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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聞知味

    《佛門圖案考》,這是一本叫「鬼藏中一」的日本刺青師寫的書。
    日本人的佛教,年份也比較久,他們本身也熱愛佛教這個宗教,不過,日本的佛教和印度的佛教關係不太大,主要是和中國的佛教關係很大。
    曾經唐朝時候,玄奘去印度取經的故事,所有人都耳熟能詳。
    中國的佛教和印度佛教的交流,相當多。
    但日本的佛教,基本都是派一些「留學僧」來中國取回去的。
    所以,日本佛教裡的人物,更多的貼近當時中國的風土人情,記錄下來的一些鬼怪佛妖,也大部分都是中原土地上的傳聞傳記。
    這本佛門圖案考裡,鬼藏中一詮釋的那些佛門圖案背後的「歷史故事」和一些野史傳聞,和曾經在我們居住的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一些東西,還是很有還原度的。
    我打開了圖案考,先尋找到那一頁圖畫——四個鼻孔的小孩。
    這「四個鼻孔的小孩」,下頭有一排小字,說明了這個「鬼小孩」的名字,叫「聞知味」!
    這個小孩的上身,是裸露的,身上,長滿了爛瘡疤。
    關於這個「聞知味」一些其餘更詳細的見解呢,這本書上就找不到了。
    我拿起電話,給馮春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,詢問馮春生知不知道「聞知味」這種惡鬼?
    「你確定那惡鬼叫聞知味?」馮春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是的。
    馮春生想了想,說道:那我也不太清楚啊——咱玩風水的,走的是道家的路子,關於佛家的典故,那就不是很清楚了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說道:其實,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信佛,而且那哥們對典故的鑽研,也很厲害。
    「誰啊?」我問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道:墨大先生啊!你忘記了?這哥們,挺信佛的——甭管他心誠不誠,但他絕對是一個喜歡鑽研典故的人。
    「有道理。」我說道:那我找他問問。
    我掛了電話,穿好了衣服出門,去找墨大先生去了。
    到了墨大先生家裡,我也沒那麼多客套話說了,直接開門見山,詢問墨大先生,知不知道聞知味這種惡鬼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說道:無聞,無知,無味!只聽過這個。
    「啊?」我問墨大先生:這又是什麼意思?
    墨大先生說在很久以前,中土密教裡,出了一位大師,這位大師叫「見色禪師」。
    「色」這個字,在佛教典籍裡,經常出現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    色在佛教裡的解釋,是「一切有形之物」,代表外界對自己的干擾。
    見色的意思,就是自己身處「干擾之中」,卻依然一心皈依佛門,用名字,來彰顯自己對佛門的嚮往,也在側面印證這位禪師對自己「專心」的一種自信。
    見色禪師這個人,佛法高深,他提出一個概念,說一個人苦修,就是為了「無聞,無知,無味!」
    聞就是氣味。
    味是味道。
    知是各種感覺。
    這三種東西,涵蓋了大多數的慾望在裡面。
    打個比方,就說佛門最抵抗的女色!
    女色的天生體香,是氣味。
    女色的天生柔軟皮膚,是觸感。
    女色柔蛇,芬芳的小嘴,是味道。
    如果一位僧人,能到「無聞,無知,無味」,那女色對他來說,毫無誘惑之處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說道:這就是無聞、無知。無味。
    我點了點頭,說:那墨大先生,你真的沒聽過——聞知味這樣的惡鬼嗎?
    「聞所未聞。」墨大先生說道。
    我將「聞知味」的圖片,拿了出來,遞給了墨大先生看:那你看看這個。
    墨大先生瞧了一眼後,說道:哦——是這個啊——這個惡鬼怎麼叫聞知味呢?
    「日本的一位刺青師起的名字。」我說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說:這個我以前還真見過,叫「梵噁心」,也叫梵鬼——傳說是僧人的一種邪念,這惡鬼,應該不存在,這就是佛門想像出來的一種惡鬼,他是佛門之人惡念的象徵,一個僧人,一輩子都在用自己的善念,來對抗這個惡念,一生之爭,有些僧人,早早善念戰勝了惡念,就成佛了,有些僧人,窮極一生,也沒有戰勝這惡念,最後依然無法得道。
    我說這個「梵噁心」,最近是出現過的——是真實存在的。
    「是真實存在的嗎?」墨大先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是真實存在的,我還見著過。
    墨大先生想了想,說道:你要和這惡鬼捉刀放對?
    我對墨大先生說:這惡鬼是祖鬼!我需要拘他!
