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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鞭三響

    我抓起了電話,劉老六的聲音傳過來了。
    「喂!水子,你那事,辦不成了……那高人很有格調的,不隨便接生意,請她是沒戲了,這樣,你再給我加五十萬,我去上海給你請,三天之內,立馬到位。」劉老六打著哈哈的說。
    我直接問劉老六:劉老六,我問你……你請的高手,是不是柷小玲。
    「啊!你怎麼知道?」
    「柷小玲就在我們身邊!」我呵斥著劉老六:老六爺,你可以啊,口口聲聲的說要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,給我一點優惠……優惠你妹——柷小玲拿六十萬,你拿九十萬,你這算盤,打得辟啪辟啪響啊!
    劉老六頓時嘿嘿一笑,說:哎喲……我的手機信號怎麼這麼差?你說的話,我都聽不見,就這樣,掛了掛了,水子,下次你再來我這裡買新魂的時候,我給你打個八折啊!放心,自己人,都熟!
    這劉老六不愧是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大咖,這臉皮厚度,堪比城牆啊。
    我被劉老六一下子搞得哭笑不得。
    收拾了劉老六一頓,結果我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屁用沒有。
    我搖搖頭,跟著柷小玲下了樓,準備開車去野龍溝。
    結果剛剛準備開車,一隻手,趴在了我的車上。
    我一看那人,那人竟然是陳三立。
    我立馬打開了車門,鑽了出去,激動的說道:三爺……你這幾天去哪兒了?我天天給你打電話……你到底在哪兒?
    陳三立笑了笑,說他去閩南的「雲馬寺」去拜了一拜。
    當年在黃皮子手上,收養了陳三立的人,就是雲馬寺的是高僧。
    陳三立說想去跟雲馬寺道個別,算是了卻一些牽掛了。
    我看見陳三立的脖子上,多了一粒珠子,那珠子,是一顆舍利珠子,通紅通紅的。
    我問陳三立:三爺——你脖子上的那顆舍利是雲馬寺求來的?
    陳三立說不是,說是收養他的那個和尚早就死了,這枚舍利,其實就是那和尚脫他徒弟,給他的,帶著留個念想。
    「好吧!上車!」
    我本來以為陳三立失蹤了呢,才到處找高手,現在陳三立回來,柷小玲也來了,那實在太棒了……這是雙保險啊,陳雨昊,一定無恙。
    我讓陳三立上車,我們四個人,氣勢洶洶的去了野龍溝的鬼宅。
    在我們幾個,都到了鬼宅門口的時候,我們下了車。
    鬼宅裡的夜晚,空氣極其的渾濁,到處都是黑色的沙子在漂浮。
    我們還是按照上次來鬼宅的規矩——下拜帖。
    馮春生燒了一張符紙,要開始喊得時候,忽然,柷小玲拉住了我們,說道:一個小小的黃皮子鬼魂也配得上拜帖?
    說完,柷小玲直接扔下了背包,從背包裡面,拿出了她的那捆鋼鞭。
    她捏著鞭子柄,猛地往前一甩。
    那鞭子,在空中都甩得筆直。
    接著,柷小玲連續三次抖腕子,那鞭子,在空中如同銀蛇一樣,pia、pia、pia的三聲清脆的鞭響。
    「湘西柷由家柷小玲,黃皮子迅速開門,不然我打你一個魂飛魄散!」
    說完,她收回了鞭子。
    馮春生說這叫——神鞭三響。
    他跟我說,有時候陰行的人辦事,首先打出自己的招子。
    這柷由家的招子,就是「神鞭三響」。
    聽到了這三聲鞭響,就得知道——柷由家的人來了。
    在柷小玲打出了那三聲鞭響後,所有的黑砂,全部落了下來,整個鬼宅的燈,噌噌噌的點亮了。
    那黃皮子的聲音,也傳了出來:柷由家高人到場,黃皮子黃二郎給您賠個不是……在下有冤,也請你柷由家的人,為黃二郎,主持個公道,
    「哼哼!是不是有冤,我進來了再說,如果你動了我雨昊哥哥一根毫毛——我要你魂飛魄散。」
    柷小玲說完,大喇喇的走了進去。
    路上,我問馮春生:是不是柷小玲道行比小雨哥高啊?
    馮春生說:其實也不是,主要是兩點——第一,柷小玲是柷由家的人,天生剋制鬼物,第二,從死人樹的時候,就可以知道,陳雨昊別看性格高冷,但手段絕不愛殺,柷小玲的手段,就要暴力很多。
    兩點綜合,所以陳雨昊十日封棺,柷小玲來了,就要大開殺戒。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又說,說這降鬼的事,也有講究——道家擅長打屍,柷由家擅長抓鬼。
    所以,黃皮子在活著的時候,那陳家的小道士,用陰招,在黃皮子的喉嚨裡反打了二十八根牛毛釘,打了一根鎖靈釘和一根攢心釘,如果不是那運棺材的馬伕失誤,這黃皮子就交代了。
    現在柷由家的人來了……那黃皮子自然老實,他現在是鬼魂嘛。
    我們四個人,到了那鬼宅的門口。
    我對那鬼宅喊道:黃皮子——陳三立,我帶過來了,你的怨氣,該平息了吧?
