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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二章 領頭人

    陳彪子說:“我的意思很簡單,家有千口主事一人。現在修行界人才凋敝,每個地方都各佔山頭,同道之間互相傾軋,搞了一個烏煙瘴氣。難怪外國人都說,一個中國人是龍,一群中國人是蟲呢,咱們大傢伙必須扭成一股繩,不再內耗,聯合一起!我的意思就是,在這次大會上乾脆就選出一個頭兒得了,大家都服他,讓他領著咱們國內的修行界,重振雄風。”
    這話一出,場上頓時炸開了鍋,下面議論紛紛。
    陳彪子站在場地中間洋洋得意,他說道:“有個成語叫拋磚引玉,我就用自己這塊破磚給大家引個玉,我先推薦一個人,這人是修行界老人,老資歷,而且沒有黑歷史,屬於根正苗紅靠得住。那就是朱強朱老爺子。”
    朱強坐在那裡捋著鬍鬚笑呵呵說:“在場都是高人,我這兩下子拿不出手,各位同道還是另立賢能吧。”
    周圍人都在說:“老爺子,就是你了!當初那些前輩死的死失蹤的失蹤,現在德高望重的就屬你一人了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。”
    場上的人都在議論,有的之間言辭很劇烈,我在後面看著,覺得很有意思。都說修行人超脫,現在看起來,也是爭名奪利互相不服氣,和普通人一樣。
    “我不同意!”忽然一聲尖銳的女人聲傳來,震動了整個場地。大家看過去,說話的人正是小雪。
    陳彪子也不生氣,背著手說:“你為什麼不同意?”
    “我就是不同意。”小雪顯得有些胡攪蠻纏。
    陳彪子道:“我知道,你們不是什麼八家將嗎。說實話,都是江湖同道,你們過去遇到的那些事,大家都看在眼裡,很是佩服,可是現在八家將人才凋零,死的死走的走出家的出家,一個拿的出手的都沒有,還在這咋呼什麼。”
    這時候朱強那邊走出來一人,瘦了吧唧,背著手說:“聽說你們八家將有幾個確實挺厲害的,有一個叫解鈴是吧,好像好幾年都沒出來了,記得剃著個大光頭。還有個叫圓通的,是個老和尚,和你們早就劃清界限……哦,對了,當年還有個大美女,叫什麼賴櫻,也死翹翹了。現在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……”
    下面人哄堂大笑,大家正笑著時候,外面進來一個人,以極快的速度來到這個瘦子旁邊,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揚手,對著這個瘦子就是一大嘴巴。
    耳輪中就聽“啪”一聲巨響,就跟平地裡抽了一鞭子似的,這個響就別提了。現場頓時靜下來,來的這人是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,紮著馬尾辮,挺清秀一姑娘偏偏穿著男人裝,顯得不倫不類。
    她這一巴掌多狠,打的瘦子原地轉三圈,槽牙都快吐出來了。我在後面看的這個過癮,要打起來了。
    瘦子被打的火冒三丈,張口就罵。那女生又是一個大嘴巴,手速極快,分明能看見可偏偏就是躲不開,這一巴掌直接把這個瘦子從場地中央給扇回原來的座位,直接摔在地上,估計打成腦震盪了,坐在地上眼神麻木。
    “我曹,哪來的臭丫頭撒野!”富少偉站起來,朱強作為師父沒有說話,而是瞇著眼快速轉動手裡的核桃。估計是他想用這個女生來試試自己徒弟的成色。
    富少偉走到場地中間,很有禮貌地抱拳:“這位姑娘,你是?”
    “我叫容敏。”女孩說:“是解鈴的師妹。其他人我不管,誰笑八家將我就打誰,打了也活該!”
    在場很多人倒吸冷氣,能看出富少偉的動作也有些僵硬。我忽然想起來,那天晚上拉麵館談判,秦丹打了個電話給叫“容姐”的人,當時富少偉就有點膽怯,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女孩?容敏到底是何許人也?
