 若要人像我

    “惠惠……”我喃喃說著。
    旁邊過來一人,對著我就是一嘴巴:“媽的,嫂子的名是你叫的?”
    富少偉走過來,摟著惠惠的肩膀,惠惠小鳥依人一般依靠在他的懷裡。我心裡真不是滋味。
    有時候我也會想起她,總想忘了她,現在這麼一見,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。
    “媳婦兒,你跟他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。”富少偉說。
    惠惠略帶憂傷地看著我:“強子,你昨晚為什麼要來襲擊我?”
    “什麼?”我都氣笑了:“昨天晚上我是在酒店裡……”說完我有些醒悟,似乎不該提起容敏療傷的事,要不然富少偉會更加猜忌。
    “你在酒店?”旁邊有個手下諷刺:“就你?還有女的能跟你開房。”
    我說道:“總而言之,我沒有襲擊你。惠惠請你相信我,一定是認錯人了。”
    “你,我怎麼會認錯呢?”惠惠說:“昨天晚上就是你。要不是少偉來的及時,我很可能就被你……”
    富少偉道:“說到這我就一肚子火,你真不是個男人,敢做就敢當。”
    “我真沒做過。”我說。我一橫心,反正也是得罪了,乾脆就說了吧:“昨晚我是在酒店療傷。”
    富少偉馬上明白,快步上前,一把掀開我胸前的衣服。拳印已經沒有了,變成類似花瓣的紅色。富少偉臉色不好看:“誰給你療傷的?”
    “你管的著嗎?”我呵呵笑:“總而言之我有在酒店的證據,你告到哪都無所謂,去酒店調攝像頭都能出來。”
    富少偉看著我,突然道:“是容敏?”
    我倒吸一口冷氣,這小子別說是聰明,腦瓜很靈活,馬上就能猜到。
    見我不說話,富少偉煩躁地擺擺手,示意手下人把我的繩子解開。有人不理解,剛想問什麼,富少偉大吼:“把他放下來。”
    我鬆了繩子,揉揉手腕,來到桌前把身上那些東西重新揣回兜裡。
    惠惠說:“強子,昨晚的人真不是你?”
    我摸摸還有些疼的後腦勺,真是無妄之災,歎口氣說:“真跟我沒關係。怪了,這是第二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了。惠惠,你還記得老邢嗎,邢國立。”
    惠惠點點頭。
    “他受了重傷,一口咬定是我做的。可我根本不在現場。”我說。
    惠惠說:“昨天晚上我和那人打了個對臉,面對面看著,他雖然臉被擋著,我可以肯定就是你!”
    “這倒好笑了。”我說:“若要人像我,除非兩個我。”
    這句話一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,又有點琢磨不透。
    富少偉盯著我的胸口,好半天才說:“容敏果然有兩下子。你現在還不能走。”
    “幹什麼?”我皺眉。
    “那個人雖然跑了,還會再來騷擾惠惠,我有直覺今天晚上他一定還會再來。你為了進一步洗清嫌疑,今晚要和我們在一起,一定要抓住他!”富少偉說。
    我本來想一口拒絕,卻也覺得好奇,到底是什麼人幹的?我看著他:“這麼說,咱們是合作關係?”
    富少偉有些煩躁,對手下人說:“先把他送回市內。”他看著我:“你今天不要離開,等我電話,具體晚上幾點到什麼地方我通知你。哦對了,如果你能見到容敏,告訴她我會去拜訪她,讓她等著!”
   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被送了出來,被車一路拉了回去,不知到了什麼地方,被推出了車。
    我這一肚子氣,平白無故挨了一板磚,然後吊起來審問,最後沒事了又被送回來。這些還不算什麼,反正我和富少偉之間是一筆爛賬,遲早得算。關鍵是,我一想起來惠惠就鬧心,她可真行,居然現在又成了富少偉的女朋友。
    我扒拉手指頭這麼一算,連我算上,光我知道的,就有五六個男的和她有關係,這女的真是紅顏禍水。怎麼當初就為了她,平白無故惹上牢獄之災,真是不值。
    我朝地上吐了好幾口痰。給三舅打了電話,然後到住的地方去找。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實在偏遠,一個多小時後才到的,我把這事跟三舅和小魚一說,小魚當時炸了,看著我有點恨鐵不成鋼:“強哥,你就這麼讓他們呼來喝去的?”
