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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紙畫

    我翻了那族譜七八篇後,竟然真的發現了陳三立的名字。
    家族志上面說,族長的女兒,和一外來富翁結婚,婚後兩年,生了一個男孩。
    那外來富翁說,男人一輩子要三立,立人、立德、立信,所以給自己的小孩,取名叫陳三立。
    那外來富翁姓黃,不過,他在陳家娶的媳婦,住在陳家,外加心裡也喜歡那陳家女兒,所以,讓兒子姓陳。
    「這就是陳三立?」
    我繼續翻找著家族志,翻了好大一陣,也沒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,只是在摸到最後一張紙的時候,感覺那紙,比較厚實,當時也沒感覺出別的來,就直接合上了。
    我對馮春生慫了慫肩膀,有點無可奈何。
    這次我們來圖書館,找家族志,除了找到那一片野龍谷的鬼宅叫龍壁陳家,還有陳三立原來是那族長女兒的兒子之外,其餘的線索,一無所知。
    我有點納悶了,這事怎麼找啊?
    這個世界,姓陳的本來就多,叫陳三立的,全國沒有八千也有一萬了。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按照那家族志的記載,陳三立就算活到了現在,估計也有七八十歲了,這麼大年紀,橫跨了大半個世紀我去哪兒找他去?
    這中國多大啊?
    我特麼的去哪兒找?
    去哪兒找得到?
    我和馮春生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,也不知道咋整了。
    這時候,馮春生說:其實吧……咱們這事,也不著急……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事兒唄?
    我說咋整?
    馮春生說:要不這麼著……找公安局的熟人,讓他幫忙查……全國叫陳三立的,七八十歲的人,不多吧?咱們還能根據那家族志,找到合適年紀的人……不至於不好找啊!
    我說話是這個道理……可是……你認識警察局的人嗎?
    「我又不是本地人,我去哪兒認識啊?」馮春生指著我說:你是本地人,你應該認識啊!
    臥槽,我只能說春哥,你也太瞧得起我了……我一個紋身的,有那麼大能量?別說警察了,一個城管,我都得在他的面前裝孫子。
    馮春生撓了撓頭,說現在這事吧,兩個辦法,第一個……塞錢。
    塞錢?
    呵呵,這年頭,你不認識人,塞錢都沒門子。
    我家裡一開養豬場發了家的叔,想讓他的兒子進市政府工作,準備了一百萬,到處找人……可惜,找不到,錢都不知道往哪兒塞。
    說句實在的,那些當官的,手裡有權的,真不缺人塞錢,你塞錢還得關係硬呢。
    這個方法不行,馮春生又想了第二個辦法:你認識最牛逼的朋友是誰?
    我說認識最牛逼的,得是咪咪大保健店的老闆張哥……張哥是黑白通吃的主,很有能量。
    不過,張哥估計不會搭理我這樣的小蝦米。
    我把張哥給否定了,又換了一個——李向博,李向博這人,也有點能量,認識的人多。
    馮春生一拍大腿,說:那就李向博了。
    我立馬窩在角落裡,小聲跟李向博問,問他認不認識什麼公安局的人。
    李向博說這年頭出來混世界,能不認識公安局的人嗎?他認識一公安局機房的哥們。
    哎喲!
    別看李向博認識的警察頭銜不怎麼大,可真好對口我的困難。
    我跟李向博說:我請你和你哥們吃飯,你幫我查點東西。
    「查什麼?違法亂紀的事可不能做啊。」
    我說不是什麼大事,是幫我找個人……找個老哥們。
    「那小事!晚上給你安排飯局。」李向博大咧咧的掛了電話。
    有李向博的准信,那我這次就算沒有白干啊!
    掛了電話後,我和馮春生準備離開圖書館閣樓的,我們才走到閣樓門口,忽然,我想起了一點事……就是那陳家家族志最後的那頁紙。
    那張紙比較厚,會不會?
    我立馬往回跑,跑到了書架面前,一把拿下了那本家族志,然後翻到了最後一頁。
    那一頁,紙張尤其的厚,我仔細分辨了一些,發現這一頁紙,其實是兩頁紙,中間用膠水黏在了一起。
    我直接去洗手間,打濕了手,然後,用濕潤的手,緩緩的剝開了那兩張紙。
    一點點的剝,一點點的剝。
    剝到了最後,我把兩張紙徹底分開了。
    我手裡的這一張紙上,劃著一幅圖案——穿著新郎服的黃鼠狼。
    「就是這張圖。」我把紙張遞給了馮春生看。
    馮春生說:在那鬼宅別墅裡面,到處都是這種紋身,這紋身到底代表什麼意思?
    我搖搖頭,說:我咋知道?
