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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一章 艷鬼

    那個禿瓢的腦袋上,紋了一隻蠍子。
    這蠍子的紋身,我剛才看清楚了,是一隻九尾蠍子——九尾蠍子這東西,比較邪。
    一般也不會讓人紋在頭頂上。
    因為人的頭頂,叫「百陽交匯」,頭頂上紋了這蠍子,整個人陰邪得很,給人的第一印象,也特別不好。
    不過,這個禿瓢,不一樣。
    他的頭頂上,紋了一隻九尾蠍子,但整個人,依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,看上去比較親切。
    這說明——這人天生,過於陽剛,不然鎮不住這麼陰邪的紋身。
    這麼陽剛的人——到底是幹什麼的?
    這麼陽剛的氣,又是從哪兒來的?
    除去這禿瓢過於陽剛,頭頂「九尾蠍子」,依然能給人親切感之外。
    還有一個問題,這個問題,紋身師比較有經驗。
    那就是——身體每個部位的紋身過程——都會有不一樣的疼痛感覺。
    背部和小臂,都屬於比較輕微的疼痛,包括大臂,也不會特別痛。
    但是,人體的私處,紋身的疼痛感十分劇烈,每一針都能讓你感覺到什麼叫「生不如死」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人的頭皮,也是劇烈的疼痛區。
    這幅「九尾蠍子」的圖案,可不是一個小圖案——這個禿瓢,敢在頭上紋一個這樣的紋身——我只能說——這人的毅力,到爆炸。
    那禿瓢已經給我發煙了,我正在想這些有的沒的,他給我發煙,我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。
    「同志,同志!」
    禿瓢喊了我兩聲。
    我立馬笑了笑,對禿瓢說:哦,哦!謝謝兄弟。
    我接過了煙。
    禿瓢又給柷小玲發。
    柷小玲擺擺手,說不抽。
    禿瓢才把煙盒收到了口袋裡面,笑著說:敝人張牧師,因為從小就沒頭髮,所以哈——人家管我叫——張大禿子。
    張牧師?
    我盯著張牧師,指著鼠牙老頭王鋒,問:那位是你家的老人?
    「不是!」
    張牧師嘿嘿一笑,說:這是我一朋友的父親——他那人吧,忙工作,沒時間來看——我吧,有時間過來瞄一瞄,算是幫個小忙。
    我說這老人的病情,可挺嚴重的。
    「嚴重啊,可不是嚴重嘛,聽說這老人,是鬼上身了,我哥們還找了高人過來幫忙呢!」
    張牧師抬起了腕子,看了看表,說道:對不住,我還有點事,這老人在這兒,也麻煩二位幫幫忙——照顧照顧,現在社會主義嘛,你家我家,其實都是一家,互幫互助,對不對?
    我笑了笑,沒說話。
    這人說話語氣很隨和,但我總覺得這人,不對勁。
    接著,張牧師自顧自的走了,走到門口,停了下來,回過頭說:兄弟,你幫忙我也不會讓你白幫的——到時候這位老爺子出院,我給你們封個幾千塊的紅包,沒事,不差錢!嘿嘿。
    說完,他又走回來,要跟我握手。
    我伸出了右手,和他握了握。
    在握手的時候,我看到張牧師衣服的袖子,往上抬了抬,手腕處出現了一個龍頭。
    他的手臂上,估計還有一條龍的紋身。
    這個龍頭出來的那一下,我感覺到這個紋身——實在是漂亮。
    倒不是說這個紋身手藝有多出色,從我的感覺來看,這紋身的瑕疵,還是不少的,首先就是著色實在不夠均勻,線條方面,也有些生硬,沒有渾然天成的意思。
    但是,這個紋身,之所以出色,不在於圖案如何,實在是,這條龍——有仙氣。
    像陳雨昊的九龍拉棺,他鎮住了龍,所以,那些龍,一個個垂頭喪氣的。
    但這個張牧師手臂上的龍,卻有點神仙氣,似乎這紋身,要破體而出一樣。
    我不自覺的伸出手,去把張牧師的衣袖,往上拉。
    才拉了一點,張牧師直接按住了我的手,冷笑道:兄弟——都是不成熟時候紋的像傷疤一樣,除都除不掉,你也別揭我傷疤了。
    我也笑了笑,收回了手,說了一句抱歉,接著,我說道:你這紋身——可有點仙氣。
    張牧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說了句「行家」,接著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    馮春生湊我身邊,問:我估計,這個哥們,就是個這老頭裝鼠牙的高人。
    「九成九是。」我問馮春生:春哥,瞧出來了沒?什麼來頭?
