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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求情者

    「誰?」我問食為天。
    食為天沒說到底是誰,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。
    他接著說道:行了——不說這麼多了,走吧!去巫幻那邊吧——於水兄弟,這一局,你贏了。
    「僥倖。」我拍了拍食為天的肩膀,然後和其餘兄弟,帶著他,一起去了重型監獄。
    到了重型監獄,我才知道今天到底有多麼凶險。
    陳雨昊跟我講,說今天來的,都是巫門奇人,這些人,手段十分狡詐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倉鼠化妖之後,耳清目明,不然還真讓這些巫人鑽了漏子。
    我問站在重症監獄門口的陳雨昊:韓莉、倉鼠和另外一個食為天呢?
    「哦!就在停屍房內。」陳雨昊說道:你們進去————我一個人留在這兒,幫你們看著,怕是還會有巫族的人進來,我站在這兒幫你們擋著。
    我對陳雨昊抱拳,說道:小雨哥是當之無愧的戰神啊。
    「見笑。」陳雨昊指了指監獄裡頭,說道:裡頭都打好招呼了,你們進去就好了。
    「行!」
    我們帶著食為天,進了這個監獄的停屍房裡。
    停屍房裡,依然到處都是臭烘烘的屍體,韓莉、倉鼠和「巫幻」,就站在監獄的中間,瞧著我們幾個。
    韓莉瞧見了我,還跳著腳跟我打招呼,喊道:於水,你個臭小子真是神機妙算啊,今天還真有人來攻咱們監獄!這群人,是真的想接著殺這些屍體的。
    我注意到————除了無生人的那些屍體之外,還有十來具巫人的屍體,也躺在了停屍房內。
    我笑著,緩緩的走到了韓莉的身邊,詢問那巫幻:我該叫你巫幻呢?還是叫你鬼戲子祖師?
    巫幻說道:叫我巫幻吧。
    我問巫幻,以前我看你好像是一個女人,並且是一個在手背上紋了草莓的女人,可這會兒,我一來沒瞧見你手背的紋身,二來你也是一個男人。
    巫幻說他天生就是以虛幻為主,模樣,不過是一件皮囊而已!他想變成男人,就是一個男人,他想變成一個女人,就是一個女人。
    這巫幻本來就是一個爺們,但在許多場合,尤其是統治鬼戲子的時候,卻以女人的模樣出現的。
    我估計啊,這裡頭涉及到了鬼戲子們的一個文化。
    這些鬼戲子,其實就是曾經巫族的「無生人」,無生人裡最尊敬的,那得說「無生老母」了。
    無生老母,真空家鄉。
    這巫幻,變成了一個女人模樣,更適合統領鬼戲子!
    巫幻瞧著我,說道:快有一年了!於水!我們之間的仇恨,快有一年了。
    「對!」我說。
    巫幻說他帶著鬼戲子,走南闖北,那是辦下無數的大案,但偏偏在閩南,在我這條小陰溝裡翻了船。
    「你於水,憑藉著滅了我們鬼戲子,在整個閩南陰行,聲名鵲起!」巫幻說:我的鬼戲子兄弟們,就成了你的踏腳石!我不服!
    我說今兒個你不服也得服了!你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。
    「哼。」
    巫幻說:我們之間,鹿死誰手,還不好說!今天我輸了!我這個局,被你提前看穿了——看來,我這個哥哥,似乎也被你們看穿了。
    我拍著食為天的肩膀,說道:食為天老哥,對我們還是有恩情的,他的命,我們不要!我只要你的命——今天咱們可以做個了結了。
    「要殺我?」巫幻說道。
    我咳嗽了一聲,拿出了兩把牛角短刀,遞了一把給巫幻。
    這兩把牛角短刀是劉老六的。
    劉老六在正式把陰行大哥的位置傳給我之後,順帶著把他的佩刀,也傳給了我。
    巫幻瞧了我手中的牛角短刀,並不伸手接,只是詢問我:於水,你給我一把刀,意欲何為?
    我跟巫幻說:我師叔劉老六,他的一弟弟,就是死在了你的手上———和你算是有家仇了!這兩把刀,是劉老六的……我一把,你一把,我們決生死,算是我給我師叔,出點力。
    巫幻依然搖搖頭,不願意接刀。
    他跟我說道:我告訴你!我很重要,重要到我不能做任何有風險的事情!
    「然而你卻做下了五大祭壇這麼大風險的事。」我跟巫幻說。
    巫幻說這件事只是難成,但沒有風險。
    接著,他又說:但我如果和你比刀決生死,我未必會輸給你,可是風險很大!
    我盯著巫幻:你到底有什麼倚仗?
    巫幻和食為天,都有足夠的倚仗,他們似乎篤定今天巫幻死不了。
    巫幻說道:晚上……到了晚上你再看吧,嘿嘿!嘿嘿嘿!有驚喜。
    我盯著巫幻,說道:這些屍體呢?把他們全部給我搞活!
