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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章 找活人買命

    我感覺有點不敢相信——李斯曼取出來的錢,都會變成冥幣?
    我覺得,要問「為什麼」,首先得問「是不是」!
    要問為什麼李斯曼的錢會變成冥幣,首先得確定她的錢是不是真的取出來就變成冥幣了。
    李斯曼跟著我們,一起去了離我們店不太遠的取款機。
    我和李斯曼一起到了取款機面前,我親眼看著李斯曼把錢給取出來了,然後李斯曼把錢遞給了我:先生,你先拿著。
    我先檢查了錢,一共五百塊,我每一張都看得很仔細,都是人民幣。
    我用力攥在了手裡,和李斯曼一起回了紋身店。
    紋身店裡,我、李斯曼、陳詞還有馮春生四個人,圍在了一起,四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盯著桌子上的五百塊錢。
    我以前看過郭德綱的相聲,裡面有一個段子,郭德綱說:觀眾們,你們買票很划算啊,花五百塊錢來我這兒聽相聲,有意義,如果你不來聽相聲,只是光看著這五百塊錢,你樂不出來,你要是真樂出來了,你這病,五百塊錢看不好!
    我們四個人,雖然看著五百塊錢沒樂出來,但這麼認真的「看錢」,被外人看見了,還真以為我們哪根神經有點沒搭對呢!
    話說回來,我們四個人看這錢,目不轉睛的,從十分鐘看到了半個小時,從半個小時看到了一個小時,可這錢……壓根也沒變成冥幣啊!
    我乾脆也不看錢了,我直接看著李斯曼。
    李斯曼有些著急,不停的催著「錢」,說:哎——你平常不是變得挺利索的嘛,你倒是變啊,快點變成冥幣,不然他們會以為我說謊的。
    她說得有些著急,我倒是不忍心責怪李斯曼。
    其實剛才我有那麼一瞬間,懷疑李斯曼在忽悠我們——她的錢根本變不了冥幣,我感覺她開始跟我們說的,有點瞎編的成分。
    但現在我仔細想想,也不對!
    我個人覺得李斯曼其實是個人品還不錯的女人。
    她和陳詞見面的時候,絲毫都沒有遮掩身份,就說自己是技師,這個很誠實。
    至於李斯曼會不會覺得「金牌技師」很有名頭,很有身份,故意說給陳詞,顯示自己混得好呢?
    其實這類人,還真有——有些人不以自己賣身為恥,反以為榮。
    我以前村子裡就有個在東莞當技師的女人,每年回了家,跟她以前的朋友聊天,那個自豪,那個驕傲——說她的相好裡頭,有煤老闆,有富二代,還有官二代,說得好像她只要遇到什麼事,那些人就會幫忙似的。
    但李斯曼不會是這一類人,她每次說到「技師」兩個字的時候,都會刻意的壓低聲音,雖然她很誠實,但她很羞恥自己的職業。
    李斯曼連自己是「技師」的事都敢承認,為什麼要騙我們,編一個冥幣的段子呢?
    所以我覺得,這冥幣的事,應該是真的……但是……李斯曼的冥幣,為什麼在我這兒,就不顯靈了呢?
    這個問題,直的深究啊。
    又過了十分鐘,李斯曼有些無語了,她摀住了臉,明顯情緒不太對……她現在心理壓力很大了。
    畢竟她買表的時候,已經被人誣陷過了,整個人鬱悶得不行,現在她又怕我們說她是騙人,心理壓力肯定大。
    我安慰李斯曼,說:這「陰邪」東西,有時候靈,有時候不靈,這次不行,也沒啥,我們見多了。
    「真的嗎?」李斯曼問我。
    我說當然了。
    接著,我問馮春生:哎!春哥,你以前遇到過這種事嗎?
    「跟她一模一樣的,我肯定沒遇見過,但是……我聽說過這麼一件事。」馮春生說:這小李妹子是錢變成了冥幣,我知道的一件事是……那人的冥幣,變成了真鈔。
    「啊?」我覺得人民幣變成了冥幣已經夠玄乎的了,這兒還有冥幣變成人民幣的?
    馮春生跟我講起了這件事,這事是河北的一個小伙子。
    這小伙子在石家莊打工,租了個房子,他房子裡有個香堂,是房東擺在客廳裡的香堂。
    那小伙子心裡特別膈應,誰租個房子,客廳裡有個香堂,誰心裡也膈應啊,但要直接把香堂給扔了吧,不合適——這是房東的。
    要是換一個房子租,也不合適——這房東的房子,租金十分低廉,小伙子初來乍到石家莊,手裡頭錢不寬裕。
    想了想,小伙子還是決定在這兒住下來,他有個別的招,來祛除內心的膈應。
    他有個什麼招?
    燒紙錢!
