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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白佛上門

    我盯著黃崑崙,說道:黃爺得給我解釋解釋了——我聽上去,有點糊塗啊。
    黃崑崙說道:白佛這個人……本心不壞,但是把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玉神,在教給他「點人化玉」的本事後,教了他一些「妖法」之後,還不算完。
    「哦?」我看著黃崑崙。
    黃崑崙說:那玉神,還在白佛的眉心之中,種下了「惡根」!
    這個我能理解。
    那玉神曾經統治的崑崙神洞,本來就是一個「極惡之地」,無丑祖師化了自己的時候,把那極惡之地裡的惡人,全部給化成了玉雕。
    玉神想讓白佛成為新一代的玉神,自然也把惡念種在了白佛的心裡。
    於是,白佛就想著在泰國,開始搞邪門的事,當一個黑衣阿贊,害了不少的人,做了不少的惡事!
    黃崑崙前些天,見到白佛的時候,就瞧清楚了。
    他是「天子望氣,談笑殺人」嘛!一身功夫,皆在望氣之中。
    他望出了白佛這個人,有兩股氣,一股氣在心中,不說多麼剛正不阿,至少還是有些純良的。
    另外一股氣,在眉心之上,這股氣,說不出的骯髒邪惡。
    黃崑崙知道——一旦這股邪惡骯髒之氣,徹底擴散,那白佛這個人,會變成一個極其兇惡、凶殘暴力的人,再也無藥可救。
    黃崑崙說他曾經和白佛緣分很深,他決定,渡白佛一程。
    同時,他渡白佛,不但是為了不讓白佛當一個大魔頭,也是為了我,為了那夏。
    因為白佛一旦變成了大魔頭,那他在巫人之亂裡,造成的危害,相當大——也是我、是那夏的一個最艱難的對手。
    黃崑崙說:所以,我才逼著白佛殺了我!他殺了我的一刻,我將我身體中的精氣,全部打入了他的眉心,和他額頭裡的那團「骯髒」氣,顫抖在了一塊。
    我聽了黃崑崙的話,說道:那就怪不得了!
    「怪不得什麼?」黃崑崙說。
    我說我明顯感覺白佛這個人,這些天變化很大。
    怎麼個**呢?
    剛開始,我們和唐多寶、周不義他們,去抓捕白佛的時候,白佛這個人,很陰險、很狡詐。
    不過……在前些天,我在水牢裡,成了階下囚——白佛主動過來見我,並且告訴我,他不會對我落井下石的!
    當時,這件事,讓我對白佛刮目相看。
    我當時還以為白佛這個傢伙啊,是一個雖然行事很狡詐……但這個人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。
    現在我才知道,是白佛那眉心中的「惡氣」,慢慢被驅散之後,他的本心,開始流露出來了。
    包括前兩天,白佛給我下了戰書,下戰書的時候,還讓我給黃崑崙帶話,說感謝黃崑崙這輩子對他的恩情之類的,想來,是本心徹底被激活了。
    我跟黃崑崙說道:黃爺高義啊,犧牲自己的性命,就為了渡化白佛,白佛他自己,也牢記了你的恩情。
    「嘿!」黃崑崙說道:這都是小事,我也沒想過,自己這一次,竟然還能活過來。
    我笑了笑。
    這會兒,黃崑崙既然來了……我跟黃崑崙說:黃爺見多識廣,足智多謀,我把春哥喊過來,我們三個,商討一下,最近的局勢,可好?我這兒,其實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問題。
    「好啊!」黃崑崙說道:再讓馮大先生,帶幾瓶好久過來——這酒喝得不到位啊,這點子可出不來哦。
    我說必然要小酌幾杯啊。
    我哈哈大笑,黃崑崙也撫掌而笑。
    我給馮春生打了一個電話,馮春生那邊聽說黃崑崙活過來了,也是挺高興的,說馬上過來。
    我讓馮春生別馬上過來,搞點好酒。
    「好酒,咱這兒就有啊!家裡什麼時候不藏幾瓶好酒?」馮春生笑著說:等著吧,速度快得很!
    還真別說,馮春生來得挺快的,他來的時候,懷裡還抱著兩個酒罈子。
    他把酒罈子一放,輕輕的拍著壇肚,說:黃爺,水子,待會品品,上號的紹興花彫酒!
    「成!」
    我打了個電話,讓街邊不遠賣滷味的老闆,切點豬頭肉、豬耳朵過來。
    我們三個人,把紋身店的店門一關,坐在店裡的茶几邊上,推杯換盞了起來。
    幾杯酒下肚後,黃崑崙問我們,說道:這巫人之亂,只怕是要到最後一步了吧!