    「來頭?」
    馮春生搖了搖頭,說:不知道,這人虎背熊腰,器宇軒昂的——氣質很出色。
    「頭頂九尾蠍子,手臂紋了一條神仙龍。」我說:這人路子,有點野。
    「別管他!」馮春生說我一頓:反正咱們這病房的老頭,活不成了——主要老頭王鋒和張牧師之間,誰知道有點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呢——甭管那麼多,先把醫院裡的事,給搞定。
    我們和醫院的院長,達成了協議。
    我們幫醫院除陰事。
    醫院給我母親安排換腎手術,同時,還要補償我五十萬。
    我們辦正事要緊呢!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兩人出門,柷小玲留在病房裡面,照顧我媽。
    至於我弟弟,我讓這兩天先休息,這段時間,他一邊上學,一邊照顧母親,也確實累著他了,趁我在廣州,讓他休息休息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出門的時候,忽然,我發現這病房門框上,多出了兩條細細的紋路,很奇怪的紋路。
    當然,我也沒太注意這紋路,直接跟馮春生出門了,只是稍微覺得那兩條紋路有些不正常,到底為什麼不正常呢,當時我著急,沒有深究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先找了院長,讓院長,幫我找齊一些知情的醫生——咱們做陰事,也得講究線索不是?
    很快,院長找來了四個護士。
    連續一個星期,每天晚上,都有兩個人死掉。
    一共七天,死去了十四個人。
    這十四個人裡,有四個人,有專職的護士。
    現在醫院為了創收,對有錢人也是區別對待的,只要有錢,就有二十四小時的護士,在門外候著,這好像叫「特約病房」。
    這十四個人裡面,有四個人,就住在特約病房裡面,享受獨立的位和最細緻的服務。
    其餘十個人,老實說,醫院也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    但是這四個人,醫院知道一些蛛絲馬跡。
    這四個護士裡,其中一位護士對我說,前天,她的病房裡,就死了一個人。
    那人是個年輕人,二十多歲的模樣,家裡有錢,是來治一個小病的。
    我問什麼病?
    「闌尾炎!」
    護士說。
    我說闌尾炎也死了?
    「是的!其實手術是個小手術,就是割了闌尾,人恢復得也不錯的,但是前天晚上,死了。」
    我問護士,那人死的時候,是什麼模樣?
    護士想了想,說那人第二天就是全身沒有了血色,身體冰涼的。
    廢話!
    死了的人,誰不是冰涼冰涼的?
    柷小玲呵斥道。
    護士一幅驚恐的模樣,說道:就是冰涼——特別冰涼,像是一塊冰一樣。
    人死了,當然是涼的,但要說像是一塊冰一樣的冰涼,這個就少見了?
    其餘護士也說:是的——我們死去的病人,也是這樣的,那病人第二天早上,渾身都結滿了霜。
    「還有呢?」
    我又問。
    護士又異口同聲的說道:所有的屍體,全部是笑著死的。
    「笑著死的?」我問護士。
    護士點頭,說是的。
    笑著死的。
    每一個死去病人的嘴角,都掛著笑意,似乎死得極其安詳!
    我猛地回過頭,盯著馮春生和柷小玲。
    有門。
    這笑著死的人,可不多。
    馮春生和柷小玲也都差不多理解了,盯著我說道:這事——八成有**啊!
    我回過頭,問那四個護士——死者那天晚上,還出現了什麼事?
    我一問,那幾名護士都羞紅了臉。
    其中一位說:其實那天晚上,那天晚上,他們房間裡面有那種聲音就是,就是——男女上的聲音。
    馮春生冷笑道,說道:有女鬼出來了,採陰補陽啊——這事,就是個艷鬼。
    接著,他說:那些死去的病人,身體冰冷,其實也是有譜的——這叫「陽氣缺失」,「陰氣充盈」。
    他問護士:第二天大概到了中午,那病人的身體,忽然就不冰了,對不對?
    「對,對,對!」
    護士連忙說道。
    馮春生點頭,說死人的陰氣,到了中午,就突然散了,所以,那些死去的病人,到了中午,體溫就比較接近正常的死人了。
    「艷鬼出現——採陰補陽。」馮春生問我:水子,你覺得這事,該往哪兒著手?
    我想了想,趴在馮春生的耳邊說道:春哥——你還記得我母親的病房40嗎?她病房以前住了五個人,死了四個——唯獨剩下一個老頭子沒死。
    「這根那老頭子沒關係,雖然那老頭子鬼鬼祟祟的,但真正替他保命的」馮春生說:應該是他穿的裡花緞。
    我搖搖頭說:我不是懷疑那老頭啊——我是想,那個病房,一口氣死了四個,咱們附近找找,鐵定能找到女鬼的蛛絲馬跡,畢竟那個病房,死去的人最多。
    「哦!我明白你小子意思了,我也這麼想呢!」
    馮春生要帶我和柷小玲去那病房裡找找。
    可是,我們才動了動身,忽然,馮春生喊住了我:別,別!水子,別著急動身,我還有招。
    我問馮春生有什麼招?
    馮春生猛地回過頭,看向了護士,說道:對了,那走廊裡頭,是不是有攝像頭啊?
    「有!有!」
    馮春生又問:那我再問問你們——那走廊的攝像頭,能不能拍到進入40病房的任何人?
    「當然可以了!醫院經常有小偷,我們醫院的安保,做得很好的。」護士說。
    馮春生一拍大腿:把錄像視頻給我。
    我問馮春生:錄像視頻能拍到鬼?
    「拍得到,也拍不到,但是,我有百分之百的概率,從那錄像上看出名堂來。」馮春生笑了笑:我一朋友有這個能耐,到時候,視頻拿到,真相大白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