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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零七章 金縷玉衣局

    李建國坐回了位置,安心聽我們說著。
    我問龍二:你們咋回事啊?
    鬼郎中說被下了套子,還能是咋回事?
    龍二也說,他昨天本來和鬼郎中往回趕的,因為沒有開車去嘛,所以龍二和鬼郎中準備步行到陵墓公園大路上,等一趟大巴車返回的。
    在陵墓公園的門口,有一個站牌。
    龍二和鬼郎中兩人,到了站牌下頭等車。
    忽然,龍二發現腳下有一塊白色的鱗片似的東西,他下意識彎下腰,把那白色鱗片撿起來看。
    龍二問我:你知道那白色鱗片是啥玩意兒嗎?
    我說是啥?
    龍二說:尋常人絕對不認得,但是我認得,那是金縷玉衣——所有古玩藏家最嚮往的東西。
    我聽過金縷玉衣,這玩意兒叫玉蛹,古時候,天下極其有權勢的人,會找工匠,用金絲穿過玉片,做成一件衣服,這就是金縷玉衣,造價極其高昂。
    誰要是有一套金縷玉衣,這可就是藏家的鎮山之寶——畢竟故宮裡也才僅僅存放了一件。
    龍二說那白色的鱗片,是金縷玉衣領子位置的玉片,他斷定,這周圍有人在倒鬥,也許還倒到了金縷玉衣。
    他心中起了興趣,就和鬼郎中商量,要不要去找找那金縷玉衣。
    他說他也不是過去搶,如果沒出土,他就去倒鬥,如果出土了,被別人拿到了手上,他就過去開個價錢。
    鬼郎中說可以。
    在陵墓公園那兒,本身有一道大墓嘛——就是曾經明朝巨富蕭求智的墓,雖然蕭求智布下了殺人墓,坑死了無數的盜墓賊,但難保說裡頭沒有金縷玉衣。
    於是,龍二和鬼郎中,真的去了蕭求智的墓前。
    那墓是開過的,他們兩人順著盜洞,才下了墓穴,就發現墓穴門口,坐著三個人,隔遠了看,那三個人渾身套著潔白如玉的鎧甲,看上去,很像是金縷玉衣!
    龍二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,才發下,這三個人,都已經死了。
    他當時還懷疑呢,懷疑這三個人啊,就是中了墓穴裡的邪,穿著金縷玉衣死了。
    他立馬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塑膠手套,套上後,才伸手,輕輕的摸向了金縷玉衣,可是伸手一摸,他發現事大了!
    因為那幾個人身上的,根本就不是金縷玉衣。
    那是……冰塊做成的鎧甲。
    冰白色的,看上去真的像玉,其實不是。
    再加上盜洞裡面氣溫又低,冰塊融化非常慢,看不到水汽,又沒伸手摸,還真讓龍二以為這是金縷玉衣呢!
    龍二發現這是冰塊後,有些懊惱嘛,對著其中一人就是一腳:噗,去你大爺的吧!害你二爺真以為是金縷玉衣呢,浪費我感情!
    他這一腳下去,那屍體立馬倒了。
    接著,那人的頭掉了下來,鮮血漾了出來,當時把龍二嚇著了。
    他和鬼郎中覺得事情不對,立馬轉身就走,結果剛剛上了地面,忽然碰見了七八個全副武裝的警察,他們平舉著制式手槍,頂著龍二和鬼郎中。
    然後龍二和鬼郎中被抓到了派出所,派出所的人也下了墓穴檢查,發現了三具渾身濕漉漉的屍體,就懷疑龍二和鬼郎中涉嫌殺人!
    龍二說到了這兒,有些不爽:奶奶個熊的!二爺我這輩子,什麼刀山火海沒見過,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沒聽過,但這特麼還是第一次被警察釣魚執法!
    李建國一旁說:龍先生,不要說得這麼嚴重,據我所知,陵墓公園警方是接到了報警電話,說有人盜墓,才帶了人去執法的,結果盜墓的沒見著,殺人的見著了。
    「不是我殺的人。」龍二盯著李建國。
    李建國被龍二攝人心魄的眼神剜了一眼,氣勢有點虛,攤開手,說道:那好……就算不是你殺的人……那我問問你,你怎麼證明?
    「我為什麼要證明?」龍二說:你拿我們納稅人的錢,不應該幫我證明嗎?
    李建國說:第一,殺人的案發現場,你和旁邊這位都在,第二,其中一具屍體上,有你的腳印,第三,受害者的死亡時間,我們也證實清楚了……殺人時間,就和發現你、鬼郎中兩人的時間幾乎一致,這都足以指向,就是你們兩人殺的人。
    龍二有些理虧,右手狠狠的打著右腳:我特麼當時就是腳欠,我踢那殺千刀的幹啥!奶奶的,害得老子褲襠裡掉了一坨泥巴,不是屎,也是屎了!干!
