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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一章 畢其功於一役

    黃崑崙對我們說:你們接著往下聽。
    原來,那鬼戲子的祖師騙了金條得手之後,直接對那袍哥的老大說:我呢,這兒有一份袍哥叛徒的名單,這份名單給了你們,我想,他們的命,那是保不住了,咱也是學道的人,上天講好生之德嘛……
    他話音剛落,袍哥老大讓他別廢話,開價錢。
    祖師再伸出了五根手指,說道:再加五十根金條。
    袍哥皺著眉頭,想了很久,也沒狠下心答應祖師。
    倒是季三爺,他這次徹底服了祖師,以為祖師真的是什麼世外高人,前來指點袍哥的呢,他拱手對大哥說:袍哥不容叛徒,五十根金條雖然貴,但我覺得,值得買。
    袍哥的老大混了狠心,一伸手,找祖師要名單。
    祖師給出了一份名單,拿走了額外的五十根金條。
    從那天開始,袍哥開始清洗那些所謂的臥底。
    那張名單,涉及到了一百多個人,幾乎都是各大堂口裡的人才。
    袍哥對於叛徒,幾乎是零容忍。
    顯然,在隨後的一兩個月的時間裡,祖師交給了袍哥名單裡的人,全部清洗完畢,下了地獄見閻王爺了。
    在那次祖師騙走一百五十八根金條之後的半年,祖師對季三爺的殺招出現了。
    他給了袍哥寄了一封信,信上直接坦言:我騙了季三爺,國共兩黨,沒時間對付你們袍哥,也沒有餓鬼吃人之說,我「知尋道人」,不過就是一個江湖神棍而已。
    殺人誅心。
    祖師這一手,直接讓季三爺魂歸天國。
    季三爺是自殺的,當時袍哥的老大,並沒有下決心辦掉季三爺,只是把信給了季三爺看。
    季三爺這個剛烈的漢子,頓時淚如雨下,他因為受騙,害死了袍哥一百多個弟兄——那些弟兄,還不是普通弟兄,都是袍哥裡的骨幹成員。
    他覺得愧疚難當,當天晚上,懸樑自盡了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聽完了黃崑崙說的這個事,搖了搖頭,說:鬼戲子的人,殺人還要誅心,太過於殘忍、歹毒了。
    黃崑崙搖了搖頭,說:這群人就是靠騙人來殺人、求財,渣滓!老江湖上的渣滓。
    我問黃崑崙:那鬼戲子祖師斬鬼時候,桃木劍流血,是怎麼弄的?
    黃崑崙說:這就是江湖上的一個把戲,那桃木劍的外面,塗了一層「苯酚」,老年間叫「血粉」,那鬼戲子祖師在袖子裡面,藏了一個水袋子,劍往前面刺的時候,那水袋子裡面的水,噴在了桃木劍上,苯酚遇水就變色,變成紅色,像是血水一樣。
    這套把戲,北京天橋上耍把式的人用得最多。
    接著我又問:如果說袍哥的錢爺,是被食人魚弄死的——那麼,那些食人魚吃掉了錢爺之後,那食人魚,去哪兒了呢?
    黃崑崙說:很簡單,鬼戲子先找幾個力氣大的人,潛入到了錢爺的府上,然後弄個人,騙走護衛,然後再找人潛入進去,打暈了錢爺。
    接著,他們把錢爺的身體,扔到裝滿了食人魚的袋子裡面去。
    那些食人魚,三下五除二,就能把錢爺的身體,給吃個七零八碎的,近乎變成了一具骷髏。
    然後,那鬼戲子的小腳,就把骷髏拿了出來,扔在了洗澡的熱水桶裡,直接離開。
    不到幾分鐘的時間,造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,被吃成了骨架。
    當時的人哪兒聽說過食人魚啊,畢竟那玩意兒,中國根本沒有,自然就把這事,怪到了鬼神的身上去了。
    實際上,世上神鬼少,大多人扮奇。
    鬼戲子,是「人扮奇」裡的高手。
    我看向黃崑崙,說:黃爺的意思,我差不多懂了——你的意思是,這次,鬼戲子,要依靠食人魚,再次做一個鬼局出來!
    「差不多就是這意思。」黃崑崙說:那鬼戲子,狡猾多端——這次,你說怎麼辦?
    我看著黃崑崙的眼睛說:不疾不徐,不要打草驚蛇,然後偷偷的——順籐摸鬼。
    「孺子可教也。」黃崑崙搖起了他的蒲扇,這時候天氣已經不熱,甚至還有些涼意了,他還是喜歡搖蒲扇。
    我站起身,告別了黃崑崙,說道:這事我心裡有譜了!
    黃崑崙抱拳說道:有譜,那就最好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立馬告別了黃崑崙。
    我們倆,得去辦件事情了。
    離開了黃崑崙的家,我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,我跟她說:醫藥費,都夠了,就等我辦完了手頭的事,就去廣州,為你做換腎手術。
    我媽很擔心我,讓我萬事都要小心一點,錢可以少賺,但命只有一條啊!