    「逆子陳三立,叩見父親。」陳三立立馬跪在了地上。
    屋子裡裡面,黃皮子的聲音傳了出來,說:陳三立——你不是我兒子,當年,陳家三百口人,全部被我殺掉了,我唯獨放過了你,但現在……我知道你不是我兒子,你活得很冤枉啊。
    「要殺要剮,全聽父親黃二郎的一句話。」陳三立繼續跪著。
    「那好!」
    黃二郎說完了這句話後,鬼宅門口,陰風大作。
    柷小玲當然不會管了,陰行裡面也有規矩,人家的家事,咱們就不插手了。
    我看到那地上的石頭,被狂風捲起,一個個的砸在了陳三立的臉上。
    沒多大一會兒,那陳三立被砸得頭破血流。
    我估計,黃二郎要捲起這些石頭,把陳三立給活活砸死。
    在陳三立的鮮血,流到了他脖子上的那顆從雲馬寺裡求來的舍利子時候,那舍利子,忽然浮現了一道金光。
    那金光化作了一個和尚。
    和尚對著鬼宅,說道:黃施主,又見面了——七八十年過去了,你心裡的仇怨,還沒有化解嗎?
    以前黃二郎被陳家人算計,最後他要殺了所有陳家人的時候,有個和尚,接走了黃二郎媳婦陳仙兒的兒子。
    那和尚,想來,就是面前這個了。
    和尚對黃二郎說:陳三立不管是不是閣下的兒子,這麼多年過去了,還有什麼值得怨恨的嗎?這世界,本來就不真實,死亦好,活也好,至少陳三立知道和你沒有血緣關係,卻依然願意認你當父親,我看……你不如就講錯就錯。
    「將錯就錯?」
    「將錯就錯,或許黃二郎還有血脈,若是不將錯就錯,只怕你們黃二郎一門無後,就此銷聲匿跡了。」和尚哈哈大笑。
    黃二郎這時才反應過來,說道:將錯就錯,好一個將錯就錯,陳三立,我問你,你可真拿我當父親。
    「從來沒有一日不把你當成親生父親。」陳三立連忙說。
    黃二郎笑了笑,說:那好……你帶著你的兒子女兒,全來野龍谷落戶吧……從此,黃家陳家,恩怨抵消——我黃二郎,也投胎去了,你陳三立就是我黃二郎一脈。
    陳三立立馬磕頭,說一定會辦得好好的。
    黃二郎忽然化出了一道人影,直接出現在我們面前,跟我們抱拳說道:這些天,叨擾了各位,對不住——來生再報。
    說完,黃二郎和那和尚的鬼影,一起消失了。
    「黃家二郎報仙恩,萬里銜錢情誼深,哪知陳家一翻臉,直把黃神變財神!」
    黃二郎臨走,只留下了這首打油詩。
    黃皮子的詛咒,我們也算徹底解了。
    這時候,陳雨昊也光著上身,走了下來,看了看我,說:水子,這次你做得好。
    接著,陳雨昊又望向柷小玲——你怎麼來了?
    「我怎麼不能來?」柷小玲說:我能尋著你的味道,找你到天涯海角。
    陳雨昊搖搖頭,說:我和你沒緣分……你不要再纏著我了!
    說完,陳雨昊一個人往鬼宅外面走。
    好吧!原來柷小玲和陳雨昊是這麼個關係,柷小玲喜歡陳雨昊,但陳雨昊似乎對柷小玲,並不感冒。
    她們兩人,一起出了鬼宅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,是吃了一大把狗糧啊。
    陳三立也跟我們告別,說他要完成黃二郎的心願,去香港,把家裡人都接到閩南來住。
    好吧!
    我跟陳三立招了招手:有空,去我那邊坐坐。
    「當然可以。」陳三立笑了笑。
    等他們都走了,我問馮春生:春哥,我在殯儀館的時候,可聽說了……說你害死了你老婆?
    」滾一邊兒去,別想著從我這裡打聽出什麼來。」馮春生不願意搭理我。
    我也沒再問。
    也許明天,柷小玲和陳雨昊還要來找我呢——今天晚上,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糾纏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各回各家了。
    可是回了家,我發現了一個新問題——那就是,我打電話給咪咪和廖敏報喜的時候,我發現,這兩個女人的電話,都打不通了——會不會,出了什麼事情?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去了紋身店,給咪咪和廖敏,又打了一上午的電話,結果,還是沒接。
    不會吧……我花了這麼大的精力,幫你們接觸了黃皮子的詛咒,你們失蹤了?
    我搖搖頭,心情很是煩躁,而就在這個時候,我店裡來了一個新客人,他說他的家裡有蛇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