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古今文學網 > 窺天神相 > 第467章 進主堂 >

第467章 進主堂

一出去了,我的視線餘光就掃到了左一行和長手的表情,他們倆都看向了老頭兒,不約而同,都愣了愣。
  這倆貨也算見過點世面,還這麼大驚小怪的幹啥呢,難道,老頭兒真有什麼異常之處?
  我也好奇,條件反射,就想回頭看看。
  可一雙乾枯的手擰在了我的頭上,那粗啞的嗓子茲拉茲拉的響了起來:「要命,就看路。」
  接著,就手就跟鎖鏈一樣,垂在了我脖子上。
  光這一雙手,也看了我一個不寒而慄。
  那隻手粗糙的了不得,跟大旱年間的河床子似得,上面都是龜裂紋,皮死死的塌陷到了骨頭上,似乎根本就沒了肉。
  果然……是乾屍才有的手!
  一雙盤在了我腰上的腳,也乾枯至極,我都疑心一落地,能不能斷了。
  而且,我還反應過來了,我背著老頭兒,也沒感覺出什麼心跳和體溫,寒浸浸的,真的像是背了個死人。
  算了,現在反正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,刨根問底也沒屁用,我就低聲說道:「老……先生,你之前應該也聽見了,我們是來救一個朋友的,可走錯了門,現在怎麼也得把那個朋友給救出來……」
  老頭兒冷笑了一聲,粗啞的嗓子說道:「時間本來就有限,你還要浪費在別人身上?」
  左一行身體孱弱,一路扶著長手走,聽見我還要去救兔爺,兩條眉毛就皺起來了:「你真不要命了?」
  「不忘初心,方得始終嘛。」我說道:「要是沒有冒險的覺悟,我今天就不會來,更不可能把你們給救出來。」
  老頭兒一愣,卻像是因為我這句話,想起來什麼事情,出了出神,才說道:「為了朋友,命都不要,你算個漢子。」
  連老頭兒都答應了,左一行這個搭順風車的當然更沒什麼話可說,只得有點不情願的說道:「那就抓緊時間。」
  我還用你說,我就問他,上次不是說關在北邊嗎,北邊怎麼沒有?
  左一行想了想,才說道,那是前幾天的事情,這兩天沒動靜,要是北邊找不到,要麼是轉到別處去了,要麼……
  他沒往下細說,但他的意思我明白,要麼,就是死了。
  我的心揪成了一個疙瘩,沒搭腔,繼續往裡找。
  好在其餘的牢房沒有老頭兒的規格那麼高,多少還帶著點窗戶,往裡一看,都沒有兔爺。
  我是越來越著急了,但就在這個時候,老頭兒跟騎馬勒韁繩一樣,一下就把我脖子給收緊了:「躲。」
  啥情況?我的耳朵還算是靈,可沒聽見什麼動靜啊。
  而老頭兒的話音剛落,我就聽見走廊另一頭傳來了腳步聲。
  我一下就服氣了。
  他媽的,這幫人咋不能躲休息會兒呢,這麼愛崗敬業,等著獎金買米下鍋呢?
  左一行聽見了,表情也沉了下來: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咱們要是被抓住,救你朋友就更不可能了。」
  你還說,要不是你把兔爺弄去當人質,今天至於能這麼麻煩?
  算了,現如今也不是秋後算賬的時候,左一行這話說的也有道理,把自己都賠進去,才是真的蠢。
  我沒法子,只得背著老頭兒找地方躲。
  可這個幾把地方,一馬平川的,根本就沒地方躲。
  左一行也緊張的滾了半天喉結,長手看向了我,我腦門上出了汗。
  而老頭兒就跟個導航似得,指著前面就淡定的說道:「艮位。」
  我順著老頭兒說的,帶著他們倆往艮位這麼一趕,別說,艮位還真有個小偏門,這偏門不大,非常隱蔽,我們一幫人藏裡面倒是剛剛好。
  別說,這老頭兒還真是沒吹牛逼,好像他對這個靈寶胡同十分熟悉。
  我忍不住猜測了起來,難道他被關在這裡之前,就在這個靈寶胡同住了挺長時間?對,他是說過,跟卞家關係不淺。
  一串腳步聲急匆匆的響了起來,他們還竊竊私語:「這地方已經丟了一個姓左的了,不可能再丟其他的吧?」
  「是啊,咱們一直沒離開門口,分明是沒人進來沒人出去,怎麼可能再有人來劫獄?」
  「上頭這麼說了,咱們就來看看唄,就你們倆話多。」
  他媽的,這話什麼意思,「上面」有人知道,這個監牢裡逃了人,才讓他們看看的?
