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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冷靜一刀

    「只要你慫了,死的人就是你了。」龍二說。
    我看了一眼龍二,也看了一眼馮春生他們,說道:萬一我今天晚上真死了呢?
    「放心!」龍二說道:武人就是這麼練出來的,只有面臨到真正的死亡威脅,才能在
    面對強敵的時候,絲毫不手抖!十三小爺、陳雨昊、那夏,他們哪個不是身經百戰
    的主。
    「行!」
    既然大家覺得應該去面對死亡,那我就去。
    而且我有足夠的信心——我相信,今天晚上,我死不了。
    不就是殺人犯、販毒客、悍匪嗎?
    辦他們!
    一個多鐘頭後,車子到了碼頭。
    龍二讓我一個人下去,遞給我一把鋒利的彈簧刀,讓我等在碼頭上,待會有人會跟
    我接頭的。
    我說行。
    我一個人坐在碼頭上,被那寒冷的海風,刮得跟個孫子似的,渾身直哆嗦。
    我等了十五分鐘,好不容易等來了蛇頭。
    蛇頭年紀大,五十歲的樣子,他問我:是水爺不?
    我說是。
    「哦!跟我來。」蛇頭遞給我一根「土匪煙」:這晚上風大,抽這個,帶勁。
    我點上了土匪煙,跟著蛇頭,上了一艘小救生艇。
    救生艇上,已經坐了三個人。
    這三個人,不用想,就是柯白澤他們說的——殺人犯、悍匪、販毒客。
    我們坐著救生艇,往那海上走,救生艇走了一公里的樣子,停在了一艘漁船上面。
    蛇頭對我們說:上船。
    我跟著那三個有人命在手的傢伙,一起上了船。
    我們四個進了船艙,那蛇頭說道:唉!你們四個記住了啊——遇到了人家檢查,你們
    就說是我的海員!把這個穿上。
    蛇頭扔進來了四個灰色的馬甲。
    我們分別把馬甲套上。
    我仔細觀察著其餘三個人,一個蓬頭髮,凶神惡煞的。
    一個是瘦竹竿,手上帶了三個巨大的金戒指。
    另外一個,穿著一套筆挺的西服,沒事從兜裡面拿出了一個瓶子,然後在手上倒一
    些粉末,用鼻子猛地一吸。
    這個西服男,肯定就是那個販毒客——他本身就有毒癮。
    蓬頭髮估計是那個殺人犯。
    瘦竹竿呢,應該就是那個悍匪——悍匪隨時都會跑路,所以總是喜歡在身上,佩戴金
    飾品,隨時都能變現。
    我們四個,一人坐在一個角落,船航行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,我們四個,都沒什
    麼睡意。
    除了我之外,其餘三個人,平常也不是能睡好覺的人,他們清楚自己犯了什麼事,
    焦慮著呢。
    很快,那蓬頭髮說道:大半夜的,也挺無聊的!要不然,打打牌?
    瘦竹竿說:打牌沒意思。
    「那你講,啥子有意思?」西服男剛剛吸食了毒品,整個人的精神有些沖。
    瘦竹竿說道:有意思的事情很多,就看你們搞不搞?
    西服男詢問瘦竹竿:什麼事?
    「殺人!敢不?」瘦竹竿說道。
    西服男和蓬頭髮哈哈大笑。
    蓬頭髮說道:老子手上人命好幾條,你說我敢不敢?
    西服男也說道:我特麼和毒品打交道的,見過的死人,比你特麼見過的活人還多,
    殺人,有什麼不敢的。
    我坐在角落裡,看著其餘三人的模樣,真是一心的厭惡,他們把剝奪了別人的命,
    當做勳章一樣的說出來,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
    這時候,瘦竹竿說道:剛才蛇頭說了——只要咱們辦一個人!他把我們的偷渡費還給
    我們,就是活兒要利索!
    「辦誰?」蓬頭發問瘦竹竿。
    瘦竹竿揚起了他那竹節似的手指,在船艙裡面晃蕩了一圈,猛地指著我,說道:殺
    了他!
    我本身置身事外的,沒想到,這個瘦竹竿,忽然把手指在了我身上?
    為什麼殺我?
    我猛的想到了好幾個可能性——第一個可能性,蛇頭出賣了柯白澤,蛇頭要幹掉我。
    第二個可能性,也許殺我不是蛇頭的意思,只是這個瘦竹竿似乎瞧見了我的一些端
    倪,因為我一直都在觀察他們三個人,瘦竹竿要幹掉我。
    不管哪一個可能性,我現在的處境,十分危險。
    本來是龍二要練我的膽,練我出刀時候的手,結果,我感覺我要被別人給「練膽」了。
    我頓時聚精會神了起來,盯著瘦竹竿,說道:殺我?為什麼?
    「蛇頭讓我們辦你,我們才不問理由呢。」瘦竹竿站起身,一步步的湊到了我的面
    前,說道:哥們都是亡命之徒,殺人不問那麼多!
