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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九十三章 小鬼和閻王

    我和馮春生正準備走呢,忽然,墨大先生在我們身後,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,把我們給嚇唬住了。
    上次那個退掉了美菻醫院陰事的陰人,給了我們一個美菻醫院新產嬰兒的音頻,音頻裡面,就是兩句話——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。
    後來,那嬰兒還說了一句話,叫:人間地獄!
    現在墨大先生再說,我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冒了起來。
    我回過頭問墨大先生:什麼叫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去!
    「呵呵。」墨大先生笑了笑,站起身,放下了老花鏡,倒了一杯綠茶,他抬起了杯子,喝了一口,說:這做人,就和泡茶是一個道理,懂取捨,一抔茶,最好喝的,就是頭泡茶湯,滋味足,味道綿長,但這頭泡茶有農藥的殘留——所以,一個人,面對這頭泡茶,是倒掉它保健康呢?還是以身試毒嘗滋味?我的建議是,倒掉。
    他傾斜著杯子,把綠瑩瑩的茶湯,倒在了廢水筒裡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——他是告訴我們,這次給美菻醫院瞧陰事,就是一杯有毒的頭茶——辦下了這件事,注定名利雙收,但風險太大了——他建議我們放棄。
    我盯著墨大先生足足有兩分鐘,問:毫無勝算?
    「哼哼。」墨大先生只是冷笑一聲。
    我拉著馮春生又要走。
    墨大先生又說:西山一窟鬼——給美菻醫院做陰事啊,指不定哪兒出來個小鬼,能要你的命——閻王好惹,小鬼難纏——小心嘍。
    說完,他復又坐在了躺椅上,翹起了二郎腿,閉目養神。
    西山一窟鬼?在張哥給我的那些照片裡,就有一張,是在一個白紙上,寫了「西山一窟鬼」這五個字。
    我一直都不太明白,西山一窟鬼,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    現在看,墨大先生是知道?
    我又問:價格可以出,我就想問問,西山一窟鬼,是什麼意思?
    「修羅小鬼遍地藏,大鬼閻王變三綱!」墨大先生說道:裡頭的事,你們慢慢揣摩吧——多餘的話,我不敢再多說——水子,你執意要慘和美菻醫院的事,魄力驚人,就這魄力,今天我說的話,都不要錢!不管是成是敗——我欽佩你,你們年輕人身體裡的血,總是那麼熱。
    我雙手抱拳,說了一聲:墨大先生,講究。
    說完,我就帶著馮春生離開了墨大先生的家。
    修羅小鬼遍地藏,大鬼閻王變三綱——這事,到底是啥意思?聽上去,就感覺不一般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在車上的時候,我問馮春生:這活兒,是不是真的不能做?
    「不,不!我越發的覺得這個活,可以做了。」馮春生盯著前方,點了一根煙。
    我問為啥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其實你水子做這活兒的初衷,不就是這活兒可以名利雙收嗎?我當時不太同意,因為我覺得,不能為了一些名利,丟掉了性命。
    」那為啥你現在覺得可以做呢?」我問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當然可以做了——因為我發現,這事的名利,太大了——做成了,連陰行裡有頭有臉的人都會瞧得起,那墨大先生都勸我們放手的事,能是一般的事?馬克思說過嘛,人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,可以鋌而走險——這事靠譜,貴在險中求。
    這會兒,我和馮春生的意思,算是達成一致了。
    剩下的,就是行動了。
    「修羅小鬼遍地藏,大鬼閻王變三綱,我是一定要看看,小鬼在哪兒,閻王又是什麼模樣的。」我對馮春生說:走……開車,去江岸日報社。
    「成!」馮春生開著車子,拉著我,前往江岸日報社。
    墨大先生這次唯一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線索,就是江岸日報社的蘇妖嬈手裡,有美菻醫院唯一的女副院長吳荻的黑料,讓我們去找她。
    現在我們要切入美菻醫院,首先要找的,就是這個蘇妖嬈。
    我們先在百度上,搜索了一下江岸日報的位置,很快,我們就找了過去,是一棟很高的寫字樓,看門口的介紹,說這是「5a」級的寫字樓,是咱們市裡最好的幾棟寫字樓。
    可是我們在寫字樓裡,壓根沒有找到江岸日報的辦公室。
    問了一大圈後,才知道——原來當年十分風光的江岸日報社,最近幾年,被網絡衝擊得厲害,紙質傳媒受到了很大的經濟衝擊,早就沒錢在這兒辦公了,已經搬家了。
    至於搬到哪兒去了,那人給我們說了個地址,一個城郊的小樓房裡面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繼續開車,前往了城郊。
    我們到城郊的時候,已經是晚上了。
    晚上的日報社,通宵達旦——江岸日報屬於晨報——今天早上報道昨天的新聞,所以他們的作息時間,大概就是白天收集新聞素材,當天晚上開會,研討報刊排版,半夜開始印刷,第二天早上去送報。
    現在這個時間點,估計在研討報刊排版吧?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進了報社,問保安蘇妖嬈記者在哪兒?
