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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二十六章 一反常態

    馮春生咬文嚼字,我卻沒怎麼聽懂,就問馮春生: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?
    「簡單!」馮春生跟我說:這是無字天書的指示!意思是,讓你相信身邊的夥伴……天火同人,我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,那麼……你得相信我,這樣,咱們才能有好運。
    「我當然相信你啊。」我跟馮春生說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晚上,你把無字天書給我,我帶在身上,看看能不能出點奇妙的變化——那四個字,不是平白無故出的,他似乎是在指示我這麼辦來著。
    「這個沒問題。」我問馮春生:這無字天書到底想指示我什麼?
    「指示你如何激活他。」馮春生說:因為無字天書,知道你要幹什麼?你要除掉白衣獠,無字天書需要起一個很大的作用,所以,他估計會指引你,如何來開啟他、激活他,然後他幫你辦掉白衣獠。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真的?
    「當然是真的。」馮春生說:其實……無字天書,一直都在指示,他每次遇到了祖鬼,都會渾身噠噠噠的作響,告訴你——真正的祖鬼到底是誰?咱們遇到「白骨謠」、「妖狐無言」、「夜遊神」,他都渾身噠噠噠的作響,就是在告訴你!抓住他們。
    我說道:的確!
    馮春生說:我開始以為是「天降奇緣」,現在看……壓根不是天降奇緣,而是無字天書自己想活過來。
    「他想活過來?他不就是一件寶貝麼?」我問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笑了笑,說道:還真不是……我們現在,需要重新審視審視這本無字天書了!我個人覺得,這玩意兒,有生命。
    「一本玉質的書,會有生命嗎?」
    「有什麼不能?」馮春生說:一片玉牒化鴻鈞,相傳,當年的鴻鈞老祖,就是一片玉碟所化,這玉質的書,度過了多少年……有沒有形成「靈智」,誰能知道!
    「如果這無字天書是活的,那咱們……是不是不能讓他活?」我總覺得這無字天書,有點問題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道:沒辦法啦!知道什麼叫飲鴆止渴嗎?
    「知道!就是口乾得受不了了,最後為了止渴,哪怕是毒酒也得喝。」
    「咱們現在就是在飲鴆止渴。」馮春生說:不喝「無字天書」這壺毒酒,我們也得被「白衣獠」渴死!還不如喝了呢!
    我仔細一琢磨,也覺得是這個道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先不說別的了……咱能把無字天書給激活了再說。
    「成。」我從口袋裡面,拿出了無字天書,交給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笑了笑,小心翼翼的把無字天書給收了起來,說道:看看今天晚上,這無字天書能不能給我一些指示,要說現在,無字天書和咱們的目標殊途同歸,他想活過來,我們想除掉白衣獠,這裡面,不衝突、不矛盾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道:那行。
    其實,我還有一句話沒說——這無字天書想要活過來,我總感覺他是有什麼動機。
    但我又覺得太過於玄虛,也沒說給馮春生聽,但願我的直覺,不太準吧。
    我跟馮春生說:時間差不多了,咱們得去見見陰三爺了!
    馮春生讓我先去,他說他要開車,去拿一件東西……我忽然覺得馮春生有些不對勁,但我登時想到了無字天書「乾、順、一、三」。
    按照馮春生翻譯的這四個字,說是「天火同人」,意思我得相信我身邊的人,相信了就「交易求財不費力,心意合夥也相通」,我感覺,這卦象,似乎還是對我入陰行接近一年時間的「總結」。
    我這一年,只要相信身邊兄弟的時候,總是「求財不費力,合夥心相通」,反而我懷疑身邊兄弟的時候,就是我出蛾子的時候。
    所以,我選擇相信馮春生!
    我拱手對馮春生說:那春哥小心一些,我出門打個車,先過去了。
    「先去,先去。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我一個人,打了個計程車,去了酒吧。
    晚上九點多,算是酒吧生意的開始了,人還不是很多。
    城市白領嘛,一般晚上的娛樂活動,都是先去外面和朋友喝喝酒、吃吃飯,搞到九、十點,再繼續出去嗨皮,要麼去酒吧,要麼去ktv,再要麼去會所。
    九點多人不多,也情有可原。
    我進了酒吧,先到吧檯,要了一杯雞尾酒,小猛還在跟「師父」學調酒,見了我,嘿嘿笑了笑。
    我也跟小猛說:好好幹啊。
    「必須的。」小猛說現在工作環境比以前好多了——至少酒吧有空調,給人家裝修,又累又髒。
    我笑笑,端著酒找了個角落的位置,坐了下來,靜靜的等著陰三爺的到來。
    時間緩緩的走著,滴答滴答,我一邊喝一邊等人。
    九點二十八的時候,陰三爺真的出現了。
    他出現得,如同鬼魅一樣,我很警覺的看著周圍,卻不知道陰三爺怎麼過來的。
    他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,瘸著一條腿,對我笑了笑,說道:水爺!好久不見了。
    話說陰三爺的模樣,有些諂媚,他看著我,像是看領導似的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我的哪一個員工跟我敬酒呢。
    我端起了杯子,對陰三爺說道:有日子沒見了。
    「嘿。」陰三爺坐在了我對面,盯著我,說道:哎呀,我陰三爺在泰國,那是威震一方,多年和人爭鬥,那真是沒吃過虧!但想不到,這次來了閩南,陰溝裡翻船,竟然翻在了你的身上。
    我說道:運氣。
    「嘿。」陰三爺又笑了笑,說道: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嘛。
    接著,他忽然皺起眉頭,問我:大平原孝,是不是你殺的?
