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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邪氣降臨

    我瞧見倉鼠的背後,跟著另外一個人。
    那是一個女人,這女人,像影子似的,但又不是一個影子,模樣十分清晰,她就坐在倉鼠的影子裡。
    她的身上,披著一張虎皮,虎皮上,全是鮮血。
    她的手腳也全是鮮血,而她,正滿臉陶醉的舔著手上的血。
    倉鼠的影子裡,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?
    我的「地眼」看了大概十幾秒後,我看到的這些東西,消失了。
    「咦!倉鼠真的有點怪啊。」我心裡說道。
    但我沒直接跟倉鼠說。
    倉鼠問我:唉!水老闆,怎麼不搭理我啊?是不是腦子還有點木?
    我出神的狀態,被拽了回來,我對倉鼠笑著,說:沒有,沒有。
    倉鼠說道:他們都在外面呢。
    「春哥他們嗎?」我問。
    倉鼠說是的,說我下午被人抬回來了,睡到現在才醒。
    我問倉鼠——現在幾點了?
    倉鼠說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。
    我「哦」了一聲,讓倉鼠幫忙照顧陳詞,我先去跟外面等著我的兄弟打個招呼。
    我出了陳詞房間的時候,還回過頭,瞄了倉鼠一眼。
    我瞧見,倉鼠的眼神,明顯有些不對勁了,看東西,有些怪怪的。
    我搖搖頭,把門給關上,到了客廳。
    客廳裡,馮春生和龍二、陳雨昊、祝小玲都在。
    龍二說:小四聽到動靜了,知道你醒了,他去陽台打電話訂外賣在。
    「哦!」我笑了笑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問我:第三眼恢復得怎麼樣了?
    我說我又重新感覺到我的第三眼了,只是,這第三眼用起來,實在費勁。
    接著,我又睜開了我的第三眼,忘了周圍人一圈。
    我從馮春生他們的身上,沒有瞧見像倉鼠那樣的怪事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:現在閩南的局勢,越來越清楚了——先把白佛給找出來再說。
    我說當然。
    白佛和閩南的守密人勾結在了一塊。
    他還辦死了黃崑崙,不管於公於私,都得先把白佛給揪出來。
    至於怎麼揪呢?
    我這兒倒是有一個主意。
    我對著龍二喊道:唐多寶,出來!
    「嘿嘿。」
    唐多寶從龍二腰間的飛熊鈕裡面鑽了出來,他大搖大擺的盯著我,說道:於水——嘿嘿!第三眼成了——能看到一些真相了?
    我問唐多寶:幫我找人!
    「找人?我就問你!」唐多寶一攤手:無字天書呢?下一隻祖鬼呢?
    我咬緊了牙冠,盯著唐多寶說:你幫我找人,我幫你拿祖鬼,不合適嗎?
    「合適?」唐多寶說道:只要你們有誠意嘛!你喊我出來,無非就是為了找白佛——我是玉靈,他是玉精,我們之間,都有感應的。
    唐多寶說:白佛,我可以幫你找,但是,你沒把最後一個祖鬼找出來——我就不會告訴你,白佛的位置!如何?
    「你什麼時候湊齊了祖鬼,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白佛的位置。」唐多寶說。
    我捏著拳頭,說道:那你現在讓你的兄弟,先給我把白佛盯住!
    「好說!」
    唐多寶猛地張開了嘴巴,他不停的喊著,但我卻聽不見他的一點點聲音。
    很快,唐多寶閉上了嘴巴,他看向我們,說道:我兄弟周不義他們,已經開始去尋白佛了——你拿到了祖鬼,把無字天書上的十一個字湊齊了,再喊我出來!我保證,你到時候,絕對見得著白佛。
    「好!」
    我應了下來。
    那唐多寶,也鑽進了玄玉飛熊鈕中,再也不見。
    馮春生再次看著我,說道:你真信這唐多寶?
    「信不信無所謂的。」我說道:既然亂局要開,乾脆咱們就讓他熱鬧一些——把無字天書也給激活了!不就是亂嗎?讓他更亂一點。
    「好!」
    馮春生說道。
    我問龍二:對了,老二,石銀呢?
    「回去了!」龍二說石銀已經回廣州了。
    我點了一根煙,說道:這局勢,是一天一個變化啊!
    「那可不?前幾天,我們才開始接近曾經陰行的隱秘,但現在……陰行的詛咒,已經有苗頭了。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曾經的陰行隱秘是「因」。
    未來一些天要開啟的陰行詛咒是「果」。
    我們還沒查清楚因,但是果已經開始浮現了,時間不充裕了。
    黃崑崙最後的音頻,告訴我們——說陰行裡,不少人的身上,開始滋生「邪氣」了。
    如果剛才我沒瞧錯——那倉鼠,也是邪氣滋生的一員。
    也就是說——倉鼠,可能隨時都要變成黃崑崙嘴裡的「殺人狂魔」。
    不過,我還沒考慮好,是不是把倉鼠「邪氣降臨」的事,說給眾人聽。
    我這一旦說了——倉鼠肯定會被周圍的兄弟們孤立出來。
    敵人還沒現身呢,自己人先鬧內訌,明顯這事,不太合適?
