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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四章 換棺不開墳

    是啊!先把黑毛屍的事情搞定了,我們再去查查我爹的事情,既然當時毛屍子說在韓老闆他們的別墅裡面,見過一個紋了「驅魔龍族」紋身的人,那個人就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我爹。
    我爹也絕大的可能性,被張哥和韓老闆弄走了。
    這事——我想,鐵定和張哥、韓老闆有關係的。
    「死磕!回了閩南再說。」
    我如此想到。
    很快,我們幾個,到了山上墳墓邊。
    昨天晚上,柷小玲和陳雨昊兩個人已經下了法事。
    他們在墳墓的邊上,立了兩塊木板,木板上,還畫著一些「魚」的圖案。
    除此以外,在墳墓的面前,還放了十幾條剝了皮的魚,用暗火熏烤著,現在,那暗火還沒滅,魚散發這一股子清香。
    我拿著鍬,準備去開棺的,馮春生喊了我一聲:你是個愣頭青吧?這給殭屍開棺,是一門學問,專業的事,得讓專業的人來,讓陳雨昊和柷小玲上,你一邊看著就行了。
    「別說你得在一旁看著,我也得在一旁看著。」馮春生如此說道。
    我聽了馮春生的建議,真的站一旁看著,陳雨昊和柷小玲兩個人,單膝跪在了墳墓面前,兩人抬起了右手,切開了中指,滴著指血。
    整個過程有點長,馮春生怕我無聊,跟我說起了這「治黑毛屍」的事。
    原來啊,這個法場也講究,整個過程也非常講究。
    馮春生跟我說——天地間的第一隻殭屍,叫將臣。
    殭屍王將臣。
    將臣生前,是一個東北人,和東北的卸嶺力士,有極其深的淵源。
    所以,這法場,佈置得很有曾經老東北的味道。
    東北那邊的少數民族,多數都是漁獵民族,比如說鄂倫春族,比如說滿族。
    這些少數民族,發源於黑龍江一代。
    素來,都說東北是「白山黑水」,白山說的就是長白山,黑水指的就是黑龍江。
    滿族和鄂倫春族都很崇敬「水」,崇敬水神,所以在祭祀先祖的時候,會用「船頭木」,就是用船舷上拔下來的木板,做成船頭的模樣,立在墳頭上,在那些船頭上,還要畫上一些魚。
    有的時候,還得用樹大漆,混合顏料,畫上一些白色的波浪,代表長白山,混上黑色的顏料,畫一些彎彎曲曲的長線,代表黑龍江。
    然後敬上剝了皮的熏魚作為貢品。
    殭屍的祖先來自於東北,那不管黑毛屍生前是哪兒人,現在都得用東北老年間的禮儀,來給殭屍說情,讓他們自動退散陰陽血,退了一身的冤孽造化。
    這就是柷小玲和陳雨昊昨天晚上辦的事。
    這事就是告訴黑毛屍——我們不是貿然動手,還是很講究的,你要是給面子呢?那就自己退散!
    如果不講規矩——那就不要怪我們動手了。
    先禮後兵——陰人行當裡不變的法則。
    現在,陳雨昊和柷小玲跪在墳前,滴血,是要確認黑毛屍給我們最後的答覆——如果再沒有,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一般黑毛屍如果願意退散陰陽血,墳墓的墓碑上,就會掛上一嘬黑色的長毛。
    這嘬黑色的長毛,是黑毛屍頭頂上的毛——黑毛屍成屍,從頭頂開始,從腳底結束,交出了這嘬毛,代表退了陰陽血。
    我又問:如果黑毛屍不願意退散陰陽血呢?
    「那……那問題就大了。」馮春生說:可能會強行屍變,要和咱們剛一把——不過不要緊,黑毛屍現在沒有成屍完全,威力沒那麼強,咱們搞定他,綽綽有餘的。
    我盯著馮春生,說春哥——你特麼這麼專業,你怎麼不去幫陳雨昊和柷小玲,搞定黑毛屍呢?
    「廢什麼話?我還知道跑一百米就是撒丫子狂跑呢,我咋不去參加奧運會,破了博爾特記錄啊?知易行難的道理不知道?」馮春生氣鼓鼓的。
    我說開玩笑,開玩笑。
    在我們倆聊天聊得挺歡騰的時候,那墳墓裡面,沒有絲毫的動靜。
    即沒有掛出頭頂黑毛,那黑毛屍也沒有強行屍變,出來興風作浪。
    柷小玲和陳雨昊對視了一眼,說:默認嗎?
    柷小玲回過頭,對我說:水子——開棺!
    我說咋了?還是得我這莊稼把式過來,拿著鐵鍬鏟墳包啊?
