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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人臉小鼓

    我問肖司華:說了什麼?
    肖司華告訴我,說他父親在彌留的時候,跟他說:小華——你爺爺曾經做販豬的生意,來城裡賣豬,豬賣了,錢賺了,大家都準備在城裡住一晚上,第二天回老家分錢的時候,一個小夥計沒經受誘惑,晚上去了賭坊,輸了三百塊大洋,那賭坊的人放話了,不把錢給付清,就要砍了那夥計的雙手雙腳,你爺爺把賣豬的錢,都拿出來了,還上了錢。
    「那賭博仔一個人就壞了你爺爺的家業,不過沒事……後來你爺爺一個人來城裡闖,從一個小攤子幹起,白手起家,賺下了一個酒店。」肖天津說:這人錢沒了,不可怕,賭上了,也不可怕,只要你下定決心,把這些惡習全部剁掉,好好做人,錢,該回來的,還是得回來。
    肖司華說道:知道我為什麼不賣那酒店嗎?那酒店也就是一個空殼子了啊!但那就是咱們家裡頭的一口警鐘!你要把這個酒店做大,生意做好,這口酒店啊,就像一枚警鐘似的,不停的傳下去,讓咱們肖家後人,不說從善如流,至少要規避那些賭、毒、淫、壞的爛事!
    「你如果把酒店,做成了大買賣,那你爸在九泉之下,也就瞑目了。」
    說完,肖天津睜著眼睛死掉了。
    肖司華觸動很大,他一直都覺得非常對不住父親,所以,他這一輩子的念頭,變得十分簡單,就是要盡可能的把這家酒店,給做得更加傑出、生意更好,讓父親在九泉之下安心。
    他借此來償還自己心中對父親的歉意。
    肖司華說: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愛錢,但我卻對酒店非常執著的原因。
    「什麼報仇啊,我沒仇,我只怨我自己,什麼賺多少錢,幾個億幾個億的賺啊,我也沒興趣,我能吃飽喝足,家裡有大房子住有好車開,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,我只想著讓我老父親安心。」肖司華十分動容的說。
    其實肖司華更多的,是想讓自己安心。
    我覺得肖司華自從浪子回頭後,人變得更加純粹了。
    我跟肖司華說:行!事情辦完了,我鐵定有辦法幫你把酒店的營業額給迅速提高。
    「好!」肖司華說:於水兄弟,我不清楚你的為人,但你能和譚姐玩到一塊兒的人,自然不是那種人品泛泛之輩,我信你。
    說完,肖司華遞給我一支煙,說道:還是按照咱們約定的,凌晨兩點,你來會場,鑰匙就藏在消防窗裡頭。
    「明白。」
    我跟肖司華又客套了幾句後,我也離開了辦公室。
    這次陰三爺也清楚我要在會場裡搗亂啊,我得更加小心才是——太極酒店之旅,剛才真是驚險萬分。
    我不清楚陰三爺是不是還在這個酒店裡,所以我下樓都沒有做電梯,而是推開了防火門,走樓梯。
    即使走樓梯,我也走得萬分小心。
    好在我一直到停車場裡,也沒有見著陰三爺,反倒是聽到了車子的兩聲喇叭。
    我順著喇叭聲音望過去,瞧見了譚賈茜的座駕。
    我進了譚賈茜的車,譚賈茜問我:剛才那個後面進來的陰三爺,就是你一直要對付的人吧?
    我說是的。
    譚賈茜說道:那你小心點,那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。
    我說我和他交手過不少次了。
    「把他幹掉,他太囂張了。」譚賈茜對我說。
    「必須的。」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譚賈茜開車送我回了紋身店,我開始準備今天半夜去會場動手腳。
    要動手腳,製造出一個「謠言」來,明天讓陰三爺大失軍心,必須要做出一副陰陽繡來。
    這幅陰陽繡,怎麼做,我心裡已經有了想法。
    我先去找陳詞。
    陳詞正在給一個客戶做心理治療呢,我在門口等了許久才等到客人出來了。
    這位客人是一位年輕人,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模樣。
    長得還挺帥。
    陳詞跟那客人有說有笑的。
    我感覺這客人,似乎有點不太單純啊,我咳嗽一聲,喊住了陳詞:詞詞,找你有點事。
    「事?什麼事啊?等我先把我這學弟送走哈。」陳詞笑了笑,先把年輕人給送到了門外,然後回來找我。
    我問陳詞:那年輕人誰啊?
    「我一學弟嘛,剛才來我這兒做心理治療。」陳詞笑著說。
    我問陳詞:這年輕人還挺帥的?
    「是挺帥的。」陳詞又說。
    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,但也沒繼續聊下去,還是把話題轉移開了,我問陳詞:對了……詞詞,你能不能控制一條蛇的甦醒時間啊?
    陳詞擅長「蠱術」,蠱術能控制一些變異的蟲子。
    變異的蟲子都能控制,那一條普通的蛇,能不能控制呢?
    「這個?」陳詞想了想,說道:能!
