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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一章 人皮符菉

    我把信小心翼翼的收好,馮春生問我什麼時候啟程,送竹聖元的屍體去草原。
    我說明天下午,見了龍二,搞清楚咪咪的事情之後,我們立馬啟程!
    當然,現在我也沒閒著,我直接給老官頭打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老官頭問我這麼晚有啥事嗎?
    我說老官頭,閩南雙惡,張哥和韓老闆都死在了我們的手上。
    老官頭雖然是個打棺材的,但是,他也是陰人,行當裡頭,消息靈通著呢。
    他自然知道張哥和韓老闆是誰了。
    他對我乾笑一聲,說道:水子,講究!做事情有譜。
    我接著又說:能幫我連夜打倆副上好的棺材嗎?
    「咋了?」老官頭問。
    我說咪咪和竹聖元死了。
    老官頭聽了,立馬說道:黃心柏木的木材,我這兒拿不到,但是我有,我有兩幅,是留給我和我老伴百年之後用的!可以勻給你。
    我說那太謝謝了,多少錢你跟我說一下,我轉賬給你。
    老官頭直接罵道:於水!你特麼還是個人不?這兒你管我要錢?你的朋友,是為了剷除張哥和韓老闆死的,大家都講究,我老官頭就不講究?你給我錢?罵街呢?
    我笑了笑,說不給錢不太好意思。
    「有啥不好意思的,咱們陰人行走江湖,義字當頭!」老官頭說:棺材運哪兒去!我現在安排我徒弟去送!
    我是暗中給老官頭豎起了大拇指,說:官叔,學府小區一副,我的紋身店裡弄一副——我出來的時候著急,紋身店的門沒鎖——你徒弟扭門就能進去。
    「好,就這麼說!別把你官叔當財迷,官叔我分得清楚什麼是輕重緩急。」老官頭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。
    我也收起了電話,有這些朋友在,我們的路,不孤單。
    在老官頭的棺材送過來的時候,我還接到了一條短信。
    短信是匿名的。
    「於水,事搞定了——你的那些兄弟,後天出獄,他們殺人都是見義勇為,走個核對流程就可以了,不用擔任何刑事責任!竹聖元的事,我得謝謝你,你是個講究人!竹聖元的死亡證明,我也給辦了,我知道你在竹聖元的家裡,等一等,有人給你送過來,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。」
    這消息,是東北狐王家族的人發的。
    事全部落聽了。
    我想順著號碼打回去的,卻發現是空號,我只能給李善水打了一個電話,讓他幫我帶話給東北狐王家族的人——竹聖元的屍體,真的回不了東北了,我會親自監守竹聖元的屍體,完成他的心願,把他的屍體,送到草原上去的!
    李善水說沒問題,讓我自己做就可以了,東北狐王那邊,他會打招呼的。
    接著,李善水說:水子,節哀順變。
    我說還不到這句話的時候——那個張哥和韓老闆的幕後黑手,我遲早要把他給揪出來的。
    李善水說我肯定辦得到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晚上,我和馮春生拿到了竹聖元的死亡證明,也把他的屍體,給裝到了老官頭送過來的棺材裡去了,然後我又給二狗子借了一台大貨車,讓馮春生把車,先開到了紋身店的後面去了。
    到這兒,我才和馮春生在紋身店裡睡著了。
    到了第二天下午,我被手機鬧鈴搞醒了,喊上了馮春生,開上了大貨車,去找龍二。
    我們見到龍二的時候,龍二的臉色,十分憔悴,完全沒有平常那麼囂張跋扈的模樣。
    「水子,對不起。」龍二見了我,首先給我道歉。
    我盯著龍二,說:咪咪怎麼回事?
    「就是昨天晚上,我不是一直都在墳墓的邊上守著嗎?忽然,我聽到了一聲響哨,我就出去看唄——看了一圈,沒發現啥,就發現墳堆裡鼓鼓的,我就把墳墓打開了,結果發現咪咪的屍體,躺在了棺材上頭。」
    龍二說到這兒,猛的低頭,說道:我去摸她鼻尖的時候,就發現,咪咪已經死掉了。
    我說咪咪真的死了?
    「死了!渾身沒有一點點傷痕,但是,皮膚上,有稀奇古怪的圖案。」龍二說道:我把咪咪的屍體扛回來了,樓上有我搞古董的工作室,屍體就在工作室裡面。
    是嗎?
    我連忙和龍二,上了樓。
    上樓的時候,龍二問我竹聖元昨天反水了——那竹聖元被東北狐王的人清理門戶了嗎?
    我站住了,盯著龍二說:昨天反水的,不是竹聖元,是彭文,彭文冒充了竹聖元,他也殺了竹聖元。
    「彭文是誰?」龍二問。
    馮春生給龍二說了彭文到底是誰。
    龍二又問:他是臥底啊?還好久沒和你們聯繫了,那他怎麼忽然出來了?還下了黑手?
