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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7章 拔銀針

據說,但凡被饞蟲附身的人,勢必會大富大貴,吃盡山珍海味——人們可能都以為自己是寄生蟲的主人,其實,寄生蟲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人的主人,就跟人餵養豬一樣,豬非得又肥又壯,人吃著才香。
  而饞蟲,也會讓自己附身的人,一帆風順,前程似錦,就是為了讓人富足,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。
  別看這貨噁心又詭異,其實,是能帶來好運氣的「吉祥物」。
  老朱這輩子青雲直上,手握重權利,基本是想吃什麼就能吃到什麼,其實就是粘了這個饞蟲的光。
  副作用,當然就是個「饞」了。
  所以,有的時候,我們能看一些大人物,是很注重口腹之慾的,據說當年晚清老佛爺,一頓飯要一百來道菜,一天能吃五頓飯,數不清的點心,還留下各種民間名菜跟著沾光,說什麼老佛爺逃難時極為激賞之類的。
  宮裡人都奉承說老佛爺是福大量大造化大,其實很有可能,就是因為她肚子裡也有饞蟲,才能爬到了那個位置。
  既然能得到滔天權勢,饞又如何,反正吃的起。好比灰姑娘後媽讓自己女兒試穿水晶鞋,穿不下就削掉腳後跟——你以後做了王妃,就不用走路啦!
  試想著,老朱有饞蟲,所以就有今天的地位,如果把饞蟲給弄到了別人肚子裡,那別人,不也能得半壁江山嗎?
  馬洪波和羅明得了科普,都跟著嘖嘖稱奇,羅明就問我:「李教習,可這蟲子這麼大,還怎麼弄別人肚子裡去啊?」
  「簡單。」我說道:「饞蟲其實根本不大,主要是老朱最近出了點岔子,才讓饞蟲受了怨氣,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放在外面餓幾天,就能縮的跟蟲卵差不多大小,那到時候,隨著茶水就可以下肚。」
  說著,我看向了胡大師,笑瞇瞇的說道:「對不對呀?」
  胡大師這會兒也顧不上跟長手撕扯了,看著我,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。
  我心裡清楚,他是後悔,小看東吳了——他一來,我就知道,他有點看不起我,覺得我盛名之下其實難副,存心要挫挫我的銳氣,可沒成想,我竟然也知道饞蟲這種生僻貨的內情,還順利把饞蟲在不傷害老朱的情況下給弄出來了,實在出乎他的意料。
  而這會兒,他也顧不上跟我說什麼了,一下撲到了饞蟲附近,要救饞蟲。
  可饞蟲吞的不是別的,是以保溫著稱的炭火,我們都眼瞅著,饞蟲現在翻滾的越老越遲緩了,那一張大嘴邊緣,慢慢留下了透明的垂涎,垂涎裡面,帶著血絲。
  這可是致命的內傷,不好救。
  那胡大師抬頭死死的瞅著我,就跟眼看著我暴殄天物一樣,痛惜的咬牙切齒。
  反正我對這貨沒興趣,就衝著他笑。
  唐老也想起來了之前胡大師要給老朱放血,立馬問道:「那剛才這個胡大師的做法……」
  之前胡大師放血,其實就是怕傷到了饞蟲,他那個意思,是想先用符咒囚禁住了饞蟲,讓饞蟲別撲騰受傷,而饞蟲在老朱的肚子裡,老朱的血,就跟羊水一樣,讓饞蟲能在裡面積蓄精氣。
  用銀針慢慢放了老朱的血,放差不多了,饞蟲就會窒息,到時候,它為了活命,不得不出來,這樣,老朱會喪命,饞蟲完好無損。
  為什麼這麼費勁兒呢?因為這個蟲子進了肚子之後,其實是死活也不會出來的——好不容易把個人調理好了,怎麼可能說走就走,就好比種了十年的樹,終於能夠吃果子一樣,誰捨得砍了另種?它可不樂意走,所以它跟老朱算是休戚與共,同生共死的。