    「能就好。」我說我買九條蛇過來,你幫我控制一下,讓他們在明天晚上的時候甦醒,在聞到線香之後甦醒。
    「這個都不需要蠱術,直接用催眠就可以啦。」陳詞說。
    我說催眠這麼神奇嗎?
    「人這麼複雜的動物都能被催眠,腦子更加簡單的蛇,催眠起來那不是小菜一碟?」陳詞滿懷信心的說。
    我說可以,我現在就去買蛇。
    陳詞喊住我:哎!你要找我的事說完了,我明天找你幫個忙啊。
    「什麼事啊?」我問陳詞。
    陳詞說道:明天晚上十點多的樣子,你陪我去見一個人啦。
    「見誰啊?」我問陳詞。
    陳詞說道:就是剛才的那個小學弟啊。
    「他啊?」我說:你那麼晚去找他幹啥?
    「這你就別管了,你就說去不去吧?」
    「去!」我斬釘截鐵的說。
    「那就得了。」陳詞說道:你跟著我去唄。
    我感覺陳詞的小學弟剛才瞧陳詞的眼神,不是很單純……估計是別有用心啊,而且明天見面,還定一個晚上十點鐘——這啥意思?
    但我又不能把陳詞逼問得太緊,不然她會很反感的——反正明天我也陪著去,我還怕那小子下什麼陰招嗎?
    我答應了陳詞,去了某家野味餐廳,直接買了九條蛇。
    我買的蛇,都不是大蛇,手指粗細,一尺來長——現在不少店做這種蛇肉,這小蛇吃起來十分鮮嫩。
    九條蛇也沒多大份量。
    我買回來了之後,陳詞早就點燃了線香,我先拿出了一條蛇,遞給了陳詞。
    陳詞兩隻眼睛,猛地盯住了蛇的雙眼。
    那蛇不停的去歪頭,可是蛇頭被陳詞緊緊的拽住了,扭不了頭,接著,那蛇就開始昏昏欲睡了起來。
    我看著是挺神奇的。
    陳詞說:我這麼盯著它,它知道拿我沒什麼辦法,它掙脫了一會兒就聽我話了。
    陳詞說得簡單,但是做起來難——不對這蛇有一定研究,還真催眠不了。
    很快,九條蛇都在線香裡面被催眠了,盤成了一團。
    陳詞接著說:你把這些蛇都給弄出去吧——明天只要聞到線香就會自動甦醒。
    我是心花怒放,有了陳詞這手,我明天給陰三爺當頭棒喝,算是成功一半了。
    我把九條蛇塞到了棉布袋子裡,放在了紋身店客廳的桌子上。
    陳詞又跟我打了個招呼:明晚十點啊,記得跟我一起去赴約。
    「可以,可以。」我跟陳詞說沒問題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等陳詞走了,我又給鬼爺打了一個電話,問他的倉庫裡面,有沒有人皮。
    「有!」鬼爺說:不過我在海南啊。
    我說我去你倉庫拿就行了。
    鬼爺說道:也可以,反正倉庫也沒鎖——我那倉庫裡,有門神,那門神不會找你麻煩的。
    我說行。
    接著鬼爺又問我:對了,你要哪種人皮?
    我說最好是人臉。
    「人臉?」鬼爺「嘶」的吸了一口涼氣:你要人臉的皮啊?
    我說對,實在沒有人臉,背部的皮也可以……不是特別講究,當然人臉皮效果最好。
    「那你去吧。」鬼爺說:別去我倉庫了,直接去我的房間……我房間裡,有一架「露音小鼓」,那鼓的反面,就縫的是一張人臉皮。
    我說「露音小鼓」,這是個什麼東西?
    「就是一面鼓。」鬼爺說:不過這人臉上,有七竅,七竅露音,敲鼓的時候,鼓聲露出了一部分音出去,反而讓鼓聲有一種別樣的美感——這露音小鼓啊,是西北的一個朋友送的,他從哪兒弄到的那面鼓,我也沒細問。
    鬼爺讓我把這鼓拆了,把反面的人臉皮給拆下來,就可以當「人臉皮」用來紋身。
    我連忙跟鬼爺說:謝謝,謝謝!
    「不對啊,你小子做什麼邪性紋身,還用這麼詭異的部位?人臉啊!」我正要掛電話呢,鬼爺忽然問道。
    我只說了兩個字:閩蛇。
    鬼爺一聽到了這兩個字,高興得不行,他連忙說道:你小子要朝陰三爺動手啦!
    鬼爺也是心思敏捷,他知道我要了人臉皮,和說出了「閩蛇」二字後,差不多也明白我要幹什麼了。
    我說先做個局,蠱惑人心,讓那陰三爺啊,明兒個開始,那老大的位置,做得相當不舒服。
    「是,是!」鬼爺跟我說:你特麼好好做……明天,給那陰三爺當頭一棒,讓他知道——一個泰國人,來咱們閩南陰行搶地盤,那就是「強龍不壓地頭蛇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