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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秘密

  在人群裡看了一會兒熱鬧,來了幾輛警車。我告訴趙欣,讓她馬上回家,很可能警察要去做筆錄。趙欣拉著我的手,就是不放開,說我也是當事人之一,救了她們姊妹三個,她還要給我送錦旗。

  她說的也對,我也要去做筆錄,省得日後麻煩,要不然警察找到我們村去。

  我們回到她們家,果然有警察在調研現場,那姐倆正在講述當時的情況。看我來了,她們把我叫了過去,我跟警察講述了發生的事。不過我沒有提張宏,雖然我覺得此事跟他有關聯,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,能表明他參與到其中。

  我告訴警察,死者叫陳三平,是我們村的一個果農,平時老實巴交的,不知道今晚這是什麼了,中了什麼邪病。警察很厲害,問我一個關鍵問題,陳三平平時談沒談起這姊妹三個。

  我沒法撒謊,說道:「閒聊時候,他說起過,說要是能娶這幾個姐妹花就好了,祖墳都得冒青煙。」

  我這句話算是把這件事蓋棺定論了,陳三平對西施農家樂的姊妹三個早有覬覦之心,今晚可能是喝多了,色膽包天,竟然私闖民宅,欲圖不軌。幸虧我來的及時,臨危不亂,救下姐妹三人。

  陳欣添油加醋,說我是救命恩人,還要給我送錦旗和感謝信哩。

  錄完口供之後,我趕緊逃之夭夭,再不走陳欣的眼神都不對了,非要我留宿不可。我要今晚真住在她們家,那事情就變味了。

  等回到村裡,天色已經很晚了,我沒有回家,而是先去了張宏家裡,今晚是他和陳三平一起出去的,他應該是知道點什麼。

  張宏還沒有回來,院裡院外黑著燈,大門緊鎖。

  我翻牆進去,進到正堂,準備死等他,直到他回來為止。

  等了能有半個多小時,還沒回來,我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,想了想又把手機揣回去。我出了正堂,順走廊往裡走。張宏不在家,正好可以看看他家裡的情況。

  我把燈打開,看到各個房間幾乎搬空,張宏做事很決絕,什麼東西也沒留下。我來到後屋,發現有一扇門緊緊關著。

  張宏家裡正門都沒上鎖,裡面的房間都能推開,偏偏這個腳門鎖得緊緊的。

  我趴在門上,往裡聽聽,什麼聲音也沒有,可能是一間庫房。

  我猶豫了一會兒,找來一根撬棍,把棍子別在鎖頭處,用力往外撬。撬了能有五六分鐘,頭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落,只聽「嘎達」一聲,鎖頭被撬斷。

  我用衣服下襟擦擦頭上的汗,把鎖頭拿下來,深吸口氣推開了門。

  裡面空間不大,不到十平米,地上放著桌子,四面牆上掛滿了照片。桌上有兩個通著電線的小檯燈,瓦數不大,仿的是蠟燭形狀,幽幽放著光。

  我走到桌前,看到桌上還供奉著一尊玻璃缸,裡面是鮮紅色的粘稠液體。

  液體裡浸泡著一個東西,黑糊糊的,看不出是什麼。幽幽的光投射在它的身上,這個東西竟然還在隨著水流在慢慢旋轉。

  等它轉過來時,正和我打了個面對面,我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  這是個捏得栩栩如生的小人兒。

  我想起張宏曾經捏制的黏土小人,難道他的手藝已精進如斯,小人讓他捏得簡直跟真人差不多。

  這個小人兒的臉有點面熟,我正待細看,這小人兒已經隨著水流自轉,臉轉了過去。我顫抖著手,端起桌上一盞檯燈。

  黑暗中,光芒微微顫動,我看到在這玻璃缸下面,壓著一個古香古色的小冊子。

  我心念一動,把玻璃缸移開,取出那小冊子。這麼一翻,我腦子嗡了一下,如同晴天打了個霹靂,這小冊子竟然是《萬經之經》的原始法本!

  這法本最開始被素班搶走,素班受了重傷遭到追殺,最後還是死了,法本也下落不明。沒想到居然在張宏手裡。

  這是怎麼回事?

  我努力把眼前兩個邏輯鏈聯繫在一起,得出了唯一的可能,素班很可能是死在張宏的家裡。

  我翻動法本,這一看有點生氣,居然有人用紅色圓珠筆在法本裡做了標注,畫滿波浪線,從頭到尾,幾乎都畫過了。

  能做這個的人,也只有張宏。他這是瞎畫的嗎,還是真的看懂了?

