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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七章 第八字

    「但願!」鬼爺嘿嘿笑道。
    馮春生和鬼爺,其實都不理解為什麼陰三爺過一些天,會把老大的位置直接還給我。
    但我心裡有底,我更瞭解人心,我更瞭解底層的人心。
    等鬼爺離開了,我就跟陳雨昊打了一個電話,讓他去找鬼爺,然後他、柷小玲和鬼爺,一起去海南。
    陳雨昊問我:那你呢?
    我說未來幾天,閩南這邊,得刮起腥風血雨,但我沒事。
    「確定?」陳雨昊問我。
    我說當然確定了。
    「那你注意安全。」陳雨昊的言語一直都很簡練,他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    我收了電話之後,又開始起草了一封信件,這封信件內容很簡單,大概就是我和我紋身店的兄弟們,從此退出閩南陰行,安心做生意,陰行江湖的腥風血雨,和我沒關係。
    我於水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小人物,安安心心做生意就好了。
    寫完了這封信,我把它發到了所有給我交過信物的陰人,同時,我也把那些信物拿了出來,用文件袋裝了起來,準備第二天,把它們用快遞全部給發出去。
    照我的估計,靠這些陰人口口傳播,大概用不到一天,陰行裡就把我這一號人給踢出陰行了。
    我要的就是被踢出陰行。
    搞定了這些,我才去了醫院看望秋末。
    我到病房的時候,秋末心情還不錯,還在和護士小姐姐插科打諢、聊天呢。
    我敲了敲門。
    秋末聽到聲音,看向了門口,瞧見我來了,他高興不少,說:水哥,這麼晚你還來看我呢?
    「幸好你小子自救能力強,要不然,我現在都見不著你,我得給你燒紙呢!」我說。
    秋末這一次,為什麼能夠死裡逃生,確實是因為他自救的意識——他被封進去的那口井,井水上方一米的地方,有一根鐵釘,那鐵釘,是以前井裡用來下井的簡單腳手架。
    後來這腳手架被銹蝕了,只剩下了一截鐵釘。
    當時秋末掉到了井裡,用井口石堆縫隙裡面露出來的一點點陽光,瞧清楚了鐵釘,然後廢了吃奶的勁,抓到了那根鐵釘。
    秋末覺得,自己的體力,肯定沒法抓住這根鐵釘太久,所以,他把衣服掛上了這根鐵釘。
    鐵釘勾著他的衣服,衣服吊著他,在那水井裡面,吊了兩三天。
    那秋末每次渴了的時候,就用舌頭去舔井壁上的青苔,就這麼才活下來了。
    秋末笑著說:也都是咱們那次被張哥給整了嘛!你別說,那次磨難讓我成長很多,尤其是心態上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對秋末說:寶劍鋒從磨礪出,梅花香自苦寒來嘛——我跟你說個別的事。
    「什麼事?」
    「你別在我們這個店干了。」我對秋末說。
    秋末一聽,整個人都不好了,聲音提高了八度,說道:水哥?我怎麼就不能幹了?我這也沒出差錯啊?要害你的人是於波,不是我啊!
    我哈哈大笑,說秋末沒有理解我的意思——我的意思啊,可不是把你踢出局去!而是,我打算給你投資,讓你做「天罡物華」第二家店的老闆——同時還給你一筆錢,讓你招兵買馬,挑選一些閩南最好的紋身師,把咱們從電視台那邊推廣來的客戶,消化一大半!
    「你……要給我投資開店?」秋末問我。
    我說當然啦——我給你投資開店,你有不少的股份呢!
    「這麼好?」
    「那必須的。」我對秋末說:往後咱們就是親兄弟啦!紋身店的事,你一定要扛住啊。
    「絕對沒問題啊。」秋末是打心眼裡的高興。
    我也是打心眼裡的高興——秋末算是被我們紋身店的那些陰人兄弟也接受了——畢竟生死與共嘛!
    我安排完了這件事之後,和秋末寒暄了一陣,回了家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我給馮春生打了一個電話,我讓馮春生來我家。
    馮春生說去我家幹啥?去店裡不就行了嗎?
    我跟馮春生說:第八字嘛!
    無字天書第八字!
    前兩天,我從情鬼那兒,拿到了情鬼的心海。
    情鬼當時讓我在陰行大會結束之後,再使這個「心海」,現在陰行大會結束了,我也算遵循了約定,現在可以融入第八個字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你先融唄?找我幹啥?出了字告訴我就行。
    我說這可不行,咱們得講個體面吧——這麼大個事,得有儀式感才行。
    按照我們以前的推測,這第八個字出現,可能會揭示一個比較大的秘密。
    要見證秘密,沒點儀式感?那太不陰人了!
