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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五章 表哥狗五

    我依然還在……人臉地獄裡面?
    望著面前的地獄入口,這一次,我選擇鎮定,我就不進去,看看到底能怎麼樣。
    我賭著氣,這次沒有跟著「人臉地獄」的節奏走。
    但就在這個時候,我的身後,忽然傳來了女人幽怨的歌聲,那種聲音,類似以前唱哀樂時候,女人唱的死人戲。
    那聲音,讓我整個皮膚都麻掉了。
    我不知道我的身後,到底是什麼,我猛的轉過頭,什麼都沒看見,再轉過身,依然什麼都沒瞧見,但是,那個女人的聲音,一直都在持續,我就大聲的問:你到底是誰?
    「你到底是誰?」
    「你到底是誰?」
    「你到底是誰!」
    女人連續問出了三句。
    我說我是於水。
    「於水,亂世熔爐中,你可知罪!」那人瘋狂的說道。
    我說我不知罪。
    」人人都有罪,亂世熔爐中,何人無罪?你於水,可知罪。」
    我有些憤怒,吼道:要說我於水做錯過事沒有?做錯過,我亂扔過果皮紙屑,見到別人摔倒,我也沒有去扶,公交車上,我也有沒給老人讓座的時候,每年回家,我也和堂哥堂弟,賭博打小錢,咱也不是善類,和人吵嘴過,也做過一些小心機!可我做過這些,我承認我不是道德上的聖人,但是,我於水行得正,做得直,我沒罪!殺人放火的事,就算不犯法,我也幹不來,昧良心的錢,我也沒賺過!小節上,我時有控制不住的時候,但是大義上,我於水,沒罪!
    我就是一個普通人,和許多普通人一樣,小細節上,也沒有特別多的講究,但是違反到大義的問題,我沒做過,違法的事情,我也沒做過!何來有罪!
    「嘻嘻嘻嘻!嘻嘻嘻嘻!」
    「嘻嘻嘻嘻嘻!我說你有罪,你就是有罪!有罪者,下地獄,萬劫不復!」
    這道聲音之後,我的腳底,猛地踩空,然後在空中,不停的漂浮,這一漂浮,我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,忽然,我聽到了一陣聲音。
    「水子!水子!」我聽到了聲音的時候,猛地醒悟,我在做夢啊!
    我惡狠狠的睜開了眼睛。
    這時候,我總算能夠看到清明的世界了,我從人臉地獄裡,真的逃了出來。
    我猛的坐了起來,往邊上一望,瞧見了馮春生、咪咪和陳詞三人。
    我問他們怎麼在這兒?
    馮春生捏著我的肩膀,說:要不是我們,你估計得長眠一輩子。
    「咋回事?」我想起了那個「人臉地獄」的夢,問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把陳詞拉到了我的跟前,說:你讓她跟你說。
    陳詞瞅了我一眼後,說道:水子,你昨天做了什麼?
    「什麼?」我問陳詞。
    陳詞說:你除了泡溫泉,還遇到了什麼?
    我搖搖頭,說:沒有啊!我什麼都沒做。
    「那就奇怪了。」陳詞一隻手托住下巴,陷入了沉思。
    我抬手,拿了一根煙,說道:到底是什麼情況,講一講。
    「你遇到的,叫死循環催眠。」陳詞說:你可知道,催眠和睡眠,其實不是一種狀態!
    我點頭,說知道。
    「ok。」陳詞說:睡眠是睡眠,催眠是催眠,當然,一次催眠,隨著你睡眠的結束,疲勞的解除,即使沒有催眠師的指令,你也是能夠醒得過來的,不過,有一種催眠,沒有催眠師的指令,你是永遠醒不過來的,這叫死循環催眠,你的催眠狀態,會不停的循環,不停的週而復始,我如果不在這兒,你永遠都醒不過來。
    「這個人,下的催眠指令,很深層次,我找尋了好久,才找到了。」陳詞說道。
    「啊?」我問:你怎麼找到的?
    陳詞說:我感覺這個催眠指令,是一種拷問你人性的指令,所以,我直接具體化出來了,我問你——你可知罪,你不停的在吶喊,告訴我你沒罪,很好,你成功的擺脫了這個催眠指令。
    馮春生一旁說:老子剛才還給你捏了一把汗呢,你小子一直都是宅心仁厚的典型,雖然狡猾,但是沒什麼壞心眼,要是我們一不小心,拷問出你小子做過什麼壞事,很影響形象的。
    我說原來是這樣啊。
    我嘿嘿笑了笑,不過,轉而,我又嚴肅了起來,對馮春生說:春哥,我剛才做了一個夢,你猜我夢見了什麼?
    「夢見啥?夢見你抱人家的花姑娘啦?」馮春生開著玩笑。
    我說不是,我說我夢見了一個永遠下不完的地獄,還有一張又一張流淚的臉。
    流淚的臉這事,馮春生也知道,連忙問我:它又出現了?