   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:“事情發生太快,我腦子現在還是懵的。”
    小魚還想說什麼,三舅擺擺手:“以後怎麼處社會,你們哥倆私下裡去研究,就說現在這事,我怎麼覺得這麼蹊蹺呢。”
    “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我?”我納悶:“老邢認錯了也就罷了,惠惠怎麼可能認錯。”
    “你還叫她惠惠呢,就是個水性楊花。”小魚罵。
    事可能是這麼個事,可我聽得真是不舒服,沒搭理這茬,繼續問三舅怎麼辦。三舅說:“你認為這個人和你有沒有關係?”
    我想了想:“和我長得像,算是關係嗎?”
    三舅道:“其實是有關係的,這個人為什麼要傷害邢國立和惠惠,這兩個人可都跟你有仇。所以說,像你的這個人人一定和你有關係,最起碼知道你的一些經歷。”
    我喃喃說:“長得像我,還知道我的經歷……會是誰呢?”忽然心中隱隱感覺到,確實有這麼個人。近在眼前非常熟悉,一時又說不上來,這種感覺極其怪異。
    三舅道:“晚上得去,咱們都去,不是衝著富少偉和什麼惠惠,而是那個像你的神秘人。如果不制止他,他可能會一直頂著你的身份作案。”
    “頂著我的身份……”我突然想到一個人,假解鈴!
    “三舅,你還記得那個假解鈴嗎?”我給三舅曾經講過這個人。
    三舅點點頭:“你想到了什麼。”
    “真解鈴和假解鈴我都見過,”我說:“這兩個人除了性情不大一樣之外,幾乎沒有差別,就是一個人。你說,傷害老邢和惠惠的兇手,會不會和假解鈴的情況類似呢。”
    “假解鈴行蹤成謎,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。”三舅說:“先別胡思亂想,晚上抓住到人再說。”
    三舅帶著我們搓了一頓,聊到了晚上,果然接到富少偉的電話。我們到了指定地方,是一高檔的花園小區。我們沒有進去,而是拐到了旁邊一個小超市裡,一進去就看到裡面都是人,富少偉和他那些手下都在。
    小魚看見富少偉,眼珠子冒火,就想上去打他。三舅沉穩老重,把他掩在身後。
    我上前簡單做了介紹,並沒有詳細說,富少偉只是打量打量三舅和小魚沒有細究,他告訴我們,惠惠現在馬上下班,全程都有人暗中護送,一定要抓到那個人。
    “下班?”我疑惑:“有你在,她還上什麼班。”
    富少偉洋洋得意:“她在我的公司做實習,我們是一見鍾情。今天下班也是做樣子,就為了釣那個兇手出來。”
    小魚搶白說:“那人要是不出來呢?”
    富少偉指著我的鼻子:“那就說明沒有第二個人,就是他幹的!”
    小魚破口大罵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。”
    富少偉身後的人群裡出來一人,正是得力手下叫火哥的。火哥人如其名,也是火爆脾氣,指著小魚:“小崽子,你是不是滿嘴噴糞,是不是找干?”
    小魚不服不忿,指著他的鼻子:“你干我來!”
    這時,三舅大吼一聲:“行了!一個個還是小孩嗎?爭這個意氣短長有什麼意思!富少,我們今晚和你們一個目的,也是抓那兇手,看看到底是何許人也。咱們之間的賬日後單算,今晚不提。”
    富少偉捏著手看三舅,臉色陰沉,沒有說話。
    三舅的氣場很足,果然壓得住場子,這麼多人氣氛壓抑,落根針也能聽見。小超市外面掛著今日停止營業的招牌,眾人在裡面默默等著。
    天色漸漸黑下來,火哥和外面一直聯繫,說了聲:“來了。”
    就看到公交車晃晃悠悠到了小區不遠的地方停下來,我們都在玻璃窗那裡看著,惠惠穿著緊身棉襖,隨著人流從車上下來。其實她就是裝裝樣子,身邊全是保護她的兄弟。
    惠惠和同是小區的幾個居民,一起走向門口。富少偉拿起手機,低聲說:“惠惠,不要直接進門,在外面耽擱一會兒。”
    惠惠應該是戴著隱藏耳機,動作停了下來,像是想起了什麼,一個人走向黑暗的地方。
    就在這時,我們所有人都看到,另一側的門洞裡緩緩走出一人,穿著普通,臉上扣著大棉帽子,幾乎看不到任何體態特徵。
    可我在玻璃窗裡看傻了,我有種極為強烈的直覺,出來的這個人,赫然就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