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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三十一章 刺青偏見

    關二爺來了。
    那道影子,實在是英武,只是一個影子,卻讓我心臟加速的蹦躂。
    「羽斬不義之鬼,不殺有義之人。」
    關羽的影子,橫起了刀,對我說:小子於水別動,我來斬此惡鬼!
    我一聽關二爺顯聖了,自然不敢動。
    接著,我感覺到一柄大刀,直接劈向了我。
    我看見一柄渾身發青的青龍偃月刀,直接從我的頭上,劈了下來,我躲都不躲——我心懷坦蕩,沒做過任何虧心事,我怕個屁啊!關二爺不殺有義之人。
    那刀鋒快要落到我頭上來的時候,我身體裡面,忽然鑽出了一道黑色的氣。
    白骨謠鬼從我的身體裡出來了,他想奪路而逃,可惜,他面對的,不是我們陰人,而是關二爺。
    儘管面前的關二爺,只是一個虛影。
    「我視你這白骨謠鬼,如插標賣首,不束手待斃,還敢賣弄手段?命來!」
    關二爺暴吼了一聲後,那白骨謠鬼逃得更快,可惜一陣刀氣下落,我紋身店的牆上,猛地濺射了一抔鮮血,估計就是白骨謠鬼的血。
    關二爺威武啊!
    接著,關二爺再次橫刀,吼了莫子茹身體裡的女鬼——女狀元李蒹葭:那個女鬼,速速出來。
    莫子茹的身體裡,鑽出了一道鬼影,就是脖子頎長,臉上長了四張嘴的女狀元——李蒹葭。
    李蒹葭直接跪在了原地,匍匐在地上。
    「你本驚才絕艷,卻為了報仇,甘願成為白骨謠鬼的奴隸。」
    關二爺的聲音,像是一塊鑄鐵一樣,說出來,錚錚的響。
    李蒹葭渾身哆嗦,並不敢說話。
    關二爺又說:不過,你李蒹葭那倒真的是深仇大恨,被幾個哥哥造謠,好不容易當上的女狀元被撤了不說,而且還被所有人嘲笑,成為了別人嘴裡的蕩.婦!你們李家人的死,和你互為因果!你這些年,也沒為非作歹,害過人。
    聽到關二爺的話語有些緩和,李蒹葭的身體,抖得不是那麼厲害了。
    關二爺說道:你李蒹葭,天生能言,舌燦蓮花,思維敏捷,嘴裡能出錦繡文章,所以你變成了女鬼,一張臉上,長出了四張嘴巴。
    「你死罪可免,活罪難饒……我帶你入輪迴,你連續九世,都是一個啞巴!算是懲罰,如何?」關二爺問李蒹葭。
    李蒹葭慌忙給關二爺磕頭。
    關二爺掄起了大刀,一刀劈開了馮春生布下的風水陣,把李蒹葭給拉了起來,一起成為了影子。
    接著,關二爺丟下了一句話,說道:於水!往後你給其餘人做陰陽繡的刺青,若是把我紋到了一個大奸大惡之徒的身上,我一定斬你!
    「關二爺,必須的。」
    我雙手抱拳。
    關二爺和李蒹葭的影子,再也不見。
    話說今天還真的是好危險啊……如果不是我提前想出了「關公背刀圖」,沒準我得死在白骨謠鬼的身上。
    當然……還有前兩天黑衣廚子給我做出的「食降」,那四種味道的食降,在關鍵時刻,護住了我的心神。
    我轉頭跟馮春生說:那黑衣廚子的食降,可真有些厲害……
    「那可不……能夠擺脫心鬼的控制,黑衣廚子的手藝,果然非比尋常。」
    困擾了我們兩天的白骨謠鬼,終於成為了關二爺的刀下之鬼。
    這只「祖鬼」死掉了,人間再無「白骨謠」。
    不過,我歎了口氣——本來以為今天勝券在握,可以試一試無字天書,是否能夠起到「封鬼」的作用,沒成想,白骨謠鬼魔高一尺,竟然藏身在一架嬰兒車裡面,差點把我給害死。
    這事,不無遺憾。
    等關二爺的影子消失,我再看那張刺了「關公背刀圖」的人皮紋身,上面已經是乾乾淨淨的紋身一張,根本沒有刺青的痕跡。
    這事,實在讓我感覺到玄奇。
    馮春生也說他見多識廣,但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玄奇的事情。
    白骨謠鬼的事情落聽了,躺在地上的莫子茹忽然悶哼了一聲。
    我連忙將莫子茹給扶了起來。
    莫子茹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,就詢問我:我怎麼在這兒?
    我就把「白骨謠鬼」上了她的身的事,說給了她聽。
    莫子茹又問我:白骨謠鬼到底一種什麼樣的陰祟。
    我把白骨謠鬼解釋給了莫子茹聽。
    她忽然潸然淚下。
    我問莫子茹為何忽然留來。
    莫子茹說:我的父親和哥哥,都被謠言給毀了,估計就是上我身的白骨謠鬼幹的。
    哦?