    我說是的,在我的夢裡出現的。
    一張流淚的臉,一個死循環的催眠,一個下不到底的地獄,這是怎麼了?
    他們的出現,代表著什麼?
    我發現,我在夢裡經歷的,還不是未知的恐懼,現在我才開始正式經歷,未知的恐懼。
    那個不戒和尚說的「流淚的臉」,到底是什麼?
    我的今生,為什麼會被一張流淚的臉終結?
    我一時間,有些不太想說話了,甚至感覺胸口有些悶,甚至都喘不過氣來了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沒事,咱們今天回紋身店裡,把兩天拉下的事,處理一下,然後啊,你帶一包茶葉,去驚悚客棧,找找不戒和尚,這個禿驢,應該能知道不少事情呢。
    我說行。
    陳詞也警告我,說:你這些天,千萬不要獨自一個人睡覺,你最好跟著馮春生一起睡覺,我把尋找你那個死循環催眠指令的事情,說給他聽了,你一旦進入了死循環催眠,還有人幫著你出來呢。
    我點點頭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這次人臉地獄的事,我差點就出不來了,好在我被催眠的時候,陳詞、馮春生他們進了我的房間,把我拽出了夢境。
    我甚至在想,人的夢境,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    聽聞有些陰人,能在夢裡殺人,現在想來,的確是真的。
    只是,這次的事,梗在我心裡——下不到底的地獄,死循環的催眠,流淚的臉,我感覺這三件事,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,黏在了我的身上,再也揮之不去!
    我們幾個,在溫泉谷散了。
    馮春生和我去了紋身店,陳詞回了家,咪咪也回了自己家,她說她這次差點害死了我們,要回去懺悔幾天,人也有點無精打采的。
    我安慰她沒事,這陰行裡的事,就是這麼凶險,你都不知道你碰到的,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惡人。
    這個世界,惡人之所以可怕,是因為沒把「變態」兩個字,寫在臉上。
    紋身店裡,沒啥事,這兩天,生意乏善可陳,陰陽繡,始終沒有在三元裡這個大商圈裡面鋪開,王牌生意開展不起來,這錢途堪憂啊。
    陰陽繡的收益,明顯要比普通紋身高太多了。
    還好,我的店裡,多了一個鎮店之寶。
    因為「百鬼夜行圖」已經被寄到了我們店裡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、倉鼠、龍二還有秋末五個人,上香祈福,然後小心翼翼的把「百鬼夜行圖」,掛在了正廳的牆上。
    我心裡喃喃了一聲:百鬼夜行,你可是陰陽繡裡的圖王啊,保佑我們陰陽繡,發揚光大!
    掛好了紋身,我帶著馮春生上街去採購茶葉。
    我上次見過不戒和尚喝酒,就是不知道這個和尚喝不喝茶,不過,大多數和尚都喜歡喝茶吧。
    關於茶這個東西,我不太懂,但是馮春生懂啊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這修行的人,大多數喜歡喝普洱茶,為什麼?普洱茶靜心,口感不苦澀,不甜蜜,有點平淡,但就是這份平淡,能夠勾起修行人中的清靜,也是咱們中國人說的——中庸之道。
    中庸之道,在於和!和者,心寬!
    馮春生在琳琅滿目的茶葉專櫃裡,給我挑了一塊茶磚,讓我帶到驚悚客棧去。
    我提著茶磚,搭了一輛出租車,去了驚悚客棧。
    還在路上呢,我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電話是我一表哥打過來的。
    我這表哥,叫王溝,他出生在一個組閤家庭——我姑媽年輕的時候,有三個小孩,和我前姑父離婚了,我現在的姑父也是離異,有兩個小孩,兩邊組合在一起,成立了一個家庭,所以,王溝他們家,有五個小孩。
    王溝,是最小的一個。
    王溝經常自嘲,跟我說他家的小孩,多得跟狗子一樣,所以,他管自己叫狗五,而且我喊他大名,他還不搭理,必須要用狗五這個名字,我實在拿他無可奈何,最後只能喊他五哥。
    我說:哎喲喂,五哥,最近很閒嘛,怎麼跟我打電話來了?
    我跟狗五說話,沒有老表見老表那種喜悅,為啥?狗五這傢伙,實在不是個玩意兒!他這傢伙,小人得志的典型,小人得志也就不說了,最後還把我們家族的人,耍了一波!
    狗五不是比我大個四五歲嗎?他二十一二歲就闖北京了,混了個三四年,回老家結婚,混得可**了,開的是奔馳,老婆巨漂亮。
    他當時回來,我不挺高興的嗎?去跟他喝酒,結果狗五損了我一頓,說他現在是啥身份,哪能跟我喝酒,他晚上還得陪陪縣裡工行的行長喝酒呢,擺明了是不把我們這些曾經的玩伴、表弟當人了。
    我當時憋了一肚子火,回來了,不過,狗五這還不算玩得花哨呢,他沒過幾天,又玩了一把更花哨的事,把我們所有的親戚,都得罪個死死的,也挨上了一村子的罵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