    我說可不是麼——這幾天,那巫族的巫幻,搞出五大地獄的事,就是想著做殊死一搏,最後壓制我的穆王刀。
    黃崑崙說道:這事都到最後關頭了,最怕的就是變數。
    「誰說不是呢。」馮春生說道:這事,我只怕沒這麼簡單!陰行守密人,為了一個巫族的巫幻出頭!而且是出大頭。
    我說是啊,那陰行守密人,犧牲了很多東西,給巫幻出頭,這讓我有些摸不透了。
    黃崑崙說道:這樣……你們陰行和巫族之間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你都說我聽聽看。
    黃崑崙離開太久了,所以他的消息,不怎麼齊全了。
    我就著馮春生這次拿過來的花彫酒,跟黃崑崙說起了七百七十年前的巫人之亂。
    七百七十年前——上古巫族的人,都生活在深山老林裡面,他們嚮往自由。
    結果——雙頭蛇妖阿離,站出來,蠱惑了巫族,讓巫族開始進攻整個閩南陰行。
    閩南陰行,就此和巫族大戰。
    這大戰,一直延續了一百年。
    最後,在六百六十年前,那個年少的陰陽刺青師,身背著「穆王刀」的紋身,去找到了巫族的大祭司,和巫族大祭司談判。
    最後,巫族大祭司說——只要陰陽刺青師自刎,巫族所有人都會殉葬。
    陰陽刺青師無奈,只能選擇自殺了——巫族真的自裁了,不過巫族的人,可以靈魂不死——他們以六百六十年為一個週期,尋找到新的肉身,就可以復活了。
    這也造就了今年的巫人之亂。
    黃崑崙聽完了後,問我:巫族和陰人之間經歷的事,絕對不是這麼簡單!
    他跟我說:你打聽到的這些,都是歷史——但是,這一份歷史,未必真實。
    這個我聽得懂。
    就和現在很多的歷史一樣——大部分都是出土於古籍,從古籍裡,還原歷史。
    可是……古籍就是真的正確嗎?古籍是完完全全的真相嗎?要搞清楚——古籍,那也是人寫的。
    我這兒聽到的「巫人之亂」的事,也未必是真的,而且,我現在,也在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質。
    因為,有一些跡象表明——可能巫人之亂,並不像我們聽說的那樣。
    比如說——陰行守密人,為何和巫族的人,關係如此密切?
    再比如說,我們一再聽說——巫人之亂裡,最狠的,不是雙頭蛇妖,而是人!是哪一個人,我們不清楚——但顯然不是傳說中「雙頭黑蛇妖是挑撥巫族和陰人之間血戰的主要源頭」。
    馮春生也說:這事裡頭,有蹊蹺!
    「有蹊蹺是有蹊蹺,可是……這蹊蹺的地方,在哪兒呢?」黃崑崙也開始琢磨了起來。
    接著,黃崑崙忽然盯著我,說道:或許可以等!』
    「等?」我問黃崑崙?
    黃崑崙說道:守密人已經跳出來了——巫族的人,估計也得往外跳——大家隱藏了這麼久,實在隱藏不下去了……我估計,會有人,找你聊一聊的。
    我一點黃崑崙,說道:黃爺神機妙算——我還真的接了這麼一份請帖——說明天,守密人組局,邀請我、和巫族的巫母,談一談!
    「那就談啊!這是好事。」黃崑崙說道。
    馮春生也說道:我也覺得這是好事……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道:我已經下定決心赴約了……明天就去。
    「這樣也好。」黃崑崙說。
    在我們三個人,聊得十分暢快的時候,忽然……有一陣敲門聲音。
    我按住了酒杯,詢問外面敲門的人:你誰啊?
    「我!我是白佛。」
    「咦!」
    我看了黃崑崙一眼,也看了馮春生一眼——這白佛,怎麼上門了?
    我站起身,走到了店門口,狠狠的拉開了店門,白佛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,帶著一個禮帽、一條圍巾。
    他見了我,抬起頭,用眼睛裡睥睨出來的一抹光,瞧了我一眼,說道:我上門挑戰來了!
    「你要挑戰我?」我問白佛。
    白佛點頭:巫人之亂的東西,我已經不感興趣了——這事,還得多謝黃爺!不是你那一份精氣,衝散了我眉心三分惡氣——我現在還為了巫人之亂好處,疲於奔波呢。
    白佛接著看我,說道:今日!你我一戰!不管輸贏,瞭解這一趟旅程。
    「哦?」我看著白佛。
    白佛抱拳說道:我如果贏了,轉身就走……回泰國,當我的黑衣阿贊去——當然,往後我這個人,也不搞邪門東西了,真的開始宣揚佛法,渡化世人了!
    他又說:如果我輸了——那我肯定是走不了了。
    我詢問白佛:你的意思是——我們今天這場比鬥,不光是分高下,還得決生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