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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二十八章 作妖

    馮春生說他知道——雪妖嘛!
    我問雪妖又是個什麼玩意兒?
    馮春生說這東西,來自於一個傳說,一個流傳在喜馬拉雅山區的一個傳說。
    他說雪妖在「喜馬拉雅」一帶,又叫大腳雪人,也叫「夜帝」,聽說長得有七尺高,類
    似人猿,渾身雪白,神出鬼沒。
    不少的喜馬拉雅山區的人,都說見過雪妖的存在,但是至今,沒有人拍到大腳雪人
    的蛛絲馬跡。
    這雪妖,有點類似神農架的野人,名氣很大,可是除了有人目擊過以外,再也沒有
    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的存在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喜馬拉雅那一帶,經常有夜帝吃人的事,大多數都是山區的住戶,半夜
    被叼走——起來看呢,就瞧見門口的泥土地上,有碩大的腳印,和一些白毛。
    我說春哥,你說的這事,好像和我客戶的事,掛不上鉤啊?
    我旁邊這位婦女,在還算不錯的溫度下,感覺渾身都特別寒冷,你說是喜馬拉雅山
    那邊的「雪妖」搞出來的事情,有點不像話——七尺大的雪妖,如果進了市區,那得是
    什麼概念?早不給人發現了?
    馮春生讓我稍安勿躁,他說道:有些喜馬拉雅山的山民,在外人反駁雪人是否存在
    的時候,經常會提出一個例子,這兒例子,來自於《藏龍經》裡的一段事。
    《藏龍經》也是風水典籍,雖然論經典的程度,不如《撼龍經》,但也極其權威。
    裡頭記敘,明朝時候,在現在湖北黃岡一代,曾今下過大雪,雪下得很深,四五個
    小孩在雪裡玩耍。
    那時候的小孩子,沒什麼娛樂的工具,也沒什麼娛樂的措施——好不容易有一場大雪
    仗打一打,那自然是珍惜機會。
    他們從下午打到了晚上天黑,準備回家之時,卻發現有一個小孩子不見了,玩伴不
    見了,在古時候,是一件大事——古人講信,一起約出來玩的夥伴沒了一個,大傢伙
    兒自然是去尋找,不然回了家,交不了差。
    眾人一起去尋找,最後,有小夥伴發下了一個大雪坑,裡頭就有他們要找的小夥伴。
    眾人連忙把他拉了起來,卻發現,這個小夥伴的目光,變得十分呆滯。
    那小夥伴回家之後,每天都渾身發冷,即使在炭火盆的面前烤火,依然渾身發抖。
    等到了開春,那小孩渾身都在流水,流出來的水,冰涼無比,總讓人感覺這人,不
    太對勁。
    到了立夏,他開始渾身震顫,不停的嘔吐濃水,漸漸的,開始嘔吐鮮血,最後又開
    始吐濃水,吐著吐著,整個人就剩下一張皮了。
    到死的時候,他渾身也就剩下一張人皮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不管是雪妖還是後來那小孩子遇到的雪鬼,其實都和雪是有關係的——按
    照陰陽學的理論,雪純白至淨,越是如此純潔的東西,就越是沾惹陰邪,利於陰魂
    滋長,然後被雪裡的陰祟害了,也不是不太可能的事。
    我一聽,壓低了聲音,跟馮春生說:春哥——我說句實在話……這女人的症狀,和你說
    的那個小孩,一模一樣。
    「真的?」馮春生聽了,也心驚肉顫的。
    我說你快點過來唄——這邊有事。
    「行!我馬上過來。」馮春生下午喝得有點多,他說他開不了車了,只能打出租車
    來,讓我稍稍等等。
    我說沒問題。
    等我掛了和馮春生的電話,我又望向了那個遭了雪妖的女人,她的頭髮,竟然凝結
    出了一層白霜,那白霜如雪,如冰稜,把她的頭髮,凍成了一束一束的。
    司機問我:怎麼樣,我媳婦沒事吧?
    「很有問題。」我對司機說:這樣,你們先在我這兒登記一下,我把事給你說說。
    行!
    司機在前台的登記表上,把他的信息和他媳婦的信息都填上了。
    他和他媳婦,都是在市裡的一家服裝廠上班的——他們都是服裝廠裡的質檢員。
    我有點搞不明白——這兩人都是質檢員,怎麼這麼有錢?都開「路虎極光」了,莫非是
    富二代?
    我沒想明白。
    那司機呢,叫白金川,女人叫王璐。
    我等白金川填完了登記表,把他喊到了門外,對他說:你老婆可能要出大事。
    「這麼嚴重?」他問。
    我把馮春生跟我講的事,說給了白金川聽,白金川聽完,說道:你的意思是——我媳
    婦明年立夏了,就要死?
    「多半得死。」我說。
    「那可咋辦?高人,你可得幫幫忙。」白金川連忙說。
    我想了想,說:這樣……等我搭檔過來,我們再檢查檢查,你先別把我說給你的事,
    說給你媳婦聽。
    「那必須的。」白金川說。
    接著,我們倆又進了房間裡面。
    這次進了房間,我卻發現……奇怪的事又出現了——這白金川的老婆王璐的影子,有點
    問題。
    我發現,王璐的影子,似乎是長了毛,一層層的,邊緣蓬鬆得很,我下意識想起了
    喜馬拉雅山的雪人傳說——那邊的雪人,可就是人猿模樣,渾身長滿白毛——這地下的
    影子?難道……
    我沒把這事說出來,繼續安慰王璐:其實沒什麼事,小鬼作祟而已,我等會請個高
    人來,隨便搞定哈。
    王璐在我說話的時候,直勾勾的盯著我,等我說完,她忽然尖銳的笑了起來:嘻嘻
    嘻嘻!……哈哈哈哈哈哈!
