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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告密者

  我怎麼也沒想到,來的竟然是毛腿!
  毛腿板著臉,也不回話,抓著我就跑。
  在兩米見方,宛如得了巨人症的毛腿面前,我跟個小雞仔差不離,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,就被提溜起來了,身後一身破風聲——顯然附身在劉大小姐身上的那個魔惱羞成怒,給追上來了,但是毛腿速度更快,幾步就把她給甩開了。
 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,這個速度——他不是毛腿,是飛毛腿啊!
  而這個時候,剛才那個大動靜,引來了不少的黃金鈴鐺,前面響成了一片,毛腿當機立斷,帶著我就藏到了一個廁所裡面。
  黃金鈴鐺轉過了拐角,我就聽到了他們倒抽冷氣的聲音,還有劉大小姐的尖叫——那個魔估計也評估了一下風險,她雖然厲害,但趕過來的黃金鈴鐺太多,她不樂意在沒抓住我之前冒險,應該已經撤退了,劉大小姐剛清醒過來,一看這個狀況,肯定也明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。
  不僅黃金鈴鐺,現在是自由活動的時間,好些犯人也過來看熱鬧,接著,就是地階天師趕人的聲音,我喘了口氣,抬頭望著毛腿:「謝謝,謝謝你救了我,不過,你……你到底是什麼來路?」
  「不用謝我。」毛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:「受人之托。」
  「受人之托?」我更好奇了,我哪兒來這麼好的人緣,還能讓人從這裡照應我:「不知道是誰?」
  毛腿白了我一眼:「自己想。」
  難道……我心頭一動,又是鍾靈秀?
  她不僅安排了劉大小姐,還給我安排了個室友?
  對,天師府是她的地盤,只有她有這個本事。
  我心裡一暖,但馬上讓自己清醒點,也許——她真的不希望我這個誘餌出事兒而已,畢竟事關重大,以她的聰明才智,弄個雙保險可想而知。
  「那行吧……」我只好說道:「不管是誰托你來的,回頭,幫我帶個話,謝謝她。」
  毛腿沒搭理我,逕自走出去了。
  但正在這個時候,我看見毛腿的胳膊上,有一道傷——估摸著是剛才受的,皮肉翻捲,十分駭人,白花花的骨頭都露出來了,估計是痛徹心扉的,但他一點表情也沒有,跟棉襖破了個口子似得。
  我有點心疼——畢竟這是人家為我受的傷。
  於是我也從廁所裡走了出來,結果又被人給推回去了。
  我一愣,抬頭一看,是顧長清。
  顧長清緊張的盯著我,問我剛才出了什麼事兒了,那倆探路的真的死了?
  我只好點了點頭:「那兩個人倒霉。」
  「不僅他們倒霉,咱們也倒霉,好不容易能有個出口,誰知道還被發現了,這下,那肯定要嚴防死守,這條路算是斷了,」顧長清歎了口氣,滿懷希望的看著我:「還是靠你,執行原來的計劃了。」
  我點了點頭,接著就說道:「大哥,你有門路,我跟你打聽一下,有沒有什麼治傷的藥?」
  顧長清一聽,下意識就照著我身上看了一遍,疑惑的問:「兄弟,你受傷了?在哪兒?讓大哥看看。」
  我連忙說是在隱私部位,不方便給看。
  顧長清跟長輩看小孩兒似得,憐愛的說你還挺害羞,不過你問大哥算是問對了人了,我這有龍皮太歲的屑,點到傷口,立刻就好。
  說著給了我一個小瓶子,跟救心丸的大小差不多,裡面是一點土渣子似得東西,讓我省著點用,這玩意兒是能救命的。
  我也聽說過龍皮太歲,據說是龍身上長的,只要人還沒斷氣,不管多重的傷都能起死回生,更別說治傷了,在傳說中的能力,僅次於鹿活草。
  能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我,這顧長清對我還挺下本。
  我跟他道了謝,就趁亂回到了「宿舍」裡,新一和老朱都去看熱鬧不在,就毛腿還躺在床上一聲不吭,我就喊他出來一下,他一開始不搭理我,我強拉半天才把他拉出去,就著亮光想給他上藥,可一到了亮光下,我頓時就給愣了。
  毛腿的胳膊上,一絲傷痕都沒有!
  媽的,難道我記錯位置了?不可能啊!我可是有元寶耳的人,這記憶,還沒出過一次錯!
  再一看他另一側胳膊——也是完好無損,根本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受過傷。
  他看我一副懵逼的樣子,不耐煩的就把胳膊抽回去了,轉身要走,我一把就拉住了他。
  我感覺出來了,這個味道——跟母殭屍王一模一樣。
  說不上香臭,怪怪的,是一種死氣!
