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輕輕鬆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，隨手把一邊的大毛巾丟她身上了。
牛小姐一愣，這才把身體給包裹好了，接著環視了一下我們幾個人，扯著嗓子就哭了起來，說自己的清白都被人看光了，沒法活了。
我說道：「你要是真不想活了，那這事兒就到此為止，我們先走了，有緣回見。」
說著就要站起來。
照著牛小姐胡攪蠻纏的這個脾氣，還真是不管合適。
何況，那個煞的速度，能耐，可都比我厲害，又是一塊難啃的骨頭——小胖子和馬洪波都是青銅鈴鐺，合計一下，我真拿不準自己能不能保的了他們。
她要是真的用不著我們了，那正好，反正為了救一個人，讓四個人把命搭上，實在不值。
小胖子和馬洪波沒見我這麼冷漠過，對看一眼，都有點面面相覷，沒鬧明白我是認真的，還是就想嚇唬嚇唬牛小姐。
牛小姐一聽，則立馬抱住了我的大腿：「你少給我來這一套，你們來了，就得把事情給管好了，不然我捅出去，說你們天師府表面道貌岸然，其實qj美少女，你們誰也別想做人！」
我歎了口氣，現在人家出口求我們，我們又不能袖手旁觀，只好說道：「既然這樣，你就好好配合，我問你，剛才你看見了什麼沒有？」
牛小姐看我這態度，合計著我好像真的能隨時拍屁股走人，也沒有剛才那麼囂張的氣焰了，這才說道：「我……我想想……啊，對了，好像，是有個人！」
原來牛小姐剛才洗澡的時候，心裡挺害怕的，就想著快點洗完了，上人多的地方呆著去。
可怕什麼來什麼，她正一臉泡沫睜不開眼睛的時候，就覺得這個寬敞的浴室裡面，好像多了個人——她是沒看見，但人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第六感。
她心驚膽戰，想把臉上的泡沫衝下去之後看一看，可這個時候，她就覺出來，脖子讓人給勒住了。
就在掙扎的時候，她透過眼前的泡沫，看見霧氣昭昭的鏡子裡面，倒映出她身後，有一個人影。
那種情況，後面是個什麼人都看不清楚，她在昏迷過去之前，只有最後一點印象，那就是，對方的手指頭，又細又長。
又細又長……媽的，難不成，那個卡她脖子的，是顧瘸子？
顧瘸子死了，變成了個煞，在這裡買了個房住？
可煞也不是白當的，那得吃數不清的死人，他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？
牛小姐看我發呆，就一個勁兒的晃我：「你快想想辦法，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，為什麼要害我？」
我一尋思，總覺得事情有對不上的地方。
現在看來，身懷絕技的顧瘸子很有可能是真兇——一，他精通厭勝術，而之前過來敲門的那個大笤帚精，就是用厭勝術做出來的，那個泥人的擺放位置，也像是厭勝術，顧瘸子有這個本事。
二，他跟牛小姐不對付，被狗撲過，跟牛小姐有過節，要是人小肚雞腸，也就足夠作為動機了。
可煞和笤帚精區別太大了，既然有煞，那為啥一開始不把煞給派出來，弄一個一了百了，非得等這個大笤帚精現眼了，又讓牛小姐有了求助機會之後才派？
這事兒得快點查清楚了。
還有，剛才那個煞，分明可以把我和牛小姐來一個一擊致命，可為啥看到了三五斬邪之後，「咦」了一聲就銷聲匿跡了？難道他還認識三五斬邪不成？
而且，我始終覺得奇怪，為了狗撲人，沒道歉，真的至於要把牛小姐給置於死地？
「真要是煞，那確實不好辦。」長手問道：「你怎麼打算的？」
我尋思了一下，說道：「照著牛小姐臉上的這個黑氣和那個血手印上看，牛小姐可就還兩天的時間了，現在，咱們得先弄清楚了，那個煞到底是怎麼回事，真要是牛小姐欠了人家的因果，那咱們就試試看，能不能償還化解。」
