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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八十章 財迷兒

    龜和尚對我點了點頭,說道:沒錯……我就是這個銅錢裡的和尚——苦心頭陀。
    接著,他又說道:剛才,刺青師兄弟見過的那位大媽,是我的徒弟,叫多言,那個蛤蟆精怪,叫吞吐和尚,那螳螂精怪,叫出雲和尚,他們三個,都是我徒弟,我本體,也是一個精怪,我是一烏龜修煉成的人。
    這個龜和尚,也是精怪?
    我們幾個看這和尚,有些警惕起來了。
    龜和尚說道:諸位並不需要恐慌,這精怪,和人一樣,我們都是前世作孽太多,這輩子成了昆蟲、畜生,但我們一樣,也分好人和壞人,我龜和尚不說自己多高尚,但是……我是一個好人。
    我指著手裡那塊帶血的銅板,說道:這塊銅錢裡的是?
    「他是一隻祖鬼,叫財迷兒,是人的貪財之心,化作的惡鬼。」龜和尚說道:一百多年前,我遇到了這只財迷兒祖鬼,當時他正在尋找「奪舍」的人,被我遇見,我把他給鎮在了這枚銅錢裡面!
    龜和尚說:大音希聲,沉默最有力量,這麼多年,我修閉口禪,一直沒有說話,只要我沒說話,他就破不了這枚銅錢……當然,這個財迷兒,如果能有足夠的善心,變成一個善人,也不需要我的首肯,便能鑽出這枚銅錢!
    我點點頭,回頭看向了劉雯瑾,說道:怪不得那銅錢裡的財迷兒說了,他說有財無心,找你見一個極其善良的人,搞了半天,他要吸收那黃書婭的善良和愛心,來從這銅錢裡面鑽出去呢!
    劉雯瑾尷尬的笑了笑。
    我又問龜和尚:剛才,你讓我棍下留人,我就想問問你……為什麼讓我棍下留人——你這三個徒弟,做了精怪,在這茶山裡面,到處吃人……這難道不是罪過?難道不該死!
    龜和尚帶著歉意,對我說道:刺青師兄弟言重了——我這三個徒弟啊,我最瞭解了——他們幾年之內,還沒有殺人、害人的膽子,他們是受了財迷兒的影響,在山上,利用那「障眼法」,騙人錢財而已!
    「今天,你們喝茶,如果不催吐那茶葉裡的東西,回去之後,腹內絞痛……這種腹痛,無人能治,然後你們會再去茶樓。」龜和尚說道:我那幾個徒弟,一定會跟你們說,你們是中了鬼廟的邪門事,請高人幫你們辦事,收一筆中介費,說白了,還是為了騙你們的錢財!
    我算是明白了。
    這龜和尚的幾個徒弟啊,都是坑錢的騙子。
    我說你徒弟騙錢幹啥?幾個精怪,需要啥錢。
    「人需要錢幹什麼?」龜和尚說道。
    我說道:買車、買房、結婚、生活唄!
    龜和尚說:當人賺夠了這麼多的錢,就不用再賺錢了嗎?那些身家上億的老闆,沒有提前退休吧?
    我想了想,說道:確實!
    龜和尚說:我常聽人說,說他要家財萬貫,但賺那麼多錢,必然不是只是過得好那麼一點點,人有了錢,更加自豪,更加揮金如土,更加受人尊重,更加有安全感,這些東西,我那三個徒弟,也想要享受。
    「有錢的人,呼朋喝友,揮金如土,奢侈生活,光芒萬丈。」龜和尚看了劉雯瑾一眼。
    劉雯瑾不太好意思,低下了頭,她的心思,都被龜和尚給說中了。
    龜和尚說:這些奇妙的體驗,哪怕是一個精怪,也想要體驗啊,我那三個徒弟,也只是為了體驗這些感覺——不過他們沒必要殺人的,因為他們都不是苦修者,不需要吃人來增加造化!所以,他們沒害死過人,他們都是在靠「鬼廟」的傳聞,和自己的障眼法,來斂財而已!雖然這些做法很惡,但罪不至死……如果刺青師的那根木刺甩出去了,他們三個,多半要魂飛魄散!
    「五百年道行,一朝散盡,實在不應該啊。」龜和尚跟我說道:所以我破了我一百年的「希聲」,也要阻止刺青師兄弟的「木刺」,加上我見識了刺青師兄弟的靈血,也知道這血就能暫時封住財迷兒,我才敢說話的。
    原來是這樣?
    我聽了龜和尚的話後,說道:那這根木刺,我就不刺了,那桃花木陣,我也給取了——只是你那三個徒弟?
    「待會我龜和尚自然要清理門戶,該罰的要罰,該做的處理,必然公正不阿。」龜和尚說道。
    我說行……我待會就去拔了木刺。
    我話音剛落呢,那銅錢裡,財迷耳的尖音,再次吼了起來:那我呢?我就活該被囚禁在這銅錢裡一百年嗎?
