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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章 血債血償

    我一猜就知道這人是誰了,他就是柯明那個極其有本事的弟弟——柯白澤。
    我昨天,見到了柯明和大平原孝在一起,就在擔心,柯明會不會和我為敵,如果柯明和我為敵,那他的弟弟「柯白澤」,可是我們的心腹大患。
    昨天,我還說服我自己,柯明就算和日本人勾結到了一起,也絕對不會和我們為敵的。
    沒想到,我完全錯誤的估計了柯明——不然,柯白澤也會帶著這麼重的殺氣。
    在我心裡流轉著念頭的時候,柯白澤忽然沉聲喝道:陰陽刺青師……於水何在?
    我盯著柯白澤,不知道怎麼說話。
    柯白澤沒聽到答覆,跟郎橫舟說:把店門關上。
    「是!」郎橫舟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木盒子,放在了我的沙發上,然後關上了我的店門。
    柯白澤再次喝道:陰陽刺青師……於水何在!
    我準備開口應答了——不管這柯白澤是打算找我什麼麻煩,我都得應一聲吧?不然不戰就屈人之兵,也太慫包了。
    我張大了嘴巴,正準備說話呢,倉鼠卻快人快語:哪兒來的算命先生,滾出去!
    她把柯白澤當成了算命先生。
    柯白澤的頭,偏向了倉鼠的方向,他是瞎子,偏頭到倉鼠方向,靠的是聽聲辯位的本事。
    他再次說道:說話的是誰?
    「你倉鼠姑奶奶。」倉鼠正在擦桌子呢,她直接把抹布往桌子上一甩,直接衝向了柯白澤。
    她連續出了三拳。
    以前陳雨昊說過,他說倉鼠的拳頭和腳,勝在天生神力!但是變化不多。
    現在,倉鼠的三拳,砸到了柯白澤的身上。
    柯白澤一隻右手,纏住了倉鼠的拳頭,輕輕一撥弄,竟然巧妙的化解了倉鼠的攻勢,倉鼠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,根本沒有什麼反應。
    這柯白澤,看上去身形高大威猛,竟然用的是內家的功夫。
    我慌忙喊倉鼠:倉鼠,回來,這人找的是我。
    在我喊倉鼠的時候,郎橫舟也繞到了柯白澤的身邊,說道:別,別大動干戈,大家都是自己人,好說好說。
    郎橫舟也看向我,說道:二少爺不過是人性格剛烈了一點,對你水爺,絕對不存在任何的冒犯!真的!大家稍安勿躁。
    咦?
    我發現這事情有些怪了。
    我們之間,似乎有些誤會?這柯白澤不是來找我麻煩的?
    「你們不是找我麻煩的?」我問。
    郎橫舟說:當然不是了。
    柯白澤則繼續問我:說話的可是陰陽刺青師於水?
    我點點頭,說是的。
    柯白澤忽然單膝跪地,說道:我們柯氏兄弟,欠你於水一個恩情,帶我,手刃了仇人之後,我必然報答!今日這一個磕頭,當做利息,我柯白澤,一言九鼎,快馬難追!
    說完,柯白澤對著我,猛的磕了一個頭。
    我這有些懵了,連忙問郎橫舟,說:你們這是哪一出啊?
    「哪一出?」郎橫舟的臉上,浮現了一抹悲傷,說道:我們家大少爺……大少爺……死了!
    「死了?」
    我盯著郎橫舟,問道:你說柯明,死了?
    「是的!」
    郎橫舟說道:昨天晚上,柯少爺死在了日本陰陽師「大平原孝」的手上。
    我的兩隻眼睛,瞪得溜溜的圓,舌.頭像打了結似的,說話也不利索:柯少爺……柯少爺昨天還好好的……今天……怎麼就傳出了噩耗?
    「哎!」
    郎橫舟說道:昨天,那個叫大平原孝的日本人,假裝我們的客戶,帶著三個日本高手,上了船。
    「然後呢?」我問郎橫舟。
    郎橫舟說道:然後?然後等我們的船到了公海的時候,其中一個日本人,去了船艙,逼迫我們船上的水手拋錨。
    等那水手拋錨之後,那大平原孝帶著其餘兩個日本高手,和柯明談判。
    當時大平原孝自報家門:我是日本英武級的陰陽師——大平原孝,有些話,想和柯少爺說說。
    一直比較優雅的柯明當時聽了大平原孝的話,登時就怒了,說道:如果我知道你是日本人,我壓根就不會理你!趁著我沒發火,你最好一句話都別說,待會船到了岸,自己滾下去!
    結果大平原孝根本沒管柯明的話,說道:我聽人說,說你柯明,想要爭閩南陰行的老大!
    「誰跟你說的?」柯明直接怒吼。
    大平原孝笑著說:你甭管誰說的,我可以幫你!我幫你拿下閩南陰行老大的位置,只要你夠聽話!
    「讓我當你們日本人的走狗?」柯明冷笑連連:對不起,小爺不伺候!徐老哥,趕人!
