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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一十七章 於家堡詛咒

    我感覺這次的年關,並不好過啊!
    在我們開車往老家趕的路上,陳雨昊依然蜷縮成一塊,甚至連話都很少說了。
    為了盡快幫陳雨昊看看——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,馮春生替陳詞開車,陳詞到了車後排,去給陳雨昊做檢查。
    她坐在陳雨昊的身邊,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,說道:真的是,小雨哥的大腦,有個部位,被禁止了功能。
    「什麼部位?」我問陳詞。
    陳詞說:大腦保護機制被廢掉了!小雨哥的心裡,曾經有一個很深的心結,但是他的大腦,把這件事給遺忘了百分之九十九,所以小雨哥平常沒什麼問題,大腦保護機制最大的功能就是遺忘。
    陳詞怕我們聽不懂,還簡單直白的跟我們解釋了一陣子,她說很多人遭遇了「失戀」「親人死亡」等等事件的時候,當時會表現得十分悲痛,但第二天就好很多了,這就是大腦的保護機制發生作用了。
    大腦主動遺忘了一些細節,讓你不那麼痛苦。
    陳雨昊這個,幾乎是最悲痛的那個回憶,被白衣獠的手段,給徹底激活!
    這個回憶,在佛家的經典裡,叫「業障」,業障形成了「心魔」。
    陳雨昊正在遭遇他最大的對手——心魔!
    我問柷小玲:小雨哥到底有什麼很難過的往事?
    「我也知道得不那麼清楚。」柷小玲說:但是我知道——他的往事,似乎和曾經的心上人,有關係。
    柷小玲這麼一說,我想起來了。
    我為什麼和陳雨昊認識?
    其實就是陳雨昊找我改一副紋身,在他的九龍拉棺的上面,做一幅「藝姬」的紋身,那藝姬上的女人,應該就是陳雨昊的心上人。
    馮春生一旁說道:小雨哥是因為那女人,產生了恐懼的情緒?也不至於啊!這就算是和心上人分手了……也不至於會產生恐懼的情緒啊,誰失戀能失戀出恐懼的情緒?對了……小雨哥的心魔業障,是被幾個小孩的屍體給刺激了的——沒準?
    我看向了馮春生:沒準啥?
    「沒準是不是小雨哥和他心上人有了小孩,然後因為某個原因,那個小孩就……夭折了……」馮春生說著說著,忽然注意到柷小玲那死神一樣的目光,立馬閉嘴了。
    我也覺得馮春生說得不靠譜,說:春哥,你別瞎猜了……你說的都是啥——如果是小孩夭折了,那也不是恐懼的心魔啊……那是懺悔的心魔!
    「也是,也是。」馮春生怕得罪柷小玲,立馬閉嘴了。
    柷小玲可是個暴脾氣,真敢打人的。
    在我們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,陳詞說道:都別瞎猜了!先回家再說,小雨哥這情況,比較複雜——我也沒把握恢復他大腦的機制,需要幾天的心理治療,先看看情況。
    接著,陳詞又說:你們這混江湖的人是真狠,不但腿腳功夫利索,這玩攝魂的、玩心錨的,都有!牛!
    這就是老江湖啊。
    江湖之大,藏著多少奇人異士?
    在車上,陳詞不停的按著陳雨昊的太陽穴,她說這是為了刺激陳雨昊的意識。
    陳雨昊的意識越清醒,心魔業障對他的控制就會越小。
    當我們的車子,離我們老家土樓只有兩三公里的時候,我的手機響了。
    我掏出了手機,一看,這電話是墨大先生打過來的。
    我劃開了接聽鍵,說:墨大前輩!
    「水子,我前幾天跟你說的事,你覺得怎麼樣?」墨大先生說。
    前幾天說的事?那就是墨大先生鼓勵我去爭奪閩南陰行老大的事唄。
    我對墨大先生直說了,我說道:墨大前輩,爭不爭帶頭大哥,我心裡肯定還是有想法的,但是現在不能爭啊,得看看形勢,如果形勢太誇張,都是要命的幹活,那我就算要爭,也得把準備工作做好吧。
    墨大先生點點頭,說:沒錯——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,做事情之前,首先調查清楚對手,觀察清楚形勢,這是挺重要的一事,你小子辦事,還是有譜的,我作為劉老六的摯友,對保你上閩南陰行老大位置的事,充滿信心,和聰明人合作,永遠開心愉快。
    我說這事得先謝謝墨大先生了。
    我現在想清楚了,我要是想發展陰陽繡了,那多半得爭一爭閩南陰行扛把子的位置——有了這個位置,有了更多的資源,才更好辦事。
    人辦事要想辦得好,還是得借力!