    我安慰了龍二和鬼郎中一陣,跟他們說這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先在這兒等等,我回去和馮春生商量商量。
    我聞到了「大雨欲來風滿樓」的味道,要出大事了。
    原本以為是老岳被人陷害,但我現在發現——老岳被人陷害……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,至少龍二和鬼郎中,已經被做了「局」,被賺到了公安局裡頭來了,還擔上了殺人的名頭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。
    我先和李建國離開了拘留室,把我身上的煙留給了龍二,讓他先委屈一晚上。
    李建國把我一直送到了公安局門口,說他也相信龍二不是胡亂殺人的人,但是……所有的證據都指著他殺人了。
    我說有人想借你們警察的刀,殺人呢。
    李建國說:這算鑽法律空子了,我告訴你,利用精心佈置的局,害人入獄的事,我聽過好多次了,可是沒辦法,你要想救龍二,得你自己想辦法。
    我點點頭。
    接著,李建國又對我說道:對了——水子老弟,這次兩件殺人案,一件是老岳的,一件是龍二和鬼郎中的,其中老岳的案子裡,還有一件證物,是泡了水的小米手機,手機現在開不了機了,主板燒了,但是,我們正在對他修復。
    李建國這麼一說,我立馬心領神會——如果是冤枉、刻意做局,那麼現場留下的每一件證據,都是要釘死我們的證據,要麼釘死老岳,要麼釘死龍二。
    我對李建國偷偷的說:李主任,你幫我把那個手機偷出來,現在這事,再多一件證據,我兄弟他們越難脫身。
    「這個是違反紀律的!我是不可能拿給你的……但是你自己去偷,那就沒問題了。」李建國笑著對我說:明天早上專家就過來,手機放在了法證部,還有十來個小時的時間……當然,不要被人發現,你身邊有高手,這事得辦妥當。
    「好了,話就說這麼多了。」李建國笑了笑,對我擺了擺手。
    我對他點點頭後,立馬去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,火速回了紋身店。
    路上,我給馮春生打了個電話:春哥!喊上倉鼠、秋末、金小四,立馬回來,出大事了。
    很快,我們幾個,都在紋身店裡集合了。
    我把老岳的事,還有龍二被冤枉的事,都說出來了。
    馮春生立馬說道:有人做我們的局——要陷害我們呢。
    這陷害我們的人是誰?
    陰山大司馬?彭文?還是劉老六?還是我們市裡那些被我斷了財路的貪官?
    馮春生說道:暫時說不好……咱們這時候啊,別亂——按照現在掌控的事來說——那部手機,是關鍵——它留在了現場,說不定就是幕後的人要用來誣陷我們的另外一件證據。
    馮春生和我感覺一樣。
    我們都不覺得有人想害老岳,那人一定是想通過老岳店裡的人命,來陷害我們幾個,龍二已經被陷害了。
    我又告訴馮春生,說李建國還告訴我,說老岳店裡死了的那幾個人的屍體,自己長腳跑了。
    「跑了?」馮春生說:這事吧,有點感覺像「小鬼搬運」的陰術,不好說。
    倉鼠說道:要不然,我去公安局,把那手機給搶出來。
    我一把按住了倉鼠,說:別鬧,咱們得去偷!還去搶?那是公安局,不是菜市場!
    「偷我不擅長。」倉鼠搖搖頭。
    我掃了一眼,秋末肯定不行……他只擅長畫畫。
    馮春生也不成,老胳膊老腿了,溜門撬鎖還湊合,大事辦不了。
    我又看向了金小四,說:哎,小四,你讓你那傻狍子把手機給叼出來啊!
    金小四有條傻狍子,叫小泰,小泰個子小,好偷手機。
    「你們瘋了吧?」金小四罵道:那是公安局,你以為走城門呢?尤其是法證部?有人值班的,這都不說了,還特麼有警犬——那警犬,鼻子老靈了,還沒到跟前,就特麼叫喚,得找專業的。
    可這大晚上的,去哪兒找專業的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要是有盜門的人在這兒就好了——北京四九城,八門之一的盜門,偷技天下第一,別說一個小小的公安局了,就算皇城大內,也能走一趟。
    金小四瞪了馮春生一眼,數落道:扯什麼淡呢,八門的人神出鬼沒,你去哪兒請?就算能請過來……十來個小時,長了翅膀能從北京飛閩南來是不?
    我倒是覺得馮春生的說法可以一試啊。
    我立馬拿出了手機,給葉赫那拉.蘇和夏打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葉赫那拉.蘇和夏簡稱「那夏」,那夏可是北京八門居中,一人掌管八門,我和他還是有點關係的,詢問詢問他,看有沒有盜門的人在閩南。
    我拿出了電話,翻出了那夏的號碼,給那夏去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「喂!水子……大半夜的找你夏爺,敘敘舊?」那夏在電話裡的聲音,有些懶散,旁邊想著「砰砰」的麻將聲,他估計在打麻將。
    我跟那夏說:夏爺……有件事找你幫幫忙,敢問盜門有人在閩南嗎?
    「有倒是有,莫非,踩到你的界上了?」那夏說話滴水不漏,直接把話說在了前頭:我弟兄如果真的衝撞了你,落在了你手上,還請高抬貴手,小朋友不懂事!
    我笑著說哪能啊,我就是想找盜門的人,偷一件東西。
    那夏聽了,立馬笑了:哦!原來是這麼一件事啊……不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