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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心比鬼惡

    醫生告訴任遠——你的老婆,懷著的是一個男孩,雖然畸形,但怎麼說……也是可以簡單手術弄好的,結果還不錯的。
    任遠當時聽說自己的小孩是男孩,頓時眉開眼笑,罵道:個瓜婆娘,生娃娃生了瓜娃子,還是老子霸道,給你搞出個長把把的娃娃……今天先這樣……你要生的是個女娃,老子打死你!
    任遠罵完了,才揚長而去。
    那個醫生賭對了,這任遠,就是一個有嚴重陋習,重男輕女的家長。
    本來這事,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    結果,任遠晚上喝完了酒,回了家。
    他是酒勁上頭,越想越生氣……他又抽了皮帶,把正在睡覺的余靜,直接從上扯了下來,狠狠的揍。
    他邊打邊罵:瓜婆娘,老子長尾巴了沒?你給我生的兒子,憑啥是個帶尾巴的?瓜貨!
    他把余靜一頓狠揍,揍完了之後,還覺得生氣,直接出了門,繼續找人喝通宵。
    余靜卻覺得肚痛難忍……她剛才挨了一「皮帶頭」,剛好被打在小腹上。
    這下子可不得了,本來任遠就是在酗酒狀態下和余靜發生的關係……那小孩先天發育就不足,懷在肚子裡,也不怎麼穩。
    現在又挨了一頓好打,余靜……流產了。
    那猩紅的血液,直往外面流……那胎兒,也滑落了出來。
    余靜這下子,特別害怕。
    她知道,雖然這小孩是個長尾巴……但怎麼說也是男孩,還是受了任遠的喜歡的。
    如果任遠知道她流產了,那得怎麼樣的一頓毒打?
    當時,余靜的腦子裡面,就只有一個念頭——逃!
    她怎麼逃?她的體力虛弱,雖然好不容易用毛巾止了血,可逃也逃不遠啊?
    余靜的家裡,在偏遠山區,當初,她媽就是為了貪圖任遠家的七萬塊錢,才把她嫁給任遠的,家裡是不能回了……回去了,只怕還有更壞的事情發生呢。
    她的兩個家,都待不住了,余靜想要亡命天涯——亡什麼亡?現在逃都逃不掉!
    她想了很久後,才想起來……家裡的天花板在裝修的時候,隔出了很大的空間,其中,還有一小塊板子,裝的是活動板子,可以拆卸的。
    那活動板子,就在沙發上面,她感覺可以進得去?
    於是,余靜就想在家裡的天花板和屋頂的隔層之間,藏上個幾天,等自己體力恢復了,再逃……總之,這輩子,她都不想再見到任遠了。
    她把冰箱裡面的吃的喝的,都從那吊頂的口子裡面,扔了進去,然後踩在了沙發的靠背上,抓住了吊頂,鑽了進去。
    其實余靜當時體力很虛,可是恐懼給了她很大的力量。
    她把自己藏在了那個吊頂裡面。
    任遠第二天早上回來,看到了臥室裡面的死嬰兒,也看到了血跡斑斑,這才回憶起自己昨天似乎打了余靜,他知道余靜生下了死胎的原因。
    一時間,任遠也怕了。
    任遠估計,那余靜是逃走了……不過,流產了的女人,能跑多遠?這麼虛脫的女人,跑出去,那不是送死麼?
    任遠就覺得,余靜肯定是死了。
    加上那天也是巧了……離任遠比較近的街道,有一個女人,在橫穿馬路的時候,被呼嘯而過的大貨車給碾死了。
    那女人死之前的穿著的衣服,和余靜的一件衣服,很相像。
    當時任遠就覺得,被大貨車給碾死的女人,很可能是余靜。
    畢竟那女屍被大貨車碾死的……長相是看不清了。
    任遠這個人,也比較信「鬼」,他怕余靜或者是死胎的鬼魂回來報復他……乾脆,他就找了一個當過道士的賭友,搞了個暗堂,把「死胎」封在了二堂裡面,同時也封起了那個暗堂,用來鎮壓余靜和死胎的鬼魂!
    余靜呢?
    她躲在了吊頂上之後,發現這邊生活,著實還可以……至少沒有人打她。
    她不想逃走了,能逃到哪兒去呢?她被貪財的家裡人,送到福建來結婚的時候,所有的朋友都斷了……她的胎兒也死掉了,對生活,沒有了希望,就希望活一天算一天。
    她每天晚上,晝伏夜出,晚上出來,去冰箱裡摸點吃的,乘著人不在,就在廁所裡面上個廁所。
    當然,她偶爾也能洗個澡。
    這樣的日子,一過就是三四年。
    余靜的身體,也發生了很多變化。
    首先,她根本看不見陽光,所以,皮膚慘白慘白的,兩隻眼睛退化得厲害……瞇在了一塊,只留出一個縫。
    現在的余靜,有日盲症——白天看東西模模糊糊的,晚上什麼東西都看的清清楚楚的。
    余靜的因為時常要下吊頂或者上吊頂,加上這幾年不見太陽,身體嚴重缺鈣,骨頭都軟化了,現在她能像蛇一樣的——蛇行。
    除了這個,余靜因為澡洗得很少,冬天也沒什麼衣服穿,皮膚劣質得可怕,全部是龜裂的模樣。
    現在的余靜,完全就是一個怪物?