    柷小玲說:黑毛屍沒有任何表示,我們搞不清楚她的想法,開棺再說。
    接著,陳雨昊說:你和春哥一起來——我和小玲盯著,不會出事的。
    「這個倒是不怕。」我提著鐵鍬就過去了,馮春生有點不願意,說你們可搞清楚了啊,別是特麼一「啞炮」,把我們給甭了一臉血。
    啞炮就是一些不太合格的炮竹,點著了,不像合格的炮仗滋滋冒火,看上去像是沒點著,等你一隻手捏住了啞炮——那玩意兒就崩了。
    要說逢年過節,被啞炮炸了手的人不在少數。
    馮春生怕那黑毛屍已經開始屍變了——等我們挖了棺材,先把我們給「炸」了。
    「不會的。」陳雨昊說:信我,黑毛屍沒動。
    好吧,陳雨昊發話了,那我們不信也得上啊——這哥自尊心可強了。
    我扔了一把小鏟子給馮春生,我拿著大鐵鍬,拚命招呼。
    沒十幾分鐘,就挖到了棺材板。
    這一挖,我就感覺不對勁了,一抬手,喊住了馮春生:先別特麼動!
    馮春生問我一驚一乍的幹啥!
    我猛的喊道:先別動。
    這時候,單膝跪地的陳雨昊忽然睜開了眼睛,盯著我:出什麼事了?
    我說我爹被人狸貓換太子的事,我能接受——但是,現在出了更怪的事了!
    陳雨昊說什麼事?
    我說我爹被人換了,用另外一個屍體,頂替了我爹,這個我相信——因為那屍體當時面目全非,也是判斷身高、身形以及出事的確實是我爸的車,我才覺得那屍體是我爹的。
    但是……我給「假爹」買的棺材,那可是我親自挑的。
    那棺材,是我找老官頭打的——那還是我母親給了我一筆錢,讓我去市裡,找最好的棺材匠給我爹打的棺材。
    老官頭當時給我打的,是一幅「柳州桐木」棺材。
    「人死難為柏木方,桐槐木也排場,實在不行用椿楊」。
    老官頭說過,最好的棺材,就是黃心柏木棺材,然後是桐木棺材和槐木棺材,最次的就是椿木棺材和楊木棺材。
    我當時家境不好,黃心柏木用不起,就用了一幅桐木棺材。
    可是現在——我「假爹」的棺材,變成了「黃心柏木」棺材。
    這棺材,被人換過?
    我如此說道。
    馮春生這探頭一看,立馬也說:是黃心柏木。
    陳雨昊低著頭,沉吟了一聲,說棺材被人換了?
    我說絕對是換了——但是這個墳,沒人開過。
    我話音一落,馮春生、陳雨昊、柷小玲,陳詞,一起盯著我,說:墳沒人開?但是棺材被人換了?什麼意思!
    陳詞也說:有人換了你父親的棺材,那就鐵定開了這個墳!沒有雞,哪來的蛋啊?
    我苦笑不得,說這怪就怪在沒有雞,但是確實有蛋了,很是奇怪啊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道:你又開始瞎白話——這開沒開墳,你從哪兒知道去?莫非你的墳裡,還做了記號。
    我說真的做過,還是我師父給我的一個建議呢。
    馮春生問咋回事。
    我說我當時給我父親出頭七,我師父過來了,他說他也沒啥能幫我父親的,只能保證我爹的棺材,別被蛇蟲鼠蟻給咬爛了,把那屍體偷出來吃了,所以就教了我一招,在我父親的棺材下面,事先放進去一個裝滿了水銀的瓦罐。
    然後棺材下葬,上千斤的棺材會把那個瓦罐給壓碎,水銀就會出來。
    剛開始,水銀是液體嘛,但是它能揮發,和水似的,過上幾天,水銀就會變成一個隱形的罩子,滲透這一片的土壤。
    那些蛇蟲鼠蟻之類的,爬過了含水銀的土壤,就會中毒死亡。
    同時,那墳墓的面上,也會有淡淡的水銀痕跡,不仔細看看不出來,我當時還用一根鐵筆,在土壤表層,寫了我、我弟弟、我母親三個人的名字呢。
    每年來上墳,我只要稍稍扒開一點雜草,看看土壤表層的字沒破壞,我就知道我父親在墳墓裡,挺安好的。
    包括今天,我也仔細看過,我留下的字還在,水銀層也在,證明我父親的墳,沒人開過——但是……怎麼就換了一副棺材呢?
    這事,可古怪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我師父真是有心機——竟然有這種方式來給棺材防腐,還帶了一個「防止別人」盜棺的功能。
    一下子,我們幾個,都陷入了沉默——這兒發生的事,說白了,就是我家的房子,沒有人開過,但是,我家的電視機不見了——這事,見了鬼了。
    陳詞說這個不科學啊……換棺不換墳?
    開始,我們還只覺得,我父親被人狸貓換太子了,我埋了一個「假爹」,想著過來把這黑毛屍給除了,然後回閩南的呢。
    沒成想——形勢忽變啊!
    這事,峰迴路轉——有人把主意,打到了我假爹的墳裡面來了?這到底是什麼情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