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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哨子棺

    李龜窯說道:太有問題了。
    他說他在這水牢裡面潛伏的時候,感受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氣質。
    「什麼氣質?」我問。
    「死人氣。」李龜窯說完,在水牢裡走了起來,接著,他站在了水牢的一個角上,說道:就是這兒。
    他一說完,我也走了過去。
    還別說——這地方,是有點不太一樣。
    這地方的水,都比水牢的其餘地方,更加涼一些,像是有「陰氣「加持一樣。
    甭說我了,其餘兄弟,也都感覺到了。
    馮春生伸手在水底摸,摸著摸著,他說道:是有問題——特別涼,煞氣很重。
    我聽了,立刻把鬼爺喊過來了。
    鬼爺問我要幹啥,我說這水牢有問題。
    鬼爺摸了那地方之後,也說有問題——他問我,怎麼辦?
    我說道:找人把這水牢裡的水給抽走看看。
    「行!」鬼爺去外面喊人去了。
    很快,鬼爺找了幾個修渠道的工人過來,他們拿著抽水機,把水牢裡的水,全給抽走了。
    這水牢的水清理乾淨了之後,水下,出東西了。
    我們摸的地方,有一塊鐵蓋子。
    這鐵蓋子,長兩米,寬半米。
    鐵蓋子的旁邊,和地面沒有任何縫隙。
    在鐵蓋子的中間,有一塊小鐵窗,我們的手摸到那小鐵窗的時候,鐵窗自動張開了,裡頭烏漆嘛黑的,什麼也看不清,那鐵窗呢,能讓一個人的手伸進去。
    龍二是個盜墓高手,他立馬看出了門道。
    他指著那鐵蓋子,對我說:水哥,你看這鐵蓋子,像不像一個棺材板?
    還別說,有點像。
    龍二說道:這鐵蓋子,我怎麼看,怎麼像一個哨子棺。
    「哨子棺?什麼東西?」我問龍二。
    馮春生則大驚失色,他說道:不至於吧?像一個哨子棺?這哨子棺裡頭以前關過什麼東西?這陰行祠堂的水牢裡,竟然會有這個東西?
    我問馮春生:什麼是哨子棺啊?
    馮春生說老年間,有些凶物,殺不了,只能封起來。
    「於是……就有高人研製出了哨子棺。」龍二接過了馮春生的話茬,繼續說道:這哨子棺,棺身和棺蓋,都是由精鐵打造,在封棺的一刻,再用鐵水,把棺材、棺蓋指間的縫隙,用鐵水灌注。
    整個棺材,只有一個「人孔」,也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小窗,那小窗方便查看棺材裡頭的凶物到底是什麼樣狀態。
    因為這棺材,十分像一個「哨子」,所以叫哨子棺。
    龍二站在了鐵蓋子的邊上,說道:但是……這哨子棺裡頭,有機關——從人孔裡,把手伸進去,摸到機關,就能開這個棺材!只是這個過程,實在凶險——因為手從人孔探入,可能被裡頭的凶物給纏上。
    我說這麼奇怪,那就不開棺了。
    雖然我也很好奇,為什麼陰行祠堂的水牢裡面,會埋了一枚哨子棺,但我們開這棺材,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——不開也罷!
    不然,還得冒風險,實在不合適。
    我讓大家先別理會這哨子棺的時候,龍二正趴在鐵蓋子上,用手電筒,對著人孔裡頭照。
    很快,龍二說道:水哥,咱們幾個啊,想不理這哨子棺,只怕都不行了。
    「啊?」我問龍二瞧見了什麼。
    龍二讓我趴他身邊,往裡頭看看。
    我往裡頭一瞧,還真瞧見了,龍二手電筒照著的地方,有一個金箔雙頭蛇的圖案。
    不過很奇怪,我們只看得見那金箔雙頭蛇的圖案,周圍卻烏漆抹黑的,什麼都瞧不見,那手電筒的光,像是被周圍的材料全部給吞了!
    龍二跟我介紹,說這哨子棺內,用的是隕鐵打造,那隕鐵吸光——任何光源打上去,都會被吞掉,只能看到漆黑一片。
    只有那層金箔紙,應該是後貼的——所以才能看到。
    龍二接著說:水哥,我記得,那蛇頭棍上的,就是一條「雙頭黑蛇」啊!
    我說沒錯——這蛇頭棍,確實是一雙頭蛇妖!
    現在,這哨子棺內,出了一個雙頭蛇妖的金箔紙,還真是有些奇怪了,他會不會和蛇頭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?
    龍二說道:開棺!
    「真要開?」我問龍二。
    龍二說開。
    接著,他讓我拿刀趴在他身邊。
    他跟我說:我待會用手伸到這哨子棺內去摸機關——如果我被凶物纏住了,我就喊一聲……你快速用刀,砍斷我的右手,以免有更加淒慘的事發生!
