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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九具燒屍

    我問:多少錢?
    劉老六直接說道:一百五十萬!
    「啥?你說啥?」
    我吃了一大驚。
    「一百五十萬,優惠價,親情價,你到處去訪訪,要是找到比這價格低的……你。日了我的娘。」劉老六鐵板釘釘的說道。
    這趨勢,是一分錢的價都不想講。
    我說:這高手,值一百五十萬不?
    辦件事,一百五十萬?這出場費……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賺得還可以,一把能搞好幾萬……現在才知道,人家牛逼的,一把都是上百萬的。
    「值不值一百五十萬?」劉老六嘿嘿笑道:你當我不認識陳雨昊嗎?天水陳雨昊的,名頭那叫一個響亮,招牌叫一個硬邦邦,他都只能靠十日封棺,鎮住黃皮子鬼魂十天……我這請人,直接收了那只黃皮子,這錢……多嗎?不多!
    一百五十萬啊!
    好吧……我認了。
    我說我去籌錢,先欠著你的,我於水什麼人品,你劉老六知道。
    劉老六嘿嘿笑了一聲,說:這一百五十萬,可不是用人品來擔保的……剛好,我要上那高人,也不容易,得花個三四天的時間,反正不耽誤你們的事就行了!這幾天時間呢,你去籌錢。
    「你籌個一百萬出來,我劉老六也不卡你,剩下的錢,你慢慢還都行。」劉老六說完:這可是給足了你於水面子,免得說我劉老六帶你來了陰行,也不照顧著你。
    「成!」
    我掛了電話,現在得想辦法籌錢了。
    不過,劉老六那邊日子還夠長,三四天的時間……我一來能等等,畢竟和陳三立三天約定的時間也沒到,說不定有奇跡出現呢。
    另外,我也能讓馮春生打電話幫我問問,看能不能找到更便宜點的高手。
    然後,我再到處去借借錢,看能不能籌到。
    其實我是真不想借錢,我這人也沒有借錢的習慣,真要借,我也開不了口,何況我朋友也真沒錢,要有錢,我母親的手術費,早就弄出來了。
    到底借不借呢?找誰借?
    我看,真的只有咪咪能拿出這波錢了。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合計了一下,讓他幫忙去找找人。
    期間,我還說起了那「高手」一百五十萬出場費的事情。
    我對馮春生說:這人和人都是特麼吃大米長大的,我怎麼就沒這麼多出場費呢?
    馮春生說:這陰行出場費,關乎於三個問題!第一個……手法,手法高明不高明,厲害不厲害。
    第二個,經驗,你做過什麼大活兒沒有,做過了,那身家飆升。
    第三個,主家……主家有錢,大方,那你出場費自然高。
    說白了,手段、名聲、運氣,這三點決定你的出場費,也就是勞務費價格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一百五十萬算個求啊……他們玄門風水大師,北京的尋龍天師風影,曾經創下了一個價錢……那就是從接活開始,算工資,搭飛機去香港,給一大老闆瞧風水,一直到上飛機,這段時間,一個小時一百萬,一波活幹了十六個小時。
    「啊?這麼貴?」我問馮春生。
    馮春生哈哈大笑,說:你小子學著點吧……你要想要高工資,就得每一波活都幹得利索,幹得漂亮,這身價,就等著長吧。
    我尋思了一陣,是得好好幹了……我得朝著一波活「一百五十萬」往前走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我們幾個開始分頭,倉鼠照顧店裡,我去跟咪咪打電話,然後身下的時間給陳三立打電話,馮春生開始找人。
    要說這事情都湊成了一堆,偏偏,又有一波新的事情過來了。
    中午的時候,我店裡來了一鐵哥們——郭毛子。
    不過郭毛子不太喜歡別人喊他郭毛子或者毛子,他覺得這種稱呼不夠威武,他喜歡別人喊他「撒旦哥」,撒旦哥這個稱呼,聽上去挺誇張,但是對郭毛子不誇張。
    對了,這得從郭毛子的職業說起。
    郭毛子是幹啥的?殯儀館的辦公室主任,比殯儀館的館長低一級,但在殯儀館,那也是顧命大臣了。
    現在聽說要當上副館長了,官路還可以。
    他主要管怎麼燒人,說是「撒旦哥」也說得過去,撒旦是死神嘛!
    郭毛子和死神差不多,誰也不敢讓郭毛子去家裡做,怕晦氣。
    不過,郭毛子對我是有恩的……以前我開店,物色不到地方,就是找的郭毛子,論親戚,他是我一遠方表哥。
    郭毛子仗義,給我找了一店面,就是現在的紋身店,那郭毛子直接找的房東,房東二話不說,直接把店面租給我了。
    後來我才搞清楚,原來那房東的老伴,那幾天剛好在郭毛子那兒燒,算郭毛子利用職務便利,給我找的店舖。
    就因為這事,郭毛子那得是我親表哥啊!
