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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八十八章 塗鴉的秘密

    我和劉老六異口同聲的喊道:靈山十巫?
    我再更仔細的看了看紋針的尾部,的確……靈山十巫。
    我們陰陽繡,不起源於道家,也不起源於佛家,我們的起源,是中國最早的宗教——巫教,算是起源於巫族文化。
    在巫族文化裡,有開天闢地的十大祖師,合成靈山十巫,分別是:巫咸、巫即、巫冊、巫彭、巫姑、巫真、巫禮、巫抵、巫謝、巫羅。
    我們陰陽繡,也會拜「靈山十巫」,但我們陰陽繡一般拜的,是靈山十巫裡面的三個巫師——巫咸、巫禮、巫羅。
    巫咸是巫的創造者,屬於祖師裡面的祖師,我們陰陽繡自然要拜。
    巫禮主管的是「禮法」,刺青、紋身,本來就屬於「禮法」裡的一種,自然要拜巫禮。
    巫羅擅長控制惡鬼、陰靈,自然是陰陽繡要拜的了。
    在我們陰陽繡裡,又管這三位上古巫師叫——刺青三巫。
    現在我師父送給劉老六的木盒子裡,為什麼放著有「刺青三巫」的三根紋針?
    我伸出手,把其中尾柄是巫咸的紋針給拿了出來,捧在手裡,仔細看著。
    我瞧著紋針的表面,綻放了一點寒芒。
    我瞧了瞧這根紋針,說道:這紋針,似乎有靈。
    「有靈?」劉老六睜大了眼睛。
    我點點頭。
    我感覺得到,這根紋針似乎在躁動,非常不安分。
    我用這根紋針,扎入了我的中指,用指血,浸染針頭。
    那針頭才沾了鮮血,忽然,那紋針竟然像是漂浮似的,直接立在了桌子上,然後紋針發出了蒼老的聲音。
    「陰陽繡一門,合則生,分則死!老六,水子,你們之間的仇恨,停息了吧。」
    等話音結束了,這根漂浮著的紋針啪嗒一聲,摔倒在了桌子上。
    我師父原來是用這三根紋針,帶話給我和劉老六啊。
    我聽到了聲音,差點熱淚盈眶。
    原來這木盒子裡的三根紋針竟然會說話?
    我看向了劉老六,這時候的劉老六,已經單膝跪地了,拱手對著紋針,納頭便拜,他拜了三個響頭後,站起身,說:師哥說不能分門,那自然不能分!就算於水真的代替我成了閩南陰行的大哥,我也不能分門,鬧內訌!
    我也點點頭,對紋針拜了拜。
    接著,我又拿起了尾柄帶有「巫禮」的紋針,扎入了我的中指,用鮮血浸潤了它。
    這根紋針,也像是有了靈魂一樣,豎直的漂浮在桌子上,發出了蒼老的聲音。
    「水子,你做得很好!我不讓你動用陰陽繡,是不想讓你應劫,現在看,劫數難逃——支撐住,過了你命中的劫數,陰陽繡的未來,就看你了。」
    叮咚!
    那紋針帶完了話,也落在了桌子上。
    我心裡卻熱淚盈眶,原來我師父不但沒怪我,還覺得我做得很好。
    師父還是我親師父啊。
    我現在,心裡在懷疑——我師父到底是不是陰山大司馬?如果說劉老六不像陰山大司馬,那我師父就一定是。
    可現在,我看我師父,也壓根不是陰山大司馬啊。
    他要是真的想殺我,為啥大費周章的弄來三根紋針,帶來了他的聲音?
    我想到了這兒,又拿起了第三根紋針,紋針的尾部,是巫羅雕像。
    我如法炮製,讓紋針吸足了指血,紋針再次放出了我師父的聲音。
    「我因為你的劫數,不能出來和你見面……只能托人,送來三根紋針……水子,陰陽繡一門生死,全看你一個人了。這三根紋針,你收好,對你大有裨益,另外,你去閩南城郊,找到一位叫不戒和尚的人,告訴他,你有命劫,他會幫你的。」
    叮咚!
    最後一根紋針,也落在了桌子上。
    原來我師父,早就知道我遇到了什麼事情,我現在遭遇到的這些磨難,都是我的命劫?他還讓我去找不戒和尚,我知道不戒和尚和我師父有些淵源,因為他的身上,有我師父給他做的陰陽繡。
    但不戒和尚,到底知道什麼?
    一時間,我本來因為豆三聽到「陰山大司馬」的秘密而逐漸明朗的局勢,被打破了。
    我師父不是陰山大司馬。
    劉老六也不是陰山大司馬。
    那我這邊,到底誰才是陰山大司馬?
    根據豆三偷聽到的秘密——陰山大司馬應該就是我們陰陽繡的門人啊!
    除了我、劉老六還有我師父,還有誰是陰陽繡的門人?
    我的腦子絞成了一鍋粥,忽然,我想起了一個人——塗鴉!
