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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五十八章 鬼剃頭

    我給馮春生打了好幾個電話,他也沒接,當時我想的也不夠深,我沒多想,給金小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。
    「喂!」金小四在電話裡喊道:幹啥呢!我正在和倉鼠找吃的呢。
    「一天到晚就是吃啊。」我問金小四:靈堂裡的事,懂不懂?
    「廢話,當然懂了。」金小四說。
    我說這邊有個客人,他妹妹的靈堂裡刮倒門風,除此之外啊,靈堂上頭還有血淚——我感覺,這是陰魂報信,鬼魂在哭冤呢。
    「你懂行啊,就是有一點偏差!」金小四說:這都是人死後鬼魂的一些表現,也有陰魂報信的說法,但是……並不準確,因為那鬼魂,只是在哭冤,但沒有報信,一旦報信,要家人替他報仇,首先就得靈牌倒轉。
    金小四說普東的妹妹是冤死的不假,但是,普東的妹妹鬼魂,並沒有打算申冤。
    「哦!」我點點頭。
    金小四又說:問完了沒?問完了掛電話。
    「別急著掛電話,我想請你來幫個忙。」我對金小四說。
    金小四說:啥忙?
    「能不能查出客戶妹妹到底是怎麼死的?」我問。
    金小四問我:死了幾天了?
    「五天。」
    「五天有點晚。」金小四說:人在死了之後,前面三天,冤魂怨氣最強,做東北跳大神,還能把鬼魂請回來,但現在到了第五天吧,請也能請回來,但說不了幾句話,沒啥用。
    接著,金小四又跟我說:對了……我再跟你說說啊……這陰魂只哭冤,不申訴,說明了一點。
    我問哪一點?
    金小四說:那就是你把鬼魂給請到了幫兵的身上,鬼魂也斷然不會說出她是怎麼遇害的。
    我說:那跳大神,請鬼,也沒用?
    「沒用!」金小四說:這事找我沒用,找了也是浪費時間——鬼魂不開口,請過來白費功夫。
    我說行吧,先說到這兒唄。
    接著我問金小四:看到春哥了嗎?打他的電話,他不在服務區啊。
    「嗨,很正常。」金小四說:春哥那手機,這兩天有點毛病,我昨天晚上跟他打了,也是不在服務區!賺那些錢,不買個新手機,也是服氣。
    我說原來是這樣,我也掛了電話,心想春哥應該也沒事,他就在酒店裡搞裝修,這大白天的,能出什麼事?
    所以,我還是沒把春哥電話打不通的事放在心上,把手機收起來了之後,準備晚上回了紋身店,跟馮春生聊聊這個事,我們兩個人琢磨琢磨,於是我跟普東說:東子……你妹妹的事,我這幾天慢慢查一查,查到了兇手,我就跟你說。
    「行。」普東握住我的手,說道:查到了,請務必告訴我,我妹妹不能冤死。
    「放心!」
    我笑了笑,說。
    「只要找到了,我普東欠你一條命。」
    我說放心吧。
    我喝完了杯子裡的茶,和李向博、普東告別,打了出租車去了希爾頓酒店。
    本來今天我也是要跟豆三說一說,我給他做「奇聞小鬼」紋身的事情的,李向博、普東家離希爾頓酒店也近,我直接過去了,沒有先回紋身店。
    後來想想,如果我先會紋身店就好了。
    我到了希爾頓酒店,開好了房間,到了房間裡,喊了三聲:豆三,豆三,豆三。
    豆三打開了床板裡面的機關,從床下滾了出來。
    他看著我,歎了口氣,說:哎……你說這賺大錢的人,挺危險的。
    我說那可不是,能賺大錢的,哪個不是刀頭舔血,賺了錢,還得防著劫道的呢。
    豆三又說:你說這賺大錢的人危險,那也認了,可是賺小錢的,普通的上班族,也挺危險的。
    我說是啊,一個搞銷售說不好出門就被店外掛著的招牌砸死呢,這誰都會有意外發生嘛。
    我看著豆三,發現這小子有些不對勁,說道:哎……豆三……你小子怎麼忽然這麼多愁善感了?你被什麼給刺激了?
    「哎喲,還不是幾天前聽到的一個料嘛。」豆三說:我每每回想起來,都覺得不是個滋味,一想啊,我就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了,我最好還是躲在床裡,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,痛快得很。我說你聽到了一個什麼料?
    「什麼料,幾個大人物,合夥搞死了一個女人。」豆三說。
    我說為啥啊?
    「那個女人,是個檢測水質的化驗員,大學畢業才兩年,結果就被害死了。」豆三賣著關子。
    我卻渾身汗毛炸裂。
    因為我想起了普東的妹妹。
    普東的妹妹,就是一個檢測水質的化驗員,她也是大學畢業了兩年,做的正是檢測水質的化驗員,五天前,失足掉到了污水池裡面,淹死了,我還在為調查普東妹妹的死動腦筋呢,結果有心種花花不開,無心插柳柳成蔭啊?
