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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次交手

  突然的門響,把錢明文嚇得慘叫一聲,連滾帶爬往外跑。

  我沒理他,走到裡屋門前,盤算著晚上該怎麼辦。

  錢明文開了門出去,剛到院子裡,就聽到外面一陣狗叫,我趕緊到窗邊看,只見兩隻大藏獒都沒有栓繩,滿院亂跑,正追著錢明文。錢明文這胖子,這一瞬間竟然能數出六條腿來,跑得大胯都劈了,吃奶的勁用上了,愣是幾秒鐘的時間裡沒讓藏獒追上。他這瞬間的速度,參加奧運會拿個牌兒沒有問題。

  他一邊跑一邊哭:「救命啊!狗栓繩啊,我求求你們了,趕緊栓繩!」

  有大漢懶洋洋說:「誰他媽讓你隨便出屋的,出屋就咬,活該!」

  錢明文看到我站在門口,嗖一下跟火箭似的竄過來,直接跳進屋裡,這時藏獒也追到了。我有點膽寒,趕緊把門關上,藏獒趴在門板上,嗚嗷著用爪子抓著門板,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。

  錢明文癱軟在沙發上,喘得上氣不接下氣:「我說兄弟,你,你可千萬別開門。」

  我忍著笑:「你不是要走嗎?」

  「愛呦我的媽啊,兩頭都是死,我還不如跟小鬼兒一塊過呢,小鬼兒最起碼不咬我。」錢明文翻躺在沙發上,滿頭是汗,氣喘吁吁。

  我和他正調侃著,有人敲門,開門之後是琪姐,她給我們送飯來了。飯盒裝著熱氣騰騰的飯菜,還有兩瓶雪碧,也不知他們這麼快是從哪弄的熱飯菜。這裡養了這麼多人,想必是有自己的廚房。

  我掰了筷子,狼吞虎嚥,錢明文這時候也平緩下來了,跟著吃了點。

  吃完之後,琪姐道:「你們晚上想怎麼弄,需要我怎麼配合?」

  「暫時不需要你了。」我說。

  「那我就走了,」琪姐說:「我就住在旁邊的院子裡,有事讓外面的人叫一聲。」她非常害怕,讓人把飯盒收拾一下,逃離了這間屋子。

  我酒足飯飽,坐在沙發上直打嗝。

  錢明文蠢萌蠢萌地看著我,「兄弟,到時候你整你的,我就在這呆著,不打擾你。」

  我看看表:「不急,我先睡會兒,午夜零點動手。」

  我就躺在沙發上,閉著眼假寐。錢明文挺佩服我的,「兄弟,我才知道你心臟這麼大,處驚不亂,以後必然是棟樑之才。」

  我閉著眼笑笑。這胖子如果在北京說話,你得跑海南島聽去,真真假假,滿嘴放炮。

  或許是這一晚上驚嚇過甚,現在算是平緩過來了,本來是假寐的,誰知道真的睡過去了。不知睡到什麼時候,我迷迷糊糊的坐起來,屋裡冷冷清清,錢明文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仰面朝天,也睡了過去。

  屋裡冷津津的,溫度很低,我隱隱的覺得屋裡多出人了,猛地轉頭去看。只見一個穿著深紅色僧衣的和尚,站在裡屋緊閉的門前,凝視著裡面。我能看到門裡,那裡站著一個全身雪白的孩子,在黑暗中若隱若現,對視著門外的和尚。

  我全身莫名打了個激靈,突然醒了,這才發現剛才原來是做了一個極為逼真的夢。

  我翻身坐在起來,無意中看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,錢明文仰面朝天正呼呼大睡,和剛才夢中的情景一樣。

  我心中異樣,趕緊回頭去看裡屋大門,那裡空空蕩蕩,並沒有什麼和尚,我也看不到門裡的情況。

  這件事怎麼這麼詭異呢,還有種說不出的噁心感。夢裡出現小男孩,它是小鬼兒,這到也說得過去,可是和尚是哪來的?

  我這一念剛動,胸口掛著的舍利子灼熱了一下,燒到了皮膚。我猛地想起來,對啊,那和尚很可能是緬甸和尚的陰靈!

