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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一章 性蟥

    我聽到了陳雨昊的聲音。
    陳雨昊消失了好幾天,想不到關鍵時刻,竟然出現了?
    我興奮的吼了一句:小雨哥!
    「來了!」
    轟隆一聲!
    我就瞧見,這手術室的金屬門,直接被踹飛了,陳雨昊那高高瘦瘦的身影,鑽了進來,直接小跑到了急診室的中心,猛地將背上背著的木盒子,直接鎮在了地上,然後猛地一拍那木盒子。
    木盒子,不停的飛出了木刺。
    陳雨昊抓住了木刺,就往門口甩。
    那六隻人肉螞蟥,見到了陳雨昊,都往門口逃跑。
    兩根木刺,直接紮在了門口。
    「臨兵斗者,皆列陣前行!」陳雨昊抓住一根木刺就往前面甩,抓住一根就外面甩。
    很快,九根木刺落地,直接把那六隻人肉螞蟥給牽制在了九根木刺擺成的圖案裡面。
    馮春生是玄門正宗,算術大家,他一眼,瞧出了陳雨昊的一些門道,說道:鬼谷傳承,天機十算!陳雨昊的來頭,真心不簡單。
    本來,我們以為陳雨昊和北方的驅魔龍族——馬氏一家有非常深的淵源,但現在看馮春生的驚訝程度,這陳雨昊,未必真的和馬氏一家有什麼聯繫。
    那陳雨昊,把那六隻人肉螞蟥,全部困在了木刺中間後,他輕靈跳躍,進了那木刺裡面,一隻手抓住一隻人肉螞蟥,反手一木刺紮了進去。
    那人肉螞蟥渾身冒出了一股子猩紅的血液後,消失不見了。
    「我緊趕慢趕,還是來晚了。」
    陳雨昊又和剛才的模樣差不多,單膝跪地,直接一木刺,紮在了人肉螞蟥的身上,也弄死了其餘的五隻人肉螞蟥後,才站起了身。
    他的身上,全是那螞蟥噴出來的猩紅血液。
    「緊趕慢趕,還是來晚了。」陳雨昊歎了口氣後,搖搖頭,拔出了木刺,裝進了木盒子裡面,然後脫掉了上衣,露出了背後的九龍拉棺紋身,頭也不回的走了——只給我們留下了兩句話。
    第一句是:蠱蟲之禍,必須降其母體,直搗黃龍!
    第二句是:你們要的人,在門口,我出趟遠門,過幾天回來,因為我聽到了「善嬰魂」的消息了。
    陳雨昊改他背上九龍拉棺的圖,需要——蕩.女經血,善嬰魂,〞qing ren〞淚和〞qing ren〞魂,四種材料。
    如今,我們〞qing ren〞淚有了,其餘三種,暫時還沒有著落。
    現在陳雨昊出遠門,也是為了改圖的材料。
    他走了之後,竹聖元立馬去外面喊人,先把許主任送到急救室裡去,然後他迅速打電話,在公安局裡面調集人手,找人來處理這邊的血案。
    竹聖元搞定了這一切,說:這次報告,不好寫了——人肉螞蟥殺人?怎麼弄啊?
    我則指了指門口的長椅上,坐著的一個喇嘛,那喇嘛帶著眼鏡,呆若木雞。
    剛才陳雨昊走的時候,跟我說過,說——我們要的人,就在門口。
    現在想來,陳雨昊是把「人肉螞蟥」的幕後喇嘛給揪出來了?
    敢情我們被黃千萬他們責難的時候,陳雨昊消失了幾天,他消失,其實是直接幫我們查幕後的人去了?
    我心裡有點感動——陳雨昊真是人暖話不多的哥,這次沒有他,估計我們也交代了。
    不過我看的出來,陳雨昊的心情,似乎不是很好。
    他估計也內疚,內疚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過來,他要是早點過來,沒準,這一房的醫生和護士,都不會死。
    想到醫生護士的死,我又想起了毛栗臨死前撫摸女兒的照片,我眼睛有些發酸,瞇著一隻眼睛,衝到了那帶著眼鏡喇嘛的面前,一拳頭砸了過去,直接把那喇嘛給砸倒在地上了,我要讓這個狗.日的知道——他做的事情,到底害死了多少人。
    我抓住那喇嘛一頓胖揍,那喇嘛也是不動,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。
    馮春生把我給拉住了,說先不急著揍他,這人是被陳雨昊拿了穴道,整個人麻痺了。
    我這才住手了。
    接著,竹聖元、我、馮春生把那喇嘛,帶到了公安局的審訊室。
    竹聖元是東北狐王家族的人,一根鐵棍使得虎虎生風,抓拿點穴這樣的手段,也懂一些,他把那帶著眼鏡的喇嘛,給扣在了審訊的凳子上面,解了穴。
    在我們幾個來公安局的路上,竹聖元找人調查了這個帶眼鏡喇嘛的資料,後來查清楚了,原來,這喇嘛出家前的本名,叫劉繼雄,是個比較成功的商人。
    這人是以前在閩南做快遞最早的一撥人,大概在13年的時候,中國的快遞業達到了巔峰,當時做快遞很賺錢的,許多開快遞站的人,堅持下來了的,開卡宴的都不少。
    不過,在快遞業最為興盛的時候,這劉繼雄卻消失了,拋家棄子,從此,再杳無音訊。
    搞了半天,這傢伙,原來出家,找了合歡教,當喇嘛了。
    我盯著劉繼雄,問:你給那幾個治療性無能的人,是不是吃了「螞蟥蠱」?