    果然,豆三接著說了那被搞死女人的名字,真的就是普東的妹妹。
    我連忙讓豆三把這個料說出來,說出普東妹妹死的真相。
    普東妹妹叫普鈺,是個剛剛畢業兩年的大學生。
    半個月前,普鈺的第三方水質淨化公司,接到了一筆大單子,是我們市旁邊的一個縣,過來進行檢測。
    現實檢測水質,每天大概要檢查一千多個水樣。
    然後是那個縣裡,陸續來了人,來這兒檢查髮質,檢查脫落的頭皮等等。
    因為那個縣裡有個村子,幾百個人頭髮會脫落,一晚上睡一覺,掉一大把。
    民間有個俗語,叫「鬼剃頭」,那個村子裡的人,還以為自己就是遇上了「鬼剃頭」呢,請了不少高人和道士在那裡作法,但是並沒有什麼用。
    後來他們就懷疑,是不是自己村裡的水質有問題——因為村裡有幾個特別大的工廠,做藥品的工廠,每天大量的往河裡排污水呢。
    他們就聯合起來,告到了縣裡,然後縣裡安排他們到我們市裡的第三方檢測機構進行檢測,也就是普鈺的單位。
    他們那幾天,一天檢測一千多個水樣。
    檢測完後,普鈺發現問題了——那個村裡的水,重金屬超標一百多倍,裡面有一種重金屬「鉈」,就是曾經「北大投毒案」裡使用的重金屬。
    這些水樣裡超標的重金屬,就讓這些村民的身體,發生了各種惡化,尤其是嬰兒,很多出生的嬰兒,天生就是個智障,腦子發育十分遲緩。
    普鈺檢測出了這些數據之後,交給了質檢室的主任。
    主任看了一眼普鈺出的質檢報告,說道:不用測了,把數據改一改,超標的數據改成不超標吧。
    「這能改嗎?這可涉及到飲水的安全問題哎。」普鈺問主任。
    主任笑了笑,說:改改,你這個質檢報告,人家工廠是不認可的。
    「為什麼不認可?是因為他們會因此賠錢嗎?這可是大事。」普鈺又說。
    主任搖搖頭,說:真實的東西,不是每個人都喜歡。
    「可是檢測的結果,就是以真實為基礎。」普鈺依然如此的說。
    「改改吧。」主任陪著笑容,把普鈺給退出了辦公室,說現在地方要發展,得依靠大工廠,大工廠要賺錢,就自然要污染,都是很正常的事。
    普鈺卻不覺得這個事情正常,她偷偷把水樣給留下來了不少,同時,還把真實的質檢報告也拿了出來。
    沒過兩天,她就把這些東西,給寄到了省裡的環境檢測局門,希望能夠引起上面的注意。
    結果……這份報告,卻沒有到該看到的人的手上,幾經輾轉,落到了那幾個污染工廠的老闆手裡。
    那幾個老闆神通廣大的,雖然治理污水沒什麼能力,但是給環保部門的人塞紅包那是有點本事的。
    他們拿到了質檢報告後,來了我們市裡的水質檢驗所裡瞭解了一下情況,因為普鈺曾經和主任爭吵的堅持,他們很容易知道了——匿名髮質檢報告去舉報他們的人,就是普鈺。
    於是,這幾個人,一起在市裡的希爾頓酒店住下了,商量如何平息這事。
    商量來,商量去,他們商量出了一個辦法,什麼辦法——這事裡,真正挑事的就是一個人……普鈺。
    「你不是喜歡說真話嗎?我們不喜歡,讓一個喜歡說真話的人說不出真話的辦法只有一個,那就是死!」
    他們合夥要弄死普鈺。
    當然,他們這麼大的人物,家裡有錢,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了,他們合夥安排了一個人,去弄死普鈺。
    安排了誰?普鈺的男朋友劉斌。
    他們幾個人,給了劉斌三百萬,說服了劉斌,害死普鈺,劉斌在和普鈺加班的時候,騙普鈺一起去污水池裡採樣,趁著普鈺不注意,直接把普鈺給推下了污水池,然後他主動報警,通過一番表演後,劉斌騙過了公安局的調查人員。
    調查人員估計也不會想到,一個一直以來都對女朋友挺好的人,為什麼會下殺手害死女朋友。
    我聽了豆三的話,我也陷入了一陣心痛——心痛這個世界都容不下說真話的人了,也痛恨普鈺的男朋友劉斌,這人的品性真是隱蔽得可以——一個為錢能連自己女朋友都出賣的人,實在不是好貨。
    我給普東打了電話:殺你妹妹的,是她的男朋友劉斌。
    「我早就讓我妹妹跟他分開,我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不靠譜!做事情不擇手段。」普東憤怒的說:老子要宰了他!
    接著我還跟普東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了,也把那幾個污染工廠的老闆名字,說給了普東,然後勸他:做事情還是要慎重一些。
    「俠以武為禁!我們習武之人,從來不會用武術,對付普通人,所以我揍人,都是隨便打的王八拳……但是今天,我要破例了。」普東電話裡跟我說道:兄弟,謝謝你!我普東,欠你一條命。
    說完,普東掛了電話。
    哎!
    我知道普東要去幹什麼,也希望普東沒事。
    我這口氣還沒歎完,忽然,我接到了老岳的電話:水子……趕緊來老毒的酒店!春哥出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