  我盤膝坐在沙發上,閉目打坐,嘗試著和舍利子的陰靈溝通,很快陰靈漫到全身,此時的我,就是擁有大法力的法師了。

  我開始吟誦三舅教過我的驅邪經文。經咒剛一起,就感覺整個屋子的溫度又往下降了,我一邊唸咒一邊睜開眼,此時的我開了陰陽眼,能看到陰邪之氣。

  我看到裡屋門的下面縫隙,湧出大量的黑色陰氣,濃濃不絕,導致外屋像是被扔進了催淚彈,黑色的陰森之氣開始充斥屋子的每一個角落。

  我一邊念著經咒,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,慢慢走到裡屋門前。雖然一門之隔,可是我心驚肉跳,有種強烈的預感,門裡藏著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。

  我站在門前凝視著大門。

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突然一陣心驚,這一幕怎麼那麼像剛才夢中,和尚對峙屋裡的小鬼兒的情景。

  這時身後有了動靜,錢明文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,抱著肩膀:「冷,真冷,咋了這是。」

  我沒搭理他,依舊盯著這道門,我變了經文,不再背誦三舅的驅邪經,而是換成了緬甸的《心經》。這心經也有驅邪鎮神的功效,當時還勸退過阿贊汶洛的飛頭降。

  我這麼一念,黑氣果然給逼住了。我和裡面的小鬼兒正在對峙,誰都難動一分,就像是拔河角力一般。

  就在這時,突然有人在後面踹了我一腳,我正全神貫注對付小鬼,冷不丁這一腳差點沒把我踹出走火入魔來。我腳下拌蒜,撞在門上,回頭一看,踹我的是錢明文。

  錢明文臉色慘白如紙,雙眼卻漆黑如墨,眼白已經看不到了。他的嘴裡不斷發出「哈~~哈」的聲音。

  我心裡一驚,不好,這是鬼上身。難道小鬼兒已經從屋裡出來了?

  我定睛去看,錢明文身上黑氣縈繞,可沒有小鬼兒的影子,他很可能只是被鬼迷了心竅,失去了心智。

  錢明文一個飛躍跳過來,我沒躲開,他緊緊卡住我的脖子,勒的我喘不上氣。

  我用手錘了他兩拳,根本沒用,這時候有點後悔,早知道降妖除魔這麼危險,還不如跟著二龍學兩手功夫防身。

  錢明文到底是個胖子,身大力不虧,手越掐越緊,我實在喘不上氣,意識也開始模糊。

  他被鬼控制了,現在要緊的是切斷他和裡面小鬼兒的聯繫。

  我情急之中,抓住胸口的舍利子,使勁一扯,把它從脖子上拽下來,然後按在錢明文的雙眉中間,那地方叫印堂,是人全身靈智凝聚之處。我的舍利子裡面有和尚陰靈的誠念護佑,本身是一件很好的法器。

  一按到印堂,錢明文全身栗抖,發出一聲非人的怪叫,鬆開手摔在地上。

  我一手按住舍利子,一手拖著他,把他拖到門口。不能再讓他留在屋裡,沒有他還好一些,有他就是拖累!

  我用腳踹著大門,大叫:「來人,來人。」

  外面傳來狗叫聲,隨即有腳步聲過來,有人打開門,睡眼朦朧地探進頭:「幹嘛?」那人隨即打了激靈:「愛呦我的媽啊,這屋裡怎麼這麼冷?!」

  外面的藏獒跟瘋了一樣,「汪汪汪」的狂叫,別說我這個屋,周邊幾個平房的燈全都亮了。好幾個大漢拖拉著拖鞋,睡眼惺忪的出來,「咋啦咋啦。」

  我純心嚇嚇他們:「裡面的小鬼兒要衝出來了,我這位兄弟就是被鬼迷了!」

  這些混子別看一個個平時人五人六,橫了吧唧,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怕鬼,一看屋裡黑氣森森,陰氣逼人,嚇得嗷嗷直叫,一會兒工夫全都跑了。

  我看著地上昏迷的錢明文,心想也是你衰,沒人管你,那沒辦法了。

  我把他扔到門口,然後把門關上,讓他在外面先躺著吧。

  我回到屋裡,重新把舍利子用破繩子勉強再栓回脖子上,然後來到裡屋門前,我深吸口氣,猛地一拉門,把門打開。

  裡面黑不隆冬。

  我頭上的汗下來了,其實不想進,更不想激怒小鬼兒,和它無冤無仇的,何苦趟這個渾水。可不行啊,明天一大早蘇爺來了就要個結果,不管怎麼樣,我得有個交待。

  我進了裡屋,慢慢走到祭壇前,簡直太冷了,像是有十幾個大冰櫃「嘶嘶」往外噴冷氣。冷意不單單在皮膚表面打轉,而且往骨頭縫裡鑽。待了沒幾分鐘,我就有種感冒的感覺。

  我蹲在祭壇前,摸索著在桌上找到打火機,點亮火苗,照到那黑森森的猴子雕像上。

  我按照記憶中的方位,慢慢抬高打火機,找到了上面的蠟燭,一一點燃,火苗慢慢燒起來,屋裡有了些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