    可是不說呢——萬一倉鼠的「邪氣」聚集得多了——會不會性情大變,開始殺人呢?她如果性情變了,第一個要殺的,只怕就是天天和她在一起的金小四和陳詞。
    我想了想,還是把馮春生、陳雨昊和龍二三個人喊到了門外。
    我跟他們說:黃爺說的,許多陰人,性情大變的事,你們知道了吧?
    「知道了。」馮春生說道。
    我壓低了聲音,跟周圍的三人,說道:我感覺,倉鼠可能也沾惹上「邪氣」了——她也許會性情大變。
    「真的假的?」龍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    陳雨昊這種平常鎮定的人,臉色也稍微變了變。
    我說道:現在這事,就我們幾個人知道,其餘人我都沒說。
    「先不能說。」馮春生說道:對了,水子,你還記得於家堡裡,見到的那個苗疆殘巫嗎?
    苗疆殘巫是高人,他臨死,最後將一身苗疆巫術,傳給了陳詞。
    我說記得啊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苗疆殘巫死的時候,點了我們一下,說倉鼠如果真正覺醒,可能……可能不是我們能搞得定的——不會他說的覺醒,就點在倉鼠「邪氣降臨」這上頭吧?
    這個是真的,苗疆殘巫說倉鼠潛力太大了,一旦覺醒,那是個大殺星。
    我捏著拳頭,說:不好說,倉鼠妹子一直都很神秘,反正咱們先不要孤立倉鼠,平常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,這樣,我喊柯白澤過來,讓他陪著倉鼠,如果倉鼠萬一性情大變呢,柯白澤還能照應一下。
    「這個法子倒是好。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我們還是信任倉鼠的,只是未雨綢繆,防患於未然嘛!
    搞定了這些,我跟馮春生說:走……出去溜溜?
    「去哪兒溜啊?」馮春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說現在咱們重中之重就是找祖鬼嘛!
    找到了祖鬼,唐多寶才能找到白佛,找到了白佛,才能找到那伙守密人。
    最近篩選客戶也找不到祖鬼了,只能咱們自己出去撞撞運氣了。
    「成!」馮春生說道:那就按你說的辦。
    陳雨昊一個人回了屋子,我、馮春生和龍二三個人,出去撞運氣去了。
    晚上,魑魅魍魎都喜歡一個地方——夜場。
    夜場裡,到處都是聲色犬馬的人,這些人,大多陽氣不穩,身子虛浮,加上「六音耳燥」,都容易招惹邪魅。
    我們仨,先去了我的酒吧。
    撞大運,先從我們自己的酒吧撞起。
    我們酒吧其實還好——沒什麼太糜爛的是,大多都是安安靜靜坐著喝頓酒。
    我在酒吧裡逛了一圈,沒瞧見什麼特殊的事,我還是睜著我的第三眼看的。
    逛了一圈下來,沒瞧見奇怪的事,我們本來打算走的——但我還是找服務生點了幾杯酒。
    我是真的想喝酒了。
    最近的麻煩事——真是一件接一件,不喝點,心裡也不痛快。
    先是陳詞和我被伏擊,陳詞還丟了魂。
    然後是陰行隱秘裡,守密人反水。
    再然後是李善水跟我們宣戰。
    現在,泰國阿贊白佛,辦掉了黃崑崙——都挺煩心的。
    今晚,還出了更加煩心的事——那些被邪氣纏身的陰人裡,竟然還有倉鼠。
    這些事,還都是因為未來幾天,將要出現的陰行詛咒的事——先喝幾杯定定神吧!
    幾杯酒一到,我們仨先小酌了起來。
    才喝了十來分鐘,忽然,一個女人跟我們打招呼。
    「哎喲!這不是水爺嗎?」
    我一抬頭,看向了女人。
    女人三十多的年紀,穿著挺暴露的,今天天氣還算比較涼的,她竟然穿著一套包臀裙,露出修長的兩條大腿來。
    有點涼的天氣,她絲襪也沒穿,不嫌冷。
    這女人呢,我也認識,她叫杜麗娘,算半個陰人——這半個,得算在她的家承上。
    她祖上是陰人,做的是「陰婚」媒人,不過,杜麗娘現在沒有繼承這個傳承,聽說靠著某些陰人的關係,開了一個「洗腳城」,層次不太高,略微帶點〞se qin〞,打個擦邊,日子過得還不錯。
    我之所以認識她,是因為前段時間,她來我店裡找秋末做紋身了,她還專門打電話讓我給她做陰陽繡,但最近我也沒什麼時間,我給推掉了。
    「水爺?」杜麗娘遞給我一杯酒,說道:喝杯酒,喝杯酒,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啊。
    她遞給我的酒杯上,還有一個「唇印」,她的挑逗意味,太濃烈了。
    咱們出來玩嘛,當然要玩得開,如果這時候拒絕了她的酒,不太合適?不過沒事,我對付杜麗娘,有招,無非就是用沒「唇印」的那邊喝酒唄,她任何的挑逗,我都直接無視。
    我正要喝酒呢,忽然,我瞧見杜麗娘的眼睛裡,忽然流露出了十分凶殘的目光。
    不對勁!
    這杜麗娘,應該也是「邪氣」上身了。
    我一邊喝著酒,一邊睜開了我的「地眼」,要瞅一下,這個杜麗娘,又是怎麼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