    塗鴉可是我的大師兄啊。
    我也想起來了,有一個人,直接被我遺忘掉了。
    我忽然記起,豆三最後跟我說的,其實不是「廖程鵬、馮春生,陰陽繡一門,自生自死」,他的原話是「廖程鵬,馮春生,塗鴉,陰陽繡一門,自生自死」,我當時卻下意識的把塗鴉給遺忘掉了。
    為什麼?
    因為我和塗鴉的感情太淡了,這些年他也沒在我面前出現過幾次,所以我壓根就沒把他往陰山大司馬的身上想……他會不會是真正的陰山大司馬?
    還是豆三聽到陰山大司馬心底的秘密,原本就是陰山大司馬放的一個煙霧彈?
    我心裡升騰起了一個念頭——得暗中查一查塗鴉了,雖然我覺得他是陰山大司馬的可能性太小了。
    總之,現在從我師父用「靈山十巫」的紋針,帶給我的三句話看,我能分析出一些信息。
    第一,我師父現在處境很危險——不然的話,也不會用紋針給我帶話了。
    第二,我師父很讚賞我現在的行為,他也把我看成了陰陽繡唯一的希望,也希望我發揚陰陽繡。
    第三,我師父說我遇到的事情,都是我的命劫——我的命劫,說的是陰山大司馬?還是說的「白衣先生」白衣獠呢?
    我捏緊了拳頭,把這些念頭先全部打消,我也不去想塗鴉的事情,只對劉老六說:六爺!既然師父都出面調停了,咱們之間雖然有仇恨,但是沒損失,就這麼扯平了吧。
    「真的?」劉老六問我。
    我說你六爺早把我師父送過來的紋針拿給我看,我們之間的事,早就平了。
    「講究。」劉老六豎起了大拇指,對我說道:那今天晚上,咱們好好喝一頓——我把咱們市裡陰行幾個最有臉面的人請過來,我有一個重大的計劃,要說出來。
    「好。」我也站起身。
    我和劉老六本來今天要你死我活的分門宴,最終卻因為我師父紋針的出現,一切安全化解。
    劉老六搭著我的肩膀,我收拾好了那三根「靈山十巫」的紋針,和密十三一起,出了這個書房。
    到了客廳裡面,兄弟們見我和劉老六安好的、和諧的出來了,知道今天這場架,肯定是打不開了,都挺為我高興的。
    我的目光呢,掃了兄弟們一圈,高興的說:兄弟們!喝酒!」喲呵!」兄弟們都激動開了。
    馮春生上來給我發煙,說今天高興,不醉不歸。
    其實我剛才掃了兄弟們一圈,我的目光,卻只是注意了一個人——塗鴉……我忽然覺得,這位消失很多年的師兄,似乎真有點不太對勁。
    我沒注意他的時候,沒察覺到,剛才在密室裡,我想起了塗鴉的名字,我卻發現了塗鴉不同尋常的地方,塗鴉是閩南陰人,為什麼會投到了東北陰人那兒去了呢?另外,塗鴉這些天,從來沒有問過我現在我和劉老六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——塗鴉是一個挺熱心的人,從我師父假死,他來哭了一天一夜的靈堂就知道,但這一次,他竟然一個字都沒問我,說明什麼——是不是說明他——完全清楚我們這邊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?也說明他,一直都在密切的關注我們閩南陰行?他為什麼關注?
    我趁著馮春生來給我遞煙的時候,我輕輕的捏了捏馮春生的右手,然後拿過了煙。
    馮春生和我十分默契,被我忽如其來的捏了一下,立馬知道我想幹啥,他直接轉過頭,把煙遞給了金小四:來,來,小四,你幫我發煙,我特麼肚子疼,內急。
    他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根煙,直接問劉老六:六爺,你們家大,廁所哪邊啊?
    「出客廳,然後朝著迴廊,直接走就行了。」劉老六說。
    「行。」馮春生麻溜的出了門。
    我們幾個又聊了一會兒,劉老六直接說明了,我們誰都不許走,今晚上必須在他這兒喝酒,我找了一個空檔,也溜出去,說我要上廁所。
    我出了門,直接在廁所裡找到了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幹啥——給他打眼色把他給找出來。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劉老六,不是陰山大司馬,我師父也不是!
    「啊?」馮春生盯著我:當真?
    我把我師父給了我三根「靈山十巫」的紋針拿給了馮春生看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你師父不是陰山大司馬,劉老六也不是,還有誰是?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還有一個人——塗鴉!
    「那小子?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我跟馮春生講,說豆三臨死前給我打的電話裡,說了塗鴉的名字,但是,我腦子沒往深處想,直接選擇性的把他給遺忘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表示理解,說有些你內心覺得不重要的事,人家說三遍你不見得都記得,事後遇到某件事才能想起來。
    我趴在馮春生耳邊說:春哥,你暗中幫我瞧瞧,看看塗鴉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。
    「直接問東北陰人啊。」
    「不,不!如果塗鴉真是陰山大司馬,那這個人心眼絕對很多,咱們可不能打草驚蛇。」我對馮春生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