    至於十幾天前,為什麼任遠把房子了呢?
    也是因為一個陰差陽錯。
    任遠那天晚上喝酒回來的時候,余靜正窩在冰箱的旁邊,吃著冰箱裡面的燒雞。
    兩人撞了一個正著。
    任遠一看那余靜的模樣,當時嚇得跟條狗一樣,哧溜一下,直接嗷嗷的逃出了門。
    余靜則趕緊躲在了吊頂裡面,好幾天都沒出來。
    那任遠被嚇唬到了,第二天帶著道士賭友回了家裡,跟他說他昨天看到鬼了,會不會是……余靜的鬼魂,找回來了?
    那道士賭友說有可能……也許是時間長了,這暗堂裡鎮壓的余靜鬼魂鎮不住了……所以,勸任遠「禍水東引」。
    當時,那道士賭友的原話是:余靜的鬼魂一旦鎮壓不住,必然要害人,你把這房子盡快了,那余靜就會害這屋子裡的人,不會害你……記住了,暗堂不要拆!
    這兩個人真是狠心……為了保命,不惜去害人。
    於是,任遠把房子掛牌。
    中國的房子不愁……沒過兩三天,那任遠就找到了下家——心地還算不錯的大學生——易偉。
    於是,就有了易偉說的「蛇仙」。
    我聽完了蛇女的故事……心裡真心是百感交集……這都是什麼毛人啊?
    簡直噁心……這任遠,就該死!他也配做人?
    我看著躺在紋上,安詳的處於催眠狀態中的蛇女,狠狠的說:春哥……有啥辦法沒?我要弄死那個比養的任遠!
    馮春生讓我消消氣,他說這世界上,這麼惡劣的人,多了去了!不值得為他們去生氣。
    我說這氣怎麼能消?一個醉鬼,打老婆打得流產,還要下暗堂來鎮壓妻子和兒子的鬼魂?要不要臉了?
    余靜也因為這個男人,過了三四年暗無天日的日子!
    簡直噁心!
    「哎!」
    陳詞歎了一口氣,說道:於哥,我得給你道個歉……有些人,實在是刷新了我的認知下限,我剛才竟然為了這種人,堅守行規?
    哎!
    她又歎了口氣,說:這樣,徐靜女士呢,先讓她在你們的店裡睡著,我朋友的心理診所明天開張,我也去他那兒上班,到時候,我把她接過去,直到治好她的心理毛病,讓她恢復正常為止。
    倉鼠也揮舞著小拳頭,氣得小臉發白:這樣的人渣,就應該抓到面前,左一下,右一下的把他給撕碎!讓他成天這麼不要臉。
    易偉確實是心地善良,他對我說:於哥,我爸給了我十萬平事,你收了五萬,我還剩下五萬,我這五萬,不拿去大保健了,交給你,你等徐靜姐身體好了,把錢給她……算我做件好事唄。
    我拍了拍易偉的肩膀,說道:你特麼不賴啊,除了腳臭一點,心地是真好。
    「還比較猥瑣。」柷小玲一旁說。
    易偉笑了笑,接著,他又惡狠狠的說:於哥,今天晚上,我得帶著我那幾個籃球隊的兄弟,去找找任遠的麻煩了!這比樣的狗東西……實在惹著我了。
    他說那任遠逼得徐靜上了屋頂,害得他易偉擔驚受怕好些天,當然,這只是一個原因,還有一個原因是……他易偉,就是看任遠不爽!
    他要去削那任遠。
    說完,易偉出了門,邊出門邊打電話:小丑,發髮帶上老四,跟我走!別玩lol,哥帶你們去修修人渣也是美滋滋!
    易偉走後,我和柷小玲、馮春生打了個眼色,讓他們跟我出來。
    我讓倉鼠幫我照看好蛇女徐靜——下午的生意,暫時不做。
    我、柷小玲和馮春生,三人到了下面小餐館的包間裡,我要了幾個菜,說:我想……狠狠的收拾一頓那任遠。
    「整死他?」馮春生問。
    「整死就整死!我也想整死他。」柷小玲猛的拍著桌子。
    我說道:不是整死,只要給他弄出個好歹來……那任遠,真不是個東西,這樣的人渣,不配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    我說我想做個局……把任遠給嚇瘋!
    「這個局,你打算怎麼做?」馮春生問我。
    我讓柷小玲和馮春生過來,我趴在他們的耳邊說出了我的想法。
    馮春生聽了,哈哈大笑,說任遠這樣的狗雜碎,就得這麼辦他!
    柷小玲聽了,也跟我豎大拇指,說我這個人,挺多辦法的……行……殺人的事,咱們不咋做,但把那任遠給嚇瘋的事,不做都不合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