    接著,馮春生說:黃家二郎報仙恩,銜錢萬里情誼深,哪知陳家一翻臉,直把黃神變財神……這事說的,似乎就是這副圖案的事!
    「誰說不是呢?」我搖搖頭,說:可是咱無法推斷出具體的事來……只是心裡有個印象唄。
    「那可不。」馮春生說:對了,這張紙,你說有用沒?
    他揚了揚手裡那張有穿著新郎服的黃鼠狼圖案的紙,對我說。
    我說當然有用了……這張紙是新紙,紙上沒有什麼草漿,可以判斷是這些年產的紙,這證明什麼……證明有人來過這個圖書館,把這張紙貼上去了!
    「哎喲……然後呢?」馮春生問。
    我咳嗽一聲,說著張紙,很有可能是陳三立貼上去的……因為這本家族志在記錄陳三立出生之後,就沒有後話了!這說明,那個時候,整個陳家,遭遇了不測?只剩下了陳三立一人?
    陳三立,現在很可能還活著在。
    我一拍巴掌,說道:走……去圖書館管理員那兒。
    馮春生不理解,問我去那兒幹啥。
    我說去了就知道了,這馮春生,對八卦五行到時挺懂的,怎麼遇到了這事,就不懂了呢?這傢伙,生活的智慧幾乎為零啊。
    我到了圖書館管理員那邊,拿著陳家的家族志,對那管理員說:你好……我向你打聽個事。
    圖書館的管理員一般態度都不是很好。
    我直接亮出了我在圖書館的閣樓裡面捐過家族志的證明,然後又把陳家的家族志和那張畫著黃鼠狼的紙,拍在了桌子上面。
    我對那圖書員用很重的語氣說:我們捐了家族志,是對你們圖書館的信任,這些家族志都是歷史變遷的瑰寶,現在,你們圖書館管理非常不嚴格,你瞧瞧……這家族志的後面,還被人貼了一張紙,你怎麼跟我們交代?
    「去,把你們圖書館的館長喊過來,我要好好的跟他絮叨絮叨這件事情。」我對圖書館的管理員說。
    管理員立馬賠笑,說這都是小事,讓我別往心裡去,說以後會注意的。
    我直接說道:以後注意?注意啥?糊弄我是不?你給我查查,看看這張紙,到底是誰貼上去的?看是不是我二爺貼上去的,要是我二爺貼上去的,這事就算了。
    「你二爺?」管理員問我。
    我說:我二爺叫陳三立,你給我查查,看看有沒有這個訪客?
    「哦,哦!」那管理員被我徹底套路了,立馬在電腦上面查,查了一會兒後,告訴我,確實家族志館有一個叫陳三立的人,曾經進去過。
    我又說:我不信,調出來,我看看我二爺的資料!如果不對,我就找你們館長。
    「息怒,息怒,我給你看看。」那管理員立馬打開了陳三立的信息圖。
    我就等這個時候呢,把藏了很久的手裡,偷拍了陳三立的信息一張後,說:原來是我二爺貼的!這還不錯。
    「先生,你放心啦,這些家族志,那都是閩南歷史變遷的瑰寶,我們都是妥善處置的,這個你放心,如果這些家族志保養不好,我們也負擔不起這個責任的。」圖書管理員見我不鬧了,立馬鬆了一口氣。
    我這才點頭,把家族志放在了吧檯上,帶著馮春生離開了圖書館。
    出了圖書館,馮春生總算憋不住了,捂著肚子哈哈大笑,問我:水子……你是不是幹過詐騙啊?我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有套路的人!我走過最長的路,就是你小子的套路。
    我笑著說:沒辦法,我如果直接問陳三立,他肯定不告訴我,所以打起腔調,讓他自己告訴我。
    「都說刁民多,刁民多,你這樣的刁民,是個好刁民,處理生活的事情,帶著刁民的狡黠,可以,可以,你師父沒收錯徒弟啊。」馮春生哈哈大笑著說。
    我也笑了,說咱們平頭老百姓啊,沒權沒勢,想活得拔份,只能動動心眼,動動腦子了。
    接著,我拿出了手機,仔細看了看上面陳三立的信息。
    看完了之後,我直接對馮春生說:這陳三立是香港人,身份證上寫的是香港。
    「有具體的住址嗎?」
    「也有。」我拿給馮春生看:住在香港的雙龍山,看他在圖書館看書填的表格,是香港中文大學的大學教授。
    「這下查就好查了。」馮春生說。
    有了陳三立的住址、名字,再要找出陳三立來……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。
    只是,那個黃皮子,為什麼要我們找陳三立,還要帶到鬼宅裡面去見他?
    我想不通。
    而就在這個時候,蘇怡紫給我打了個電話,她在電話裡,著急著對我說:哎……於老闆,你能快點來嗎?我剛才洗了個澡,身上的屍斑,越來越多了。