    我說放心吧,兒子心裡有譜。
    我掛了母親的電話後,又跟二狗子打了一個電話去,說:二狗子,你在哪兒呢?
    「我在三元裡街,天罡物華這兒呢。」二狗子跟我說。
    天罡物華是市裡一個古董的店子,店子很大,現在看,二狗子是去那兒逛店子去了。
    我讓二狗子先別走,我和馮春生過來找他。
    「找我?成!天罡物華的對面,有一家咖啡廳,我在裡面等你。」二狗子說完,掛了電話。
    馮春生開車,帶我去了三元裡街。
    半個小時之後,我們到了位置,上了「半島咖啡」的二樓,瞧見了二狗子。
    二狗子見到我和馮春生,衝我招手,說:哎——這兒呢,這兒呢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衝著二狗子走了過去。
    二狗子跟我們拱手打了個招呼,說道:馮大先生、水子,又見面了啊……我昨天晚上想清楚了,媳婦跟我分開了,說不定也是件好事,現在不都說自由自由嘛,由她去吧,她過得開心就好。
    我說你想通了就好,怪不得今天滿面春風呢。
    我們三人剛剛坐下,二狗子掀起了咖啡廳的窗簾,指著窗戶外面說:你看對面,天罡物華——我給你買下來了。
    「給我買下來了?」我瞪大了眼睛。
    二狗子說:可不是麼,我答應過你,你幫我平反,我給你在三元裡,弄一家紋身店,這家天罡物華我看中了,裡面的裝潢設計,古香古色,稍微收拾收拾,過個幾天,你的紋身室,就能搬家了——搬到這兒來。
    「這也太闊氣了不?」我依然沒有回過神。
    要說咱們市裡,哪個做生意的,不想把自己的店,開在三元裡?這兒才是開店人的天堂,每天數以萬計的人流量,那是真的來錢。
    不過三元裡的地價,那就不說了,光是店面租金,一般店都負擔不起。
    我打算在陰陽繡生意再做大了一些,借點錢盤個三元裡的店來,沒想到,幸福來得這麼突然。
    我連忙舉起咖啡,跟二狗子碰了個杯子,說:這次謝謝狗哥了。
    「別提謝謝,要說謝謝的人,得是我才是,我這條命,都是你和馮大先生救下來的!」二狗子有點受**若驚的感覺,慌忙端起了杯子,說:這個店,我送你們,我感覺值當!往後啊!你們的主場,就定在這兒了。
    哈哈!
    我們三人禮貌性的笑了笑。
    接著我對二狗子說:咱先不說天罡物華的事,二狗子,我問問你——這外面的運輸車進咱們市,你能過問不?
    「當然能了。」二狗子說:我才是我們市裡的運輸龍頭,只要是「後八輪」要進來,都得過我這道坎——哪家外來的客運公司,進咱們市,不得跟我打招呼?不然他們不想混了。
    我點點頭,又問二狗子:我們拿到了可靠消息,有三千條食人魚,要進咱們市——明天下午到,你能幫個忙,把這事查出來,幫我們查出是哪輛車嗎?
    「沒問題的。」
    二狗子嘿嘿一笑,說:這事,包在我身上了,今兒個晚上,我就給你查!我保證明天貨還沒到,我就能告訴你,哪一輛車,要運食人魚進來。
    我說行。
    當天晚上,我就先回家了,反正明天下午,估計夠忙活的。
    不過,晚上,我又收到了一條好消息。
    大概在晚上九點的時候,我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,是「川劇變臉王」彭文打過來的。
    彭文直接跟我說:水子,我是彭文。
    我說你這麼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,不怕被張哥和韓老闆他們的人發現了?畢竟你現在是臥底。
    彭文說沒事,他一下班,回了家,變一幅模樣,鬼都發現不了他。
    他說:今天下午,張哥、韓老闆包括那個鬼戲子的祖師,在韓老闆的酒店裡面,開了個會,會上,張哥和韓老闆很不滿意祖師的表現。
    「為什麼?」
    「因為祖師做事情,太過於瘋狂了,但是,辦事情不利,比如說二狗子的事情、劉老六的事情,鬼戲子沒一件辦成的。」彭文說:所以,張哥和韓老闆懷疑——那祖師,並不是真心為幕後的大佬辦事,他另外有企圖,留了後手。
    「鬼戲子祖師說了什麼?」我問彭文。
    彭文說:祖師說他明天晚上,會親自上陣——確保下一次行動,完美收刀。
    聽了彭文的這個說法,我心裡是極其高興的,為什麼?
    很簡單——明天鬼戲子的行動,需要通過食人魚來完成,我們幾個,剛好藉著食人魚,把那鬼戲子一鍋端了。
    他們祖師不是要親自上陣嗎?
    那好……剛好一波全部整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