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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九十八章 冥幣

    怎麼找白衣獠?連塗鴉都找不到,我憑什麼找得到?
    我當然有辦法。
    我還記得我師父給我送過來的三枚紋針裡面,記錄了這麼一句話,我師父讓我去郊外,尋找一個叫不戒和尚的人,找到他,他會幫我的。
    我師父還說……白衣獠,其實是我的命劫——命中注定的劫數。
    不戒和尚對命數,很有研究。
    我打算去找尋不戒和尚的幫助,看看能不能通過他,讓我找到白衣獠。
    劉老六一家五口的命、豆三的命、咪咪的命,還有我師父,這麼多人的命數,都和白衣獠聯繫著呢——找到白衣獠,我志在必得。
    接著,我又問塗鴉:白衣獠為什麼救走彭文?
    「彭文?」塗鴉搖搖頭,說:這我就不知道了,我開頭也跟你說過——我是白衣獠的手下,但是,白衣獠甚至沒有把我當一個人,他要做什麼事情,不是什麼都會跟我說的!他說什麼我就聽著,他不說的,我根本猜不透他怎麼想的。
    我捏緊了拳頭,對塗鴉說:那我明白了!
    接著我對李善水抱拳,說道:小李爺,這段時間,塗鴉就拜託你們了,也多謝你們這些東北兄弟了。
    這次沒有東北陰人的喬拉和密十三壓陣,還真的收拾不了塗鴉。
    李善水擺擺手,說:該說謝謝的是我,你還是給了我面子!我們和塗鴉啊,相識很久了,這次回去敘敘舊,到時候也得送塗鴉上路。
    我沒怎麼說話。
    風影跟我抱拳:水子兄弟,多的話不說了,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。
    「後會有期。」我雙手抱拳,對風影說。
    李善水他們都對我抱拳,然後帶上了塗鴉,離開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馮春生問我真的就這麼讓塗鴉回東北?
    「塗鴉的心裡有怨念,如果現在死了,死不瞑目。」我對馮春生說:我還是願意滿足塗鴉的怨念……當然,他也必須死,他得為豆三和咪咪償命,和喪生在他手上那些無辜的人償命。
    馮春生歎了口氣,說:其實塗鴉也是可憐人,還不是被白衣獠給蠱惑的!
    「蠱惑人心的多了。」我說:被蠱惑的,都是從受害者慢慢變成了害人的傢伙!
    現在的塗鴉,早就不是六年前的那個塗鴉啦!
    我拍了拍巴掌,說道:走,走!我們幾個去喝一杯吧——怎麼說,也算是把陰山大司馬給揪出來了。
    陰山大司馬揪出來了,我們真正的敵人,其實就是白衣獠了。
    我和白衣獠之間,到底發生過什麼?
    原來我在陰行裡,遇到的這些事,其實歸根結底,都是我們陰陽繡的事。
    我師父、我師叔、我師弟,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來了,但是,還沒完。
    找到了白衣獠,才代表我們陰陽繡「自生自死」的事,才算徹底終結了。
    今天陰山大司馬塗鴉被廢了道行,怎麼說也算給我們解除了一些威脅,也是值得慶祝的。
    中午時候,我們一群人,去了餐廳裡喝酒。
    吃飯的時候,龍二跟我道別了,說他要先回一趟老家,因為過年了嘛!過年就回家啊。
    我說行,並且我從賬戶裡,給了龍二五十萬,當做過年費。
    接著,倉鼠和金小四也跟我道別。
    他們也要回老家過年。
    我問倉鼠——你是打算去哪兒過年啊?
    倉鼠是個孤兒嘛,沒家人。
    倉鼠說打算跟著金小四一起,去東北哈爾濱過年。
    我說行,過年是大事……等過完年,我們再聚會唄。
    「開年初八拜財神,我一定回店裡來。」龍二對我笑笑。
    倉鼠和金小四也是這麼說,說開年初八回來拜財神。
    我說行……咱們再聚會的日子,就定到大年初八——大家都回家,好好玩,好好鬧騰,算是放假了。
    我又給倉鼠和金小四一人轉了五十萬。
    最後,我看向了馮春生:春哥——你回家過年不?
    「我回去過啥年?不去,不去。」馮春生接著說:對了……水子,我去你家過年啊。
    「去我家?」我看向馮春生……
    馮春生說:你不是打算這次回家光宗耀祖嘛,本來還打算買個好車開回去的,現在沒車了吧?你連駕照都沒考!剛好我去你家過年,還能當你的貼身司機呢。
    「有道理!」
    很快,我們確定了店裡未來一些天的行程——刺青店封針——來年初八再開針,這段時間,龍二和倉鼠、金小四,要各奔東西了,下午我們喝完酒回家打掃衛生的時候,我還挺不捨的呢,大家在一起,戰鬥了這麼多天,雖然現在分離只是暫時的,但也挺傷感的。
    下午六點整,我把紋身店裡一套用來供奉關二爺的「金紋針」,用一個小布袋子包好了,然後掛在了關二爺的刀上。
    這就是我們「刺青師」的封針。
    一年一次,來年帶貢品、香油錢來拜關二爺,再開針。
    我封針完了,龍二、倉鼠和金小四,都跟我們一一告別了。
    碩大的紋身店,只剩下了我和馮春生。
    我跟馮春生說:春哥……這突然放假了,心裡不痛快不?
