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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三十六章 傲慢的偏見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起床了,去了理髮店剪了一個新髮型——今天面對重要的機會,才會如此隆重。
    我這段時間,都沒怎麼剪頭髮。
    搞定了髮型,我去了店裡,馮春生進來了,問我事情搞得咋樣?
    我說三幅紋身作品都準備好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道:讓老夫過過目。
    我說行,接受春哥檢閱。
    我拿出了第一幅刺青《神的翅膀》的細緻圖樣,遞給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才看一眼,說道:牛逼。
    接著,我又拿出了第二幅刺青《竹山老漢》的細緻圖樣,遞給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看了,又說:和上一副作品,各有千秋!但也很牛逼。
    第三幅刺青圖,也就是常青醫生背後的紋身圖,我沒有細緻圖樣給馮春生,因為昨天常青過來,我們靈感爆炸,只是畫了一幅草圖,就大膽的動針了,所以這裡只有草圖。
    我把草圖遞給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的眼睛瞪得像車燈,嘴角差點咧到了耳朵根上,他猛地看向了我,說道:這個……這個做了刺青嗎?
    我說做了。
    「這個……刺青……這個……刺青……太牛……不,不,說牛逼簡直是侮辱這幅刺青,這刺青應該說……神來之筆。」馮春生如此說道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問我:這個刺青,準備取什麼名字?
    我想了想,說,叫「鮮血和誤解」。
    馮春生豎起了大拇指,說道:名字倒是一般,但現在也想不出最合適的名字了!
    「是的。」我說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:佛頭阿贊什麼時候到啊?
    我說晚上十二點之後。
    馮春生又問:墨大先生的名單給你了嗎?
    還沒呢,我說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這些事都慢慢有眉目了,就是不知道陳雨昊和柷小玲他們尋找白衣獠,有消息沒有?
    「估計沒有。」我說那白衣獠,實在太狡猾了,他好不容易搶到了逍遙王的身體,哪能讓我們這麼容易找到。
    「這白衣獠,始終是咱們的心腹大患啊。」馮春生說道:越早找到這個小子,越好。
    我說自然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一上午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。
    期間,我還詢問馮春生——李公子的酒吧,生意咋樣?
    「不咋樣,主題還沒出來呢。」馮春生說:酒吧在尋找流浪歌手在。
    我點了點頭。
    到了中午的時候,我拿到了墨大先生給我的「競爭陰行老大」的名單。
    這個人的名字很怪,叫「陰三爺」。
    這個「陰三爺」,不是我們閩南的陰人,我和馮春生都不認得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說他先把名字給我,關於陰三爺的資料,還在繼續收集中。
    我說行唄!
    我下午等著墨大先生給我的「陰三爺」的資料,但是等到下午六點多,我也沒等到,沒辦法,我只能先和兄弟們去吃飯,準備晚上電視台對我們「天罡物華紋身」的考驗。
    大概在七點的時候,莫子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。
    短信的內容,大概就是紀錄片的藝術總監,也到了電視台,晚上,我們紋身的考核裡,他也會親自到場。
    那莫子茹說:這個人是中央美院的教授,人特別嚴格,我們也給紀錄片推送了一批關於閩南老藝術類的手藝,但他一個都沒看上……他只說了一句話——與其上這些低檔藝術,不如多上幾個廚子呢!
    好傢伙,老江湖也要來啊?
    我對莫子茹說道:放心……咱們心裡有譜唄。
    「有譜不如有貨啊。」莫子茹說。
    我說貨足著呢。
    「有信心總歸是好事。」莫子茹笑了笑,說:時間提前了一點點,晚上八點,我們差不多要開完會……你們八點來門口等著就好了。
    「行!」我說。
    晚上八點半,我帶著秋末、馮春生和於波。
    我、秋末、於波三個人都是刺青師,我們當然要到場,至於春哥,他可是江湖打交道的一把好手,也是見過世面的人,對很多事情都不虛的,老江湖了。
    我們到了市裡的電視台,徐老師和白小草兩人都在電視台一樓的飲料店裡喝著飲料。
    我給他們打了電話,他們跟我一起上了樓。
    我們到了電視台的頂樓會議室,這時候才七點四十多,電視台的會議還沒開完,我們幾個,都在門口等著。
    不過可能是莫子茹提前打好了招呼,雖然我們坐的是冷板凳,但還專門有一個妹子給我們倒茶,也先詢問我們有什麼需求沒有?
    我跟那妹子說:你們這兒有沒有露背裝啊?
    「有,有!」妹子說電視台裡會搞節目,演員服裝肯定有的。
    我指著白小草,說:那給她來一套。
    白小草的紋身在背上,當然需要穿露背裝展示了。
    我問白小草:你不排斥露背裝吧?