    「待會我一喊,你就砍我的手,絲毫都不能猶豫。」龍二跟我說:一猶豫,別說我這手沒了,我人可能都沒了。
    「心腸得硬。」馮春生也說。
    我說行!
    龍二把衣服脫掉了,然後伸出了右手,探入那人孔之中。
    我的刀,就抵著龍二的右手大臂上,只要他一喊叫,我就得砍手了。
    龍二的手,在裡頭摸了起來,他才摸了一兩分鐘,忽然,他猛地拍著我的肩膀,嘴上要喊。
    我差點要動刀子了。
    龍二卻喊了起來:別砍,別砍——我摸清楚了,是一個人頭骨,剛才我的手,是被那人頭骨的眼窩掛住了。
    我吁了一口氣,差點就砍了龍二的一條手!
    「齊活!」龍二摸到了機關,興奮的喊了一聲。
    緊接著,這哨子棺的大鐵蓋子,猛地收縮——開了。
    我們往裡頭一瞧,瞧見這地下埋的,還真是一棺材——棺材裡頭,整齊的擺放著九個人頭骨。
    龍二跳進了棺材,把那九個人頭骨拿走之後,發現人頭骨下,是一塊活動的木板。
    他雙手扶著棺材,用腳猛地一蹬這木板。
    木板腐朽得差不多了,被這一蹬,直接碎了!
    我們這才瞧見,下頭,別有洞天。
    我們這群人,一起下了這個洞後,發現了一個地下室。
    地下室裡——有床,有茶桌,還有壁畫!
    壁畫之上,都是一些雙頭蛇怪的圖案,滿地下室都是。
    鬼爺說道:這祠堂裡怎麼有這麼一個地方?太古怪了?
    馮春生則指著壁畫之上,說道:你們看——那不就是蛇頭棍嗎?
    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壁畫最中間的一張圖案——的確——那圖案,就是蛇頭棍的圖案。
    這地方,一定和蛇頭棍,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,只是,聯繫是什麼——我們這群人,完全不知道。
    「這地方,還有古怪……只是——暫時我們摸不清楚。」龍二說道:昨天晚上,我中毒了……今天雖然拔了毒,但體力還是不支——明天,明天,我們再來這洞內一探究竟。
    我說:可以!
    的確,大夥兒的精神狀態現在都不怎麼好——這個地方,既然被發現了,那就跑不了,明天來就明天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我們這一夥人都出了水牢——現在,巫人之亂又出了第三條路,就是這個水牢下的「無名洞穴」。
    我們幾個,先出去喝了頓酒,然後都各回各家去了。
    被折騰了一兩天,大家也需要休息了。
    我到了家裡,洗了個澡去了去晦氣後,就上床睡覺了。
    要說這人精神狀態差的時候,真是怎麼樣都能睡,我腦袋才剛剛碰到枕頭,就昏沉的睡去了。
    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就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。
    「於水!於水!」
    「於水!於水!」
    我聽到了呼喚,強行睜開了眼睛。
    這眼睛一睜開,我就瞧見天花板上,竟然再次出現了那個血色勾牒。
    勾牒符菉的中央,依然是咪咪的眼睛。
    我猛地坐了起來,瞧見屋子的角落裡,竟然又坐著那個守密人。
    我盯著守密人說道:你又來了?
    「於水!厲害啊。」守密人說道:想不到六百六十年前,讓閩南陰人聞聲色變的心巫和智巫,都死在了你的手上,厲害!厲害!
    我問守密人:你知道我被囚到水牢裡了?
    「知道!」守密人說。
    我問守密人:你故意不救我?
    「嘿嘿!」守密人說:我只是在找人給我好處,我跟你又沒什麼感情,我為何要救你?如果你死了……我再找一個新的合作者,去拿那巫人之亂中的好處。
    「不過……這次你能逃出生天,我更加相信我的眼光了,你這個刺青師,果然有本事。」守密人說。
    我猛地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,衝著守密人躍了過去,我一刀抵住了守密人的脖子,我今天要看看——這個守密人,到底是誰?
    不過,在我才勾住了守密人的脖子,卻發現,守密人的身體,竟然忽然不見了。
    我的手上拿著的,只是守密人的幾塊衣服而已。
    這時候,聲音再次傳了出來:於水……你現在刀領悟了氣勢,有本事了,也敢和我正面硬碰硬了?不過我早說過,我們之間,見和不見,是一回事。
    這聲音傳出來的地方,是天花板上。
    我往天花板上一瞧,那天花板上的勾牒裡的眼睛,變了一個人,變得十分深邃。
    我盯著勾牒,說道:原來你守密人不是人!
    「我就是這張勾牒本身。」守密人說道:我們以前定下的交易,還能生效——只要你給我拿到巫人之亂裡的好處,我就答應你一些好處。
    我說道:我現在要成妖刀刺青……有三個沉睡者的刺青,我沒拿到——至於最後一個沉睡者的刺青嘛,那個我能拿到。
    「那三個沉睡者的刺青在我這兒呢。」守密人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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