    「那要小心一些。」
    墨大先生說道:一定要萬般小心——佛門惡念,侵蝕你的心,太容易了。
    還別說——那大煙槍和臭蟲兩個人,被那「聞知味」惡鬼害了,其實就是被那惡鬼給煽動了。
    我將那「聞知味」在害人的時候,一會兒從嬰兒變成一個老頭,接著又從一個老頭,變成了一個年輕人的事,說給了墨大先生聽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聽完,滿臉煞白,他說道:那你都不是要當心的問題——只怕這惡鬼,道行太高了。
    我說何以見得?
    墨大先生說:這祖鬼,吸天地日月之精華,存活幾千年,道行本來就深,但這惡鬼聞知味,還懂得佛門的修煉法門,自然是厲害得很了。
    他說佛門講究「悟」,悟的法則有很多,有人行走千里,用里程來悟。
    有些人坐在庭院裡,接受大自然的風吹雨打,在自然中領悟。
    不過……佛門還有一種領悟——叫「生死觀」,這種高僧,只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體上,從自己年輕到成熟,從成熟到衰老中,來頓悟佛法!
    生死觀,觀自我生死,一世只能做一觀!
    能做好一觀的,便是高僧了,可那「聞知味」惡鬼,都在靠吸食人身上的異味,來讓自己經歷「生死觀」,他經歷了多少次生死觀,道行高到了什麼程度?
    「你想要拿下他,未必是一件易事。」墨大先生喝了口茶,說道。
    其實他這話還是好聽的,他的潛意識是,讓我別上,上了就是找死。
    「生死觀?」
    我這還是第一次聽這說法。
    從墨大先生的話語裡——這個「聞知味」的佛門小鬼,還真是惹不得啊!
    我目前見過的祖鬼裡面,實力最強的,應該就是「畜神」了。
    如果當時畜神出手,我們幾個,也不是他的對手,不過,畜神的心,不在爭鬥之上。
    現在聽這說法,聞知味,比起畜神來——似乎不遑多讓啊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說到了這兒,站起身,說道:時間不早了,我也要休息了——水爺,祝你明天一帆風順——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惹那聞知味。
    「謝謝墨大先生。」我對墨大先生說。
    說完,我就回了家,洗刷了一陣,也準備去睡覺的,剛剛躺倒床上,馮春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,詢問我問得怎麼樣?
    我跟馮春生說,那聞知味不但是佛門惡鬼,還是一隻懂得佛門修煉之法的人,道行深不可測。
    「那要不然,咱們不碰他了。」馮春生說道:反正現在在外頭遊蕩的祖鬼,除了白衣獠和聞知味外,應該還有一隻——那只說不定好對付一些,這柿子,咱們找軟的捏啊!
    馮春生的意思,就是讓我別對那聞知味有什麼想法了。
    我說這事,明天咱們幾個再商量。
    「也行!我先睡了。」馮春生說完,掛了電話。
    我則在床上想著——是不是要對付這聞知味。
    對付吧——這聞知味似乎真的道行挺高的。
    不對付吧——下一隻祖鬼,什麼時候才會出現?那誰能知道?
    聞知味這時候,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,吃了嫌燙,丟了吧,捨不得。
    「明顯先相處勾引聞知味的辦法,想出辦法來了,再考慮如何對付那聞知味。」我心裡如此想到。
    目前就算我下定決心要去對付聞知味,我也沒辦法把他給勾引出來啊——這聞知味別看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,但實在狡猾,小心翼翼。
    我得先想個辦法出來,想好了勾引他的辦法,我再約上紋身店的兄弟,考慮考慮,是不是要對聞知味出手。
    而且,我感覺,我們對這聞知味,還是不太瞭解——為什麼佛門的惡念,會化作祖鬼呢?這個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——祖鬼,那是人心的惡念所化啊,一群僧人的惡念,就足夠化作一隻祖鬼嘛?而且祖鬼年代,那僧人才多少啊,有幾百個人,幾千個人嗎?
    我不太明白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我就去了紋身店,開始想辦法,想著把「聞知味」引出來的辦法。
    在我想辦法的時候呢,忽然,紋身店裡來了一位客人。
    這客人,是我昨天晚上,在我自己酒吧裡,撞見的「杜麗娘」。
    杜麗娘屬於已經沾惹了「邪氣」的陰人,她的影子裡,站著一個「老太婆」。
    杜麗娘見了我,跟我打招呼:唉!水爺!早上好啊。
    「喲,杜麗娘!」我跟杜麗娘打開了個招呼。
    杜麗娘說:唉……水爺,昨天晚上你可答應了我的,要給我做個陰陽繡啊,我今天一大早就來了。
    「額……」我本來想拒絕的,但昨天晚上放出話去了啊,不給杜麗娘做又不太好,我只能問杜麗娘:給你做一個小點的陰陽繡,可以嗎?
    「可以,可以……我就是給那些小混混們看……!」杜麗娘的話說了一半,又慌忙把話給吞進去了,尷尬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