  我盯著他,心裡頓時就明白了:「你也是鳳凰牌樓的人?」
 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,一把摀住了我的嘴,警惕的看向了四周。
  而我吃的驚不比他小。
  我是知道,母殭屍王跟我說過,他們跟一般人不一樣,可我也沒想到,他們竟然能有這種本事,難怪會讓天師府的活埋在地下,是怕其他方法弄,他們根本死不了?
  母殭屍王說過,她不是殭屍,是啊,就算殭屍,之所以不怕受傷,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已經死了,不怕疼,但傷口不可能恢復。
  他們到底是什麼玩意兒?
  「不想死,就別多嘴。」幸好周圍的人全去看那邊的熱鬧,這邊基本沒人,毛腿放下手,警告一樣的瞪了我一眼。
  這會兒我也想明白了——毛腿被抓到這裡,應該是故意的,有可能冒用了其他人的身份偽裝成誰,獲取入獄資格,就是深入虎穴,來劫獄的。
  這老朱和新一都他們鳳凰牌樓求助的對象,現在被天師府挾持了,青田劉家和老朱他們受制於天師府,怎可能還繼續給他們提供幫助。
  所以鳳凰牌樓肯定要想法子把新一他們給救出去。
  難怪其他人都說自己的來歷,就他諱莫如深的裝神秘,他是怕言多必失,暴露身份,影響劫獄計劃,連新一他們都瞞著。
  他剛才說受人之托——難道是因為我在天師府救過母殭屍王,她特地讓同夥還我這個人情的?
  沒想到這個監獄,勢力錯綜複雜,水比我想的還特麼深啊!
  我正尋思著呢,忽然後脖領子就被人給抓住了,回頭一看,臥槽,是殺氣騰騰的曾鐵牛。
  曾鐵牛抓過我,眼睛瞪的跟牛肉餅似得:「我那幾個兄弟,是不是你害死的?」
  「啥?」我連忙說道:「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  「你他媽的還敢抵賴,」曾鐵牛罵道:「有人親眼看見,是你跟著他們上密道那去了,他們出事兒,你卻好端端的,不是你害的,是誰?」
 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!
  正這個時候,顧長清的聲音也響了起來:「老曾,你不會沒聽說,你兄弟是妄想逃獄,被劉大小姐給就地正法了吧?找地方撒氣我理解,但有財小哥是我兄弟,你這麼做,是不是不太給我面子?」
  曾鐵牛一聽,眼睛就給豎起來了:「你還有臉說?我看就是你們知道那裡有密道,想著分一杯羹不成,就給我們告密!」
  顧長清也不惱:「清者自清,鐵牛兄弟,我托大跟你說句話,比起給死人算賬,打點好了活人的事情才更重要。」
  曾鐵牛一咬牙,知道自己現在手下損兵折將,已經很難跟顧長清這一波抗衡,咬牙就鬆開了我:「這筆賬,咱們慢慢算。」
  看著曾鐵牛的背影,顧長清滿意的歎口氣:「離著十五沒幾天了,估計,沒有慢慢算的時間了。」
  是啊,十五就快要到了——我們真能逃出去嗎?
  再說了,長手的消息還沒打聽到呢。
  我一陣腦仁疼。
  正這個時候,老朱回來了,手裡還抱著一罈子酒,喜笑顏開的對我和毛腿招呼道:「來來,我這有新送來的酒,你們也喝一點。」
  我一愣:「新送來?老朱,你這是什麼門路?」
  老朱滿不在乎的就說道:「說來也巧,有一個先前跟我學過測字的徒弟,後來進了天師府,現在竟然正好負責下面那一層,剛才劉大小姐那出事,他也趕來了,正碰上我,他一看我被抓,別的力沒法出,知道我喜歡這口,就孝敬我點,也算有心。」
  說著把酒罈子封口打開了,濃香四溢,一聞就是好東西。
  這倒是不重要,重要的是,下面那一層——不就是關長手的那一層!
  我頓時來了精神,立馬問道:「老朱,您那個徒弟,能不能給我引薦引薦?」
  「哦?」老朱一愣,隨即就想明白了:「「粥」字左右開弓,相輔相成,這麼說你還有同伴,那同伴,在下面那一層?」
  我連忙點了點頭:「沒錯!」
  老朱尋思了一下,露出個笑容來:「可以,我幫你安排安排——其他的事情,就靠你了。」
  這次,再摸清楚了長手在哪裡,那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。
  我正想著美事兒呢,那個吳大年忽然過來了,盯著我就說道:「你跟我走一趟——劉大小姐找你,說是有話要問你。」
  啥?
  我心裡一提,頓時就有了點不祥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