    馮春生想了想,說道:那成,我立馬過來。
    很快,馮春生來了我家。
    他推門進來的第一句話說的並不是關於無字天書的事。
    他神秘兮兮的跟我說:水子!你知道嘛——
    「知道什麼?」我問。
    「陰行大會的時候……我們不是都和陰行、武行的開打了嗎?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我說知道啊——如果不是關鍵時刻,戰神陳雨昊來鎮場子,茶堂裡面,還不知道要發生點什麼呢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就在陳雨昊來之前!我感覺,真正的馮大先生出現了!
    真正的馮春生鬼魂,和情鬼在一起!
    馮大先生是可以和風影並駕齊驅的人,甚至可能還要比風影更加強大。
    也就是說——馮大先生記掛我們的生死,差點就要現真身,力挽狂瀾了。
    不過,陳雨昊幫我們解了茶堂之圍,馮大先生也沒有出現了。
    我聽了馮春生的話,說道:這麼一說,馮大先生還是一直我們呢——我這心啊,又安定了不少!這多了一塊護身符啊。
    馮大先生如果歸位,和馮春生合二為一!那是什麼樣的氣派,我還真有些期待呢。
    馮春生接著說:馮大先生的事我跟你通個氣唄,咱們接著說無字天書。
    我說可以。
    我將無字天書給掏了出來,然後直接擱在了我屋子裡的香台上。
    香台上供奉的是關二爺的像嘛——一尊小雕像。
    我把關二爺抱了起來,給關二爺換了一個位置,然後把無字天書放在了原來關二爺的位置上,開始單膝跪地。
    馮春生也單膝跪地。
    我喊道:天下陰人,本是一家,今日陰陽刺青師於水。
    「伏羲神卦馮大先生。」
    「我們兩人,敬拜天書,請第八字!」
    我們倆一起說完後,又輕輕的磕了一頭。
    單膝跪地「一叩首」,這種跪拜的模式,算是「膜拜禮」,也算我們給無字天書一個小小的交代吧!
    接著,我將情鬼的心海拿了出來,直接頂在了無字天書上。
    心海慢慢的融合進了無字天書。
    無字天書啪嗒嗒的響著,他本身也有一些比較明顯的抖動。
    接著,無字天書裡傳來了噶擦噶擦的齒輪轉動的聲音,接著,我們瞧見無字天書上,又多了一個字!
    這個字,很讓我們意外,竟然是一個「草」字!
    第二排四個字——竟然是——坤、無、極、草!
    第一排四個字的預言,馮春生已經用「易經」的卦位給解過了。
    但這「坤、無、極、草」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,那我就不太明白了。
    我問馮春生:春哥!你說這卦相怎麼解?
    馮春生擺了擺手,說道:不,不……這絕對不是卦相,卦相是有數字的!這坤、無、極、草,四個字,和卦相無關啊!
    他又說:坤無極嘛!我還能看得懂,但加了這個草字——我是真的看不懂!坤無極?以前有個詞,叫——乾坤無極,說得啊,就是這天地無限大,是一種道家的哲學——但是坤無極的後面,加了一個草字?這事?我還真不知道?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又望著我,帶著詭異的笑容。
    我盯著馮春生,心裡有點虛:春哥,看你這笑容,你想幹啥?
    「不幹啥,借你的血用一用。」
    「讓我滴血到這無字天書上嗎?」我使勁搖頭,說馮春生是不是瘋了?沒事就讓我滴血?
    我這血再有靈性,這也不能天天滴吧?這身體受不了啊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再來一回,再來一回!我跟你說,用你的血來滴那無字天書啊,是有說法的!你看,無字天書認你為主,你的血又是九陰聚首的鬼命血,滴點試試?不浪費啥,再說了,你滴點血,促進血液流通,對你的身體特別好呢!
    我被這馮春生給逗樂了,說這馮春生和那做鮮血買賣的「血頭」是一個德行。
    既然要滴那就滴嘛!
    我從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,在右手無名指上切了一個小小的口子,滴了七八滴鮮血在那無字天書之上。
    還真別說——管用。
    我這鮮血一落到了那無字天書之上,無字天書竟然懸浮了起來,然後蓋在了那供奉無字天書的香爐之上。
    我正要去拿呢,結果馮春生把我的手給打開了,說道:別著急,再等等。
    果不其然。
    那無字天書,在香爐之上,竟然也有了不小的抖動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都看得瞠目結舌。
    大概幾分鐘後,這無字天書才徹底停了下來,我猛地把無字天書拿了下來。
    這一拿下來,我真是看得大跌眼鏡。
    馮春生的下巴都驚掉了,說道:還有這麼玄奇的事? ̄︶ 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