    以前李向博沒干廚師了,去殯儀館燒人,也是我找郭毛子給弄進去的。
    而且,給死人紋身的活,也是郭毛子我做的,他對我是絕對有恩的,他有事,我推不了。
    郭毛子見了我,歎氣,說:完了,完了……這次殯儀館完了。
    我問咋了?垂頭喪氣的。
    郭毛子說——這幾天,連續有幾具屍體,往殯儀館裡面送……
    我說你們殯儀館就是特麼燒人的地方,不往裡面送屍體,送啥?送活人?送活人的地方得叫集中營。
    郭毛子說:送的都是燒死的人……那燒得賊拉拉的慘了,渾身的皮膚,每一處好的。
    「這燒死的也是屍體,沒啥唉聲歎氣的不?」我給郭毛子說:不過那屍體是真慘,本來被燒死一次,結果去了殯儀館,還得再燒一次。
    郭毛子一拍桌子,說問題出就出在這兒了。
    他說國家推行火葬的政策,就是為了節約土地,可話說回來,只要是上了年紀的,誰願意被火葬?別的不說,咱們殯儀館,成天到晚都有來鬧事的。
    他說:我每年不是有一些土葬的名額麼?媽的,為了搞土葬,天天有人給我送禮。
    接著,郭毛子又說:燒死的人怨氣大,其實我們殯儀館,也不喜歡接燒死的人。
    說到這兒,郭毛子趴在我耳邊說:說實話……這燒死的人,容易出事。
    「出事?出啥事?撒旦哥!」我問郭毛子。
    郭毛子趴在我耳邊說:我偷偷跟你說,你別跟別人說,怎麼說咱也是dang員,迷信思想不能有……不然幹部保不住。
    我立馬說,咱們什麼關係,你說的話,我絕對不外傳。
    郭毛子這才說:你可不知道啊……那燒死的人,只要和別的屍體放在一起……絕對詐屍,大半夜的,那聲音,嘀咕嘀咕的,有時候還有慘叫的聲音。
    「嘖嘖!」郭毛子還說:前兩年,我們那門保是個老頭,剛好那幾天生病了,那兩天進去了一具燒死的屍體,沒注意隔離,第二天早上,那老頭就死了,自己把自己給燒死的,門衛室都燒成炭了,嚇死人了。
    郭毛子說:這次,每天都有燒死的屍體進來,每天一具,每天一具……哎喲,真是嚇唬人……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哪兒過來的。
    「真的假的?這麼邪乎呢?」我問郭毛子。
    郭毛子說——不多不少……每天都只有一具,但是連續送……不間斷。
    他說他們專門隔離燒死屍體的櫃子,已經沒有位置了,今天來的燒死的屍體,還沒地方安放呢。
    「啊?」我瞪大了眼睛,看著郭毛子。
    我差不多明白郭毛子什麼意思了。
    我問郭毛子:撒旦哥,你不是打算……讓我……讓我去幫忙吧?
    「要不說水子聰明呢。」郭毛子說:以前我們這兒,有個老劉頭。
    老劉頭膽子大啊,以前專門屠宰的,殺狗、殺豬、殺牛,都是一把好手,那渾身的血腥味,能鎮鬼,每天晚上,一個人在門衛室裡看報紙熬一宿,守夜,啥事沒有。
    自從這波燒傷屍體進來,前面幾天還好,現在不行了。
    前天早上交班的時候,老劉頭嚇得臉發白。
    昨天交班的時候,老劉頭估計是喝了一晚上的白酒壯膽,一屋子的白酒味。
    今天交班,老劉頭暈過去了,現在送醫院搶救呢。
    「一共多少具燒傷的屍體啊?」我問郭毛子。
    郭毛子想了想,說:九具……今天晚上老劉頭不在,估計有大亂子,這亂子要闖大了,殯儀館非得整頓不可。
    他拍了拍桌子,說:別看殯儀館不是啥體面單位,但每天進賬真心不少,關一天損失幾十萬,關個三四天,那得損失多少錢?要是整頓,今年咱們這些工人啊、領導啊,工資獎金全部泡湯了。
    其實郭毛子說的這個,我知道。
    可能很多人沒接觸過殯儀館這個行業,這行業的工資,那真不是吹牛逼的,扛屍體的,一天五百,給屍體化妝的,一天七八百,專門燒屍體的,那一天得特麼有一千多了。
    那麼高的工資,就得有那麼高的收入啊。
    殯儀館現在燒一次屍體,一般都是萬把塊,遇上大辦的大戶人家,一次搞四五萬,甚至十萬都有可能,他要是一關張,那真是損失巨大。
    我問郭毛子:你就說說,到底想咋樣吧。
    郭毛子一拍我的肩膀:老弟……殯儀館這次能不能從九具燒傷屍體裡面挺過來,得靠你了。
    接著,他說了一句差點沒嚇暈我的話:我打算……讓你這兩天,接一接老劉頭的班,晚上給殯儀館守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