    「是。」我點頭。
    整個閩南陰行的人都知道,這大平原孝死在我們手上,陰三爺能不知道,他是明知故問呢。
    陰三爺又說:童牙,也在你的手上?
    「在!」我說,這事我也抵賴不了。
    我估計這次,陰三爺首先要找我討要「童牙」。
    結果,陰三爺來了一句:這童牙在誰的身上,都無所謂……既然被你拿到了,那你就拿著。
    我發現這事不簡單——今天這陰三爺見了我,完全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,他對我,實在是和氣。
    他越是這麼和氣,我就越是防著他。
    陰三爺又說:你估計現在也知道了,那泰國的「菩薩童子」,鐵定是被我偷走了,童牙也是我交給大平原孝的。
    「是!」我說。
    陰三爺又說:你可知道,我為什麼和大平原孝合作嗎?
    「因為你想在閩南陰行混個地盤,你一個人勢單力薄,得聯繫一個朋友,在這兒,能跟你交朋友的,也就大平原孝了。」我說。
    「不!」陰三爺說:在閩南陰行混個地盤,我壓根不需要找大平原孝,我是在未雨綢繆——準備對付白衣獠。
    我盯著陰三爺說:你也在準備對付白衣獠?
    「有什麼不對嗎?」陰三爺反問我。
    我盯著陰三爺,說道:那白衣獠,不是你的恩人麼?
    當年陰三爺差點被風影給打死,關鍵時刻,他被人救走了——我和馮春生覺得,救走陰三爺的人就是白衣獠。
    而且,前段時間,陰三爺還把辛苦偷來的「菩薩童子」,獻給了白衣獠。
    從這方面來說,陰三爺和白衣獠,那關係不一般。
    現在,陰三爺竟然說他要對付白衣獠?這人到底是賣的什麼藥?
    陰三爺說:沒錯,當年我確實被白衣獠救走的——白衣獠和我啊!關係一直都不錯,不過,白衣獠沒把我當人,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奴隸——想必你也知道,再過不久,白衣獠,要天下無敵!哎呀,他天下無敵啦,你、我,都要死。
    我盯著陰三爺說道:他要我死,我當然知道……
    我和白衣獠多大的梁子?剪不斷、理還亂!而且這白衣獠,據我和馮春生推測,要麼是我師父、要麼是我父親,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地方惹了這兩位親人,但我知道白衣獠神通大成,首先就得弄死我。
    至於白衣獠要弄死陰三爺?又是為什麼?我不懂。
    陰三爺說道:奴隸就是一個棋子,白衣獠以天下為棋,拿我當棋子,他成事了,我這麼一顆棋子,就沒有用處啦!按照白衣獠那德行,廢了我這顆棋子,那不是順理成章麼?
    「所以你要反水?」我問陰三爺。
    「也別說得那麼難聽。」陰三爺說:這叫順勢而為!
    我說我廢了你一條腿,還差點把你變成了一個瘋子,你還願意跟我聯手,一起搞定白衣獠?
    這算是我們聊天聊到現在,最尖銳的話題了。
    這時候,陰三爺整張臉,都縮成一團了,明顯對我的話很憤怒,沒過幾秒,他忽然眉開眼笑,說道:哈哈哈!怕什麼?我陰三爺只為利益活著,只要有共同利益,哪怕和我聯手的人,殺了我爸媽,我也跟他合作!我就是這麼六親不認。
    我捏緊了拳頭,準備問一句更加尖銳的話的時候,忽然,我瞧見陰三爺的目光,被一個給吸引走了,他貪婪的看著前台的一個人!
    這個人,不是別人,正是小猛!
    小猛是個「丑奴兒」,天生適合給陰人、野仙、小鬼等等「通曉陰陽」的人當「爐鼎」,馮春生可說過,小猛命格的秘密,可千萬別被這類人知道了。
    現在陰三爺看著小猛,八成是看出了什麼。
    我心裡打著鼓,怕陰三爺真的發現了什麼,我連忙用話來打斷陰三爺的窺視,我真要開口呢,陰三爺一抬手,讓我停止說話,他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猛,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