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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賭玉

    我問血僧:什麼是善血,什麼是惡血?
    血僧說:當年那兩塊玉璧埋的地方,一群人是極惡的,一群人是極善的!
    食草家族就是極善的血液。
    說完,血僧抓過了一片碎裂的骨片,在手心裡劃了一下。
    然後他揚起了右手,將上頭的血液,直接滴在了無字天書上。
    那無字天書,開始綻放出了炫目的光芒。
    這種光芒,持續了很久才消失。
    等我再次接過無字天書的時候,我感覺這無字天書裡面,十分有活力,似乎是真的
    要活了一樣。
    血僧說:你們要完全激活無字天書,兩個辦法!第一個,找到那個極惡的血液,第
    二個,通過融入祖鬼心海的辦法,把這無字天書上的十一個字湊齊,然後再跟隨那
    無字天書的預示,繼續尋找極惡的血液。
    我聽了,也明白了——這無字天書,能不能激活,主要還是讓極善之血和極惡之血沾
    染上無字天書。
    那無字天書的指示,也不過是要借我們的手,尋找到「善惡之血」!
    現在,極善之血找到了,極惡之血怎麼找?它在哪兒?
    這個需要我們回到了閩南,細細尋找,才能找到答案。
    我跟血僧雙手合十,說了一句謝謝。
    血僧說:我該說的,都說了——我也該走了,這一次,食草家族真是忘不了大家的大
    恩大德。
    「言重。」
    「大恩不言謝。」血僧雙手合十,說道:在於水兄弟遭遇橫禍之時,有我血僧幫得上
    忙的,只管帶人來這地宮門口放下書信,血僧自然前去!
    「謝謝血僧大師。」我說。
    血僧笑了笑,帶寺廟的角落裡,把剛才埋下去的「腳趾」化成的食草家族小孩抱在了
    懷裡,跟我們揮手。
    我們四個,也離開了地宮,也準備離開美人鎮了。
    在我出這個地宮的時候,我忽然聽到我的耳邊,有我鬼媳婦的話。
    她跟我說:陳詞有心結——你什麼時候破了這個心結,估計你們倆,能成。
    我扭頭再看,卻沒發現我鬼媳婦的影子了,估計她又進入了陳詞的身體之內。
    陳詞有心結?
    她有什麼心結呢?
    我搖了搖頭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在我們坐著美人鎮的出租車,回川西的時候,還遇到了一件事。
    那出租車的司機,在開車的時候,十分著急。
    我就問那司機:師傅,看你的樣子,有心事啊?
    「有啊!」司機歎了口氣,說道:我老婆今天晚上生了。
    我說你老婆生了,這是好事啊?
    「好啥好啊,要是生個女兒,那是天大的福分,可惜是一個男孩。」司機又說:你們
    從美人鎮裡出來,我想,你們鐵定是聽說了美人鎮裡的傳說了,咱們這兒,男孩大
    多夭折,女孩幾乎都能成為大美女。
    我笑了笑,這司機啊,是怕自己的男孩,活不長!
    我說那都是老黃歷了,慢慢過著看,美人鎮也許用不了幾年,就不再是美人鎮了。
    司機搖搖頭,只說了兩個字:但願!
    但我們幾個知道,司機生的小男孩,多半是沒什麼問題——風水陣已經拆了,這地
    方,往後就真的是——陰陽和諧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我們幾個到了機場,上了川西到閩南的飛機,我們昨天晚上惡鬥,都沒睡覺,這一
    到候機室,就躺著打呼嚕,然後上飛機的時候醒了一陣,有些麻木,渾渾噩噩的上
    了飛機,一直到閩南,我們幾個精神,才恢復了一些。
    出了機場,我就讓陳詞和金小四,先回去休息去了,我和馮春生,則去了紋身店。
    馮春生在路上跟我說,他打算這幾天,到處去問問,去查一查先秦典籍。
    他想從典籍之上,尋找到當年無丑祖師,埋那另外一半玉璧的地方,找到「極惡之
    血」的位置。
    「再找三個祖鬼的難度也不小。」馮春生說:我先在「先秦古典」上面下下功夫,萬一
    找到了線索,比起找三個祖鬼,輕鬆很多呢!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這事能行。
    我們這次去川西,最大的好處,就是知道了真正的激活無字天書的方法和捷徑。
    最大的壞處嘛!
    我感覺我的第三眼,又感應不到了。
    但這一次,我有經驗了,先不管它,讓它溫養一陣子再說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回了紋身店,龍二一個人在店裡玩古章。
    他見了我,問我:去川西,有收穫吧?
    我笑著說:當然有收穫了?對了,最近店裡生意怎麼樣?
    「生意挺火的。」龍二問我:對了,你真的退出閩南陰行了?