    墨大先生笑笑,然後問我在哪兒,如果有空閒時間,直接去他家裡,他跟我商量商量,哪幾個要爭閩南陰行老大的對手,比較難搞。
    我說直接去見墨大先生,只怕是沒時間了,因為我馬上到家了,還是微信或者視頻聯繫吧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苦笑,說:你家離我家才多遠,開個車,半個小時就到,這麼一點時間都沒有啊?你小子心不誠啊?
    我對墨大先生說:墨大前輩誤會啦,我是回老家了!
    「什麼?你怎麼會回老家的?」墨大先生忽然在電話裡質問我。
    我撓了撓頭,說道:您這問得有水平啊,這都過年了嘛,我不回老家,我能去哪兒啊?當然是闔家歡樂,共度團圓夜啦。
    墨大先生有些著急的說:你怎麼就回去了?這個慘了,慘了……詛咒!知不知道什麼叫詛咒!
    我聽了墨大先生的話,又下意識想起了白衣獠的話——只要你回家——五大命劫立馬開啟。
    我還記得五大命劫的第一個,叫「封門血咒」。
    這封門血咒的命劫到底是什麼我不太清楚,但是聽名字,應該和詛咒有很大的關係吧?
    我連忙問墨大先生:墨大前輩,你似乎知道什麼?
    「你現在在哪兒?」墨大先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我已經到了「於家堡」土樓了。
    剛才墨大先生和我通電話的時候,我們的車離於家堡也就兩三公里了,這打了幾分鐘電話,於家堡已經出現在我面前了。
    墨大先生歎了口氣,說道:哎!那你既然回了家,那就千萬不要回頭了——沒過完年,千萬不要來市裡,記住了。
    我問墨大先生:墨大前輩,到底是出什麼事了?
    「暫時先別問吧,沒出大事就不要問。」墨大先生說:你們於家堡……哎……算了算了,出了事再給我打電話,沒出事就算了啊。
    「哎!」我把墨大先生的電話給掛了,然後對馮春生和柷小玲說道:春哥、小玲,白衣獠說的是真的!
    「什麼真的?」柷小玲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我的五大命劫,估計已經開啟了。
    「什麼?」柷小玲先是一愣,接著又說:來就來,怕什麼。
    馮春生也歎了口氣,說: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下車吧。
    我則打開了門,跟陳詞他們說:你們先扶著小雨哥進於家堡的門,我先去把車停一下。
    「好。」陳詞他們點了點頭。
    我們這土樓啊,住的人特別多,像是一個超級大的城堡——但現代生活,有一些不方便,現在家家戶戶都買車嘛,停哪兒?停土樓的大院裡?大院裡是休閒放鬆用的,有時候大家還在大院裡煮飯,自然不能停了。
    於是村委會乾脆在土樓後面七八百米的地方,搞出了一大片空地,專門用來停車的。
    這空地停車,外地人不讓停,必須是本村子的人去提車。
    我雖然沒考到駕照,但我也是跟著春哥練過開車的人——只是沒空去駕校而已。
    我把車子開到了停車場,保安於小壺抬起了桿子,跟我打著招呼:喲——小水,回來了?聽三爺說了,說你小子在城裡混得可好啊,說你跟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那都是稱兄道弟的。
    於小壺一遍給我抬桿,一邊下來給我遞煙,他是我小學同學,一層樓住的朋友,他學歷不太好,也不敢去外面打工,就在村裡停車場當了保安。
    我接了煙,說瞎混混,談不上好壞!
    「不說了不說了,來年抬我一樁啊,都是鄉里鄉親的,想跟著你賺錢唄。」於小壺跟我客氣的說。
    我說沒問題啊——來年再說嘛。
    「那你先忙。」於小壺對我笑了笑:晚上一起喝酒。
    我說行。
    接著,我繼續開車,於小壺在我後面喊:對了……小水,晚上超過十二點不能出門啊,出門要出事的叻。
    我回頭,看向於小水,問:咋回事呢?
    「反正就別出門。」於小壺神神叨叨的說,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    我搖搖頭,繼續開著車子找停車位。
   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位置,停住,熄火,拉手剎,然後準備下車的,就在這時候,我聽見乒乓一下,發出了一聲脆響。
    我連忙扭頭,發現一隻鷓鴣,不知道發了什麼瘋,撞在了我的車窗上面,把我的車窗給撞出了一條小小的縫。
    於此同時,不少的鷓鴣血糊在了車窗上面,有些鷓鴣毛,被鷓鴣血給黏住了。
    我心裡這個惱火啊——這鷓鴣怎麼亂飛?
    我從手套盒裡面,拿出了一根毛巾,準備開門擦玻璃的。
    結果,我剛準備開門,我發現,車門上的血跡……動了。
    那血跡竟然自顧自的開始流動了起來,頗像我陰陽繡「陰魂認主」的時候,指血在鏡子上面流動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