    「有啥不痛快,我巴不得放假。」馮春生躺在了沙發上,拿出一根煙,點著了之後,忽然問我:哎,對了……水子,墨大先生提議的那件事,你心裡咋想的?
    「你說他讓我去爭閩南陰行老大這件事?」我問。
    「廢話,還能是哪件?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我搖搖頭,說:不好說……看情況吧——我估計這次劉老六出事了,來爭這老大位置的人,估計還得使各種手段呢。
    「使手段那是自然了。」馮春生說:這位置太重要,想搶的人還是多——水子,我感覺,你還是對這個位置留意一下,萬一有機會,那還是得上的。
    我暗暗點頭,說過段時間再看。
    在我和馮春生聊天聊得挺上癮的時候,陳詞進來了,她進了紋身店,先把頭上的白帽子拿下來,撩了撩蓬鬆的頭髮,很驚訝的說:哎呀……今天店裡出奇的乾淨啊,這是有領導來檢查?
    「過年啦,準備收工回家了,當然要大掃除啦!」我對陳詞說。
    陳詞一聽,掏出手機看了一眼,說道:哎呀!原來快過年了……我都快忘記這個事了。
    陳詞是一個標準的工作狂,不但喜歡工作,還喜歡學習和鑽研,所以她把時間給過忘記了。
    我說詞詞,你今年過年去哪兒過啊?
    「就在這兒過唄。」陳詞說:本來應該回香港過的,但今年……算了,在閩南過年,到處看看,到處逛逛。
    我對陳詞嬉皮笑臉的說道:那去我家過年唄?我們老家的村子,可是「土樓」哦!
    土樓是福建的一種物質文化遺產,一圈圓形的樓,裡三層,外三層的,七八十戶,甚至一百多戶人住在一起。
    有時候幾棟土樓裡住的人,就是一個村子的人。
    陳詞聽了,自然很感興趣,說:那好啊……我住這兒也無聊,去你們那兒見識見識也挺不錯的。
    我說既然決定了,那我給我媽打電話。
    我媽在廣州治好了腎臟之後,就一直都在老家養身體,一直都是我小姨照顧我媽,前段時間,我弟弟大學放假了,他也回家照顧我媽去了。
    我媽接通了我電話,欣喜的問我:水子……生意怎麼樣?
    「生意興隆。」我說:媽,現在都不是咱們受窮的問題了,是人家有活找我們干,我們實在幹不完!
    我專門把這好聽的話給我媽說——就是讓她不要擔心我。
    我媽說生意多好,她說要不然讓我過年別回家,讓我弟弟來這邊,和我過年一起加班賺錢。
    我連忙說不用了,這錢要賺,但這過年也得休息啊——人又不是個機器。
    接著,我跟我媽說,還有兩個人跟我一起回來過年,都是我同事。
    我媽說沒問題,提前收拾出三間房子來,只要過來住就可以了。
    「那行!」
    我說完,掛了電話,跟陳詞和馮春生說:明天上午,我去找一找不戒和尚!問清楚我命劫的事,看看白衣獠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……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,可能我們三個下午就準備回我老家了。
    陳詞說不行,她說道:你別忘記了,你答應我的,我一同學,沾惹陰事了,要找你幫忙呢。
    我一拍腦袋,說道:想起來——還有這事……那你現在就跟你同學打電話,讓他過來,咱們節約節約時間,爭取能明天下午開車回老家過年去。
    「行!」
    陳詞直接掏出了手機,給她同學打了一個電話,讓她同學過來。
    等她掛了電話,我問陳詞,她同學幹什麼的?
    「技師。」陳詞說:其實就是你們說的大保健!
    哦?
    我有點不敢相信我的耳朵,就問陳詞:你怎麼會有一個在閩南做大保健的女同學?
    陳詞說她同學在香港念的大學,然後喜歡唱歌,來內地發展音樂事業,這音樂事業裡,很容易就墮落的——她莫名其妙當了外圍,現在專門給店裡當金牌技師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這陳詞的同學,倒是讓我想起了咪咪——咪咪也是金牌技師嘛,可惜咪咪……
    在我想著咪咪的時候,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,進了我們店。
    她一進店,就跟陳詞說:詞詞……好久不見啊。
    「來了?坐下吧。」陳詞指著我說:這位就是陰陽刺青師,你把你遇到的事,給他說說。
    那女人聽了,立馬從錢包裡面,掏出了一沓冥錢,遞給了我。
    我沒瞅清楚這是啥意思啊——提前結賬?這提前結賬有哪家是用冥幣結錢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