    「搞活?也得等到今天晚上!」巫幻說道:成王敗寇!放心吧——於水,我們不會提什麼特別浮誇的要求的。
    我看著巫幻,說道:好!我等……我等到晚上,我到底要看看,是誰,會來找我買你的命。
    我說完,就和兄弟們回去了————這兒依然只留下了倉鼠和陳雨昊,我讓他們繼續盯著巫幻。
    至於食為天,我讓他回家了。
    食為天走之前,對我很愧疚,說道:對不住!兄弟之情,讓我做這個局……哎!
    「小事,食老哥,往後還能經常喝茶。」我這個人,還是恩怨分明的——一碼歸一碼!
    食為天既是巫族的食祭司,他是巫族的人,又是巫幻的哥哥,他幫巫幻一點點小忙,於情於理,是沒問題的,我能理解,但往後,我們之間的消息共享肯定是不可能了——我們說到底,還是各為其主。
    大家喝喝茶聊聊人生就可以了。
    食為天點點頭,轉身離開了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:不找食為天的麻煩?
    「不找了!」我說道:這個人,是一個善類。
    「嗯!」
    馮春生也說:這個確實,食為天啊,要說他壞,壞不到哪兒去,走吧——回家看看,到底是誰,要買那巫幻的命。
    「那是自然。」
    我們這群人,先各自回了家。
    我躺在家裡沙發上,慵懶的休息了一陣後,去冰箱拿了半隻烤鴨,開了一瓶啤酒,就著電視裡播放的電影,吃得舒舒服服的,然後洗了個澡,躺上了床。
    我這表面上挺懶散的,其實我內心繃著呢,我知道晚上得出點怪事,心裡頭勁兒頭不敢散呢!
    我躺在床上,一直看著天花板,直到看得眼皮子打顫後,才閉上了眼睛,睡了過去。
    在我睡到半夢半醒的時候,忽然,有人在喊我的名字。
    「於水!」
    「於水!」
    我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    我看見天花板上,出現了一個血色的勾牒。
    勾牒裡面——竟然有一隻眼睛。
    這眼睛,不是別人的眼睛,而是咪咪的眼睛。
    咪咪的眼睛看著我,還不停的呼喚著我的名字。
    我知道是誰來了——陰行守密人。
    我瞇著眼睛,說道:我今天晚上,其實一直都在想,到底是誰,會跟巫幻求情!我想過白衣獠!
    怎麼說曾經白衣獠和巫幻的鬼戲子有一面之緣嘛,幫忙的話,雖然勉強,但也說得過去。
    我說我還想過白佛,甚至想過那些陰行的大哥——李善水我都想到了,但我萬萬沒想到——求情的人,竟然是陰行的守密人,這個我真的怎麼都想不到。
    陰行的守密人,怎麼說和巫族,那是不共戴天之仇!如今,這仇人之間,竟然互幫互助起來了?我沒想到啊,真的沒想到。
    那守密人將「咪咪」的眼睛抹去,轉而出現了一隻高深莫測的眼睛,他盯著我,說道:我今天,正式來跟你說情的——至於我為什麼要跟巫幻說情,你管不著……我只提條件。
    我質問守密人:我管不著——你對得起曾經的陰陽刺青師嗎?
    「你又知道曾經的陰陽刺青師,是一個什麼人?就問我對不對得起?這外頭的人都流傳他是才高八斗,驚艷天下,他就真的是那樣的人?」守密人說道:你少拿這個質問我——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,你根本就不知道——巫人和陰人之間的事,不是那麼三句兩句說得清楚的。
    守密人吼了一陣後,又說道:於水,你聽好我的條件!
    「你說!」我讓守密人說說看。
    守密人說:巫幻那邊——他從此隱姓埋名,江湖上,再也沒有這號人物了——他不會再為非作歹了!這一次,所有的無生人,他都會把他們給搞活!五大地獄,絕對不會重現人間。
    「這就是他的條件嗎?」我問守密人。
    守密人說:再加一條——我跟你說過,我復活你的朋友,你……在巫人之亂中獲得的好處,得給我!現在,只要你能放了巫幻——這個好處,我不要了!
    我聽了,頭嗡嗡作響。
    我怕我聽錯了,連忙再問守密人,說:你剛才說什麼?你說只要我放了巫幻……你不要巫人之亂中的好處了?
    「對!」
    守密人說道:這個條件,夠虔誠嗎?
    嘶!
    我吸了一口涼氣——要說這個條件,當然是十分虔誠了——只是守密人啊————他到底和巫幻是什麼關係?
    寧願不要巫人之亂的好處,也要我放了巫幻?
    這個人,和巫幻是把兄弟嗎? ̄︶ 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