    她笑著笑著,聲音從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,變成了粗狂的男人聲音。
    我嚇了一大跳,卻強裝鎮定。
    這時候,王璐又嬉皮笑臉的說道:你剛才……剛才看到了我腳下的影子了吧?哈哈哈
    哈哈。
    我頓時有點頭皮發麻,原來王璐知道我看到了那個渾身帶毛的影子,這女人的聲音
    也變了,我心裡起了毛。
    這時候,王璐又小心翼翼的說道:嘿嘿……你回頭看看,你後面……是什麼?
    這王璐,多半是「雪妖」發作了。
    「嘻嘻嘻!你看看後面……到底是什麼?」王璐再次指了指我的身後,我瞧見,她的指
    甲,變得會灰白,也變得頎長。
    我看著王璐這模樣,心裡都毛成啥樣了,誰還敢回頭看身後啊,我就死死的盯著王璐。
    這時候,王璐整個身體,變得煞白,臉也變得煞白。
    莫非,這王璐的老公和她,都是「陰祟上身了」,兩人找到我,就是想合夥把我給害了?
    我正胡思亂想呢,忽然,我感覺身後飄過來了一些雪白的長毛,那些長毛,都像是
    觸手一樣。
    「嘻嘻嘻嘻!」
    「哈哈哈哈!」
    怪笑再次從前後傳來,我稍稍蜷縮著身體,打算找個什麼機會,直接跑掉了。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我忽然聽到了一個呼哨,接著,又是一陣炸雷一樣的聲音:百鬼夜行!
    我連忙循著聲音看去,發現我掛在紋身店裡的「百鬼夜行圖」,竟然自動的飄落了下來。
    再看,那王璐和白金川夫婦,像是瘋狗一樣的跑出了紋身店。
    這兩人才跑出去,忽然直接暈倒在了店門口。
    我在看地上,躺著我掛在牆上的「人皮紋身」——百鬼夜行圖!
    我心想,這次是百鬼夜行圖發威了?才把我這事給兜住的?
    我小心翼翼的先把人皮紋身給捲了起來,當時在上海,紋了這幅紋身,我就給帶回
    來了,原本只是因為這幅圖太珍貴,捨不得呢——現在看……這上頭的陰陽繡「百鬼夜
    行」,或許妙用無窮呢。
    我放好了人皮紋身,小心翼翼的摸了出去,發現王璐和白金川夫婦兩人,都趴在了
    地板上。
    我有點恐懼直接站在了路中間……看著夫婦兩人的身體。
    過了一兩分鐘,我有點不落忍,這都沒十幾二十天要過年了,溫度低得不行,這地
    板上躺久了,別真給凍壞了。
    我鼓著膽子,把這兩人慌忙給拖到了店裡,然後直接把店門鎖上了,我一個人裹著
    棉襖,坐在店門口抽煙。
    店裡面開了暖氣,溫度還行!這兩人在店裡躺著,出不了大事。
    在我連續抽了四五根煙後,馮春生終於姍姍來遲了,他瞧見我,笑話我說:水子,
    你這咋回事啊?還坐在店門口——不怕凍成變形金剛啊!
    我聽到了馮春生的聲音,立馬把那煙頭給踩滅了,然後看向了他,說:春哥,這邊
    剛才出事了——這雪妖顯靈作妖了,我差點沒死裡頭。
    「怎麼回事啊?」馮春生問我。
    我把剛才王璐和白金川兩人作妖的事說了出來。
    馮春生一聽,說:這小鬼,也沒什麼道行啊?你那百鬼夜行圖把這小鬼嚇得嗷嗷
    跑!不是什麼大事,先進去再說。
    「真沒事?要不要我把倉鼠和金小四喊過來再說?」我問。
    「沒事!多大點事啊!進去再說。」馮春生喊了我一聲之後,把門打開,我們倆重新
    進了店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按了按白金川和王璐的人中,這兩人緩緩醒了過來。
    王璐繼續和進店的時候一樣,渾身顫抖個不停,像是很冷的樣子。
    白金川則問我怎麼了?
    我問白金川:剛才你什麼感覺?
    「沒什麼感覺啊?我就覺得,我這個人……身體有些不對勁,好像不聽使喚似的。」白
    金川說。
    馮春生歎了口氣,說這多半是遇上「雪妖」了,又問白金川,最近一次看雪是在哪兒?
    白金川說:雪?那多少年沒見到雪了——我和我媳婦都不喜歡冬天,一到快入冬了,
    就到海南那邊玩去了。
    我眉頭一皺,問白金川:兄弟……我好像記得,你和你媳婦都是質檢員啊?現在生活
    條件這麼好了——一個質檢員,又能開得起路虎極光,又能在入冬的時候,去海南
    玩?兄弟,你玩得夠橫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