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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四章 魁星踢斗

    我喊住了張珈源,說道:老張,你就錯怪你兒子了——這次「刺符」的事,如果沒有你兒子,你這條命,可能都沒有了。
    張珈源不是很明白,說他的事,怎麼跟他兒子掛鉤了。
    我搖了搖頭,說整件事,其實我差不多想出了一個眉目了,但是,還差一個點——最重要的一個點——這個點,如果想明白了,那整件事我就弄明白了。
    張珈源問我哪個點。
    我沒說。
    我只是自己在想。
    在我胡亂想著的時候,金毛球球似乎是「拆遷大隊」的癮犯了,竟然直接叼走了張珈源車子上的座椅套,然後還瘋狂的咬著。
    張珈源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,按住了那個座椅套子,說道:哎……哎!你瞎咬什麼呢?你要是被梁子給看到了,他非要揍你一頓不可。
    他說完,又長歎了一口氣。
    張珈源的表情,落在了我的眼睛裡,我問他:梁子是誰。
    他說:梁子啊?就是那個奔馳碎屍案子裡面的受害者,我的發小——玉石也是他送給我的,你們說的刺符,就是他為了害我,才給我的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問他:梁子對狗很不友好嗎?
    「不好!」
    張珈源說道:我這麼跟你說吧,小時候,梁子在村子裡虐狗,在狗的尾巴上,綁了一掛炮仗,然後點了炮仗就跑。
    「你也知道——那炮仗一點著了,辟辟啪啪的,什麼狗也被嚇唬得狂跑啊。」張珈源說:剛好,那土狗子正要撒尿呢,結果炮仗一響,拚命的跑,跑了沒多久,尿泡兒炸了,狗子也死了,所以,梁子在我們村裡,那是虐狗出了名——我們村子裡的人,見了樑子就要說——梁子,別惹我們家狗啊,不然我弄死你!
    我現在聽張珈源的發小梁子,竟然是一個虐狗成性的人,我立馬掏出了手機,給竹聖元打了一個電話,對他說:竹老哥,幫我查一查!
    「查什麼?」
    竹聖元問我。
    我說:就是那個奔馳碎屍案的受害者,叫什麼名字?
    「叫李樹梁!」
    「他最近,有沒有被警察處罰的記錄?」我又問。
    竹聖元說:這個老早就在警方的「碰頭會」上說明了,李樹梁這小子,前些天啊,夥同另外幾個人,一起虐狗,開著越野車,用拖車鉤,鉤住了六隻狗,在國道上面一直拖行,拖行到了高速路口,才被一雷克薩斯的好心車主攔下來了!然後他被派出所的民警同志,罰了兩千塊錢。
    我立馬明白了,說:竹老哥,我先跟你說吧——高速路口的碎屍案,確實不是人做下的,是惡狗魂做下的,但那惡狗魂也不是真惡——只是報仇而已!
    「哦?」
    竹聖元說:那我報告怎麼寫?惡狗魂殺人事件?
    「那就跟我沒關係了。」我笑著掛了電話。
    整件事,我算弄明白了。
    我對張珈源說:老張啊,我這麼跟你說吧——在二十來天前,出現了一件特別殘忍的事,有幾個潑皮,用越野車虐狗,把狗拴在了車子的拖車鉤上,在國道上,拖行了很久,他們在快要上高速的時候,被一雷克薩斯的車主,給攔了下來。
    然後雷克薩斯車主報了警不說,還花了五千塊錢,買下了那六隻狗的屍體,埋在了路邊!
    「這事,跟我沒啥關係啊!」
    「有!」
    我對張珈源說:那虐狗的人裡,主使者,也許就是你的發小,梁子!
    梁子虐狗,那雷克薩斯的車主,其實就是你兒子,也許你兒子借了別人的車去野營——他攔下了樑子虐的狗,同時動了惻隱之心,把那狗屍體買下來,埋了。
    這就埋下了因果。
    張珈源兒子埋狗的地方是養屍地,狗子化了厲鬼。
    梁子因為虐狗,種下了惡因,所以,他開車帶著一家人,準備上高速的時候,受到了惡狗魂的報復,惡狗魂把梁子一家給分屍了。
    張珈源的兒子救狗、埋狗,種下了善因。
    所以,在梁子出事的那天晚上,張珈源也上了高速,那惡狗魂,聞到了張珈源車上的陰邪味道,和張珈源他兒子的味道,惡狗魂開始報恩,其中一隻,製造了張珈源撞死了一條狗的幻覺,跟上了張珈源。
    它的目的,就是要把張珈源,從陰邪的刺符裡面,救出來。
    不過,很巧的是,惡狗魂害死的梁子,就是害張珈源「運氣跌落」的人!
    梁子用佛牌刺符害人,還虐狗,最後死在了惡狗魂身上,算是「惡有惡報」。
    張珈源教育出了一個好兒子,他的兒子,很善良,很有惻隱之心,結果,他因為兒子善良的原因,在沒有因為「刺符」出事的時候,擺脫掉了「刺符」,這叫什麼——這叫「善有善報」。
    善惡終有報,天道好輪迴,不信抬頭看,蒼天繞過誰!
