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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五章 閃千機

    我問陳亞茹為什麼這麼說?
    古玩無價,文物有價?這事,我還真想瞭解瞭解呢。
    陳亞茹直接問我:你可知道藏獒嗎?
    我說當然知道,東方神犬嘛。
    陳亞茹說:這藏獒,和古玩差不多,都是炒起來的價格。
    藏獒是炒起來的價格,我當然知道了。
    陳亞茹說:我給你們說給流程吧,當年,藏獒本來不值錢,但是他們是藏人的好朋友,藏獒在藏人的心裡地位是非常高的,當時,有幾個老闆,看好藏獒的市場,覺得這種狗,符合國人心裡的價值觀。
    我說國人心裡的價值觀是什麼樣的?
    陳亞茹說:大、威猛、有面子,這是很多國人的價值觀,就和很多中國人選車一樣,都會選擇大大的、高高的、有面子的車,覺得開出去有份,所以,很多國外幾乎都賣不動的大型suv,在國內,深受土豪的歡心,比如說陸虎那款如同坦克一樣的suv——攬勝,國內銷量非常高。
    「藏獒的個子,是在大型犬裡面那是絕對超級大的,也非常威猛,養一隻很有面子。」
    陳亞茹說道:當時幾個大老闆,瞧準了藏獒的市場,開始聯手炒作了,如果他們把藏獒隨便賣,可能會賣出幾千塊的價格,但是和後來一直極品藏獒一千三百萬的價格,完全沒法比。
    要說炒作藏獒這事,我聽東北陰人「老畜」稍微提過,現在藏獒市場崩盤,藏獒不值錢了,老早幾年,還是很值錢的。
    陳亞茹說:當時幾個老闆,合起伙,炒藏獒的概念,當時,他們找了一個挺出名的富豪,那富豪是他們朋友,他們讓那富豪,假裝花了一千萬,買了一條藏獒,其實那富豪,一分錢都沒花。
    然後,那富豪擺了一個很大的排場,在山西的機場門口,弄了四十多倆勞斯勞斯為他自己接駕,或者說,說為他從西藏空運回來的一條藏獒接駕。
    當時引起了媒體的轟動。
    很多媒體都去採訪那富豪,報紙也不停的刊登那老闆的新聞:山西頂級富豪,一千五百萬買狗!
    這新聞,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,然後,那個富豪,對著電視媒體,不停的訴說那些編造出來的藏獒故事。
    什麼一隻藏獒力敵群狼圍攻,忠心護主的故事。
    什麼藏獒曾經是成吉思汗征服亞洲大陸的得力隊伍,等等。
    這些故事,深得人心,其實邏輯不成立的。
    比如說藏獒——藏獒的戰鬥力,是完全不及草原狼的,不光智力差了很遠,甚至連兇猛程度,也是有所不及。
    至於藏獒部隊,更是無稽之談了,現在全世界,利用率最大的軍犬和警犬,全是德國牧羊犬和邊境牧羊犬,因為這兩種犬類,服從性非常高。
    藏獒的服從性幾乎是零,打仗的時候放出去,咬了自己人都不知道呢!
    不管這些關於藏獒的故事,到底有多麼錯漏百出,但真實的情況是——藏獒的價格,是節節攀升。
    最高的一隻藏獒成交價,高達一千多萬。
    藏獒,在早幾年,成為了有錢人熱衷的寵物。
    古玩,和藏獒,其實是一樣的,大部分都是小圈子裡的人,開始著手商議,然後開始找有錢人炒作,賺那些沒什麼太多錢人的錢,和暴發戶、新貴的錢!
    《讓子彈飛》裡面有句台詞,叫「得讓豪紳出錢,帶著百姓捐錢。豪紳捐了,百姓才跟著捐。錢到手後,豪紳的錢,如數奉還;百姓的錢,三七分帳!」
    炒作行當說白了,和這句台詞是一回事。
    什麼紅木、什麼古玩、藏獒、什麼奢侈品,包括網絡遊戲神豪,都是這樣炒作出來的概念!
    陳亞茹說:古玩本來就是古人精神的延續,你說他值錢不?如果你對這件東西有深厚的感情,對你當然是無價之寶,可是現在,大部分都成了玩物,充知識分子、充豪門大戶的門面玩意兒,這就一文不值了。
    她說:我說古玩無價,不是說古玩的價格太高,而是古玩這個東西,本來就不值錢!文物為什麼有價——因為我覺得,文物都是天價,都是值錢的,比如說司母戊鼎,我覺得價值幾十億,這是有價錢的!
    「所以,我不倒騰古玩!炒作概念,對我而言,和欺騙無異,這樣的錢,賺得髒。」
    陳亞茹說道:所以,我鑒定古玩的技術很好,但是,我從來沒有去過北京!
    「哦!」
    我心裡對陳亞茹有了新的認識。
    其實炒作賺錢,違法不?
    不違法!
    但是,也不怎麼光彩。
    陳亞茹,就是一個內心充滿了純粹的人!
