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崑崙好奇的說:什麼原理,說來聽聽。
我直接跟他說道:這原理就是「閩蛇」這個故事本身。
「閩蛇的故事?」黃崑崙說道:我就知道,你們閩南人喜歡蛇,以前清朝的時候,搞地域歧視的時候,就會喊閩南人閩蛇,難道,這裡頭藏著什麼故事?我看古書裡面,也沒有任何記載啊!
「有!」
我跟黃崑崙說:這個故事,在閩南本地的老百姓嘴裡,口口相傳。
「哦?講我聽聽。」
我給黃崑崙講出了閩南遠古時代的故事。
那時候,閩南地帶,毒蟲野獸極多,民不聊生,這還不算什麼,更加讓人無法忍受的是,不停的有惡鬼吃人腦漿,閩南大地,哀嚎遍野。
最後遠古神女媧娘娘看不下去了,她點化了九條大蛇,讓他們看護閩南大地。
這九條大蛇,就是「祥瑞九蛇」。
他們成為了一條屏障,守衛著整個閩南的老百姓,深受老百姓的愛戴。
不過,有一天,一隻惡仙,入侵了閩南的土地。
這惡仙外形像是一隻小鹿,自稱陸仙。
陸仙詭異狡猾,凶殘暴力。
他一己之力,吃掉了祥瑞九蛇。
陸仙吃掉了九蛇之後,又開始在閩南大肆吃人,這一次喪失了九蛇保護的閩南,再次落入了十分黑暗的時代。
最後,閩南王跟那陸仙做出了交易——每年進貢五百個活人,供陸仙來吃,但是陸仙不得平白無故的主動的吃人。
陸仙同意了。
於是,每年都有五百個活人,被當了祭品。
這種日子一過一過就是幾百年——直到閩南,出現了兩個驚才絕艷的人。
一個叫獵人王。
一個叫巫風。
巫風是閩南極其出名的大巫,她也是陰陽繡的創始人。
獵人王天生神力,勇猛無匹,平日不吃豬、牛、羊、魚肉,獨愛人肉,不過他吃的人肉,都是惡人的肉。
在那黑暗的時代裡,不少的人當了強盜,山匪,這些人殘忍、毫無人性。
在這些惡人的面前,獵人王更加的毫無人性,他背著強弓和長刀,到處去追擊那些惡人。
他把惡人當成獵物,所以才叫獵人王。
獵人王的日益成長,和巫風自創「陰陽繡」,成為了擊殺陸仙的契機。
巫風找上了獵人王——要和他聯手對付陸仙,不然每年都有五百個人被陸仙活活吃掉。
獵人王說他只能殺人,卻不能戮仙。
「我能讓你擁有戮仙的能力。」巫風亮出了自己的陰陽繡。
最終,巫風的陰陽繡能力說服了獵人王,獵人王背上了巫風刺的「四絕陣」的陰陽繡,去對陣陸仙。
四絕陣——誅仙、戮仙、滅仙、絕仙。
陣陣殺仙。
最後,獵人王再也沒在閩南出現過……那陸仙也沒從閩南出現過了。
有人猜測,獵人王和陸仙,應該是同歸於盡了,總之,兩人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只要巫風,他跟獵人王惺惺相惜——在五年之後,巫風找到了衣缽傳人,把自己的陰陽繡術傳承下去了之後,自刎在了閩江邊。
惺惺相惜,同生共死!
我說這就是閩蛇的故事。
黃崑崙聽完了這個故事,立馬露出了一幅震驚的模樣,說道:要殺人,先誅心,殺人先誅心——於水,馮大先生,你們兩個人,真是誅心的高手啊!
倉鼠抬著頭看著黃崑崙,揮舞著小拳頭,喊:黃爺,黃爺,到底是怎麼了?你說我聽聽,你們智商高,都不考慮我這小腦袋瓜子啊。
黃崑崙看了倉鼠一眼,搖搖頭,說道:於水借用女媧娘娘的香堂,做出了那個九蛇局,然後又引動陰陽繡「陸仙」斬九蛇——這個局啊,就是衝著陰三爺去的啊!
「那九蛇被斬,這叫不祥之兆!」黃崑崙說:女媧娘娘的面前出現了不祥之兆,這明擺著是告訴在場的陰人——女媧娘娘前面案台上的「陰人掌櫃英靈」有話要說——這家陰魂報信嘛!
「先輩有話要說,那周圍的陰人肯定要猜那陸仙殺九蛇的用意了。」黃崑崙如此說道。
倉鼠又問:他們會怎麼猜?
「猜隱喻。」黃崑崙說:那陸仙是外地惡仙,本事高明,入侵閩南——在整個「上龍頭」的會場,你會首先想到誰?
「陰三爺!」倉鼠拍著巴掌說。
黃崑崙說對,就是陰三爺——不祥之兆,出在陰三爺,在場的陰人,肯定都會怨恨陰三爺。
接著,黃崑崙還對倉鼠說:倉鼠——我再考考你,今天水子用的這一手「蠱惑人心」裡,還打了兩層人心,你知道是哪兩層嗎?