    當時在船上,柯明他們一夥人,最厲害的,就是那個長江鎮屍人——徐寶來,徐老怪。
    徐老怪很快進來了,他走到了柯明的面前,說道:柯少爺……我覺得這大平原孝先生,說得很有道理!
    這下子,柯明似乎明白了,為什麼這幾個日本人,能這麼順利的假扮自己的客戶——搞了半天,徐老怪和那大平原孝,是一夥兒的。
    當時徐老怪還沒覺得不好意思,他說道:少爺,別怪我勾結外人,實在是這日本人給我出了一個好價錢!
    徐老怪叛變了,那船上的人,對大平原孝他們,幾乎毫無一戰之力,但柯明別看身體孱弱,但對大平原孝,那是一點都不慫。
    他指著大平原孝的鼻子臭罵,說今天,就算把他柯明給活剮了,他也不可能聽大平原孝的話。
    當時柯明還拿起了茶杯,砸向了那大平原孝的鼻子,可惜茶杯被徐老怪凌空抓到了。
    大平原孝當時就說:我最討厭的,是不聽話的人!
    於是,徐老怪和大平原孝的同夥,開始狠狠的教育起了柯明。
    郎橫舟說道:我少爺,就特麼被活活打死了!
    他的表情暴怒,說道:那徐老怪出的手,把我少爺,打得只剩下一口進的氣,沒有出的氣。
    「接著,徐老怪蹲下身子,看著我少爺,壞笑著說……」郎橫舟氣得渾身發抖,說道:那徐老怪竟然說——少爺,我為你服務了兩年了,這兩年,餵你吃了不少的七鰓鰻!這回,你報應到了,那麼多的七鰓鰻,找你償命呢!
    說完,那徐老怪直接拿出了玻璃線,纏住了柯明的脖子,直接把他給扔到了海裡面。
    過了半個小時,再撈起來,那柯明的身體,像洩氣的皮球一樣,他的血,被七鰓鰻給吸得一乾二淨。
    我聽到這兒,對那大平原孝和那心狠手辣的徐老怪,已經是咬牙切齒。
    郎橫舟搖了搖頭,潸然淚下,說道:我少爺絕對不可能給日本人賣命的!很多國人討厭日本人,是因為國仇,但我少爺,是因為家恨!少爺的父親,就是帶隊出海的時候,遇到了日本浪人為主的海盜,給弄死了!
    原來如此。
    怪不得墨大先生昨天說了,他也鐵板釘釘的說了,說柯明是不可能和日本人勾結的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    這時候,馮春生猛地站出來,揪住了郎橫舟的衣領,說道:你少爺被人活活打死的時候,你在幹嘛呢!
    「我幹嘛?我給大平原孝磕頭,我說我願意成為他的狗,我想當陰行的老大。」郎橫舟眼睛通紅的說道:我說我可以接受他的任何條件,只要能讓我當上陰行老大,我是一條瘋狗,認識我的人都知道!
    「那個大平原孝,很滿意我的態度,他說他弄死柯少爺,就是為了看看我的態度。」郎橫舟說道。
    「那你這算不算賣主求榮。」馮春生狠狠的說道。
    「不算!」郎橫舟說:我沒什麼江湖道義!我也沒什麼「善惡之分」,只要是有利的事,我都會做!昨天晚上,我跪下來給大平原孝磕頭,也是因為我要達到我的目的!
    「我的目的,不是真的要當陰行老大。」郎橫舟說道:我的目的,一來是為了保護我少爺的屍骨!我跟日本人說了,說我要當三角碼頭的老大,必須要好好收拾我少爺的屍骨,這樣才能服眾,大平原孝答應我了,我昨天晚上,連夜把我少爺的屍骨給火化了!
    「二來!我要保全我的性命!我要給少爺報仇。」郎橫舟說:我知道二少爺在哪兒,我也知道二少爺有天大的本事,今天天沒亮,我就去了「閱海山」的密林深處,找到了我二少爺!如果我昨天晚上,也死了,我少爺的仇就沒人知道,也沒人給他報!
    馮春生忽然鬆了郎橫舟的衣領,換了一副尊敬的模樣,說道:兄弟,受我馮春生一拜。
    他雙手一拱,給郎橫舟做了一個揖。
    我也捏住了郎橫舟的肩膀,說道:那徐老怪是江湖人士,但關鍵時刻,卻會反水,你郎橫舟,平日裡是個小人,但在柯明的事上,你特麼的確是個爺們!啥話不說了,柯明的事,也是我們的事!那個大平原孝,得死!必須得死!
    「血債血償。」一直沒說話的柯白澤惡狠狠的說道:今兒個,我先和你陰陽刺青師打好招呼,我們柯家人都是響噹噹的漢子,我說了要報答你們,一定會報答你們!郎橫舟,我們走,你打電話,把那大平原孝給約出來……我要讓他知道,死這個字,有幾畫!
    我卻喊住了柯白澤:白澤兄弟先別走,我於水有話要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