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古今文學網 > 陰陽刺青師 > 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人陣 >

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人陣

    我們聽到了那人的聲音,都站在鐵門外,先看了看周圍,再看了看那說話的人。
    這是個什麼地方?
    簡單來說,這兒還不是山谷,而是天坑。
    有一些山上,會有很深很大的溶洞。
    我們現在就在這天坑溶洞裡面,陽光從天坑的上面,灑落了下來。
    其中,一位穿著黑袍的老頭,站在了一顆大柳樹的邊上,看著我們笑,說: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。
    「你是鬼戲子的祖師?」我盯著那人說。
    那人搖了搖頭,說:你們可以喊我唱簧,我是現在這群鬼戲子的老大,但我不是祖師。
    「你不是祖師?」我盯著唱簧,說道。
    唱簧笑了笑,說:我什麼時候說過,我是這個鬼戲子的祖師?就閩南這點事,還不需要我們祖師從遙遠的西北,親臨閩南呢。
    我這才想起來,的確,我們從來不知道誰才是祖師——這面前的人是祖師,只是我們的一種猜測。
    黃崑崙跟我們說過,說鬼戲子裡最高級別的人物,就是祖師。
    我們只知道,面前這個唱簧,就是閩南鬼戲子裡面的最高領導,都以為他就是祖師呢,沒想到——他竟然不是?
    唱簧哈哈大笑,說:祖師雖然沒有親臨,但弄掉你們這群絆腳石,那都是他老人家的智慧——我這次來閩南,帶來了六十人,幾乎帶來了鬼戲子的全部人手——這次,他們全部折在了閩南,為的就是要把你們**出來,然後全部擊斃。
    「你們真的很難對付,但是,依然逃不過我們祖師的局。」唱簧冷笑了一聲後,說道:祖師他老人家,運籌帷幄之中,決勝於千里之外——指示我,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不是折了這麼多兄弟,你們怎麼會上我的當呢?折掉的弟兄,不能白白折掉,五名少掌櫃,全部死在了你們手上,也不是白死,你們,得付出代價。
    竹聖元盯著唱簧,說道:你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,到底是為了什麼?
    「為了什麼?當然是天大的利益了。」
    唱簧笑道:一旦這次能成,鬼戲子,立馬重新從瀕臨滅絕的狀態,重新在陰行裡面,站穩腳跟。
    「殺了劉老六,霸佔二狗子的運輸流,包括在學校裡面,很大的恐慌,都在我們的計劃裡面,可惜,都被你們一一破壞掉了!」
    唱簧說:既然你們要破壞,那就好說——咱們就在這裡,分生死,決高下嘛。
    說到了這裡,唱簧似乎覺得我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肥肉了,他直接抹掉了自己的面具,露出他的本來模樣。
    這位唱簧的臉,全是各種各樣的刀疤,非常可怕。
    他盯著我們,說:我跟著祖師許多年了……大大小小經歷了不少的「局」,但想不到,這次閩南的局,竟然這麼難下,還是有你們這群人老江湖,以及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啊,不錯,真是不錯啊。
    李向博直接指著唱簧:你是唱簧——那尿泡兒是不是你殺的?
    「尿泡兒?」唱簧不太明白李向博說的是什麼。
    李向博說:就是你用氫氟酸害死的那個人。
    「哦,哦!」
    唱簧聽到這兒,恍然大悟,笑著說:還真別說——確實是我——我當時是要騙那房地產的公子哥,當然,騙他的兩百萬,不是目的,我們的目的是,要以他為切入點,打掉他父親的企業——可惜啊,第二步還沒有實施,你們這群閩南陰人還把我們趕得到處跑?呵呵。
    李向博直接從褲腰裡面,拔出了一柄軍刺,說:老子今天跟你們死磕。
    「死磕?你們今兒個是進了我們的必殺之局,還想著死磕?」唱簧猛地哈哈大笑了起來,說:真是笑話,笑話啊!
    這個時候,黃崑崙忽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:五殘童子,是不是出自你們這群鬼戲子的手筆?
    他剛問完,那唱簧也得意了,估計也沒怎麼過腦子,說了一句:五殘童子?喲,這位老傢伙,你還挺懂的,這個局,做得很久遠了。
    「很久遠!」
    黃崑崙突然呵斥道:五殘童子裡,那個被你們砍下了頭的老女童,就是我的妹妹。
    他說完這句話,唱簧猛地停住了笑,望著黃崑崙,楞了一分鐘,才接著笑了起來:哈哈哈——緣分啊!緣分,我們當年做下了五殘童子,很多陰人都以為我們是騙那個縣的金條的,其實呢?金條固然是要騙的,但是——五殘童子在這些年,早就被我們發展成了賺錢的工具了。
    那五殘童子,可是我們鬼戲子的搖錢樹啊。
    唱簧指著黃崑崙,說:你估計尋我們尋了很多年吧,今兒個別走了,你妹妹等會,也要出來,不如你們來個兄妹相認?
    「我妹妹,她沒死?」黃崑崙的身體,不停的顫抖著。
    但那唱簧,明顯不想在五殘童子的話題上繼續了下去,又說:劉老六,我們本來殺了你的表哥,又弄下了九個人頭,要給你下一個死局的——但是,沒想到,真是沒想到——有人幫了你一把,我們那九個人頭沒拿到,策劃了很久的局,就這麼被破掉了,你真幸運,當然,到了今天,你的幸運,用完了。
    劉老六亮出了手中的雙刀,說道:孽.畜——你殺了我表哥,我要砍下你的頭,償命!