    劉繼雄盯著我,並沒有說話。
    我又問了一遍。
    劉繼雄閉目凝神,念叨了起來:空行母飛天,地行母還在,合歡佛永生,合歡佛,主管人間性樂……
    他念叨這些經文的時候,十分虔誠。
    關於這合歡教的事,我還請教過馮春生,什麼叫空行母,什麼叫地行母。
    馮春生跟我說,西藏佛教裡,空行母就是禿鷲——西藏人不是天葬麼,就是把人砍成一塊塊的,讓禿鷹叼走吃掉,他們是覺得,空行母化作的禿鷹,吃掉了那些人的靈魂,把他們帶到了天國。
    地行母的話,就是「葬神」,也就是墓碑,是惡魂鑽入地獄的通行口。
    這傢伙,一會兒空行母、地行母的,看來是極其的相信「合歡教」的教義啊,到了這兒,還神神叨叨的。
    不過也是,不是被「合歡教」荼毒太深,這傢伙能夠放棄快遞站這個搖錢樹,出家當喇嘛嗎?
    劉繼雄念了一大陣後,他又說道:合歡佛常在,主管人間性樂!
    「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?」我一把揪住了劉繼雄的衣領子,說:你給我好好捋清楚,你們狗屁的合歡佛,這次,黃千萬、黃塘還有玉祁他們九個人,找你去看病,結果呢?結果出現了什麼事情?他們九個人,都差不多死光了吧,都說佛有好生之德,你這合歡佛,夠陰狠的啊!
    劉繼雄歎了一口氣,說道:這都是小僧的錯,錯不在合歡佛,在於我……小僧自恃神通,卻害了那九位施主。
    我盯著劉繼雄:那你是要說點什麼啦?
    「小僧知道的,知無不言。」
    劉繼雄接著說:對了,事前我先說一件事情,我和本市的張哥、韓老闆,有很深的生意關係,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查他,所以,我首先說出這一點!
    什麼?什麼?
    我感覺有點不敢相信,連忙問劉繼雄。
    劉繼雄說,他給黃千萬幾個人,下的「佛」術,就叫「性蟥」。
    我一拍腦袋。
    我想起來了,曾經鬼戲子唱簧死之前,跟我提起過,說張哥和韓老闆有六大生意——活人心,活人肺,嬰兒符,善財童子,性蟥和舌伶!
    這六大生意裡面,其中有一項生意,就叫性蟥。
    現在看,這喇嘛下的邪術,就是張哥和韓老闆的生意之一?
    那劉繼雄說:我得說一下,張哥和韓老闆,我聽說他們惡貫滿盈,但是,我的生意,絕對沒有殺過人,這次九個人的死,是一次意外。
    我問怎麼個意外法?
    劉繼雄想了想,跟我們把事情,全盤說出來了。
    原來,他的「性蟥」,和黃千萬店裡的「性脈衝儀」是一樣的功能,就是能夠讓人享受極限的「性快感」。
    不過,性蟥又不一樣,它不是機器,他每次,都能拓寬一點點性快感,這樣,長期以往,人就能每天每夜都能享受到人世間最簡單的快樂,不會變成性無能。
    性脈衝儀器呢?畢竟是機器,一上來,就會定下一個極高的值,沒有游動的範圍,很生硬。
    這樣,性蟥的使用者呢,會每天都享受性的快樂。
    但性脈衝儀器的使用者,用不了多久,就會變成性無能。
    這次,黃千萬九個人,找劉繼雄在他們身體裡下了「性蟥」。
    這性蟥,其實就是增加性快感,讓他們感受到比「性脈衝」儀器更高的刺激,讓他們感受到性快感的刺激。
    不過,黃千萬他們幾個,早就被「性脈衝儀器」,把他們自己的敏感點,調整到了很高,性蟥需要透支自己的能力,才能讓他們恢復。
    就是這個透支的過程——讓「性蟥」這種蠱蟲,再次發生了變化,變得狂暴不安,殺人嗜血,然後結果了那麼多人的性命。
    劉繼雄又低著頭,默然不語的說:我承擔合歡教的經費,利用合歡母的「佛力」,培養了性蟥,目的就是在閩南這邊賺到足夠多的錢,支援合歡教,想不到這次,竟然鬧出了這麼多的人命,實在對不起諸位,這次小僧,要跟你們說一句——對不住了,一切的後果,小僧一力承當。
    竹聖元盯著劉繼雄,似乎不敢相信這人的認罪態度這麼好?
    我則一拍桌子,罵道:劉繼雄,如果是別人,一定被你這花言巧語騙了,但是……你騙不到我,我知道你們合歡教,到底想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