    我輕輕碰碰身邊一個男人,他也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,顯然不是什麼大神。他大概四十多歲,穿著工作服,輕聲問咋了。
    我告訴他,我是新來的,什麼都不懂,這個容敏是幹什麼的,怎麼大家都驚呼。
    這個男人低聲說:“兄弟,你別看我在江湖上地位不高,可知道事情挺多。幾年前,道上曾有國術雙傑的說法,分別是一男一女。男的是八家將裡的解南華,女的就是這個容敏。他們兩個和八家將的解鈴,都曾經在少林寺練過功,是師兄妹。現在解南華受了重創,成了癱子,解鈴下落不明,就剩下這麼個容敏了,她一般也不出山,這姑奶奶不知道怎麼今天出來了。”
    我聽得心驚肉跳,沒想到裡面有這麼多套頭,修行界的水很深,關係錯綜複雜。
    場上的容敏看向富少偉,問:“你是誰?”
    富少偉初時有些膽怯,深吸口氣,硬挺起胸脯:“我叫富少偉,是朱老爺子的徒弟,你剛才打的人是我兄弟。”
    容敏冷冷道:“我就打了,怎麼著,你還想打回來?”
    富少偉負手而立,道:“早就聽說國術雙傑,南華前輩不行了,會會你也是一樣。”
    容敏冷笑:“你算是個什麼東西?當年南華師兄能和第一邪魔輕月打個平手,對付你就跟捻了個臭蟲差不多。”
    富少偉大怒:“別說我欺負女人!”說著要動手,這時有人朗聲喊道:“小偉,有理說理,大家都是同道,不要傷了和氣。”
    說話的正是朱強,他一句話富少偉老老實實了。
    容敏倒是挺有禮貌,衝著朱強抱拳:“得罪了。”
    朱強站起來說:“大家的衝突其實很簡單,不要把問題搞複雜了,無非就是選個修行界的帶頭人嘛。其實是不是我都無所謂。我覺得咱們都是有修行在身的,跟市井之徒一樣打打殺殺的很沒意思。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,還喊打喊殺的人都是腦子缺根弦,有理就說理嘛。”
    下面人都大笑附和:“對啊,都什麼年代了,還動刀動槍的。”有人攛掇挨挨了嘴巴的瘦子,讓他報警抓容敏。
    朱強擺擺手,制止住騷亂,繼續說:“新時代了就用新時代的法子,古時候的打擂台都是封建糟粕。莫不如就投票吧,看誰得票多,民心所向,那就是修行人的帶頭人!”
    “這個法子好,投票投票。”眾人喊著。
    坐在八家將周圍的擁護者特別少,寥寥無幾,和朱強的聲勢浩大放在一起,簡直不能比。
    小雪朗聲說:“投票當然好,但不能現在投,應該給大家一點思考時間。”
    能看出她在盡力拖延,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這邊勝利無望。
    朱強點點頭:“合理。具體怎麼回事,交給組委會吧。”
    幾個道長研究了一下,主持人說:“咱們這次投票關乎到修行界的未來,所以慎重再慎重。我們研究了一下,首先是確立資格,國內有名有號的修行者,我們都會盡量發出一封邀請函,把事情說明白,每個修行者都有投票資格,如果到期不投,算是棄票。第二,投票分為兩次,初投和終投,兩次得票最多者為最後考察者。第一次初投放在三個月之後,我們也要做很多準備工作。”
    富少偉站起來大聲說:“不行!三個月黃瓜菜都涼了,國外那些邪魔外道對我們虎視眈眈,時間不等人,非常時期必須非常對待。”
    不少人都擁護富少偉,喊著時間太長。
    那些道長又湊在一起研究。
    我旁邊那位中年大哥,呵呵冷笑,像是看熱鬧一樣說:“在哪都有官僚主義。我就覺得挺可笑的,誰能當老大又能怎麼樣,哼哼。”
    他有點憤世嫉俗的意思,我趕忙套近乎問他怎麼稱呼。這位大哥做了自我介紹,他姓木,讓我叫他老木就行。老木現在從事的行當非常奇怪,他是一個廟祝。
    在國內很少能聽過這個行業的人,什麼是廟祝呢,說白了就是在寺廟管香火的人。他這樣的人和寺院和尚不一樣,專門是處理寺廟俗務的,不但管香火,還要和居士啊香客啊,這些人打交道,是個八面玲瓏的人。
    老木聽說我曾經在東南亞學過法,非常感興趣,和我加了聯繫方式,一個勁讓我說說那邊的見聞。
    場地上關於如何投票怎麼選領頭人,鬧得不亦樂乎,而我和老木十分投緣,在角落津津有味聊著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