  所以先前我想把這貨給釣出來的時候,它寧願跟老朱同歸於盡來威脅我們。
  不過我設計讓它吃了炭火,它就顧不上許多了,外帶「羊水」本來就越來越少,它待也待不住了,痛苦之下,才被我鼓搗了出來。
  胡大師算是開蚌不傷珠,我是取珠不傷蚌——我把老朱肚子上的銀針,給拔下來了。
  「胡說八道……」這會兒小朱算是反應過來了,站起來,面如死灰的看著我:「合著我爸爸,還是粘了這條蟲子的光?放屁,我看你就是放屁!」
  唐老聽了這些,也不知道該不該信,就過去把老朱給扶起來了。
  我看向了老朱,說道:「是不是真的,其實朱老先生心裡有譜。」
  老朱吸了半天氣,這才勉強睜開了眼睛,喃喃的說道:「鬧半天……是真的……」
  小朱一愣,就問他老爹:「爸爸,你這話,什麼意思?」
  老朱倒是看向了唐老,說道:「你還記不記得,咱們那次上山,我差點被燃燒彈燒死?」
  唐老連連點頭:「怎麼也忘不了!你是真能忍!」
  老朱頹然搖搖頭:「不是我能忍,我是……遇上怪東西了。」
  原來他們當時上山打仗,身邊沒了食物,老朱這人天生就饞,餓的眼珠子發綠光的時候,就上草叢裡面找吃的。
  可正在這個時候,燃燒彈就下來了,老朱身上蹭的一下就起了火,當時叫誰都得打滾滅火,可慌亂之間,他就聽見有人跟他說,把蟲子吃了就沒事了,但是你記著,這事兒千萬別跟別人說。
  果然,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同時,他就看見了一條蟲子,趴在了草葉子上。
  這不是很荒謬嗎?著火跟吃蟲子能有什麼關係呢?可那會兒老朱受這麼大的罪,腦子哪兒還清醒,一口就要蟲子給咬下去了。
  可說也怪,吃了蟲子之後,他就覺不出疼來了——身上那火也不知道為啥,就慢慢滅了。
  他清醒過來一檢查,好麼,連點傷都沒有!
  唐老他們那些戰友這會兒撲上來就要救他,老朱連忙說自己沒事兒,別浪費藥品——他也知道事情怪,長了個心眼兒,照著那個聲音的意思,真就沒吭聲。
  之後他找遍了認識的人,都沒人承認那會兒跟他說過話,他到現在,也沒弄明白那說話的是誰。
  而從此以後,他是一帆風順,扶搖直上,本來是普通的饞,可後來是越來越饞,他隱隱約約,覺得自己的變化似乎跟那個蟲子有關係,可又說不準,就一直守口如瓶到了現在,要不是自己冷不丁突然面臨了這麼大的痛苦,他到現在還不準備說呢!
  老朱說著,看向了我,問道:「你說……我這一輩子,都好端端的,怎麼到了現在,突然就……」
  我就問他:「主要,還是因為你吃了那個靈龜,次要,你這一陣子,得罪了身邊什麼人沒有?」
  照著他那個食譜,他為了「鮮」吃的實在殘忍,所以身邊積蓄了許多的怨氣。
  按說老朱住在了這麼好的地方,自己又帶著煞氣,那些怨氣一開始也做不出什麼,偏偏這個時候,他的宅子又被人動了手腳,引了邪——也就是他看見的那些小孩兒手。
  這下子邪氣入侵,而龜的慘死,導致量變引髮質變——那饞蟲跟老朱是互相依存的,不可能會害老朱受傷害,所以一直跟老朱相安無事。
  但是這下,那饞蟲被這些東西一激,等於說給「病變」「中邪」了,才一下子毫無節制的附著在了老朱身上,大吃特吃起來。
  綜上所述,事情跟蝴蝶效應一樣,算是趕到了一處去了,當然,要說這是報應,也對。
  老朱一聽,有點茫然的環顧四周,說道:「身邊的人?他們都跟了我挺長時間了,我……」
  我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就發現了,錢建軍的表情像是有點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