    老天爺是公正的,他會讓誠懇的人、善良的人,收穫到好的結果,同時也會讓邪惡的人,浮躁的人,受到壞的懲罰!
    公正一直都在遲到,但是,從來不會不到!
    我整理了整件事情,心裡頗有感歎,拿出了手機,給閩南包打聽——墨大先生去了一個電話。
    墨大先生問我有事找他嗎?
    我說有,我對墨大先生說:墨叔,你今天晚上,跟我說過一句話,你說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,那是戲文」。
    「對!」墨大先生點頭。
    我笑了笑,說:也許也不是戲文。
    我把張珈源和他發小梁子的事,說給了墨大先生聽。
    墨大先生聽完,哈哈大笑,說:不錯,不錯……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,或許……真的不是戲文。
    我也笑了一陣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張珈源的事,我們算是整明白了。
    他的金毛犬球球,在我們把事情搞定了之後,身體裡面,走出了一隻渾身殘破的狗子陰魂。
    狗魂的眼神,十分善良,它一半身子沒有肉,能看到「血淋淋」的骨頭。
    它看了我們一眼後,緩緩往外面走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怎麼辦?要不要把這只惡狗魂給抓起來,給劉老六送過去!
    我搖了搖頭,說:春哥,是這樣的——那其餘五隻惡狗魂,都是分屍的惡狗魂,雖然梁子罪有應得,被惡狗魂害死了,那也是因果報應——無所謂的。
    但是——梁子的家人,應該是無辜的——那五隻惡狗魂,害死了他的家人,這就觸犯因果了——所以,他們的魂,被劉老六抓了,這個沒毛病。
    我指著金毛球球身體裡面走出來的惡狗魂,說:但是,這只惡狗魂,不但沒有害人,還救人了,他應該得到更好的歸宿。
    我身旁的柷小玲說道:我來吧。
    接著,柷小玲把鞭子,在空中連續拍了三響,說道:湘西柷由家,還有一個使命,叫靈魂擺渡,我送這只惡狗魂,上黃泉路!
    「走!」
    柷小玲鞭子再次一揮,那惡狗魂,迅速跑到了柷小玲的身邊。
    柷小玲帶著惡狗魂,越走越遠……
    惡狗魂的事,落聽了,張珈源對我連聲感謝,說要是沒有我們,這次他可扒瞎了。
    我說別著急啊——老張哥,我們陰陽繡的手藝,得粉墨登場了。
    「啊?」張珈源看著我。
    我說:你別忘記了,你的運氣,可是實打實的被「佛牌刺符」給偷走了!
    「沒啥!運氣的事,我也不太相信,我就好好幹活唄。」
    「那可不是。」馮春生說道:一命二運三風水,四積功德五讀書,運氣很重要的,沒了運氣,也許你在高速公路上,還不知道出點什麼事呢——這事得信啊!
    張珈源說:那咋辦?運氣還能加啊?
    「別人不能加,我能!」我笑著說:陰陽繡,繡陰陽,生死富貴,出入平安——咱們有那手段——不然,我們憑啥在三元裡開店啊?
    「喲,喲,那謝謝水老闆了。」
    張珈源聽了,非常高興!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開著車,帶著張珈源,回了我們紋身店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:這次,有啥陰陽繡,能搞定張珈源的事啊?
    「嘿!這次的陽繡,只怕是咱們陰陽繡裡頭,數一數二的難刺了!」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反正以前的我,是沒能耐做出這個陰陽繡的,但是,有了你馮春生,這個陽繡,就能刺出效果來。
    「啥意思啊?」馮春生看著我
    我問馮春生:水滸傳,一百單八將——誰是老大?
    「宋江啊,及時雨宋江,山東呼保義!」他說道。
    我說道:一百單八將,對應天上星辰,這事,你知道不?
    「廢話!三十六天罡星,七十二地煞星!」
    「對!咱們紋的,三十六天罡星、七十二地煞星之首——天魁星!」我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馮春生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詞:魁星踢鬥!
    「哈哈!就是這事了。」
    啥叫魁星踢鬥!
    在中國命理裡面,紫薇斗數里,有凶星,有吉星,天魁星是六吉星之首,天魁星動一動,紫薇斗數抖三抖!
    所以,才叫魁星踢鬥!
    我說道:這個陽繡難刺,就難刺在——魁星性格暴躁——需要懂命理、懂星象的人,為我壓陣!
    馮春生是星門八卦的傳人,天生對天上星宿十分熟稔,有他在——這事,靠譜!
    馮春生有些扭扭捏捏的說道:你有這陽繡,給你春哥來一幅?
    「你來不了!」我說道。
    馮春生問我他為什麼不能刺?
    我說道:很簡單,這幅刺青,看人——需要紋身人是一個大好人——要是心裡有惡念,那多半是紋不成的,不但紋不成,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後果!
    「什麼後果?」馮春生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