    我詢問了莫子茹一頓,原來還真是,一個星期之內,她的哥哥和父親,分別被謠言給害了。
    莫子茹的父親,一直都是一個股民,最近,卻聽有人跟他說,說有一支股票有內幕消息,直接買那只股票就好了。
    他被白骨謠鬼蒙蔽了心智,把全部的積蓄砸進去了,但是卻連連跌盤,連割肉的機會都沒有,老人家一時想不通,寫了一封遺書,跳樓自殺了。
    至於莫子茹的哥哥,也因為謠言,被白骨謠鬼控制了,誤以為自己的老婆給他帶了綠帽子,他拿著菜刀,去砍死了疑似情夫的人……被公安局給逮捕了。
    莫子茹因為工作繁忙的關係,就去弔唁了一下父親,哥哥那邊,她還沒來得及去監獄探望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對莫子茹說:謠言害人啊……人家說,造謠一張嘴,闢謠跑斷腿……往後你別把謠言往心裡去了——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,時間久了,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。
    莫子茹連忙點頭。
    這時候,莫子茹又問我:對了……水子,這次我得支付你多少錢的勞務費?
    我搖了搖手指,對莫子茹說道:勞務費就不用了,只要你把我們店的刺青紋身,當做一門老手藝,上你的電視台就行了。
    「這個……我們還是說說勞務費吧。」莫子茹說。
    我愣住了,本來想跟莫子茹講講道理的。
    可是……好像沒有什麼道理講吧,因為蘇妖嬈找我給莫子茹治陰祟的時候,也沒有說「只要治好了莫子茹的陰祟,我的刺青紋身,就能穩穩的上莫子茹的紀錄片」,我一時之間,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。
    莫子茹又問我:二十萬夠不夠?
    我歎了口氣,說道:莫導,我也不是用救你命的事,逼你答應我上電視台,這樣行不行,我把蘇妖嬈喊過來,咱們三個人面對面的說一說?
    「這個……?」
    我跟莫子茹說:咱先不說暗箱操作的事,事實上,如果不是蘇妖嬈跟我提起那上電視台推廣刺青的事,我能接你的陰事嗎?現在我不逼你非要讓我上你的紀錄片,但咱們三個碰個頭,這個不過分吧?
    莫子茹聽了,點點頭,對我說:那行!你把蘇妖嬈給喊過來。
    我直接拿出了電話,給蘇妖嬈去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半個小時之後,蘇妖嬈過來了。
    我、蘇妖嬈和莫子茹,去了辦公室,聊起了「我的刺青紋身,到底能不能上紀錄片推廣」的事。
    我辦公室的門剛剛關上,莫子茹就說:這個紀錄片,很受市裡文化部門的關注,我一來是沒有膽量,也沒有能力,給於水兄弟你走一個後門的,二來,我對這紀錄片,還是有點小小的期待的……這裡面介紹的,都是閩南傳承下來的老手藝啊。
    蘇妖嬈則跟莫子茹說:那我覺得於水的手藝,很合格啊……陰陽繡,是閩南的特色手藝,也是老手藝了,繼承了曾經閩南大巫的手段,怎麼著也和你的紀錄片非常契合啊。
    我也說道:是啊——刺青是一門很古老的手藝了!從原始部落的「樹酸圖騰」開始,多少年了?我為什麼不能上你的紀錄片?
    莫子茹的臉龐顫抖了一陣,接著說道:我知道你的陰陽繡很神異——可是我那紀錄片,是要放到電視台裡播的,還要放到閩南每一個大型的景點去播——你這門陰陽繡,有鬼神之力……可不能上這種檯面!只能流傳於地下。
    我歎息了一句,對莫子茹說:莫導,我再說一次,我不是要在電視台上,展示陰陽繡的光怪陸離,我需要展示的,是刺青之美——我這兒有很多刺青圖案,本身就美輪美奐,僅僅從審美的角度出發——那也是極其漂亮的,一枚枚都像紋在人身上的藝術品。
    莫子茹從手包裡,掏出了一盒煙,點著了一根,抽了幾口後,對我說道:於水先生,實在對不住,其實我剛才說得不確切——陰陽繡自然是上不了電視台的,刺青——也是不能上電視台的。
    「尋常的刺青也不行?」我問莫子茹。
    莫子茹點頭:上頭禁這個,包括很多的綜藝節目,那些演員身上的紋身,都要打上馬賽克的……這東西,不登大雅之堂,你看那些紋龍刺虎的,都是一些什麼人?混混、流氓、黑幫、小姐!
    「你這是偏見。」我盯著莫子茹,咆哮道。
    我的刺青紋身,可以不上電視台推廣,但是你給我的這個理由,完全就是對刺青文化的侮辱。
    莫子茹歎息了一聲,說道:其實這是主流的見解——你瞧瞧那些政府的工作人員、銀行的工作人員,還有那些企業高官,誰會給自己紋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