    閃天陽聽了陳亞茹的話,也說道:你是高人,我是小人,剛才我不該和你爭的,我的人生境界,完全不如你!
    哎!
    別說閃天陽了,就說我們幾個,誰敢說自己的人生境界能和陳亞茹比?
    這姐妹,真的像是一個隱士高人,怪不得她不喜歡空調、烤火爐子,要用身體,來感知四季的變化呢。
    對於這樣的妹子,我不會採用她的生活方式,但是……我對她,無比尊敬。
    一個「古玩無價,文物有價」的妹子。
    陳亞茹對我說:其實我真想接著這次破解白雲村詛咒的事,來找到那失落的「神河古國」呢,我人生的興趣,就是在發掘先人留下的足跡。
    她這話出口,閃天陽,猛地踩住了剎車,問我們:你們說什麼?神河古國?
    「是啊!」我說。
    閃天陽說:我家裡有一個祖傳的寶貝,是一個葫蘆,上頭寫了幾個字,我找人翻譯了一下,他告訴我說甲骨文,是「神河」的意思。
    「真的?」陳亞茹問道。
    我們也在激動。
    又是神河?
    又是側面證實,曾經白雲村,有一個沒有被歷史記錄下來的古國嗎?
    如果這個古國,真的存在,為什麼……沒有一本歷史的傳記,記錄下來?
    我們這次,破解陳雨昊和白雲村的詛咒,是一件事。
    發掘一個未知的文明古國,又是另外一件事!
    都是大事啊!
    閃天陽說:是真的——只是,他也不知道神河到底是什麼意思,其實村子裡,早些年的時候,有很多關於「神河」的古玩,不過,村子裡窮,過不上日子,就拿去賣錢,我這些年盜墓,手裡頭有錢,那個葫蘆就一直沒賣。
    「回家了,拿給我看看。」陳亞茹說道。
    閃天陽說一定的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兩個小時之後,我們到了小浪底,坐著閃天星的羊皮筏子,去了白雲村。
    到了村子裡,那閃天陽,直接去他屋子裡拿那個「神河」葫蘆。
    我們四個,則直接去了陳雨昊的屋。
    到了屋子裡,我指著躺在床上的陳雨昊說到:亞茹妹子,他就是陳雨昊。
    陳亞茹走向了陳雨昊,一邊走,一邊說:一模一樣……真的一模一樣。
    我問她什麼一模一樣。
    她說她曾經幻想過「河內王」的模樣,那「神河古國的戰神」——河內王,就和陳雨昊,一模一樣。
    說完,她還伸手,去觸摸陳雨昊的臉。
    柷小玲一把給陳亞茹打開了,罵道:亂摸什麼呢?你自己家東西是不?
    「沒有,沒有!」
    陳亞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,縮回了手,說:河內王,一定在的,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!
    「什麼命中注定的緣分。」柷小玲叉著腰,呸了一口:你就是瞧雨昊長得好看!
    「不!我說的和你不是一回事。」陳亞茹說:我有我很愛的一個人,可惜……以後我們也無法在一起了,我不會對任何男人產生情愫的,我只是想——河內王和神河古國,是一定存在的,也許,我這次,又能夠見證先人留下的足跡了。
    柷小玲冷哼了一聲,沒說話。
    我則幫忙打著圓場。
    要說這時候,進來人了。
    閃天陽進來了,他的手裡,捏著一個葫蘆。
    這個葫蘆,模樣很古樸,同時,上面寫了幾個甲骨文字體。
    陳亞茹接過了葫蘆,看了一眼之後,說道:翻譯這個甲骨文的那個專家,水平不行,他只看出了神河二字,卻沒有看到,這葫蘆肚身上,還寫了六個字——河內王閃千機!
    她對我說,這六個字,在帛書上也見過,只是她沒搞清楚,河內王閃千機是什麼意思。
    閃天陽直接說道:可能……可能是一個叫「閃千機」的人吧——我就姓閃,我們村子裡,也還有好幾戶人姓閃!
    「閃是姓?」陳亞茹問道。
    我說是啊……這哥們叫閃天陽,他哥叫閃天星,就是「閃」姓很罕見而已。
    「哈哈哈哈哈!」
    陳亞茹忽然仰天長笑,笑得很無奈:河內王閃千機——我一直都想不明白——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,搞了半天,搞了半天,這是一個名字——那個河內王,就叫「閃千機」!
    完了!
    這個葫蘆,更是側面驗證了——神河古國的存在。
    在我們一群人圍著葫蘆的時候。
    忽然,一隻手,抓過了陳亞茹手上的葫蘆。
    我們望了過去,卻發現——不知道什麼時候,陳雨昊竟然恢復了生機,他拿著葫蘆,一遍扭著歪斜的步子,同時,還往嘴邊湊:天下之事之於酒,皆是小事,閃千機一力扛國,心力憔悴,不如一壺濁酒長醉,萬古如一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