  怎麼可能,張宏哪來的那麼大本事,居然可以看懂古緬甸語。

  我正想著,玻璃缸裡的小人兒又自轉了過來,臉朝著我。我仔細看上去,心裡咯登,小人兒的臉怎麼捏得有點像素班呢?是不是心理作用,怎麼越看越像?

  小人兒又要自轉過去,我趕緊扭動玻璃缸,想讓它正臉對著我,好仔細地看。

  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:「你現在是真的隨便了。」

  我回頭去看,門外站著一人,靠著門翹著腳,笑著看我。

  是張宏!他回來了。

  「張宏,你……」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  張宏道:「強子,你行啊,今晚成全你了,做了一把英雄。」

  我眨眨眼:「你指的是……你丈母娘家?你怎麼知道的?」

  「陳三平到我丈母娘家,想要對那姐妹三個施暴,這件事轟動了十里八村,我再不知道就是個傻子。」張宏說。

  「不對。這件事是今晚才出的,怎麼會傳的那麼快?而且我看到你今晚和陳三平一起去的小杏家村。」我說。

  張宏道:「我只不過領他去村裡轉轉,沒想到他能幹出如此禽獸的事情。」

  我看著他的眼睛:「你能不能跟我發個誓,這件事跟你沒關係?」

  張宏半晌沒說話,歎口氣:「你也知道,學法術的人最不能幹的,就是胡亂發誓。冥冥之中,誓言一出,說不定真的會靈驗。」

  「心裡沒鬼你怕什麼。」我說。

  張宏走進來,拍拍我的肩膀:「強子,咱倆是好兄弟,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。不管出什麼事你都不要問了,就當從來沒發生過。好嗎?」

  「法本怎麼會在你這?這是三舅的東西。」我說。

  張宏有不捨之意,猶豫好半天,才說:「這東西就當是我還給你的。你拿回去吧。」

  「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,本來就是我們的。」我說:「張宏,是不是素班死在你這裡?」

  「素班?」張宏有些慌張,他知道素班是誰!

  一瞬間我做出了判斷,當時就算素班死在張宏家裡,張宏從屍體上得到了法本,可他不可能知道素班是誰,素班身上沒有任何能印證他身份的東西。可為什麼現在張宏卻知道素班的名字呢?

  我看著他:「張宏,你是不是被鬼迷上了?」

  張宏臉上的笑意沒有了:「你什麼意思?」

  「跟我去見三舅。他有辦法幫你驅邪。」我誠懇地說。

  張宏看著我:「強子,你現在最應該做的,是趕緊回家。我就當你為我送行了,今晚之後,你我以後恐怕很難相見。還是互相留個好印象吧,還是好朋友。」

  我皺眉:「你在威脅我。」

  「沒有,回家去吧。」張宏走到屋裡,開始撕扯牆上的照片。這些照片都是張宏的老婆,還有兩個小姨子的偷拍照,大都是生活照,尤其三妹妹陳欣的照片特別多。現在是炎炎夏季,很多照片都是露胳膊露腿的,還挺性感。

 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,張宏看著我。

  「今晚並不是陳三平想作奸犯科,真正的罪人其實是你!」我看著他。

  「你說什麼呢。」張宏甩開我的手,陰沉著臉,繼續撕扯那些照片。

  牆上的照片在桌上擺了一摞子,他蹲下來,掏出打火機,拿起一張點燃,火苗子竄出來,他把火苗扔到照片堆裡,所有的照片都燃了起來。

  我說道:「陳三平今晚的舉動和平時完全是兩個人。當時我就在現場,他有些舉動,我想了很長時間才琢磨明白。」

  張宏看著燃燒的照片,緩緩道:「什麼舉動?」

  「陳三平曾經想當著大姐的面,侮辱二妹和三妹。這個舉動有變態的意思,後來我才琢磨明白,這不是變態,而是洩憤。」我說。

  「怎麼講?」

  我道:「陳三平恨極了這家人,他想用最痛苦的方式來糟踐這家人,所以當著姐姐來侵犯兩個妹妹,這種行為確實有點禽獸不如。」

  張宏嘴角動了動。

  「陳三平為什麼洩憤?他和這家人沒有任何瓜葛,甚至都不認識她們。」我說:「所以,只有一種可能。」

  「什麼?」張宏看著燃燒殆盡的照片,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