    我盯著銅錢,說道:你覺得你不應該?
    財迷兒說道:我這輩子,只是希望當個好人……刺青師,我知道你身上有無字天書——祖鬼謠!但我也不怕你,我這個人,行得正,做得直——我也不怕告訴你,兩百多年前,這祖鬼謠出了問題,把我給放出來了——我財迷兒一輩子,都在用「財」害人,但這一次重生,我相當一個好人,我一直都在物色一個真正的善人,我要附身到他的身上,當一個好人——你就不能瞭解我的苦心嗎?
    「當一個好人,真的就這麼艱難嗎?」財迷兒說:你們根本不理解我的一片赤誠之心。
    我看向了龜和尚。
    龜和尚雙手合十,說了一句「阿彌陀佛」後,再次說道:財迷兒,你從無字天書裡出來之後,一共奪舍過七十一人,這些人,奪舍就等於死亡,你奪舍了七十一人,死了七十個人?最後不是老衲出手,還不知道你財迷兒要害多少人呢?
    財迷兒冷笑連連,說道:那些人都不是真正的善良,我既然有從善的心思,那就得找一個真正善良的人,但那些人都不合適,我只能不停的奪舍了!
    「呵呵!」我嘲諷了財迷兒一句,說道:財迷兒,你倒是讓我想到了一種人——給陸龜放生的「善人」。
    我以前在網絡上,瞧見了一些人,專門到寺廟裡,許了「善緣」,然後買了烏龜去放生,並且在放生的時候,還拍下了圖片,在朋友圈裡配圖,說:這些小烏龜懂感恩,在我放生他們的時候,他們還一步三回手的朝我看,知道是我的善意,挽救了他們的生命。
    有些人不理解,還真被這些人給糊弄了,但總有眼睛雪亮的人,直接在朋友圈裡回復——你特麼往水裡放生的是陸龜,他們不會游泳,能不回頭看麼?
    這放生的人,是「偽善」,只在乎外在是否善良,卻沒有一顆善良的心。
    耽誤了他們善良的,是無知和愚蠢。
    同樣,財迷兒的善良,也是浮於形式的一種「偽善」。
    他口口聲聲的說著善人,不過是對「善」的侮辱。
    龜和尚再次雙手合十,說道:善與惡,只是一念之間,你放下手中的屠刀,有善心,就是善良了。
    「放屁,放屁!放屁!」財迷兒說道:你們不瞭解我,根本不清楚我做過的善事,也不知道我的善心……把我放出去,我要當一個好人。
    我忽然發現這個財迷兒像是一個小孩——只有小孩才堅守自己的行為邏輯,甚至覺得全世界都得按照他的行為邏輯來辦事。
    他用奪舍的方式,來挑選最善良的人,他以為他找到了那個善良的人——他就真的善良了。
    他用誘惑劉雯瑾的方式,來吸收黃書婭的善心和愛心,他以為自己吸收到了,真的能和黃書婭一樣。
    他太天真了,像是一個巨嬰?
    「你們在扼殺一個有善念的祖鬼!天地間唯一一個有善念的祖鬼。」財迷兒繼續吼了起來。
    呵呵!
    我冷冷的笑道,對龜和尚說道:大師,我想問你,你可有什麼辦法,取下這個財迷兒的心海?
    「取下了又有何用?」龜和尚說:祖鬼是人性之惡,心海就是惡念的聚合,我取出了心海,卻無法毀掉他——他依然還在。
    我搖搖頭,說:剛才那財迷兒已經說了無字天書的事,我也不瞞著大師了——我身上,有一塊無字天書,無字天書曾經封印了十一隻祖鬼……這祖鬼的心海,無法毀掉,但是,卻能落在我的無字天書裡頭,被重新封印!
    「哦?還有這種玄奇的事情?」龜和尚說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有。
    龜和尚這才雙手合十,說道:那老衲就不客氣了。
    說完,龜和尚直接伸手到了銅錢裡頭,猛地一抓,撈出了一個閃亮的心海,遞給了我。
    我拿出了無字天書,再次將心海放在了無字天書上。
    呼啦!
    無字天書不停的抖動了起來,第六個字出現了,到了這兒,我又把「畜神」的心海,直接放在了無字天書上,無字天書的第七個字,也出現了。
    第六個字,是「無」。
    第七個字,是「極」。
    自從上次破解了的四個字之後,又出現了三個字——坤、無、極!
    我抬頭看向了馮春生:春哥,這三個字,何解?
    我把無字天書遞給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瞧了一眼後,說道:坤者,地也,無極者,無邊無界——這三個字合在一起,我還真弄不明白——這無字天書,四個字解一條「預示」,這只差一個字,我都解不出來,道行真是高啊!
    這春哥咋呼半天,原來是解不出來啊——不過也沒關係,儘管解不出來,但我們離第八字,只有一步之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