  「上面」又是怎麼知道的?
  還沒等著我想出來,一個前來查看的人就驚叫了一聲,接著,像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,聲音別提多慌了:「你們……你們看,那個鬼見愁的,真的……」
  「臥槽!」其餘幾個人也看見了老頭兒所在監牢的門開了,接著,就是嘩啦嘩啦的鐵鏈子響,顯然是進去檢查了一下,就叫喚了起來:「不好了……真的……真的逃獄了!」
  「這下可完了,咱們……咱們可怎麼辦啊!」
  「叫人,快點叫人!他們肯定沒走遠,分頭去找!」
  不長時間,他們就跑散了。
  這會兒正有個人往我這邊跑,我看準了機會,一下就從偏門裡面竄出來,悄無聲息就把他給拖了進來,摁在了地上。
  那個人哪兒想得到這裡有埋伏,跟個蘿蔔一樣就被我給拔進來了,聲音都沒來得及出,人就到了我手底下,他先是一驚,小眼睛頓時就瞪的溜圓,活像個金魚。
  我壓低了聲音,說道:「你放心,我不殺人,就是想問問你,一個大板牙的年輕人在哪裡?」
  那個人先是驚駭,接著就露出了一臉迷茫,像是沒聽明白我這話什麼意思。
  他的黑眼珠是定的,說明不是裝出來的,是真不知道。
  臥槽,這不是守衛嗎?怎麼會不知道?
  我稍微把手挪開了一點,沉下嗓子威脅:「別逼我改主意。」
  那人嚇的印堂都白了,壓低了聲音,結結巴巴的就說道:「我是個新來的,不知道啊!但是……前幾天,我是看見,有人被帶到了主堂,說要單獨看管,不,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……」
  說著,那人一抬眼,又看見了趴在我身上的老頭兒,倆眼睛好險沒給瞪爆了,嚇得面無人色:「你們……你們到底是……」
  我給了他一下,他就沒了意識。
  接著,我就回頭看向了老頭兒:「主堂,在什麼地方?」
  老頭兒冷笑了一聲,說道:「顧名思義,就是這個地方的中心,卞家人所在的地方。」
  我心裡一沉,被弄那去了?那特麼的不就跟虎口拔牙一樣嘛?怎麼救?
  左一行聽了,趁機說道:「咱們先出去,下次再找機會,也是一樣。」
  可這次被我這麼一鬧亂子,下次進來就更難了,救兔爺,也就更沒把握。
  「先上辛位,轉丙位。」老頭兒這才說道:「你試了,也就死心了。」
  這就是主堂的位置?
  我來了精神,伸脖子一看外面已經沒有了人,就順著老頭兒說的方向潛過去了。
  左一行一聽我又要去作死,是百般的不願意,可他現在離開我們,寸步難行,只得忍氣吞聲的跟了上來。
  越往老頭兒指點的方向走,人也就越密集,而且都跟被人掏了窩的蜜蜂一樣,急得團團轉。
  我們順著老頭兒的指點,騰挪閃躍,這才到了一個小迴廊,靠近了那個所謂的「主堂」。
  別說,這地方真特麼跟個小朝堂似得,人還真不少,而且全不是什麼善茬,我也有點上愁,咋兔爺偏被關在這個地方了。
  畢竟都不是蘭博,也沒法千軍萬馬裡如入無人之境啊。
  正這個時候,我們後頭又來了,我趕緊帶著他們躲進了一個小門裡面——這小門有積灰,平時肯定沒什麼人進來。
  可沒成想,一開門,就看見倆人在這個房間裡坐著,一抬頭,看見了我們,都給愣住了。
  他媽的,好死不死,正是老徐和鹵蛋,不知道在這裡密謀什麼,正跟我們遇上!
  幾個人好幾目相對,這就有點尷尬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