「我這一輩子，行的正坐得端，可沒欠過誰半分錢的因果！」牛小姐一聽這個，立馬抗議，但一尋思自己眼下這個境遇，只好又說道：「也許……是誰跟我有什麼誤會吧？真要是這樣，窮逼，你就給我把誤會澄清了，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就送了自己的命。」
我點了點頭，說：「可以，那你就照著我說的話做。」
牛小姐一聽像是有了希望，連連點頭，問我怎麼做。
我就就讓她去買一百多個饅頭，再買一百多束貢香蠟燭什麼的。
牛小姐聽了我這個要求，頓時也有點發愣：「要這個幹什麼？家裡又沒死人。」
但她一接觸我的眼神，生怕我撂挑子，也沒敢多問，就用手機下了單。
等饅頭到貨的時候，我就出了門，打算去看看，這個顧瘸子家和老果頭家，到底有沒有什麼貓膩。
出了門，只見那些老鄰居們三五成群，正在議論紛紛的，我聽了一耳朵，顯然還是對牛小姐昨天跳出去抽風的事情耿耿於懷。
顧瘸子沒在外面，我就找到了顧瘸子家去，敲了敲門。
沒人應聲，估摸著顧瘸子經過了昨天的那個騷動，不樂意見客。
我沒法子，只好繞到了一邊，尋思著要不要翻牆看看——可這未免有點不妥當。
正一籌莫展，要打道回府呢，一轉頭，正看見老果頭迎面來了。
老果頭見了我，一愣，也想起我是誰來了：「原來是你。」
昨天牛小姐要跟顧瘸子和老果頭打，我攔了牛小姐。
我就跟他笑了笑打了個招呼：「果先生好。」
老果頭看我挺有禮貌，對我印象更好了——顯然八卦老太太已經把我的事情傳遍了這條街，老果頭也知道我是誰，見我要找顧瘸子，連忙說道：「那老東西平時最怕見人，來來來，見面就是緣分，我帶你找他去！正好一起喝一杯。」
我一看，老果頭拿著兩隻烤雞一瓶老白干，倒是香氣撲鼻的——就是，一大清早就吃這個，難道是最新流行的老頭兒養生餐？
果然，我敲門沒人開，老果頭一敲門，顧瘸子就跟有千里眼似得，門就開了。
而且也怪，能自動開的門，按說都是高科技的，可顧瘸子家的門，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木頭門，也不知道是啥機關。
這一進去，只聽「嗷」的一聲，就撲過來個狗。
我腦子都沒反應過來，先護住了老果頭。
那狗跟牛小姐家的狗差不多，人高馬大的，凶神惡煞。
沒成想，老果頭哈哈一笑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：「小哥別害怕，這不是真狗。」
啥玩意兒？
我仔細一看，才「咦」了一聲，果然，這個狗看著十分兇猛，其實竟然是木頭打出來的，只是粘了一層狗毛，栩栩如生的，再一細看，下巴上還帶著點毛刺呢！
跟電視裡那種一看就沒生命力的機器狗不一樣，這個狗，莫名其妙就讓人覺得是活的。
我留心到，這個狗的舌頭上，貼著一張符——跟昨天那個大笤帚精上面刻著的文字差不離。
老果頭很有點得意：「怎麼樣，嚇著了吧？別說你了，我頭一次見到，也嚇了個半死。」
這厭勝術還真是出神入化，讓人服氣——這東西要是科普了，那科技是不是得進步一大塊？
還沒等我感歎完，老果頭就把我給帶顧瘸子屋裡去了。
顧瘸子坐在了一張大木頭椅子上，愛答不理的看著我們倆，視線倒是落在了烤雞和老白幹上。
老果頭呵呵一笑，就把東西鋪桌子上了：「來來來，邊吃邊說。」
顧瘸子也不急著吃雞，倒是看著我，說道：「你是為了牛小姐的事情過來的吧？我就實話告訴你，昨天那個笤帚，是我弄過去的。」
誒……我倒是沒想到，這個顧瘸子這麼坦誠嗎？
而顧瘸子接著就說道：「不過，笤帚的事情我說清楚了，那個煞跑出來，跟我可沒什麼關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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