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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9章 服務站

  鍾靈秀一愣:「七天?」
  我被她看傻了:「怎麼了?」
  「你現在就能推算出具體的天數了?」鍾靈秀有點不相信似得。
  「怎麼,」我越來越糊塗了:「你知道,我已經升成地階了,這個……不正常嗎?」
  「當然不正常,」鍾靈秀喃喃的說道:「我能推測到具體時間,還是我升了天階之後,你……你未免也太快了點。」
  聽著她的意思,這好像不太正常。
  我忽然想起來了老區的那句話「你身體,沒什麼異常變化嗎?」
  這個,算不算異常?
  「這是好事兒吧?」我趕緊說道:「也許,我是粘了我們李家的光,是個天才什麼的。」
  「也許……」鍾靈秀想了想,說道:「可你的能力,提升的有點,可怕。」
  可怕……
  「不過也沒關係。」鍾靈秀可能怕我擔心,忙說道:「多少人可遇不可求呢,每個人命數都不一樣,我可能是有點過於謹慎了。」
  我點了點頭,就衝她笑:「我沒事,誰會嫌自己本事大呢!真要是這樣,早點升到了天階,就可以……」
  鍾靈秀的臉微微就有點紅了。
  雖然被牛小姐帶來了一個小插曲,可這頓飯,吃的還是挺開心的。
  吃完飯出來,果然不出我所料,卡裡的餘額寥寥無幾——但能讓鍾靈秀吃這麼開心,也算值得。
  等出了飯店,要去取回自行車的時候,又看見了那個牛小姐。
  只不過那個牛小姐領著狗,垂頭喪氣的,也沒剛才那個囂張氣焰了,只不過見到我和鍾靈秀出來,她還是懷恨在心,擦著我們就把跑車給開走了。
  這女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槍藥了。
  保安趕緊迎了上來:「兩位也別跟她計較——牛小姐受氣了!」
  「哦?」我倒是來了興趣:「誰給她氣受了?」
  「嗨,」保安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:「她男朋友好像跟其他小姑娘一起來這裡吃飯,被她給撞見了,鬧起來,被她男朋友打了一耳光,還踹了那個寶貝狗一腳,這把她氣的,說自殺,也沒人攔著,顏面掃地,以後怕是不好意思再來我們飯店了——其實啊,靠著男人吃飯的女人,有什麼本事,張狂個什麼勁兒呢?跟寄生蟲也差不多,人家說什麼時候厭煩了,就一泡拉出來了,再怎麼掙扎,沒用!」
  估計保安之前也沒少在牛小姐那裡受氣,這下可算解氣了,破牆萬人推,破鼓萬人捶,自古以來都是這樣。
  「哎對了,光說她了,我把您自行車,可看的好好的!」保安說著,滿臉堆笑的就把羅曉梅的自行車給推出來了:「您看,珵光瓦亮!」
  別說,保安擦的還真乾淨。
  我趕緊道了個謝,打算給他點服務費——你上自行車服務站去擦,也是得收錢的。
  可保安連連擺手:「不提這個不提這個,我純粹是想著跟您陪個罪——我以前,就是修自行車的,這點不算什麼,這不是,當保安賺得多,我就改行了,手藝可沒落下。。」
  說到這裡,他歎了口氣,有點迷茫的說道:「我本來,最討厭那種嫌貧愛富的人,可在這裡呆時間長了,不知不覺,我自己也變成這樣了,真特麼的打臉。」
  其實……這也怪不得他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這個環境就是這樣的,人呆的時間長了,當然會改變的。
  我在天師府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,呆了這麼長時間,不也變狡詐了許多嗎?