    保安說蘇妖嬈啊,正在開會,要見她,得等一個多小時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就老老實實的在傳達室裡等著。
    期間,那傳達室的老頭,一邊喝茶一邊問我們,說我們是不是來應聘的?他勸我們別幹了——報紙這個行當,真的是日薄西山了——老大爺老大媽都知道用手機「uc瀏覽器」和「qq瀏覽器」看新聞——人家新聞都是即時的,五分鐘前發生的事,五分鐘之後就見報了,誰還買報紙看昨天發生的事啊!
    我笑笑,沒說話——只是通過老頭的抱怨和勸誡,知道這江岸日報的日子,實在不太好過。
    不過,聊了一茬又一茬的時候,老頭說道:不過我們江岸日報銷量還行,至少還能活著,其餘幾個日報社,早就垮台倒閉了,之所以日報社還能撐著,就是因為報社的王牌記者——蘇妖嬈。
    「什麼?」我有點不敢相信——這個墨大先生讓我們找的蘇妖嬈,這麼牛?
    在日報社江河日下的時候,一個記者憑借一己之力,竟然這麼剛?扛住了一個日報社的運行?
    我越發的想見一見那個蘇妖嬈了。
    為了能夠更瞭解蘇妖嬈一些,我乾脆找傳達室的老爺子,要了幾張江岸日報看看。
    好些年沒看報紙,聞到了報紙上的墨香,我竟然還有些感動。
    我大致的瀏覽了一番報紙後,發現問題了——這個蘇妖嬈會寫好多篇專欄,寫得很有深度,非常犀利。
    這還不說,江岸日報,有很多隱秘的料——比其餘的新聞,更加深入。
    比如說網上的媒體,大概都只能說哪個女星,哪個女星出軌了,但是,江岸日報,竟然會記錄一些明星的生活日常——比如說一些帶娃的方式,比如說上街對某些品牌的選購,寫得極其的細——這些料,可不是那些狗仔能爆得出來的,可是,江岸日報上,又不像是編出來的。
    馮春生也有些驚訝,對我說:這個蘇妖嬈——有點門道,估計在媒體行當裡很有能量——這報紙上的新聞和專欄,寫得確實抓人,怪不得這麼厲害。
    我也偷偷給蘇妖嬈翹起了大拇指。
    一個多小時過得很快,終於,在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之後,我見到了蘇妖嬈。
    蘇妖嬈穿得很簡約,一件藍色的針織長衫、水洗白的牛仔褲,椰子的時尚潮鞋,讓這個女人,顯得很立體,很有層次感——手腕上的「科考腕表」,又讓蘇妖嬈顯得很專業,她估計是一個時刻都會謹記時間的人。
    蘇妖嬈的模樣呢,說實話,不是頂級的美女,皮膚可能因為風吹日曬,稍微有些粗糙,不過……她的氣質,卻因為稍微粗糙的皮膚,綻放出來了——她就像一個很有學識、有膽魄的紀錄片攝影科學家。
    我可以想像這個女人站在冰川上拍企鵝,也能想像這個女人,站在烈焰熔爐似的非洲拍攝雄獅對領地的巡邏。
    她風風火火的推開了傳達室的門,用氣質,往房間裡漂進了一團**的火。
    「林叔?有人找我?」蘇妖嬈問傳達室老頭。
    老頭朝我們看了一眼,說:喏,就是他們。
    蘇妖嬈走進了房間,絲毫不藏話,開門見山,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,說:現在是八點二十,八點半我還得去監督排版,你們要是我粉絲呢?客套的話,就別說了,我感謝你們來探班,你們要是別的報社獵頭呢,我勸你們也別挖了,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,如果你們是爆料人呢?就直接說重點,好了,說吧。
    我去!
    要說一般的女人是風風火火,這個蘇妖嬈,就剩下火了。
    我笑笑,對蘇妖嬈說:掐得挺仔細,能借一步說話嗎?
    蘇妖嬈扭過頭,走向了傳達室老頭,從手包裡,摸出了一包煙,塞到了老頭手上:林叔,出門抽根煙,這兒我幫你看一會兒。
    老頭接了煙,拔腿就跑,很是上道。
    「說吧,時間很寶貴。」蘇妖嬈再次說道。
    我對蘇妖嬈說:我聽一個人說了——你手上,有美菻醫院副院長吳荻的黑料。
    蘇妖嬈頓時瞇了瞇眼睛,說:沒有……不用套我話,真的沒有。
    吳荻的黑料,就是記者謀生的本錢,她也沒那麼容易上我的套。
    我再次開門見山的說:這麼說吧——我也要調查美菻醫院,我們能合作——你開個價,我要見吳荻的黑料。
    「我要求等價交換。」蘇妖嬈說:本錢是要用本錢來換的,你們有什麼本錢?
    我指著我自己,說:我就是本錢。
    「不知道你說什麼。」蘇妖嬈的眼睛裡,似乎很失望,覺得我是逗她玩呢,耽誤她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