    「哼哼哼。」唱簧冷笑連連,說我們今天到場的,那都是冤有頭,債有主的人。行,有什麼本事,衝我使喚。」唱簧拍了拍巴掌。
    我則問唱簧:你們鬼戲子身上的陰陽繡,誰給你們做的?我們陰陽繡,一脈單傳。
    我得旁敲側擊的問問,問問我師父的下落。
    沒成想,唱簧聽了我的話,直接一擺手,呵斥道:你師父是誰?我不知道,什麼陰陽繡,全是狗屁,快點吧,要殺我的,麻溜的來殺我。
    我發現,唱簧有點心虛——為什麼其餘人問的問題,他一幅「貓玩耗子」的得意,要解釋個清清楚楚的,明明白白的,但是,到了我師父的問題上,這人,就完全不解釋了呢?
    除了他心虛,我想不到其餘的原因了。
    我師父,肯定是個鬼戲子,有點什麼莫名的,甚至關係很緊密。
    「別說了,一起上,弄死這個狗娘養的。」龍二吼了一聲,說我們幾個一起,就算這祖師有點什麼奇門邪道的能耐,那也不管用。
    就在我們要一哄而上的時候,忽然,那唱簧的手機響了。
    一陣「鬼笑」的鈴聲過後,唱簧把手機掏了出來,大喇喇的接著電話,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感覺。
    他說了幾句後,直接把手機的外音打開:你們運氣好,我們祖師特意打了這個電話進來,就是要和你們說說話。
    接著,那打開了外音的手機裡面,傳出了一陣女人的聲音。
    「幾位陰人同行。」
    龍二直接罵道:我呸——裝神弄鬼,謀財害命的傢伙,也好意思跟我們提同行兩個字?配嘛!
    那女人繼續說著:你們已經進了我的局,高下已分,生死已定,你們如果和我們正式交火,只有一個結果,就是死,但是——我不想和你們為敵,哪怕我們勝券在握,只要你們退出,並且立下誓言,再也不和我們作對,那我還是能放你們走的——只要一句話。
    「我是不可能走的。」我直接吼道:我們都是靠著陰行手藝,行走江湖的手藝人,行得正,坐得直!
    「咯咯咯」女祖師笑了笑,說道:大家都是一丘之貉,都是利用鬼魂之說賺錢,誰也別瞧不起誰。
    「你錯了。」
    我吼道:鬼魂,是人的精神延續,是人的意念傳承,我們做的,就是幫人延續精神,傳承意念,你們呢?你們不是在利用鬼魂賺錢,你們是利用那群恐懼鬼魂的「險惡人心」來賺錢——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,我於水,丟不起這個人。
    劉老六和馮春生,都給我豎起了大拇指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不愧是我於水老弟,說話有水平。
    「好!水子,咱們陰陽繡的門人,就得有這個覺悟——懸壺濟世,我們是做不到的,但怎麼說,也得求個問心無愧。」劉老六吼道。
    「那就沒得談了。」女祖師突然聲色厲荏的呵斥:唱簧——殺了他們這群人。
    唱簧點點頭。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唱簧呵呵大笑,說道:十五天前,有五具小棺材,從西北,運入了閩南,現在這五具小棺材,就在你們周圍的五棵樹下——這棺材裡裝的,就是當年的五殘童子。
    說完,唱簧拍了拍巴掌。
    轟隆!
    我們周圍那五棵樹的旁邊,忽然,鑽上來了五名童子。
    一個沒有左手,一個沒有右手,一個沒有左腳,一個沒有右腳,還有一個最高的童子,沒有了頭,那無頭女童子,想來,就是——黃崑崙的妹妹了。
    「妹。」黃崑崙喊了一聲,想衝著那無頭女童子跑,結果,馮春生一下子,勾住了黃崑崙,吼道:瘋了?我算是看出來了……這唱簧,是下了個「死人陣」等著我們呢。
    我問馮春生,什麼叫死人陣?
    馮春生說中國玄門正宗裡,有一項手藝,十分神秘——叫——奇門遁甲。
    奇門遁甲裡,有各種各樣的陣,活人佈陣,就叫「活人陣」
    死人佈陣,就叫「死人陣」。
    現在,這唱簧,布下的,就是「死人陣」。
    「開陣!」
    唱簧悠悠的唱出了兩個字後,我們周圍,忽然,冒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白色影子。
    馮春生認識「奇門遁甲」,直接吼了一聲:我前方十米,就是這個陣的「震」位,現在「震」是「生位」,一起跑過去,不要被那些白色的影子糾纏住,不然,後果不妙。
    他話音剛落,我們就往「震」位跑。
    我們都跑得利索,本來都是陰人,大家從小,也對八卦術語有些瞭解,不過,李向博剛才似乎沒怎麼聽懂馮春生的話,一時間有些懵,一下子被那兩道白色影子撲倒了。
    緊接著,周圍那五棵樹中的一顆,忽然伸出了頎長的籐蔓,直接勾住了李向博的腳,同時把他給拉扯到了樹上。
    李向博才被吊在樹上,接著,那顆腳下有五殘童子的樹,忽然伸出了三四根樹枝,對著李向博抽打。
    「啪」「啪」「啪」!才幾下的功夫,打得李向博皮開肉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