    我說因為彭文相當最後的利益者——他在最後的關頭,幹掉了竹聖元,也想著幹掉我還有馮春生——那他就成了最後的贏家。
    龍二說他能贏什麼?
    「他能頂替竹聖元,成為市裡的大官。」我說:這次打掉張哥和韓老闆,竹聖元要記大功的——估計官位得往上爬,成為公安局長或者副市長之類的——彭文在這個時間反水,就是想要代替竹聖元,用竹聖元的模樣和身份,來成為官場上的紅人,他本來是一個窮人,在商場門口唱大戲做兼職賺錢的,能當一個市的大官,對他誘惑太大了——當然,他也許真的有些恨竹聖元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一旁說道:這個人——挺有算計的,他知道只有我和水子是知道他底細的,所以他首先要親手殺了我和水子,方才能拔了他的肉中刺,眼中釘,畢竟時間久了,他多少要露馬腳,接著,他再把我們紋身店的人全部給關在監獄裡面,他就毫無後顧之憂,有滋有味的當上副市長級別的大官了,往回的日子又安逸又順風順水,他算是想踩著我們和張哥、韓老闆的屍體,直接上位。
    龍二一聽,罵道:哼哼,幸虧水子當時是防著竹聖元的,結果不小心,防住了彭文。
    馮春生說彭文都不是個東西,還兩次誣陷竹聖元,一次誣陷竹聖元和張哥有瓜葛,一次誣陷竹聖元收了張哥的黑金,原來他就是一個小人。
    我苦笑著,沉默了——因為我覺得這事也許有一半是誣陷有一半可能是真的——也許竹聖元真的和張哥談過——但最後,還是覺得自己的名聲重要,推掉了張哥的拉攏。
    這一切都不重要了,我也不想提了,我只想快點見到咪咪。
    很快,我們三個人,進了龍二的工作室,我瞧見了咪咪的屍體,橫陳在碩大的工作台上,如果說活著的咪咪,有一種熱情似火的魅力,那現在的咪咪——就有一種淒美的氣質。
    我走到了咪咪的身邊,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。
    在咪咪的臉上,有很多古里古怪的黑色紋路,像是圖騰,又不像是圖騰,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。
    馮春生直接說道:這是——這是「人皮符菉」。
    我說「人皮符菉」是個什麼玩意兒?
    「道家一種很邪門的術。」馮春生說:殺了咪咪的那個人,按住了咪咪的眉心,然後扯動咪咪身體裡的陰氣,直接在她的身上,畫下了這張符菉。
    馮春生指著咪咪的臉,說:你看這臉上的符菉,翻譯出來,就是四個字——於水親啟!
    以往書信比較發達的時候,有時候比較私人的信件,會在信封的外面,寫幾個字,誰誰誰親啟之類的,意思只有指定的那個人,才能拆開信封。
    現在,那殺了咪咪的人,其實是用咪咪的皮膚當做了信紙,用符菉當筆,給我寫了一封信?
    馮春生說:殺咪咪的人,有話對你說——要說的話,就用符菉,寫在了咪咪的身上。
    「能用陰氣,寫出一封信符菉的人,必然是個高手。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這個我當然知道,能無聲無息,在龍二的監守下,把咪咪的屍體,埋在墳墓裡的人,那必然是絕頂的陰人高手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咱們得把咪咪的衣服扒開,才能看清楚所有的符菉,只是有點……有點不合規矩。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春哥,你和老二一起去房間裡面,我打開咪咪的衣服,然後把符菉給拓下來。
    「那就最好不過了。」馮春生和龍二進了屋。
    我緩緩的脫掉了咪咪的衣服——我心說「對不起」。
    很快,咪咪的衣服被褪去了,我也開始把咪咪身上的符菉給拓下來,我畫畫不錯,畫這種符菉也很快,很快,咪咪身體正面的符菉,我全部畫到了紙上。
    接著,我小心翼翼的將咪咪的身體給翻轉過來,繼續拓下她背後的符菉。
    可是,在我翻動咪咪身體的時候,我呆住了,一時間,我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,該說什麼。
    因為我在咪咪的右邊蝴蝶骨處,看到了一個紋身。
    這個紋身只有兩個字「於水」,我的名字。
    這個紋身看上去還比較新,估計紋的時間不超過一兩個月!
    在身體上紋別人的名字,代表什麼,我心知肚明。
    一時間,我對咪咪的情感,更加複雜了,有點百感交集起來了。
    在我發呆了好幾分鐘的時候,馮春生在臥室內拍門,問我好了沒有?
    我這才狼狽的回過神來,說等一會兒,還差一半,然後繼續拓那咪咪背上的「人皮符菉」。
    在畫符菉的時候,我的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心——誰殺的咪咪,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