    「不排斥。」白小草哈哈一笑,說她們搞遊戲的程序員,其實都很悶騷的。
    很快,白小草換好了,衣服,我們幾個繼續等著。
    時間朝著八點走著,但是常青醫生還是沒有過來——這下可把我給搞著急了,我給常青醫生打電話,但是她的電話沒人接。
    可能常青醫生做手術在吧。
    我歎了口氣,暗自說道:常青醫生,你可千萬要早點過來啊。
    時間到了八點,會議室的門打開了,莫子茹出來了,他看著我,說:跟我進來。
    我指著馮春生、於波和秋末他們,說:他們不進來嗎?
    莫子茹搖了搖頭,說道:會議很嚴肅的嘛,要進來,就不莊重了。
    我咬了咬牙,說道:要看我們的作品,難道不見一見我們的刺青師?
    「這個……電視台也沒那麼多時間的,所以……。」莫子茹有些為難的說。
    倒是於波和秋末比較光棍,說道:水哥,你先去,他們看了我們的作品,知道我們的作品有多大的份量之後,會讓我們進去的!咱們要尊重,得靠作品說話。
    我給秋末和於波豎起了大拇指,說道:他們會見你們的!等著我的好消息。
    我跟著莫子茹進了會議室。
    會議室裡,其實只有五個人。
    其中有兩個老頭,還有兩個中年男人,和一個中年女人。
    莫子茹給我介紹,說道:這位,是我們紀錄片的藝術總監,中央美院的田教授。那位是我們紀錄片的攝影,審美很高,叫樓藝華,樓指導。
    這兩個老頭,一個是教授,一個是攝影指導,來頭都很大啊。
    然後莫子茹給我介紹那兩個中年男人,說道:這位叫牟藝,是我們電視台的台長,另外那位叫甘思琦,是我們的副台長,專門主管電視台的拍攝工作的!
    最後,她才給我介紹了那個中年女人,說她叫王宜辛,是主管市裡旅遊局的局長。
    因為這次的紀錄片,最後還要到所有的旅遊景點去推廣,所以旅遊局的局長,也會出面這次我們老手藝遴選的拍板過程。
    人都介紹完了,位置最高的電視台台長牟藝就開始說話了,他也沒拒絕我,也沒同意我,直接把皮球踢給了別人,說道:田教授、樓指導、王局長,這閩南紋身的傳人就在這兒了!關於紀錄片拍什麼題材,選什麼樣的手藝人,我和甘副台長也不懂,我們只負責配合你們工作就行了——拍板的權力,還是你們來吧。
    好傢伙,這電視台的台長和副台長很會做人啊,棘手的問題,碰都不碰,既不得罪人,也落了個清閒。
    台長和副台長打了一個擦邊球,但那中央美院的田教授,和攝影樓指導,他們的話,就很有立場了。
    樓指導站在了我這邊,說道:我是贊同的,我做攝影很多年了,也曾經拍攝過刺青的短片,我對刺青,是絕對贊同的,那也是一種藝術,圖畫和肌膚的交融,可以拍出很美的畫面。
    「我們需要的不光是很美的畫面。」中央美院田教授發表意見了,他說道:我們更加需要的是文化和精準的藝術!刺青是一種很好的商品,但是作為藝術……還是不夠檔次。
    我聽了田教授的話,我有點不高興了,我直接發聲,怒懟田教授:那敢問教授,你說一說,什麼才是藝術?
    莫子茹連忙對我擺頭,意思讓我不要和教授對著幹。
    這兒表面上有官員,但真正能做定論的,就是這個來自中央美院的田教授。
    田教授瞇著眼睛看了我一眼,說道:藝術是千錘百煉的生活,所以藝術源自於生活,也高於生活。
    我說道:難道刺青就不是從生活裡提煉出來的嗎?
    「怎麼個提煉法?」田教授問我。
    我說很簡單——曾經的刺青,是圖騰,是心目中敬仰的神靈,後來刺青成為了人們對個性的表達,到現在,刺青已經承載著紀念、思念、憧憬和希望,這都是從生活裡面提煉出來的東西,而且我們的刺青,真的是千錘百煉,我五六歲就在師父的言傳身教下,錘煉刺青的基本功,流了一車的汗,才有了現在的手藝。
    田教授乾笑一聲,沒有繼續說話。
    旅遊局的王宜辛局長直接說道:刺青放在旅遊景點裡面推廣,不太合適,老百姓看到刺青,第一聯想到的就是黑幫,旅遊景點放這個,不是讓人覺得我們的城市,是一個黑社會城市嗎?這不是對城市抹黑嗎?不行,不行。
    我捏緊了拳頭,很鎮定的對在場的所有人說:剛才你們三位也都對我們的刺青,或多或少有一些看法——但是,這裡面多少有一些成見,有覺得刺青不是藝術,沒內涵,有覺得刺青會讓人聯想到黑幫,我能不能有個請求?
    「什麼請求?」開始踢皮球的牟藝台長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