「還有兩層?我不知道。」倉鼠問陳詞:詞詞,你聰明,你說。
陳詞是心理行家,都到這份上了,她還能猜不出來。
她說:第一層啊——符合了陰三爺最近的行為——陰三爺最近殺了不少陰行的人嘛!這個行為,和香堂之上,陸仙咬死了那九條蛇,有很深的聯想,所以,那在場的陰人,會覺得先輩的英靈告訴他們——陰三爺是一個殺閩南陰人的惡人,他們自然就懼怕,也怨恨。
「第二層啊,這個閩蛇的故事,最後殺掉了陸仙的人是獵人王和巫風的陰陽繡,現在這世道,獵人王找不到,但是陰陽繡的傳人,還是在的嘛——就是水子啊。」陳詞說:這一層心理暗示,會讓那些恐懼陰三爺的人,直接想到水子,獵人王斬了陸仙,能殺陰三爺的,就是於水!
黃崑崙伸出了大拇指,對我說道:水爺,我今天晚上過來啊,就是為了瞧一瞧你的爪牙鋒利不鋒利,現在看,你的爪牙犀利得很啊——三重偽造的「陰魂報信」,先讓眾人厭惡討厭陰三爺,然後還讓眾人的潛意識裡都相信——只有你,才能辦了陰三爺——直接讓民心,倒向了你!你可真是誅心的高手,高手。
我跟黃崑崙說道:黃爺,諸位,你們先別誇得這麼早,我還要一套連還手,沒用上呢。」什麼連還手?」黃崑崙問我。
我打開了右手的巴掌。
我巴掌裡面,緊緊的攥著一團白色的東西。
「這是人皮?」黃崑崙問我。
我說是的。
其實我這還真是人皮——也是一幅人皮紋身。
這幅人皮紋身和「陸仙紋身」,互相「通靈」。
我等了一個晚上,就是等著用這枚「人皮紋身」,給陰三爺來個致命暴擊呢。
開始我看會場直播,期待這個「閩蛇局」慢慢形成的時候,我心裡其實也比較緊張,忐忑,所以我握了一晚上的人皮,現在有些濕漉漉的。
這張人皮上,也有陸仙紋身,我看著人皮,又看了看手機的屏幕。
屏幕裡,那陰三爺現在正在和會場裡面的陰人兄弟們尷尬的喝酒呢。
有了「陸仙吃閩蛇」之後,在場的陰人,心裡多半是對陰三爺不爽的,甚至帶著一些怨恨。
陰三爺也不好發作,只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,大口大口的喝酒、敬酒,要掩飾這場尷尬。
不過,我不會讓陰三爺把尷尬給掩飾得一乾二淨的——我直接將我手中的人皮紋身,直接蓋在了我的臉上。
這塊人皮紋身,是經過修剪的,修剪得和昨天那塊人臉皮的「陸仙」紋身一模一樣——有眼睛、有鼻子、有嘴巴的位置。
我蓋著紋身,睜開了眼睛,看著手機。
我瞧見,那香爐內的人臉皮紋身,也猛地升騰起來了,從那香爐內的泥土裡鑽了出來,然後緩緩打開。
這會兒,會場所有人又都望著這張人臉皮紋身。
「這個是……?」
「臥槽,陰三爺當了老大後,這上龍頭會的怪事真多。」
「還用問唄?一個泰國人,當了咱們閩南陰行的人,老祖宗們不開心了。」
「咱們……哎!」
那女媧娘娘面前的香爐上,那人臉皮才飛起來了兩三尺,我都聽到那些陰人兄弟們怎麼議論陰三爺了。
今天這個局,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。
我現在得加一殺手,把陰三爺的氣勢壓制到最低點。
在人臉皮飛到三尺多高的時候,我狠狠的吼道: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
我臉上蓋著的這塊人臉皮和那太極酒店會場裡的「人臉皮」是通靈的。
我在這邊喊了什麼話,那邊的人臉皮用一種十分古怪低沉的音調,也喊出了這句話: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
整個會場裡,都迴盪起了「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」的聲音。
這句話,再次將陰三爺的身份給點名了。
泰國陰人,何德何能,來當閩南陰行的老大。
在場所有的人,都看著陰三爺,他們像是看笑話似的看著陰三爺——他們的心裡,現在根本沒有把陰三爺當老大了。
前些天,陰三爺靠殺人的硬手腕,收買了人心,把自己的勢力鞏固得固若金湯。
但今天我這幾手,直接讓陰三爺再次成為整個閩南陰行的眾矢之的。
他惡狠狠的等著香爐上的人臉皮,罵道:哪兒來的雜碎在這兒裝神弄鬼,戲弄你三爺!
我正準備通過人臉皮繼續說話的時候,忽然,異變陡生——女媧娘娘面前案桌上的靈位——陰行掌門人、那些陰行先輩的靈位,全部發出了疙瘩疙瘩的聲音。
站在我身邊的馮春生忽然喊道:不好——水子,會不會是你用「女媧娘娘」和諸位英靈做局陷害陰三爺,衝撞了陰行的這些祖師爺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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