    我笑了笑,沒多說別的,就說我現在得把重心,放在生意上來了。
    「也是,跟那陰行的人鬼扯啥,水深著呢。」龍二又翹起了二郎腿,接著玩古章。
    我則在店裡照顧著生意。
    我還等著人請我回去當陰行老大呢,當然,做生意這個幌子,也得撐得明亮一些。
    這也是我為什麼從川西回來了,沒有先回去休息,而是馬不停蹄來店裡看門的原因。
    我把攤子給收拾了一陣,給盜門草上飛打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盜門草上飛問我是不是回閩南了。
    我說回了,接著我詢問盜門草上飛:閩南陰行裡的動靜,大不大?
    「和我前天跟你打電話的時候一樣,有動靜,但不大。」盜門草上飛說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:那你接著盯。
    「水哥,你說的法子,到底有效果沒有啊?」盜門草上飛問我。
    我說肯定有——這還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呢。
    我在等!
    我在等陰行的形勢大亂呢。
    馮春生又揶揄我,說我是不是還在等著別人用八抬大轎把我抬過去當老大?
    我笑笑,說:夢想當然要有啦,得了,別的不說了,做生意吧。
    「你做生意吧,我找個地方躺一會兒。」馮春生直接躺在了沙發上,打起了呼嚕。
    馮春生睡覺了,我則擦拭著店裡設備的灰塵。
    開店嘛,常收拾常新。
    要說下午都快要下班的時候,還真來了一波生意。
    這波生意,是一個挺豐滿的女人。
    她穿著一條皮褲,踩著細根的高跟鞋,披著直髮,穿著一件毛衣。
    毛衣不算太緊,但她的身材豐盈,竟然把衣服裡頭給塞得滿滿噹噹的。
    要說這年頭,大家審美的眼光變了嘛!以前大家都喜歡瘦的,瘦得像麻桿似的,但
    現在,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豐滿的審美,慢慢被很多人接受了。
    女人一進來,就問:請問於水先生在嗎?
    這聲音上了門,我得接招啊。
    我跟那女人抬了抬手,說:我就是!
    那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,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,很香,應該是有些經濟基礎的,這
    種香水,一般價格比較貴,和那種氣味刺鼻、香得過分的廉價香水比起來,不要高
    檔太多。
    女人側坐在了店裡的一張皮椅上,她搓了搓手後,把雙手放在了膝蓋上,詢問我:
    聽說于先生是個高人?
    「生意人。」我說。
    「我遇上了一些比較髒的事。」女人說。
    我說那就直接談價錢唄。
    「于先生對我的事,胸有成竹?」女人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我們店裡做「陰事」,從來沒失手過。
    女人直接湊我耳邊,說道:我男人死了,死得很奇怪,所以想找找于先生幫幫忙,
    幫我老公報仇。
    「你老公死了?」我盯著女人說:怎麼死的?
    「被人腰斬了。」女人說。
    被腰斬?那就是被人一刀砍斷了腰唄?
    我問女人:你知道我們處理的,都是什麼樣的事不?
    女人說知道,她說:我認識沙二狗,沙二狗給我推薦你的……我就過來找你!
    沙二狗是閩南首富嘛,也是我兄弟。
    沙二狗推薦過來的人,那就是一塊肥肉啊?這個女人,估計真的不差錢。
    我說:那你老公除了被腰斬,應該還有比較奇怪的地方吧?
    「有!有!」女人說:我老公,是被人藏在石頭裡面,然後腰斬的。
    我一聽,有些搞不懂了……這女人的老公,是被人藏在石頭裡面腰斬的?那怎麼腰
    斬?連著石頭一起砍斷?哪兒那麼大力氣的人?
    女人先沒急著說她老公的事,她先跟我說: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唄,我叫譚賈茜,
    現在是一家公司的公關部總監,這家公司,就是我老公開的。
    我點點頭。
    她繼續說起了她老公。
    她說她老公叫龐明。
    龐明有一個特別大的愛好,喜歡賭。
    他雖然賭,但不賭牌九、不賭骰子,賭什麼?賭石!
    我搞紋身挺久,接觸的客人挺多的,賭石我是有所耳聞——這東西,現在是一些有錢
    人喜歡玩的東西。
    賭石和玉是掛鉤的,那玉石的本來面目,不是我們在商場裡頭看到的玉——玉是從石
    頭裡面切出來的,沒切開之前,那包裹著玉的「原石」,就像一個普通的大石頭。
    那些「原石」呢,不是每一塊都能出玉,切出了玉,這塊原石就賺錢了,沒切出玉,
    這塊原石就不賺錢。
    有些人,花幾十萬買一塊原石,盼望能出玉呢,結果一刀切開那石頭,石頭裡面沒
    玉,那幾十萬就打了水漂了。
    有些人,花幾百塊錢,買一塊便宜原石,但是一切開,裡面卻是一塊好玉——好家
    伙,一夜暴富!
    賭石,就賭自己買的原石能不能出玉,出的玉質量好不好。
    龐明,就是被腰斬在了「賭石場」裡面,被腰斬的過程,十分神神叨叨、古怪離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