  很多事情,置身其中,沒有辦法。
  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天師府,鍾靈秀有點戀戀不捨的下了車,我看她似乎對那些繁忙公務也有點犯怵,就安慰她:「什麼時候想出去,就告訴我,我隨時待命。」
  鍾靈秀一下就高興了起來,用力的點了點頭,但馬上,她又皺起了眉頭:「可惜,你這次要到地方去了。」
  我知道她早計劃好了,就問是個什麼地方。
  她告訴我,最近一個地方上的管事兒天師退休了,倒是空出來了一個職位,離著這裡也不算太遠,還挺合適的,就是地方比較偏,沒什麼大功德可做,更沒什麼油水可撈,所以沒人願意調職過去,正好把我給安排過去。
  我點了點頭,就答應肯定跟基層搞好關係。
  鍾靈秀又叮囑了好幾遍讓我萬事小心——最近想找我麻煩的,實在是不少。
  這種日子我早就習慣了,也就沒放在心上。
  於是,鍾靈秀就找了個借口,說我缺乏歷練,辦事不利,就給我調下去了。
  這事兒一出,馬洪波他們都說不公平,折騰著要為民請願,禿頭二伯倒是很高興,說靈秀算是長大了,這是個好的開始——已經把我從天師府趕走,那樣以後徹底把我清除出天師府,也是指日可待。
  而小宋他們更別提了,好險沒給我開個歡送會,大家一塊喝點香檳,扭扭秧歌什麼的。
  甚至連黃二白知道了,也叫人喊我過去,跟我交代了半天,讓我早點立功,好快點回來——鍾靈秀對我不錯,我得給她長臉,不能讓她丟臉。
  左一航更是高興的了不得,恨不得敲鑼打鼓,見我把行李往外面搬,還笑容可掬的要給我幫忙,估計希望我這一走,再也別回來了。
  唯獨左一行冷眼旁觀,像是對我這次走的原因,有點起疑。
  不過他也沒吭聲,見我看他,把臉別過去了。
  我可沒忘了大金花的事情,就問他什麼時候把大金花放出來。
  他一挑眉頭,說道:「她在我手裡,我什麼時候想放什麼時候放,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。」
  媽的,別讓老子抓住你的小辮子,不然新仇舊恨,咱們一起報。
  馬洪波和小胖子跟著我就一起去了「下放」地點。
  羅明他們求情不成,依依不捨的跟我告別,說等我快點回來——我一走,會換成其他的白銀鈴鐺來給他們當教習,他們有點不開心,可又無計可施。
  不知道哪個倒霉鬼接手他們這一幫刺頭。
  我就勉勵了他們幾句,帶上身邊幾個人一起出發了。
  那地方是本市的一個下屬單位,說遠其實不算太遠,但是位置很偏,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,這裡又是天子腳下,本地人比較有優越感,貌似挺難對付的。
  小胖子告訴我,說上一個管這一片的天師,好像也時常很頭痛,是個上了歲數的地階,貌似跟陶淵明一樣,喜歡安靜閒適的生活,才自告奮勇來這裡坐冷板凳,沒成想這裡沒他想的安穩,倒是時常被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滋擾。
  因為管轄範圍,是平常人解釋不了的內容,時常接到一些本地居民的求助——什麼丟了雞了,疑心是黃大仙偷走的,不好意思跟黃大仙開口,求他來幫著做個中間人要雞,還有自己男人老不回家,認定是男人把魂丟外面了,求著給收魂。
  麻煩費力不討好,也攢不到什麼像樣的功德,就跟民警比特案組一樣,十分辛苦,難怪這些地方機構的天師,削尖了腦袋,也想著上天師府中央去呢——富貴險中求,這中安逸於有追求的人來說,就是浪費時間。
  說話間,我們就到了地方,下車一看,好麼,一個城鄉結合部,四處都是土不土洋不洋的,大街上都是一些五金門臉,鋁合金廠玻璃廠之類,要麼就是黃燜雞米飯店和板麵店,牌匾全其刷書的上蒙滿灰塵。
  「我去?」馬洪波下了車就歎氣:「李教習,你這個下放可下放的夠狠的,這鳥不拉屎的地方,拿啥積攢功德,回天師府?」
  「既來之則安之唄。」我可是在村裡長大的,這個地方起碼比我們村好好得多——肯定不用去大坑洗澡,我覺得已經足夠美滋滋。
  而我任職的地方,是鎮正府旁邊,一個很小的門臉,上面本來應該是有一些金字的,可現在已經剝啄的看不到顏色了,看樣子像是個隸屬鎮正府的小門臉,旁邊都是些窗簾店,羊雜湯店什麼的。
  這地方一看產值就不怎麼樣。
  進了門,裡面倒是散發著陣陣涼氣,還混合著一種無人問津的氣息,跟我們學校空了很久的老校舍差不離。
  裡面坐著一個瘦成麻桿的年輕人,正在拿著手機玩兒什麼遊戲,感覺出來了人,眼皮都不抬,愛理不理的就說道:「下班了。」
  「下班?」我一看表:「這才三點五十吧?」
  「我們四點下班,」那年輕人不耐煩的說道:「提前十分鐘就可以下班了,現在已經是我私人休息時間,有事兒你明天來……」
  說著他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,看意思就要走了,可他這麼一抬起頭,怔看見了我和馬洪波小胖子身上的鈴鐺,頓時一愣,接著才看了我一眼,陰陽怪氣的說道:「喲,我還以為來辦事兒的呢,鬧半天,你就是那個李茂昌啊?」
  「你怎麼說話呢?」馬洪波脾氣暴:「李教習是來當你領導的,你什麼態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