    俗話說,禮多人不怪——北方一帶,都有見了香堂燒黃紙錢的規矩。
    小伙子第二天就去買了紙錢回來,然後準備燒給香堂裡供奉的牌位。
    結果他一打開包,驚呆了——他包裡裝的本來是一沓紙錢的,結果一打開,裡面是一大疊人民幣。
    紙錢變真鈔?
    小伙子感覺這事有點玄乎,那天下午,他又去買了不少的紙錢回來,當他又在靈堂前打開了包的時候,裡面的紙錢,全部變成了真鈔。
    小伙子覺得自己要發財了。
    他那幾天,啥事都沒搞,盡在那兒買紙錢。
    兩三天的功夫,小伙子弄了一百多萬的真鈔。
    就在第四天,小伙子繼續去弄紙錢的時候,飛來橫禍……路上一輛卡車側翻,直接把正在走路的小伙子,給壓成了一張「血照片」——身體都給壓到水泥路裡頭去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跟我講:這冥幣變真鈔啊……其實是張家天師的一個邪術。
    我說這怎麼回事呢?
    馮春生跟我講,原來那小伙子租的房子,是有問題的。
    有一個河北土豪,家財萬貫,他的父親得了癌症,沒兩個月的活頭了,他找了張家天師,讓張家天師幫他父親延壽。
    張家天師就出了一個招,叫「找活人買命」,他讓土豪買了一套商品房,然後商品房先布下了法陣,再用一個月的簡單裝修,把法陣給遮住了,最後下了一個香堂。
    香堂裡,擺放著一個骨灰盒,裡面裝的不是骨灰,是土豪父親的血液、毛髮混合在一起的東西。
    然後有租客進來,看到了香堂,就想著給香堂裡的人燒紙錢,他們都會驚訝的發現,自己的紙錢,變成了真鈔!然後會無限循環這個行為,這麼輕鬆的錢,不賺白不賺嘛!
    然後這些租客,都會累積到相當多的真鈔,也會在幾天之後,迅速遇到橫禍而死。
    我問這是為什麼?
    馮春生說:這個法陣叫,找活人買命,那麼那些紙錢變成的真鈔,就絕對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,這些錢,都是那土豪的錢……只要那些租客,收了土豪的錢,就默認把自己的命,捐給了土豪的父親——這些錢,都是買命錢。
    「人這一輩子賺的錢,都是有數的,那些人用紙錢變出了這輩子一共賺到的錢,就會橫死。」馮春生說:那些租客啊,真的是傻……天下沒有白來的餡餅——拿到了錢,沒有了命,可憐可憐。
    馮春生講的這件事,把李斯曼嚇了好大一跳。
    她問我們:不會這麼玄乎吧?
    我說玄乎的事多了,反正你憑空出了這麼多的冥錢,確實也應該招惹到了什麼陰祟,這樣,你先回家,我幫你想想辦法……或者明天早上,我再給你試試……看看你取的錢,能不能變成冥錢!
    「那謝謝先生。」李斯曼聽了,連忙跟我道謝。
    接著,她又跟陳詞道了個別,離開了紋身店。
    我估計剛才馮春生講的事,把她真給嚇唬住了,她現在心理壓力越來越大了,她得快點回家,釋放釋放「心理壓力」。
    不過,在李斯曼出我們店門的時候,我的通感來了。
    我望到了李斯曼的背上,背著一個老太婆。
    老太婆只有一隻腳,那隻腳,緊緊的勾住了李斯曼的腰。
    在李斯曼剛剛踩出店門的一刻,那老太婆還回過頭,衝我一陣陰笑。
    「靠!」
    我心裡罵了一句,原來這李斯曼還真是遇到陰祟了——她的背後,竟然扒著一隻老太婆的鬼魂!
    我正要往外走,卻忽然停住了,沒繼續走。
    馮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,問我發了什麼羊癲瘋。
    我把剛才看到的事,說給了馮春生聽。
    馮春生聽完了,說:這麼邪乎?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喊住李斯曼?
    我說李斯曼的真鈔變冥錢,似乎沒有遇到什麼危險,而且為什麼李斯曼在我們店裡真鈔變冥錢失敗了?說白了,是那老太婆陰祟很狡詐,沒有出手——我們等李斯曼走遠了,然後再偷偷跟上去……我在遠處觀察觀察李斯曼,也觀察觀察李斯曼背後的那隻老太婆鬼魂到底想幹什麼?
    「也是個好主意,可是你怎麼跟?」馮春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說我公安局有人啊,我只要有李斯曼的電話號碼,我就跟住她!
    「行……晚上跟過去瞧瞧。」馮春生說:瞧完了,搞定了這件陰事,明天咱們還得拜訪拜訪不戒大師呢——看能不能從他那兒,弄到白衣獠的消息!
    我說那可不。
    我一邊抽煙,一邊坐在沙發上等著,等了半個小時之後,我估計那李斯曼走遠了,我拿出了電話,給公安局刑偵處的李建國打了過去了:李主任,幫個忙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