    蓬頭髮和西服男也氣勢洶洶的走向了我。
    三個人都把我圍攏了起來。
    我這時候,一副「哭喪臉」的神情——我在尋找機會,示弱才能找到機會。
    我裝出了一副害怕、軟蛋的模樣,就是要降低他們的警惕。
    當他們三個人,離我只有半米的距離時候,我朝著船艙口喊道:蛇頭,你為什麼讓
    他們三個辦我?我和你無冤無仇,你說句話啊!
    我喊出了這句話的時候,三個人都齊刷刷的朝身後看去。
    他們看不到蛇頭的,因為剛才那句話,是我故意喊的,目的就是讓他們三個回頭。
    等他們三個剛剛回頭,我火速拔出了彈簧刀,對著蓬頭髮和瘦竹竿的脖子,一人扎
    了一刀。
    彈簧刀上有血槽,一刀子下去,蓬頭髮和瘦竹竿的脖子,頓時噴出了血柱,兩個人
    倒在了船艙裡。
    我先選擇蓬頭髮和瘦竹竿下刀,也是有原因的。
    這兩個人都是最近犯下了命案,體力好,格鬥手段比我這個人,強多了,先下手為強。
    至於那個西服男,他剛才還吸了毒,這個人,體力絕對不可能好——精神也恍惚,剩
    下他,我不害怕。
    果然!
    蓬頭髮和瘦竹竿倒地之後,那西裝男看了我害怕,扭頭要跑。
    我猛地拽住了西裝男,湊他耳邊說道:去地府,跟那些被你的毒品殘害過的人說道
    歉吧!
    說完,我再次一刀捅在了西裝男的脖子上。
    此時,我已經滿身鮮血,都是這三個人的血。
    我忽然感覺——殺這三個人,比殺狗容易多了。
    這三個人躺在了我的面前,甲板上,傳來了一陣腳步聲,我從西裝男的脖子上,拔
    出了刀子,靠在了船艙的樓梯邊上,那個蛇頭,估計不是什麼好人。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。
    聲音是柯白澤的。
    「水哥,別躲了,出來吧。」
    柯白澤怎麼在船上?
    我捏著刀子,出了船艙,發現甲板上,坐著四個人。
    馮春生、龍二、蛇頭和柯白澤。
    龍二回過頭,看了我一眼,說道:水哥,你骨子裡本來就有刀客的氣質啊!
    馮春生也說:真的有刀客的氣質,還是和十三小爺完全不一樣的刀客氣質。
    我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?
    龍二嘿嘿一笑,說道:你以為我們真把你丟在這個船上?我們在暗中保護你!那三
    個人殺你,也是蛇頭唆使的,我就是在看——你在忽如其來的圍攻時候,是不是依然
    能夠保持冷靜、冷血、冷酷。
    「你果然厲害。」龍二說道:真的厲害。
    接著,龍二對馮春生說:你春哥老說水哥是大才,我以前眼拙,沒看出來,現在
    看……真的是大才——
    「我早看出來了,水子這個人啊,做事十分冷靜,不衝動。」馮春生說:東北陰人十
    三小爺的刀,如果是熱血、剛猛,那水子的刀,一定是冷靜,後發制人。
    柯白澤說道:今天就到這兒了——明天晚上,我們練習養氣,春哥說能在幾天之內,
    把你變成一個大刀客,我覺得靠譜!
    我把彈簧刀扔在地上,問柯白澤:那船艙裡面的三具屍體怎麼辦?
    「直接扔海裡,蛇頭會處理的。」柯白澤說:這三個人,都是手上有命案的人,宰了
    他們,那是替天行道!
    「明天晚上接著來。」龍二拍了拍我的的胸口,說道:一切,都只為了你尋找到了妖
    刀刺青之後,是不是能夠扛得住那把妖刀!
    「刺青認人,水子你心裡也明白的。」馮春生說:別怪我們逼你,如果你不是有冷冽
    氣質的刀客,你扛不住你背後的妖刀刺青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明白,兄弟們都是為我好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我練完了刀,回紋身店的時候,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,我洗了個澡,躺在紋床上休
    息了幾個小時候,又喊上馮春生和李龜窯,繼續去尋找陰行的沉睡者。
    今天整個白天,我再次找齊了三個沉睡者——只差最後的兩個沉睡者了。
    再找到了那兩個,妖刀刺青大成!
    我和馮春生白天出去忙活了一天,黃昏的時候,我們找了一個小館子,點了幾個
    菜,吃著喝著,差不多我們就回紋身店了。
    晚上還得繼續練刀呢。
    結果我們兩個,才回了紋身店,紋身店裡,坐著一個胖子。
    這胖子就是食為天。
    食為天盯著我。
    我問食為天:倉鼠有消息了?
    「有!」食為天說。
    我問:倉鼠怎麼樣?
    「倉鼠不是殺星。」食為天說:但是……倉鼠又是殺星。
    我問食為天:哦?你這話,什麼意思?
    「倉鼠在二十年前,是殺星,但是現在不是,從現在到未來二十年,都不是。」食為
    天說。
    我盯著食為天,說:你把話給說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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